《[hp]他日再相逢》景小闲

3、3 交谈

　　你不想见斯内普，你知道他什么都没做错，甚至他也是受了无妄之灾。但你仍旧不想见他，不想和他说话，不想……
　　你看向他，又像是在看向从前的自己，骄傲的、狼狈的、可怜的。
　　何必呢，他一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被迫回忆起那段时光，像个可怜虫一样卑微地乞求着永远得不到的爱。
　　“那么我就先……”你站起来准备离开，他叫住了你。
　　他跟你说：“我很抱歉。”
　　你站在那里，没有转身，你看见酒液倒影出你无奈的眼睛：“你的抱歉，除了让我变得可笑和难堪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可能，我和你就不要……”
　　还不等你话说完，他仓皇地想要伸手拉你，却在即将触碰的时候收回手：“我并非是为了取笑你，又或者是羞辱你。我是为了自己曾经那样对待你，向你道歉。”
　　“我不应该那样的。”他低声说。
　　你看着自己的手，曾经想要杀死他的手，纤长白皙、孱弱无力。就像你这个人一样。
　　“或许，我也应该向你道歉，教授。”你看着宴会上的人们笑了笑，“对你曾经给你带去的困扰，我很抱歉。以后，我和你就不用再见面了。”
　　你完整地说出了这句话。是的，你不想再看见他了，不想被动摇。
　　“这并不是想要和你争长短孩子气的话，也不是忽然想到的，是我经过思考以后，认为不得不这样做的事。”你看向母亲，她正在和老朋友叙旧，“爱是一件困难的事，尤其是失去挚爱以后重新爱上一个人。爱一个人也很轻易，但爱的人爱上自己却不容易，如果这么轻易就可以达成，它也不会成为一个诅咒。”
　　“我会忘记你的，然后重新爱上一个可以被我杀死的人。”
　　“那么，教授，再见。”

　　是的，你早就该决定的，在你知道他爱的人是莉莉伊万斯以后，你就应该迅速地想到补救办法的。坦然地迎接自己的死亡，就算一开始很难接受，但在死亡降临前你总会接受的。
　　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你也不知道在听到你的话以后，斯内普握着酒杯的手用了多大的力气，以及他花了多少力气才让自己不要失去仪态。
　　“是吗？那祝小姐心想事成。”他告诉自己，这样就很好。你会爱上一个比他更适合的人。是他自己，亲手把你推开的，会有这样的下场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总错过而已。

　　隐约间似乎心脏传来的疼痛减轻了，你以为是你习惯疼痛后产生的错觉。你离开了休息区域，端着酒杯去找母亲，完成还没完成的社交。
　　你知道，有道视线一直跟着你，但你不想去探究是什么原因。改变他人的心意是很困难的，但改变自己很容易。

　　斯内普就这样看着你，看着你跟在母亲身后认识不同的人，介绍着自己。
　　你是那样的年轻，即使娇弱依旧开出了洁白的花朵。不，你从来不是娇弱的，是倔强的。是即使行动不便也仍旧想要杀死不爱自己的人，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的顽强。是明明掐着他脖子的手还在颤抖，但依旧想依靠体重杀了他的果决……
　　而他，只是在你离开以后才发现自己心意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