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工程部的文员》独孤·九

6、第 6 章

　　“陈伟，通知李小兰到办公室来一趟。”

　　索子韩很是奇怪，李小兰都来上班好几天了，怎么都没见她上来送一个文件什么的，他还专门让陈伟打电话，让工程部派文员上来拿文件，结果上来的都是大男人，而且还是不同的男人。李小兰在家休息的时候是工程部的男人们上来的，这都回来了，怎么还是这么些个男人。

　　他这一段时间真的是很忙，元旦了，明年的计划，今年的盈利，各个部门的人员调动和重新组合，实在是太累了，那天知道她的手没事，心里石头终于落下了，不敢给她打电话，怕忍不住想去看她，可实在是找不出理由，作为总经理，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所谓的范围，怕她察觉出什么，面对这么敏感的一个丫头，实在得小心翼翼啊，晾着自己也比吓跑她强多了。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李小兰正在对着稿子练习，万一一时紧张，再磕磕巴巴的，真就丢人了。放下电话，她嘟着嘴巴，很不情愿走出办公室。

　　到了4楼办公室的时候，李小兰觉得好累啊，在家待了这么多天不运动，爬个4楼就累的不行了，真是老了啊。使劲吸了两口气，缓了一下，敲了敲门。

　　“请进”，陈伟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啊，呵呵……
　　“陈助理你好”李小兰很有礼貌。
　　“呵呵，小兰来了，我看一下手怎么样了”李小兰把手伸过去，“消肿了，看来恢复的还不错，快点进去吧，索总在里边呢。”
　　“什么事啊？”李小兰做口型，见陈伟摇头，就撇撇嘴过去敲门。

　　听到里边的人说“进来”，李小兰才推门进去。
　　“索总，您好，您找我啊？”李小兰很狗腿。

　　那人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看，那眼神，真叫李小兰心里发毛，“咳，索总，您找我什么事啊？”
　　“不愿意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索子韩看着她的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
　　呃？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让李小兰很是迷茫。
　　“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下边的这句话跟上边的很是不搭调，那人也从桌子后边走了出来。

　　下意识的一躲，躲开了对面伸过来的手，“呵呵，都好了，也不肿也不疼了，跟原来没多大区别。”

　　索子韩手一顿，“好了就好，有涂红花油吗？不要觉得好了就不管了。”

　　“嗯，谢谢索总关心，一直都用着呢，这不还有点味呢，没敢多涂，实在太呛人了。”李小兰笑着答道。

　　不知怎的，索子韩觉得李小兰笑的特别假，比那天见到她时的笑还假，真想把她面具给撕下来，“今天晚上晚会我看你有节目，还是朗诵，准备好了没？”
　　李小兰低头笑了一下，果然如此，“一直在练习着呢。”
　　“好好表演，今天安董会来，到时候你不会紧张吧？”索子韩笑着问道。
　　“坚决完成任务。”李小兰赶忙答道。
　　“你这丫头，看你现在就紧张的，回去再好好练练，我可等着你的精彩表现呢。”索子韩摸摸她的头，“好好保护自己的手，这么冷的天，别给冻了，还有，以后上来不要跑着来，还嫌摔一次不够？”

　　李小兰忍着没有一巴掌把头上的爪子给打下去‘谁不想乘电梯，那员工梯远的还得穿过地上停车场 ，冷都冷死了’仍旧笑呵呵的回答道：“谢谢索总关心，以后记住了，那，要是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这节目我还得再练练呢。”

　　索子韩也就是想看看她而已，见她没事也就心安了。

　　晚上节目，李小兰上台一开口，索子韩就知道他在李小兰心里或许稍微的那么一点好印象已然荡然无存了。再一联想下午两人的对话，索子韩长吐一口气，这丫头肯定以为下午自己是敲边鼓的吧。如果不是身边坐的是安叔，如果这不是一场晚会，如果……，没有如果，索子韩觉得心里有风吹过，飒飒作响。

　　他只能这么坐着，听着对自己的赞美，不知怎的觉得明明就是讽刺，还有就是那丫头对自己的冷漠和疏远，其实，本来还没有走近，这一下只会更远吧。

　　“……谢谢索总对于我的帮助，我没有什么可以答谢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工作，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只是安吉酒店这棵大树上的一片小小绿叶，能做的就是叶落归
　　根，为安吉的发展做出自己微小的贡献……”

　　边上安叔跟他说：“子韩呐，做的不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上位者的小小恩赐就可以让他们激动很久，现在要的就是人心。”索子韩没有答话，只是仅仅的盯着台上镁光灯下的身影。

　　观众席上是一阵掌声，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下边开始高呼“索总，索总……”旁边是安叔和安婷对自己示意，索子韩站起来走向舞台。

　　李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舞台，跟他站在一起，“索总，谢谢您对我的帮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表达，只能说一句谢谢您。”然后鞠躬。

　　索子韩只能在她要鞠躬的时候，紧紧的抱住她，“丫头，晚会结束后等我。”

　　台下是员工们更加大声的欢呼。

　　李小兰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自己的心情，有一种任务完成后的解脱，还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只是知道要笑，笑，明明心里就是苦的，走到哪都逃不开，逃不开所谓的报恩。

　　应该自己的表现还不错吧，最起码看见经理在下边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还有一阵阵的欢呼声，本来都已经走下舞台了，可是索总的上台让自己又不得已走了回去，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只记得他在自己耳边的那句“丫头，晚会结束后等我”，还有那个轻到可以忽略的……吻，就落在左耳边，自己向他鞠躬，他却顺势弯腰抱住了自己，那个吻那么轻，那么快。

　　李小兰恍恍惚惚的坐到座位上，只觉得脸颊一片烧灼，特别是左耳。王兆林貌似在耳边念叨了很多，什么看样子董事长很满意，索总也很满意等等的，李小兰充耳不闻，一直待到晚会结束，其实也没等多久，自己的节目本来就是靠结尾的，目的就是引出总经理和董事长讲话。等到结束的时候，一看表，快11点了，这会也不知道能不能等上公交了。

　　走出酒店大楼，李小兰跺跺脚，把围巾向上拉了拉，拉到鼻子上边，盖住鼻子和嘴巴，也挡住了吹到脖子里的寒风。转头身边的人说：“陈助理，你回去跟索总说不用送我了，我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走丢，而且离的也不远，就替我跟索总说声元旦快乐吧！” 说完也不管身边人什么反应，扭头就走。

　　陈伟赶忙拉住她的手臂，“索总那边送安董呢，说是马上就过来，外边这么冷，你先坐车里去等吧。”拼死也不能让她走，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不用混了。

　　李小兰站在那儿低着头不说话，陈伟在边上拉着她的手臂不说话。索子韩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陈伟见索子韩来了，赶忙把手放开说：“索总，你看，小兰非要自己回，拉都拉不住。”
　　“今天辛苦你了，明天在家好好休息，路上开车慢点。”索子韩对陈伟说道。
　　陈伟如蒙大赦。

　　索子韩向前走了两步，挡住些微寒风。伸手抚肩，被无言的侧身躲过去了。

　　“这么冷，让你在车里等，怎么不听话呢？”不让搭肩，只能拥抱了。

　　怀里的人不说话，也不动。

　　“你一个人回我不放心，这么晚了，你住的地方也不太平，就当我对你今天赞美的谢礼了，好不好？”叹口气，拉开一些距离，俯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

　　“谢谢索总了，这么冷的天，不敢劳烦您了，晚会上是我应当的，毕竟您是对我有很大帮助的，能当众表达对您的感激之情我也很高兴。”冷冷的语气，却带着笑容。

　　“不想笑的话不用勉强自己，下午不是跟你说了么。走吧，送你回家。”触到冰凉的手指，紧紧的握住，“都知道穿厚衣服，怎么就不知道戴手套呢，冻伤了怎么办？”

　　坐在车里，李小兰拿下眼镜，车子内外温度相差太大，镜片上起了一层白雾，一时什么也看不见了，又因为一晚上没吃饭，给热气一熏，有点头晕，就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喘气。

　　索子韩准备给她扣安全带，看她这样，双手抚上她的脸，“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就是有点闷”李小兰睁开眼睛，车内的灯光打在他的脑后，再加上没带眼镜，看着面前的男人容貌有点恍惚，心中一动，“索总，您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吧，我……，从来没想过喜欢您，而且，咱们两个似乎并不合适，如果想要我感谢您的话，我想我在晚会上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了，并不需要我以身相许，如果……，我可以把钱还给你的。”伸手拂开脸颊上的手，眼镜却被他从手中拿走，拿出一个手帕认真的擦拭，然后轻轻给她戴上。

　　“我没有误会什么，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静静的待着等我喜欢就可以了，当然，如果哪天你喜欢上我，我会很高兴的。”索子韩一只手抚上李小兰的脸颊，轻轻的却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李小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扭过头去看窗外，脸上却是一阵热烫，心里也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