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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翻船 ...

  •   “苏文文还是不答应合作,怎么办啊微渺姐。”阮意竹撑着自己的脑袋,百般无赖地翻着档案袋,看见那些被列出的罪行,眼底的厌恶逐步加深。

      兰微渺坐在阮意竹的身侧,静静地像是一尊石雕,灯光浮现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光。

      “那些资料我都看完了,我猜测这里梵印的能力可能会和降下灾难有关,而且微渺姐,你是不知道,那个苏文文说话多过分!”

      阮意竹絮絮叨叨的,迅速翻阅终端里的文档,大脑开始记录盘算着。

      是了,她们来到监狱不只是为了苏文文,能够说服当然最好,不能也无无所谓。

      “微渺姐,你去问问舒家的意思呗,他们要是没意见,我就把苏文文给放了,就她那身才华挺可惜的。”

      “问过了,那边只要她认错。”兰微渺点头。

      “认错……啧,真是高高在上。”阮意竹翻阅资料的手顿住了,“微渺姐,监狱的资料都在这了吗?”

      “都在。”

      阮意竹:“可是少一个人呀,我遇见一个发烧的人,她的室友,不在档案里,我数过了,监狱现在人数包含监工一共196人,但是这里的资料只有195人。”

      兰微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惊天动地的一声,“救命啊,杀人了!”

      阮意竹掏了掏耳朵,“微渺姐,什么救命?”

      兰微渺言简意赅:“地下室有声音。”

      阮意竹惊讶,“不能吧,我把袜子塞得多严实啊,怎么可能让人挣脱,梵印有消息了吗?”

      兰微渺言简意赅:“可能在冰湖那边,冻着一具尸体,那边污染的波动也更加危险。”

      地下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并不是很清晰,“天杀的阮意竹,你再不来你的同事就要死了,唔唔!你不要过来啊,救命啊!阮意竹!你睁开眼啊,有人要杀了你绑架的人!”

      阮意竹:“他不去说相声真的可惜了,不仅能把袜子吐出来,还能把一个人的环境说成两个人。”

      兰微渺看了阮意竹一眼,她沉迷在那些档案上面,坚信自己一定是看漏了。

      “阮意竹你是第几区管理局的,我是第八区的,你等着,回去我就把你革职了……”转而又说:“滚开啊啊啊,我求你了姐放过我好吗?”

      阮意竹不屑,“呵,我可是特聘的文职人员,不归上层管理局管。”

      那边的声音实在太过凄惨,兰微渺站起身,“晚上我需要继续探查,监狱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多,另外,地下室你还是去看看吧。”

      她说的很委婉,而且,她怀疑对方说的是真的。

      毕竟,对方对于某些东西了解的东西太多了,正常人根本不会知道管理局的存在。

      地下室。

      步眠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西纳德绑上了,在他满眼惊恐的表情下,把袜子塞了回去。

      做完了这些,又觉得不解气,突然抬手给了西纳德几拳,甩了甩略微有些发麻的手,才觉得心情平静。

      “不是说了不要乱喊乱叫吗……真让人苦恼。”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角,微笑的拍了拍正在扭动的金色脑袋。

      西纳德绝望的咬着袜子,分不清是想说话还是在哭,“唔唔。”

      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经足够多了,步眠垂着眸,把对方重新装进麻袋中。

      可怜的西纳德还没来得及和自由打招呼,视野再一次陷入黑暗中,重新被限制在了狭小的袋子中。

      看着像是某种无足动物爬行的袋子,步眠眯了眯眼。

      她在思考要不要让对方更安静一些,根据西纳德所说,阮意竹自从把他丢进地下室之后就再也没有进来过,甚至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阮意竹都没有下来。

      是隔音太好了吗?

      还是说,阮意竹似乎并不在乎这个医生的死活?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否知道,西纳德和她是同一个机构的人。

      地下室很好进,也是在屋子内的盲区,步眠暂时不想要对方的性命,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再次进入地下室。

      想到这里,步眠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在想对方说的梵印和魇,那是步眠从没有接触过得东西,听起来似乎是像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可怕事物,尤其是梵这个字,总会让她想到一些和宗教有关的东西。

      但愿是她多虑了。

      步眠走到楼梯的尽头,打开了那个小小的开关。

      和她设想中的不太一样,原本头顶的圆动没有丝毫的动静,反倒是她脚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打开了。

      步眠下意识退后一步,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东西直直的撞上她的腰,她反条件性的一抖,居然就那么落了进去。

      阮意竹坐在微弱的小台灯面前皱眉翻阅着里面的资料,短短的几天,她已经把这个地方研究透了。

      这个医生的房间很奇怪,一共有三层,最上层是工作的地方,第二层是地下室,第三层是休息的地方。

      靠近地下的时候相比于地面上的温度会更加温暖一些,但虽然没有高几度,但在这样一个睁眼只能看见那些冰块的地方来说,给了人不少的心理安慰。

      她躺在床上,柔软的大床几乎把自己的身躯深陷在绒毛中,浑身都暖洋洋的,四肢百骸中的疲倦都好像一泄而空了,大脑慢慢的产生了一些睡意。

      “碰!”

      一声巨大的声响,把阮意竹的睡意击碎的七零八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一个穿着监狱统一服装,慢吞吞地抬起了脸。

      视线对视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正是阮意竹今早在监狱见到的人,也是她没有找到档案的那个人。

      “你怎么在这!”

      看着被惊喜到跳起来的阮意竹,步眠心情甚至有一种倒霉到头的麻木感。

      她想过地下室为什么那么好进,为什么还那么好心的把出口按钮就安放到门口,原来是为了让人进入第三层。

      也就是说,监狱这个原本的主人,根本不在意是谁进了自己的地方,因为不论是谁,见过了就不会走。

      简直防不胜防,心思歹毒,其心可诛。

      “……你听我解释。”

      “你刚刚进地下室了?”

      两道声音交叠的一瞬间,步眠就知道,这个解释也没有意义了。

      因为她太聪明了,一个对视就猜到了步眠进了地下室。

      步眠抿唇,眸色暗了暗,忍不住落在阮意竹脆弱的脖颈上。

      阮意竹在不知道对方已经起了杀心,她想了想,自己和一个囚犯共处一室,虽然没不知道对方到底做了什么事,心里还是不大安稳。

      她悄悄摸摸地往身后摸去,希望找到什么可以防身用的用品,或者找到自己摘下的终端。

      早知道让微渺姐买防水终端了,不该为了几百新币委屈自己,这样洗澡就不会摘终端了。

      阮意竹清了清嗓子,尝试稳住对方的情绪,但步眠的速度更快,她的手已经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你在找这个吗?”

      嗓音淡淡的,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余光处晃荡了一下,阮意竹抬头一看,果然是自己被子上不翼而飞的终端。

      得。

      阮意竹冷静地问:“你想做什么?”

      “我对一些事情很好奇,比如,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梵印和魇,又是什么?”

      西纳德摆明了是一副不合作的样子,至于阮意竹,也许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被挟持住的女人缓缓抬起头,脆弱纤长的脖颈就那么露在步眠的眼前,“我说了你会放我走吗?”

      “看情况。”

      阮意竹:“我哪里露出的破绽?”

      她抬起头,即使是仰视视角,也能看出表情里微妙的古怪,阮意竹沉闷片刻:“……破绽很多吗?”

      步眠惊讶,“你以为你自己天衣无缝?”

      从不会机械的操作拿着一本说明书,还大大方方给舟凝安土豆泥,如果不是步眠当时没有碰工作牌,也许还能让工作牌晕开墨水。

      这么明晃晃的失误,她到底对自己有什么样的误解?

      阮意竹垂死挣扎,“真的,破绽很多吗?”

      步眠没说话,但阮意竹从她的表情中知道了答案,原本表情冷静的女人表情裂开了。

      见步眠的手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命门,阮意竹瞪大双眼,脱口而出。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本身的利益并没有冲突,我也不会威胁到你,不仅如此,你想做什么,我还能帮你。”

      步眠承认,她听见这句话,的确心动了,“我凭什么信你?”

      阮意竹丢给她一个遥控器,伸出手,露出一个素白的圈子,“这是管理压行者开关,一旦打开,里面是足够麻醉一群大象的麻醉剂。”

      “压行者?什么乱七八糟的。”

      阮意竹笑了,“你能说出魇和梵印,我还以为你多有研究呢,原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

      步眠的手放在了遥控器上,那素白的圈子看不出什么不同,她没说话,只是简单的摁下它。

      阮意竹最初把遥控器交出去,只是为了稳住步眠,毕竟,这种东西十分难得,不是哪里都有的大白菜——虽然现在岚观大白菜也很难得。

      手腕上剧烈的疼痛传入的一瞬间,阮意竹两眼一翻,倒在了床上。

      步眠:“真晕了?”

      她晃了一下阮意竹,失去对身体的操控,整个人软的像是没有骨头。

      “坏了,她也没说麻醉剂多久啊。”

      步眠沉默了一瞬间,她看着梯子,想了想,爬到二楼地下室想要询问西纳德,把人从麻袋里逃出来,看见那双惊恐的眸子,又想到对方那声惊天动的的救命。

      步眠一阵牙疼,决定先和对方说好,“阮意竹被我麻醉晕了,我想问问时间,不允许大叫,告诉我她会昏多久,行么?”

      西纳德毫不犹豫点头。

      步眠扯下袜子的一瞬间,“救——”

      她把袜子重新塞了回去,并且给了西纳德好几个大鼻窦,这才把人塞回麻袋中。

      回去的时候,发现阮意竹已经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姿势,一双眼半睁半眯的,听见脚步声,她大声的询问:“你回来啦!”

      步眠:“……”

      为什么感觉她很高兴的样子?

      “醒了?醒了就和我说说那些东西是什么。”

      阮意竹虽然身体醒了,但是大脑只开机了一半,她声音迷迷糊糊的问:“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种在管理局,蘑菇也是要看见阳光的。”

      步眠琢磨了一瞬,摸着遥控器,很快想明白了。

      是因为麻醉剂吗?

      “阮意竹,你看我是谁。”

      躺在床上的女孩眼神涣散,她看着步眠,半晌嘻嘻的笑起来,“我记得你。”

      步眠轻声的哄她,“是吗,记得什么。”

      “我不喜欢丢手绢,她们手绢都不丢给我!”阮意竹、的话驴头不对马嘴、,哼唧了一下,表情耷拉,声音委屈下来,“我都说了我可以的,为什么不带上我,讨厌你们。”

      步眠有些头疼。

      阮意竹现在像是麻醉剂没有过去后的胡言乱语,但步眠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如果不是她离得远,看阮意竹把床捶的咔咔作响的样子,打到身上力道应该也不小。

      “带你,下次手绢也丢给你,你能告诉我,魇和梵印是什么吗?”

      阮意竹眯着眼,“魇啊,魇就是魇,是一种很可怕的能量场……不对,你是步眠,你要从我嘴里套信息!”

      步眠的拳头硬了。

      介于对方是女性,步眠下手总归没有那么痛快,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该手贱,不应该去试那个遥控器。

      刚刚的阮意竹至少是拥有合作的倾向,现在躺在床上的不明物体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配合,步眠甚至跟不上对方跳跃的脑回路。

      “我找不到你的档案,为什么呀,我是最厉害的的文职工作者,整理和收纳都是很厉害的,如果我阅读过,我一定会记得的,我为什么会找不到呢,我看了好多遍,就是少了一份你的。”

      如果阮意竹在清醒状态,她一定不会告诉步眠。

      “找不到?”

      步眠有些错愕。

      在正常情况下,她的档案应当在监狱的系统中,没查看是因为,她不知道接口是什么,如果强行进入,会导致自己被反定位,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而面前的人却说,自己不在系统中。

      “是啊,找不到,我怎么可能漏看。”

      步眠最初的想法,就是炸了这个生产线,再之后,找到自己的过往和记忆,回到养母的身边。

      她的确是记不清很多事情,但一张照片如果被放在心口的位置,那么那个人对自己,一定很重要,她在入狱前,一定很珍视自己的养母。

      “你是不是,还杀了那个胖子啊?”

      阮意竹笑嘻嘻的,她像是喝醉的醉鬼,除了不能动以外,什么话都在乱说。

      步眠眼神一凌。

      阮意竹看见了?可她明明检查过现场,并没有看见不该有的人才是。

      是了,她毕竟不是经常作案,只知道避开监控清理尸体,被人看见了也只能说是不太谨慎。

      “然后呢,你想告发我?”

      “我看见啦,你把他喂给了那个长长的异端是不是,你把那个尸体给了异端,你太蠢啦。”

      是了,阮意竹从一开始,就十分顺畅的说异端和魇,甚至还拿出了一个可以让被污染后状态消退的古怪石头。

      步眠有些焦躁,她想问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但越是这样,她就能感受自己的情绪被牵扯,自己落在了下风。

      她很不喜欢那种感觉。

      管理局的人管那东西叫作异端是吗,异端又怎么样,能够清理尸体,很方便不是吗。

      “异端是被污染后的东西,它可以污染人或者物体,而你把一具尸体给了它。”

      阮意竹似乎是清醒了,但似乎又没有,她咯咯的笑出声,声音轻柔,“你最近难道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你吗,你回头看看,那黑漆漆的东西,一直跟在你的身后。”

      轻飘飘的话语落下,步眠只觉得自己的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它在看着你呀,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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