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抛给你的极光》星期八小镇zz

21、周日纪事

　　周天清晨，龙马被门铃声吵醒时，墙上的挂钟刚指向八点零七分。他顶着一头乱发拉开大门，莉莉娅正举着两盒草莓，金发扎成慵懒的丸子头，发绳上坠着的小网球晃啊晃。

　　“早呀！”她笑得像晨间剧女主角，“我带了静冈草莓，阿姨说今天要做草莓大福...”

　　话音未落，厨房传来菜菜子表姐的惊呼：“哎呀油锅着火啦！”

　　龙马瞬间清醒，冲进厨房时发现表姐正优雅地用灭火器对着平底锅，转头对他们笑：“欢迎仪式够特别吧？”

　　莉莉娅的草莓盒上落满灭火器泡沫，像撒了层诡异糖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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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莉莉娅系上龙马的备用围裙，“菜菜子姐说要做西班牙海鲜饭？”

　　龙马看着料理台上奇形怪状的章鱼：“老头子钓的，非说比超市新鲜。”

　　当章鱼触须突然吸住莉莉娅手腕时，龙马第一次听到她发出海豚音般的尖叫。

　　他憋着笑切开柠檬汁浇上去，触手应声蜷曲：“怕软体动物还来帮忙？”

　　“这是战略！”莉莉娅红着脸把洋葱剁得震天响，“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

　　刀锋险险擦过指尖，龙马及时握住她的手背：“洋葱不是敌人。”他带着她的手腕调整角度，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廓，“这样切。”

　　菜菜子举着DV机从门口探出头：“这段要放进家族回忆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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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龙马带着她去后院球场：“说好要教你抽球。”

　　莉莉娅换上他的备用运动服，裤脚卷了两圈仍拖地。当她第N次踩到裤腿时，龙马突然蹲下：“上来。”

　　“诶？”

　　“背你过去，省得把草坪蹭秃。”

　　风微微吹过，莉莉娅搂紧他脖颈，闻到他后领淡淡的柠檬香。龙马卫衣下的肩胛骨随步伐起伏，像收拢翅膀的白鸽。

　　“你心跳好快。”她坏心眼地朝耳后吹气。

　　“闭嘴。”他耳尖红得能滴血，“再乱动就把你丢进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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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滴雨砸在球网上时，莉莉娅正用花滑的燕式平衡接球。龙马看着雨水在她扬起的金发上织成珠帘，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

　　「真正的高手，能在暴雨中看清风的轨迹。」

　　“看球！”莉莉娅模仿他的外旋发球，黄色小球在雨幕中划出歪歪扭扭的弧线。

　　龙马迎着重拳出击的姿势跃起，却在挥拍瞬间卸了力道。网球轻轻擦过拍线，像片羽毛飘进她掌心。

　　“你放水！”莉莉娅跺脚溅起水花。

　　龙马把球拍挡在头顶：“是雨太大了。”

　　雷声轰鸣而至时，他抓住她的手冲向屋檐。

　　菜菜子抱来浴衣时，莉莉娅正对着湿透的衬衫发愁。浅蓝浴衣绣着银白鹤纹，腰封是龙马眼睛的琥珀色。

　　“这是南次郎叔叔送我的成人礼，”菜菜子眨眨眼，“但果然更适合年轻女孩呢。”

　　莉莉娅摸着腰封内侧的刺绣突然愣住——「Fly, Lilia」的字样藏在鹤羽间，针脚稚嫩得像孩童手笔。

　　“龙马以前弄的，”表姐假装说漏嘴，“说是将来要送给...哎呀我厨房还炖着汤！”

　　拉门轻响，龙马端着姜茶愣在门口。湿发垂落的莉莉娅像裹在月光里的青瓷，腰封勾勒的曲线让他想起她冰上旋转时的模样。

　　“龙马！”菜菜子掩住莉莉娅衣襟。

　　龙马却走近，手指抚过她歪斜的蝴蝶结：“系反了。”他重新拆开腰封，布料摩挲声混着雨声格外清晰。当他的指尖划过后腰时，莉莉娅触电般颤了颤。

　　“好了。”他退后两步，喉结动了动，“...还不错。”

　　雨帘在檐角串成水晶门帘，莉莉娅晃着木屐吃草莓大福。

　　龙马突然伸手抹掉她嘴角的豆沙：“菜菜子姐在红豆馅里掺了梅子酒。”

　　“难怪有点苦...”她话未说完，突然侧身吻上他嘴角。

　　得意洋洋地说:“应该这样才对。”

　　“莉莉娅，转过来。”龙马低声喊她。

　　“不要”莉莉娅完全将头转到另一个方向。

　　越前将她拉回来，莉莉娅落到他的怀里，然后，低头。

　　梅子酒的酸涩在舌尖炸开，混合着草莓的甜腻。

　　远处传来菜菜子哼唱的《雨中曲》，莉莉娅的团扇坠落在榻榻米上。

　　“这才是正确吃法。”龙马退开时，睫毛上沾着雨雾。

　　莉莉娅扯住他衣领：“教学不完整，教练。”

　　这次是草莓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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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龙马送她到车站。莉莉娅摸着浴衣口袋里的东西——是颗网球，上面画着淋成落汤猫的自己。

　　“回礼。”龙马压了压帽檐，“别弄丢了。”

　　电车进站时，她突然凑近他耳边：“腰封里的字，我看到了。”

　　龙马僵在原地，直到列车消失在天际线才摸向卫衣内袋，那里躺着他偷偷留下的发绳。

　　当晚，莉莉娅在日记本写下：

　　柠檬香气的亲吻x3
　　未完成的西班牙海鲜饭（章鱼存活）
　　以及，在越前龙马眼睛里看到了一整个潮湿的宇宙」

　　而龙马床头多了个玻璃瓶，泡着那颗淋过雨的网球。

　　水波荡漾时，歪歪扭扭的涂鸦会在月光下轻轻摇晃，像她离去时晃动的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