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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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下午倒是再没发生灵异事件，楚寻踩点打车去了酒吧。
清明假期酒吧也不歇业，城里年轻人不兴这些习俗，尤其是节假日没法回家的大学生，清明节正是他们逍遥的好日子。
酒吧名叫失心，很土的名字，但老板喜欢。
老板周临是个豪爽大方的富二代公子哥，开酒吧是爱好，还资助了个校园乐队，原主唱最近毕业实习忙着找工作退出了，楚寻机缘巧合下顶上。
他刚来这上班没几个月，要说音乐天赋多么亮眼被周临挖掘到也不至于，周临那个阔少哪懂什么音乐内行，也就听个乐，一眼相中楚寻主要还是因为他那张脸——公子哥是个颜控晚期，好不好听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那娱乐圈长得一言难尽还要唱歌跳舞演戏三头抓的也不少，周临很洒脱地让楚寻随意发挥，不用担心客流量。
隔日楚寻就顶着渐变灰蓝挑染闪亮登场，找周临报销，说这样比较乐队。
周临哈哈一笑有个性！阔绰挥手。
不过周临确实没想到楚寻是真有几分实力的，唱奏写齐开花，顺便还能提点其他几个乐队成员，简直是买一送三。
楚寻自然是有经验的，他曾经组建过校园乐队，也写过歌，乐器更是作为爱好从小学到大，即便毕业后那几年里生疏了，再上手也很快就熟悉起来。
想必他所有的想象力都点在了音乐上。
于是像现在，他就想象不出，那个灵体还在自己身边吗？他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跟着我，会是章嘉实吗？
越思考眉头蹙得越紧，面色阴沉，不知道还以为他老婆出轨了在检索奸夫是谁。
几个乐队成员推来推去，最后贝斯手怯怯站出：“楚哥，8点了，咱们是不是该上场……？”
话语像投入深潭，楚寻毫无反应。
成员们都是学生仔，你瞅我我瞅你，最后揪住悠闲路过的周临无声呼唤。
“怎么了？”周临走过来。
“你看楚哥……”
周临闻言走近楚寻身前，好似钻研古董一般左看右看，嘴里还啧啧称奇地“哇”。
楚寻抬眼：“有事？”
周临眯眼笑：“好一樽开门的古像！”
楚寻无语：“太闲你可以去吧台帮小蓝调酒。”
周临笑着摆手起身：“显然还是这里更需要我。”
他转身安抚小豆丁们：“走吧走吧，他活过来了，你们先上去。”
楚寻也起身上了台。
舞台布景和设备都是周临设计和资助的，初次试演时炫彩灯光特别骚包，配上星光布景，简直是光污染，他逼着周临把灯换了，才成就如今对眼睛友好的舞台。
楚寻站在麦克风前，比了个OK。
鼓手敲着鼓槌，嘴里数三二一
嘭
吉他手拨弦，轻盈悠扬的乐声和着沉闷的贝斯声旋律交互，镲声紧随其后。
砰、砰、砰、砰
鼓声踩着节奏逐渐明快，键盘手融入抓耳的小提琴，将前奏一步步推向临界点。
酒吧这个点人还不太多，稀稀拉拉坐着，有第一次来的年轻人，被乐声吸引坐到舞台边上，星光映在乐手头上，也映在观众眼里。
楚寻松垮地抓握麦克风，看上去有点散漫，他酝酿感情慢慢启唇，是一曲日语流行改摇滚。
【舞い上がる月のspot light浴びて，】
在月光的沐浴下兴奋得飞上天了，
【このまま二人でlet's ride夜明けまで，】
两人就这样嗨到天亮。
楚寻唱歌时和平日的沉默寡言大不相同，他脚步律动踩着拍子，恣意又随心，如同四两拨千斤，一踩一个音。
吉他手忙里偷闲跟着和声高音部。
【see the stardust今宵かなりプレミアム，】
望向这片星尘哪怕今晚这些是附赠品，
【完璧な二人になりたいな，】
也想要成为毫无瑕疵的两个人。
歌声和伴奏水乳交融又各司其职，副歌极具穿透力和节奏感，像心脏鼓动着，澎湃有力。
灯光洒在主唱头顶，一头灰蓝渐变异常瞩目，他是冷色调的，却在舞台中央大肆高歌热情的词曲，调动所有人的情绪。
【大切な物はいつも，】
越是最珍贵的东西，
【簡単に壊れてくの，】
越是容易坏掉。
台下不知何时圈满了人，很多手机很多闪光灯。
他们听不懂日语唱的是什么，但并不妨碍情绪被氛围感染，被旋律吸引，唱到第二段时甚至能跟着哼。音乐总能联结很多东西，尤其是人类这种爱凑热闹的生物。
一曲结束，台下鸦雀无声，直到主唱放开麦克风致谢，掌声轰地响起，震得耳朵嗡嗡的。
周临也跟着鼓掌，拍拍下台的楚寻：“辛苦了，去喝口水吧。”
按理说他一个老板不至于每天在店里守着，可惜他也成了自己投资的乐队的乐迷，原来神龙不见摆尾的人竟也夜夜全勤。
果然不管第几次看这群人站上舞台都会被惊艳到，那是青春的气息啊。
看看台下，一首歌让客流量又直接翻了一倍。
周临满意又烦恼，再这样下去得招点晚上的兼职了，人员不够用啊。
转头一看他们的主唱大人果然又在被见缝插针搭讪，周临正欲揶揄，下一秒他的笑容变成了疑惑。
两分钟过去了，搭讪的人居然还没被婉拒。
？怎么回事
楚寻看着面前把欣赏写在眼里的男生，还没20吧，小鬼头。
小鬼头油嘴滑舌地拦住他：“我叫沈吉，演出结束后可以请你喝一杯吗？我很喜欢你。”
还是个开门见山的直球选手。
楚寻控制不住想到某个同样是直球选手的人，那天也是这样拦住自己。
不禁面色温和了些。
沈吉见状以为自己有机会，更来劲了。
“哥哥你叫什么啊我们可以加个……哎哟！”
一脚滑溜出去，差点人仰马翻，不过也已经颜面尽失了。
“你没事吧？”楚寻很是尽职地伸出援手。
沈吉揉着屁股蹦起来，服了啊丢脸丢大发，还好不是脸着地。
他愤愤道：“谁刚刚踹我一脚，谁啊！”
声音被酒吧bgm拨散，身后哪有人。
倒是服务生闻声寻来：“您好需要帮助吗？”
沈吉尴尬十足，连声否认：“没，没，谢谢关心。”
开玩笑啊为什么要让多一个人知道自己摔了狗吃屎。该死的罪魁祸首已经跑掉了，他能咋办，自认倒霉。
沈吉郁闷死了，想回到刚刚的话题，楚寻却要继续上台了。
好吧。
“这样，一会儿我请你喝酒吧。”楚寻眉头微蹙，有些抱歉地留下这样一句话。
沈吉先是一懵，以为自己幻听了，接着是狂喜，仿佛被幸福砸晕，忙不迭点头，傻乐着像泡在棉花里一样。
楚寻坐着唱了几首轻松的抒情流行曲，脑海里想着别的事。
他先前就在猜测了，如果是章嘉实的话，一定会有能佐证是他的证据，他不信这货能藏住。
对不起了沈吉，再实验一下。
演出通常是晚上8点到10点，一切结束后，沈吉还在台下等他，规矩地坐着，见他看过来就高兴地挥手。
楚寻又幻视某只曾经总在社团等自己的跟宠。
“走吧，你想喝什么？”
……
把人送出门，身后幽幽飘来一只老板。
“哟，原来喜欢这款的小年轻？难怪看都不看我一眼～”周临阴阳怪气，“唉，老了，不中用咯。”
“……”楚寻无言。
您不老，这不还跟3岁一样。
“……他有点像我一个朋友。”楚寻还是解释了两句。
“朋友？前男友吧。”周临仿佛一眼看破，闲适喝茶。
“……”沉默代表一切。
“还真有前男友啊？”周临差点呛住，他就随口一诈。
楚寻从来没瞒过自己的性向，大家也不会刻意去问，现在年轻人接受能力都很高，何况搞乐队的，两步一个非主流，好些东西没问出口但都心知肚明。
可真正摆上明面还是不一样的。
楚寻没有多聊的意思，给老板递完纸就准备打车下班回家。
“哎哎——”周临赶忙招手，“你等会儿，我送你回去，正好昨儿提了新车，坐坐？”
“怎么样，我这新车不错吧？”周临扣上安全带，对副驾的人挑眉。
楚寻调整座椅，环视一圈，“原来那辆你不开了？”
“放着呗，你想开？”
那倒也不必。
“要开当然也是开你的新车。”
“可以啊，借你开开，那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周临图穷匕见，“那小男生，你真看上了？搞替身那套？”
车内突然冷气飕飕，楚寻伸手关上了窗。
“怎么可能。”副驾的人神色如常。就算有好感也是对弟弟的慈爱，怎么可能对那种小屁孩儿有意思。
可惜的是实验过程中没发生异常。
难道他想错了？
周临开玩笑：“啊，那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
“……这不好笑”，楚寻几近无奈。
周临话赶话：“当我没说，我是老年人，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两人时不时聊两句，很快到了小区。
周临混不吝靠着车门，似是随意道：“还是第一次来你这边，来都来了，不请我上去坐坐喝口茶？刚才嘴都聊干了。”
说完还找补一句：“你应该没这么早睡吧？”
“随你，但我家没茶。”
“哎没茶也行，白开水一样养生。”
楚寻想不通这个开酒吧的人居然养生，养生但是晚上又喝茶，半夜十一点还在别人家乱晃，熬夜就养生吗？有钱人真挺怪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