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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   余珺彦后来并没有去医院处理伤口,而是陪郭羡如直接去了殡仪馆。不过这些消息小初也是第二天早晨从新闻上得知的。

      昨晚她实在太困,在车里就睡着了,连八卦都只听了半场。

      到了家楼下,她迷迷糊糊下了车,一时没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

      余珺彦走向驾驶位,可能出于礼貌,特地为她停了停脚步,“谢谢你啊方太初。”

      后半夜起了风,两人之间大概隔着两米,半梦半醒的小初一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向前几步贴近他,然后才明白他只是跟她说句谢谢而已。

      “废话真多。”小初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快走快走,以后别再来麻烦我。”

      余珺彦和衬衫的袖扣叫着劲,并没有看她,“那还真不好讲。”

      小初不理他,转而看向后排降下车窗正和她点头告别的郭羡如,“Ruby姐姐,人死不能复生,请你一定看开点,首先照顾好自己。”

      郭羡如哽住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一边用手背抵住嘴唇,一边和她摆了摆手。

      小初都准备上楼了,却发现余珺彦仍在那摆弄他的破衬衫,不禁有点无语,问他:“大哥,你干嘛呢?”

      余珺彦抿抿唇,“衬衫好像黏在伤口上了。”

      “怎么会?”小初凑近他,“里面不应该还有一层无菌纱布吗?”

      “本来是有的,但后来血太多被我扯掉了。”

      “你神经啊。”小初不想他在这浪费时间,直接上手帮他解开袖扣,并小心地将那截已经不成样子的袖子卷上去,很快底下那个爬满歪歪扭扭手术线的狰狞伤口就映入了她眼帘。

      长了二十岁,她还从没有见过如此令人不适的血腥画面,一时也有点难以接受,愧疚顺着血液很快蔓延到了全身。

      “这样不行,不然你还是先去趟医院吧。”小初紧紧蹙着眉。

      “现在已经止血了,应该没关系,羡如已经为我耽误很长时间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还是得稍微包扎一下。”小初抿抿唇,抬头和他对视的瞬间,心底已经有了主意,下一秒,他颈间松散的领带已经被她扯了下来。

      余珺彦猝不及防,身体向前一倾,两人的额头就剧烈地撞在了一起,痛得小初差点没把他推到一旁的树丛里去。

      “大哥!你到底能不能有点用啊!”

      余珺彦也被撞得眼冒金星,“怪我?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

      小初不理他,只是动作利落地将领带缠到了他的伤口上,“待会还是要去医院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知道了。”

      余珺彦丢下这一句就大踏步朝驾驶室去了,没过半分钟,车子就绝尘而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小初一整晚都睡得很沉,直至余萧弋的电话进来,说他二十分钟后会在楼下接她一块去上学。

      然后港岛新闻头条就跳了进来。

      余珺彦陪着郭羡如出现在殡仪馆的画面果然引起舆论一片哗然,配上昨晚在机场他落寞而深情地守候佳人的照片更是效果十足。

      本来还在骂他无情无义、利字为先抛弃旧爱的网友们立刻转了口风,纷纷开始为他的深情唱起了赞歌。

      很多人甚至开始怀疑,前面他答应和杨敏之联姻也不过是迫于压力不得已而为之,实际上,他心底唯一爱的,就只有那个曾在美国的小公寓里陪他度过漫长岁月的郭小姐。

      郭永仁一死,郭家从此大概率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明明,他可以置身事外的,可偏偏,他非要让自己卷入漩涡中心,不惜以丧失继承权为代价,对抗着全世界,只为,给那个已经一无所有的女孩撑起一片没有雨的天空。

      这如果不是真爱,那二十一世纪还有真爱吗?

      小初关掉手机,脑子里开始回忆她昨晚听的上半场八卦,一边回忆,一边刷牙。

      刷完牙,她才淡淡问曹旸,“曹旸姐,后来余珺彦和郭羡如还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曹旸认真想了想,“郭小姐一直在哭,哭得还特别压抑,至于余先生,他始终沉默。”

      小初没再说话,换好衣服下了楼。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为别人的人生伤春悲秋,数学建模大赛已经进入倒计时,三人决定在赛前再完成一次连续三十六小时的封闭模拟找找状态。

      待会吃了早餐,她和余萧弋就要去计算机系的机房和梁培风碰面了,期间完全与外界断联。

      模拟结束后到正式比赛还会有一整天的时间,他们会全部用来睡觉,再之后,就是为期七十二小时的正式比赛了。

      半小时后下楼,余萧弋果然已经在楼下等着她。

      不知是不是前段时间盘旋在华北地区的寒潮终于翻山越岭来到了香港,今天的气温只有零上十三度。

      突如其来的降温让很多人乱了阵脚,以至于放眼望去满大街都是皱巴巴的冬衣,显然都是临时被人从箱底里掏出来的。

      余萧弋倒是一如既往打扮得很时髦,还隔着很远,小初就被穿着廓形羊毛大衣的他吸引了目光。

      万幸,他拥有的是和他的年龄极为相符的审美,连一件简单的大衣,都被他穿得青春而鲜活,男友感十足。

      一看见她的身影,他就跑了过来,提了提手里的早餐,“家里带来的,豆浆油条。”

      小初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突然觉得好笑:“你们家竟然也吃这个?”

      他勾唇,“嗯,不可思议吧,我们家人也是人。”

      “你烦不烦啊。”小初被他逗笑,下一秒已经勾住他的手,“要不要干脆就把车停在这,我们走路去学校。”

      余萧弋说好。

      小初拧开保温杯的盖子,问他,“会烫吗?”

      “不会。”他笑,无意识地摇着她的手,“出门之前已经帮你尝过了。”

      小初睨他,“你该不会就是用这个杯子尝的吧?”

      “怎样,你嫌弃我?”

      “有点嫌弃。”小初一边笑,一边大大喝了一口下去,下一秒,整个口腔就被一种微甜的豆香充斥了,她感叹,“工人姐姐手艺不错。”

      余萧弋咬咬唇,“什么工人姐姐,我做的,按照上次在北京姥姥的配方,里面加了红枣。”

      小初瞪大眼睛,“我说呢,味道怎么这么熟悉!”继而又有点感动,“用心了余师兄。”

      “还说,就为了做这个,我手指都被枣核刺了。”余萧弋故意做了个委屈的表情给她。

      “是吗?”小初将保温杯盖子旋紧,放进背包侧面口袋,问他,“哪只手指?”

      “这个。”余萧弋将右手食指递给她看。

      他本意是跟她开玩笑来着,谁承想,他话音刚落,指尖就传来一阵湿润的温暖,原来是她正在用唇瓣安抚着他,明明是这么暧昧的动作,她眼神却十分清澈纯真,以至于他呼吸都不自觉轻下来,思想更是半点不敢发散。

      否则,就是犯罪。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她问。

      没有,更遭了。

      但他不敢这么说,只能不自然地笑笑,“嗯。”

      “那就好。”小初只亲了一下就松开了手,“走吧,别让梁培风久等。”

      余萧弋却不动,仍定定看着她,“方太初,有天你身边换成别人,你也会这么对他吗?”

      “什么别人?”小初眯了眯眸子。

      “我是说如果。”

      “如果的事我哪知道?”小初裹了裹外套,“但爱的时候就真诚表达喜欢,总没错吧?”

      余萧弋心头一刺,不说话了。

      小初不明所以,“走吗?”

      “这个昨天你忘记拿了。”余萧弋从包里拿出昨天那个装首饰的盒子,递给她,“我昨晚没睡好,一直在想,我爸妈送这个礼物会不会真的给你压力太大了。对不起啊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爱。”

      “你说什么?”小初把首饰盒接到手里,“余萧弋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们马上要不眠不休做三十六个小时的题,你昨天晚上怎么可以不好好睡觉!”

      “……”余萧弋被她的没心没肺噎到呼吸滞涩,但到底还是笑了,没好气戳了戳她的额头,“我就多余……”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小初嘶了一声,“你轻点。”

      昨天被余珺彦撞到的地方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她早晨洗脸都没敢用力。

      “怎么了?”

      “睡,睡得太迷糊,撞墙上了。”小初不自然地答道,她不是想撒谎,但很多事确实没办法和他说。

      “还能撞墙上?药涂了吗?”

      余萧弋凑近想帮她仔细看看,却被小初轻轻躲开,“已经没事了我们快走吧。”

      两人向前走去,曹旸立刻跟上。

      路上很多人和他们擦肩而过,有人认出了他们,但大概是她身后曹旸的气场太强了,他们只是朝他们张望着,并没有靠近。

      他们索性就当没看见,还好没多久,他们就进了校园。

      小初这才不经意问了句,“余珺彦没有被家里骂吧?”

      余萧弋看她一眼,“怎么又问他?”

      “又不是只有我问,现在全网不都在讨论他吗?”

      “爷爷估计是想骂的,但他昨晚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去,彻夜未归。今天一大早看报纸,才知道他去郭家了。”

      小初发现自己心里的天秤已经不自觉偏向余珺彦了,未经思索话已出口,“可他凭什么要被骂啊,再怎么说他和郭小姐之前也谈了六年,郭家发生这么大事,他难道都不能现身吗?你爷爷是不是也太无情无义了一些?”

      余萧弋凝了凝眸子,“你竟然是这么看的?不觉得他这么做,是在伤害另一个女人吗?”

      “你说杨敏之?”小初轻嗤,“他又不喜欢她,这桩婚事不是家里替他安排的吗?”

      “是家里替他安排的,可也是他本人点头的啊,如果不愿意一开始就应该抗争到底,而不是阳奉阴违,伤害无辜的人。家里难道没给别人安排过婚事吗?那为什么小姑能抗争成功,我能抗争成功,他就不能?”

      小初愣住。

      心里的天秤又被他拉回了一点。

      仔细想想他说得也不无道理。

      然后她才抓住刚刚他那句话的重点,“你……也抗争过?”

      “不然呢?”余萧弋垂眸看她一眼,又别开视线,“我跟我爷爷说了,我只要你,他要是逼我,我就入赘到你们家去,这辈子再不回香港,让他就当没有我这个孙子好了。”

      “哈?”小初惊呆了。

      “我是不是特别情深义重。”余萧弋邀功。

      “我看你挺贪生怕死的才对。”小初笑得快直不起腰,“人家发誓都要死要活的,你却拿入赘当说辞?再说,谁答应要你了啊?”

      “方太初!”

      两人到达计算机系的机房的时候,梁培风已经到了。

      小初见他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薄毛衣,不禁有些担心,“大哥,我们要在这里熬两天一夜,紧接着就要正式比赛,这么要紧的关头,你要给自己搞感冒了,我真不能原谅你。”

      梁培风看了看表,“我是没事儿,你们俩中途别因为题吵架就行。”

      小初说,“那你放心。”

      梁培风笑,“话别说那么早,之前也有情侣组队比赛的,然后一出考场就分手了。就是因为两人一言不合就互相指责,人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下,做出什么都有可能。”

      小初想了想,她和余萧弋好像还真没因为什么事翻过脸,这次倒是个好机会。

      余萧弋却幽幽来了句,“我怎么感觉你没怎么盼我们俩好呢?”

      梁培风嘴角一抽,也懒得跟他们这些情侣计较,他只是反省了一会儿,当初怎么就没坚持一下,把这个自负的家伙拦出去。

      反省的结果就是,好像还真不能拦,他确实有点牛逼。

      三人从题库里随机抽了道题,就很快进入了状态。

      他们这次比赛的指导老师挂的梁培风的导师,对方说了,这间机房最近一个星期都属于他了,保证无人来打扰。

      按照最初的设计,就是小初建模,梁培风编程,余萧弋写论文,但在实际操作中各个模块还是要团队讨论完成。

      他们抽的是一道环境与政策的题,涉及连续型优化和数据分析。

      这道题还是有点难度的,三人光是审题和讨论就花了四个小时。中间建模优化算法又去掉十六个小时,后面留给编程和写论文的时间更紧,因为是模拟赛,他们不得不把时间分配压缩到原来的一半,如此一来,压力骤然升级为超级double。

      好在三个人都还算是情绪稳定的人,即便如此也没有爆发什么剧烈冲突。

      不仅没有冲突,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默契,全程都没有浪费时间在任何不应该的地方。

      等模拟结束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九点,中间大家只穿插着睡了会儿,现在都已经困得不行了,小初合起电脑时就说了一句话,“梁培风,我就说我们不会吵架吧,让你不盼我们好。”

      说完就一头扎在余萧弋怀里,闭上了眼睛。

      梁培风累得宿舍都没回,直接钻进事先准备好的睡袋里,“行,你们没吵,你们特抗压,特默契,特天生一对,行了吧?”

      余萧弋笑,“你再说下去我们俩结婚就要请你当伴郎了。”

      可梁培风并没有说下去,他们出门的时候,他都跟周公下上棋了。

      余萧弋跟小初说:“咱们怎么没想到那个睡袋的主意?后天就要比赛了,我得赶紧叫人准备。”

      小初也没给他任何回应,她早已倚在他怀里睡着了。

      那句结婚的话,最后他只说给了自己听。

      他抱她出门的时候曹旸早已在楼下等,尽管再不舍,他还是把她交给了她。

      自从她来香港,他们就失去了二人世界的资格,平时在餐厅吃饭都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盯着,小初更是连她住的公寓楼都不让他进,说是她爸从监控看见他身影一定会顺着网线追杀过来的。

      “帮我照顾好她。”余萧弋轻轻把小初放在车子后排的座椅上,并扯过盖毯帮她盖住,嘱咐曹旸,“车开慢点,她睡觉不太乖,我怕她滚下去。”

      曹旸点点头。

      小初睡得迷迷糊糊,别人熬夜熬多了都睡不着,她相反,每次大脑高速旋转后都像耗尽电量的机器人一样,哪怕她再坚持,大脑都会给她强制关机充电。

      到了楼下,曹旸停好车,才过来喊她,“小姐,到了。”

      又喊了一声她还是没醒,曹旸没办法,只能俯身去抱她,两人身体相触的瞬间,小初立刻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倏地一下睁开了眼。

      原来,她也不是在谁怀里都能保持安全感的。

      “曹旸姐,怎么是你?他呢?”

      “他,应该回去了吧,我们俩在你学校就分手了。”

      小初有点着急,“哎呀他车子还停这边呢,你好歹该把他带过来啊。”这么想着她已经掏出手机给他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

      “Theo余,你回家了吗?”

      余萧弋答:“没呢,我在等他们把睡袋送过来,我不打算回家了,就在这和培风一块睡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小初这才放心下来,“我到家了,就关手机睡觉了啊,我们后天赛场见。”

      “好,爱你。”

      小初挂了电话。

      走到室外,她才发现这天气是真的冷。也不知道为什么,南方的十几度和北方的十几度,体感会差这么多。

      “方太初。”

      正要往楼门走,小初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绊住了脚步。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只能怀疑地回过身去,然后,就再次看见了余珺彦那张和她不相上下疲惫的脸。

      “你怎么又来了?”小初烦躁地蹙了蹙眉,“我今天什么忙都帮不了你,我快要困死了。”

      “没让你帮忙。”余珺彦慢慢走近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你又好到哪里去?”小初看了眼他身上单薄的衣服,“到底什么事?”

      余珺彦抿抿唇,“没什么事,就老爷子还在气头上,我无处可去,鬼使神差就到这来了。”

      小初被气笑,“拿我当避难所了?Ruby姐那边怎么样了?”

      “她们正在找大师算出殡时间,我一直在那总归不太方便,她说让我给她点喘息空间。”

      这话倒像是郭羡如会说的。

      小初突然想起件事来,“你来这没被记者看见吧?”

      “没,甩掉他们还不是什么难事。”

      小初稍稍放心。

      然后她也没时间跟他耗着了,“那你赶紧走吧,找个酒店睡一觉。我得进去了,晚安。”

      “晚安。”余珺彦笑笑,疲惫地转过身去,结果还没走两步,人就软软朝地上栽了下去。

      “余珺彦!”

      小初和曹旸跑上前去,这才发现他身体已经烫到不行了。

      “曹旸姐!”她快急哭了,“怎么办?”

      曹旸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声音还算镇定,“应该就是有点发烧,要么是感冒,要么是……”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发现上面的伤口已经没有再渗液了,“应该就是感冒,不用担心。”

      小初长舒口气,“吓死我,我还以为他要死我面前。”

      曹旸说:“你别管了,我来管,你赶紧回去睡觉。”

      小初还是有点不放心,“他跟家里人关系看来是真的很差,生病了宁可在大街上流浪,都不愿意回家。”

      因为职业原因,曹旸从不在涉及别人的隐私的话题上插言,她稍稍思考了一下,审慎道:“我们先把他扶上楼吧,让他住我和阿姨那边,情况我稍后会和方先生汇报,就,就说……”

      小初赶紧接过去,“别说,你和阿姨照顾到他不发烧了就让他走好了,反正他也不跟我住,我爸其实在意的只有余萧弋。”她顿了顿,“曹旸姐,你们做人贴身保镖的,进门前先处理一下摄像头,应该没问题吧?”

      地上的余珺彦难受地蹙了蹙眉。

      曹旸看了小初一眼,没说话。

      “求你了曹旸姐。”

      小初撒娇地摇了摇她的胳膊。

      尽管三十六个小时没好好睡觉,对人撒娇的她仍天然散发着足够让人丧失抵抗力的惊人美丽。

      某种和性别无关的,能深入人灵魂的蛊惑。

      尤其那双秋水般动人的眼睛。

      曹旸感觉自己要因为她把职业生涯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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