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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枝叶遍天花遍地(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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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总你觉得如何?”耿聪板着脸的站立在廖纪叶的大办公桌前,把几份文件摊到廖纪叶的面前,廖纪叶只是看了眼便大笔一挥签了名字。耿聪这才露出笑意,收起文件说道:“廖总气色又好了不少。”
廖纪叶坐着不发话。
“我想廖总不用担心照片的事,我都处置妥当。”
“妥当?”廖纪叶面无表情地说着:“妥当?”他并没完会从和叶蔷薇分手的事实中解脱出来,廖奶奶是死活不同意他和叶蔷薇的来往,无论廖爸爸和廖妈妈怎么好言相劝都无济于事,老人家一但下了决心就是一条路走到底,八字不和的人就是不能进廖家的门。全家老太太最大。
耿聪带了一些消息,让廖纪叶重新坐在办公室桌前。廖纪叶是受了打击,他不明白他说错了什么话,只要瞒着奶奶交往到生米煮成熟饭抱个大胖小子给奶奶看,看奶奶接不接受自己的孙子,难道仅凭这个原因是就分手吗?
还是耿聪,这家伙太聪明了,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有很强的连续性推理,廖纪叶看看着耿聪站在自己对面,样子是干练利落,成熟老道,目光中传递着他的自信与高傲,好象一切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说说。”廖纪叶伸直了脚,交叉着手指。
“张诗玲对您构不成威胁,我会解决她。苗婴芝那边也很简单,她娘家是开厂的,目前正遇到了资金周转上的困难,很多程度上在依赖于银行的贷款,好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急需现金,她这么做,我们对她可堵可疏,让她知难而退。不然这事就会被她一直当把柄用来要挟就不好了。”
“哼!”廖纪叶冷笑,其实方法很简单,为什么叶蔷薇就是不同他商量,天大的事只能由她一个人承担吗?还是她根本不爱自己,才找一个借口。“张诗玲由你来解决?”廖纪叶低下头,眼角的余光瞄了眼耿聪,说了句,“不会是喜欢了她了吧?”口气里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希望会。”耿聪也是直言不讳,他对张诗玲是越来越有兴趣,越是想多了解她,骨子是保守的人可表面却要着轻挑,也许是环境的原因才会使她变得有些双重性格,耿聪由心里笑了出来。
“小耿,你在笑。”什么也逃不过廖纪叶眼睛,包括叶蔷薇自以为是的分手,不就是为了保护他吗?叶蔷薇是傻子吗?他堂堂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就那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看看耿聪才不过几天就把事情搞定,廖纪叶的心情才好些,也许是该他再次出手的时候,不去管什么八字,不去管了。“小耿,你对赖仁了解吗?”冷不丁廖纪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
“我知道我会去做的。”耿聪一点头,冷俊又自信的目光中得到了廖纪叶无言中传达的讯息。“廖总,还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他的话激起了廖纪叶兴趣,连耿聪也有犹豫的时候,“什么事?”
“叶蔷薇现在和日下海在交往。”耿聪又是面无表情。
廖纪叶马上想到了那天在金轩咖啡馆外的那个人,“日下海,我就知道会是他,难道我争不过他,一个一事无成的人!”
耿聪摇摇头,“廖总,关于日下海,他就算是一事无成他仍就有资本活得逍遥快活。日下海的爸爸日下洋介在日本拥有多家企业,日下海是他的儿子,但并不是正夫人生的,可以说是私生子,日下海的妈妈是个中国人。”耿聪说着,“如果看日下不顺眼,可以教训教训他。”他说话时语速放得很慢,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的话。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种下三烂的事,不是我们该干的勾当。如果是在生意场上击败他才是我想做的,可惜他不经商,只是一个混混。”
“廖总,想要击败他恐怕还是有些难度,日下洋介不仅拥有企业重多,可是没有传给他儿子的意思,日下海本人也不想参与到其中,依我所见日下海真是在浑浑噩噩过日子。但有一点,日下洋介是日本民主党的议员,曾一度竟选日本首相,以几票之差列败。但他在日本政坛有很高的地位,也是很有影响力的高官。”耿聪在观查廖纪叶的反映,才决定要不要说下去,“日下家族是日本的名门世家,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如果能成为生意场上伙伴倒不失不一件良事。”
“小耿,我有没有说话一句话,我们要遇强则强。”说着廖纪叶的一双手指尖对着指尖的并在一起,“我喜欢与强者应战,让自己的集团更强。”
耿聪一笑,这才是他所认识的廖纪叶,“要我去把老太太介绍的那些人回掉吗?”
廖纪叶头也不回的手一挥,“你自己看着办。”
“是的,廖总,我知道该怎么做。”
华灯初上,流光异彩,霓虹灯闪烁着各色的光芒映在夜空中,这是一天的结束,也是有些人的开始。
严楷知道叶蔷薇的胃不好,把以便请她去吃素菜。
“不用跟我客气。”严楷翻着菜单头也不抬地对蔷薇说,顺手拿起杯子喝了热水。“今天发工资了所以我请你。”
“严医生,你的钱怎么不留有余地着做老婆本呢?用在我身上只能是浪费。我是你的病患啊,你的同事知道你约病患出来吃饭会不会说你啊?”叶蔷薇也盯着菜单,一时没了头绪,明明是素菜却偏偏要带个荤菜的名字,只是前面加了个“素”字什么素红烧狮子头,素鸡,素鸭。
“呵呵,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觉得和你一见如故,特别投缘,所以才会约你吃饭。”
“男人追女人时都是从投缘开始套近乎。”
“我说,叶蔷薇小姐,你能这么自在跟我说话,说明我们俩个人心里都是坦坦荡荡,要说怎么男女之间没有纯情洁的友谊,干脆我们也发展一下。”严楷半开玩笑得放下菜单。
“严医生,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过了这个度就不好笑了,日下听到会不高兴的。”蔷薇也放菜单,喝了口水。
又是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好像是搞明白了天大的事,慎重地点点头,“你说那天喝醉的那个人啊,他叫日下?你的——”
“朋友。”蔷薇想不知她和日下算不算得上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严楷想问为什么,这些玩笑话被朋友听到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男朋友,还是?再者叶蔷薇住院时无微不致照顾她的人不是廖纪叶吗,可是送蔷薇到医院里来的却是日下没错吧。“你在和他在相处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原来如此。”严楷似懂非懂地点头,“服务员,我们要点菜。”
服务员应声而来,拿着本子记录着。
过了一会儿,叶蔷薇就看着严楷点的菜他交待的很细致,不能放什么东西也得说了一番,蔷薇心里对这种场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仿佛曾经经历过一次了。
“你看什么?”
“严医生——”
“不上班的时候叫我严楷吧。”严楷不去看蔷薇,只是漫不经心得望了眼窗外。
“严楷,做我哥哥吧,我从小没就很羡慕有哥哥的小孩子,一有事情就会让哥哥护着别提有多神气了。就算被人欺负也会有哥哥出面去教训坏人,好象是英雄一般呢。”蔷薇说着两手托着脸,对着严楷眯眯笑着,可惜她家里只有她一个。
今天上班时接到严楷的电话有些意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电话的不得而知。严楷说想请她吃饭,她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她还得谢谢严医生。
“吓!”严楷故意咋咋嘴巴,说:“这不太好吧,电视里演得假兄妹假着假着就变成真情侣的不是比比皆是吗?”
“严——楷!”叶蔷薇差点又想叫他严医生,严楷穿着简单的T恤衫,牛仔裤,球鞋。很是邻家男孩的感觉,“哪里是比比皆是,不是一部吗?你看的是不是《我的女孩》?”
严楷点头。
“没想到严楷还看韩剧,还以有只有女人才看韩剧。”
“你性别歧视啊。”严楷说了句,看到他点的菜被端上来,早有些饥肠辘辘地他先夹了一筷子茄子送到蔷薇碗里,他真是宠爱妹妹的好哥哥。“我倒真是有一个妹妹,说真的,我妈好象说过我有一个妹妹,可是从小就被送人了,从此就再也没有下落。”他夹了也往自己嘴里送。
“所以你看我像你妹妹吗?都说人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异性时无意当中会找与自己相像的人,就是把谓的夫妻相,如果不是夫妻,可不可以说是兄妹相呢?”叶蔷薇端起倒了黑米汁的饮料杯喝了一口。
“吃饭的时候少说话,对胃不好。”严楷把话停了下来,他的电话响起来,“喂,是我。”严楷说话时变得冷默了些,又是一阵迟疑,才说,“我在素菜馆里等你。”
叶蔷薇好奇的看着他,“谁啊?你女朋友?”
“你在调侃我吗?什么女朋友,我哪有女朋友,现在我的感情处于真空期,工作忙,谁会爱一个成天只在医院里呆着,浑身沾着消毒水的男人。倒是有个女人对我死缠烂打地跟着,还倒追到医院里吓着其他同事。”严楷对她的行为轻描淡写几句话带过。
“你走桃花远啊,我更想知道谁会倒追你。”叶蔷薇嗤嗤地笑了起来。
“那个谁啊,一会儿来了你就就知道了。”严楷故意买了一个关子。
这倒更激起蔷薇的好奇心。
被严楷称为那个谁的人几分钟之后出现在餐桌前,一身雪白的连衣裙,松糕厚底鞋,头发直直像清汤挂面般垂在那里,显得她脖子的细长白净。脸上是精美的五官,一双柳叶卧波眉,横在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一张小嘴微红,有些嘟着。叶蔷薇看到她时把筷子中的菜掉到了桌上,“梦,梦江南?”
那个谁啊,正是三生财团的千金小姐,曾在日下身边出现过的梦江南,此时此刻正站在严楷身边,有些不高兴地坐到旁边空着的一个位子上,“严楷!”
“嗯?”严楷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叶蔷薇看了最不可思义的组合,这么漂亮多金的富家小姐只能被严楷随意得称为“那个谁”,她做了什么事让严楷不高兴吗?看样子好象是梦江南生气的成份更多些。
“严楷——”梦江南有些娇嗔又有些堵截气对着严楷说,“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吃大闸蟹吗?干吗和她……”梦江南撇了眼叶蔷薇,蔷薇瞬间后背一凉,立刻汗毛倒坚。“一起吃饭也不叫我一声!”
“不是叫你来了”严楷对她说话态度有些冷默。
这个严楷,有那么讨厌梦江南吗?如果真讨厌还叫她来干什么,不会是一对欢喜冤家吧!
“我不管,我要吃大闸蟹!”梦江南拉着严楷的胳膊撒娇似的摇着,把小嘴嘟得更高。
“大小姐,现在是什么季节,哪有大闸蟹。”严楷说的没错,九月十月才是吃大闸蟹最高的季节,所谓秋美蟹肥,赏菊吃蟹。“你想吃蟹苗啊!”
“严楷——”梦江南不依。
“还不让人吃饭,要吃一起吃,不吃拉倒。”严楷严利的呵斥。
梦江南听了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把头靠在严楷的肩膀上,“我吃饭。”
“服务员,加双碗筷。”
蔷薇看得出严楷对梦江南的冷默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想到严楷喜欢过的那个女孩子,也许他是受到过心伤吧,才对故意拉远与梦江南的距离,可是心底里却想和她在一起,表面的冷默与内心的炽热真是一个矛盾体。说不定梦江南真会成为他的另一半。看到梦江南一声不吭地吃着饭,蔷薇有预她和严楷一定会很幸福。
不由得笑笑,看到幸福的人自己也会觉得沾了光。“灯泡太亮了,要爆炸了。”叶蔷薇说了句玩笑话。
“关灯!”严楷说了句,引得梦江南看看严楷又看了看叶蔷薇。
“为什么要关灯,关了灯还怎么吃饭——”梦江南的嘴里被塞上严楷夹过来的土豆块。
“不许吐出来,吃掉。”
严医生一句话,病患只能乖乖执行。
“那我关灯了。”叶蔷薇站起来,“对不起,我先告辞。再见,梦江南,严楷。”蔷薇对他眨眼,“加油啊!”
她的脚步走得有些轻快,原来世界上还是有幸福的人。对未来,对爱情充满了憧憬。可是出了素菜馆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耿聪!
“能占用叶小姐一点时间吗?”耿聪站在银灰色的奥迪一侧,蔷薇心里咯噔一下,这车子是廖纪叶的。
“什么事?”看到奥迪就会想到他,太完美的人,也会有不得不屈服的时候,“不能,在这里说可以吗?”蔷薇不是很想跟着耿聪明走,那样一定见到廖纪叶。素菜馆里严楷和梦江南并排坐着,严楷向这边看了看。
“是的,不能在这里说,麻烦叶小姐还是跟我走一趟。”耿聪说着拉开车门请蔷薇入内。
蔷薇站在原地不想动,是她选择的分手,还去见他?
“如果我说叶小姐担心的事会部都已成为过去的话,你还愿意跟我走一趟吗?”耿聪太会看人的心思,一下子猜到叶蔷薇的心里有想什么。
看到严楷还在往这边看,好像准备走过来似的站起身,梦江南则是拉着严楷在对他说什么话,这事不想让严楷插进来,“好吧,我跟你走。”她只好跟着耿聪走。
“真讨厌。”梦江南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严楷不喜欢我吗?难道是长得不够漂亮,还是性格不好让你厌烦,又或者是没身材,有些暴燥,为什么你总是不正眼看我,在你前面都会让我觉得自悲。”说着她低下头,拿了一根筷子沾了些汤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心型的图案。心里是酸酸的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出不来,鼻子也是酸酸有,眼睛里更是有什么东西想掉下来,追他成了自己的一相情愿,他却一点表示没有,倒底喜不喜欢,总要给人一个答复。
严楷叹了口气,坐下来。看到梦江南在画心型,只是说:“是你各方面都太好了,我想我是高攀不起。”
“严楷!”梦江南有些怒了。“就算这样,谁会知道结局,你总得向我表个态,你对我倒底是怎么想的,接受还是不接受?”
他不吱声,只是学着梦江南的样拿起一根筷子沾了汤水在她画的心型旁边也画了一个心,又沾了沾汤水,连着两个心型号画了一条顶端是个箭头的横线。
她的脸上顿时转忧为喜,“严楷。”雪白的藕臂绕上严楷细细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吻。
“注意形象!这里是公共场合。”严楷仍是有些不近风情。
“噢,知道了。”梦江南俏皮得吐吐舌头,收回双手,“人家看到你画一箭穿心时,心里紧张得像是打鼓一般,咚咚咚咚得让人不能呼吸,我不管,你要赔我。”
“赔什么?”
“嘿嘿,让我先想想,不过在些之前——”梦江南掏出手机,打了电话。“是我啦,梦江南,干麻急着挂电话,怕被查岗啊。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把自己的女人看住了,当心一不小心被别人拐跑了,可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啊?好心当成驴肝肺。算了,当我没说!哼!”气得梦江南想摔了手机,可是看到严楷冷利的眼睛盯着她时,她只好乖乖地放好手机。
“不许乱发小姐脾气。气多伤身。”
“知道了。”梦江南嘟哝了句。
“蔷薇跟谁走了?”严楷想那个人他不认识,虽然看蔷薇认识那人,但好像不是很情愿跟他走。虽说光凭长相看不出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好歹蔷薇也是成年人自己知道区分,但还是有些担心。
“他,你不认识他呀也不奇怪。”梦江南不喜欢说别的人闲语,但只要是严楷问的,那就是另一回事,她会有问必答,和盘托出。严楷的目光让梦江南把话省去一大半,只是简短一说了句,“他是廖纪叶的助理,我在金叶集团见过他。想想你也知道金叶集团吧。“
“你又在跟谁打电话,汇报蔷薇的行踪?”严楷对蔷薇有些关心,怕她吃亏。
“是日下啊!”梦江南感觉到了严楷对蔷薇的关心,心里有些醋意,酸溜溜的。“我只是提醒他把自己的女朋友看牢,别——”她的话语被严楷突如其来的唇给封住。“做的好。赏你一个吻。”
梦江南红着脸,一脸不害臊的样子说,“不要,一个不够,我还要。”
“我们走吧。”严楷对她的脸色同她刚进门有了很大的改变,不再对她冷言相对,凑到她耳边说句,“我会给你更多的。”
“你真讨厌——”梦江南在严楷面前完完全全是个受宠爱的小女人,自觉得挽上严楷手手臂,“走吧。”
再一次坐在廖纪叶的车子里感觉怪怪地,浑身都是不自在的感觉,束手束脚不能动弹。明明身上只有耿聪为她系上安全带,可是从上车开始她就觉得自己落到别的砧板上,任人鱼肉了。这个耿聪的气势很强,不拘颜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板着俊美的脸不吭一声。
算了吧,蔷薇都懒得去看他一眼,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她也不关心,反正一定会见到他,只是他会说些什么,和好,算了吧。让他死了心也好,他高高在上,不是自己可以攀附的人,和他分开是正确的选择。
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越是深沉,这里的路早已不在她所熟悉的安全范围之内,蔷薇心里拉起警戒心,也不知道他在往哪里走,过了什么路,附近也没有高楼大厦,霓虹灯光,只有一排排的路灯往后退去。周围都是绿色植物,成林成片的好像是到了别墅区。这里哪里?
耿聪把车停在一幢大别墅前,请蔷薇下车,“廖总想见你。”
该来的逃也逃掉,他还想说什么,蔷薇有些反感,他会是死乞白赖的人吗?不可能,以他的英明应该知道有的放失。既然是蔷薇主动说了分手,他还是缠着她吗?“叶小姐请进。”耿聪为叶蔷打开门,“请!”
蔷薇只好硬着头皮走进里面,本以为耿聪也会跟进来,可是耿聪却关上门自己等在门外。把叶蔷薇一个人赶进了别墅里,“耿——”她想问问这里哪里?可是她被眼前眼到地景相给彻底的震住了——
满屋子都是用白玫瑰花作的装饰,眼前所能见到旋转楼楼梯的扶手上,二层的拦杆上,门框的角上,茶几,花瓶,凡是眼能所见的地地方都是大片大片的白玫瑰映衬着深绿色的叶子,开得是娇艳欲滴,惊心动魄。正中间的地板上是一圈蜡烛围成一个大大的心型,屋内的灯光特意有些暗沉,为了让烛光显亮些,甚至有音乐在响起,一首《昨日重现》是某部电影的主题曲。优柔婉转的曲调不由让人想起从前。
廖纪叶一身浅蓝色坚条纹的衬衫,没系领带,显得略有些随意与开放,大气不拘小节,有些性感迷人又有些沉稳世故。他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的白玫瑰,缓缓向叶蔷薇走来。他真当是从杂志封机上走下的有型美男,一双采花渐欲迷人眼的双眸,浓密的眉毛,高直的鼻梁,嘴角是微微挂着笑意,眼里却多了些忧虑。“蔷薇,让我们重归于好吧!”说着他把手里大束的白玫瑰向她一伸单膝跪在地上,一脸的真诚。
可蔷薇不能再去接受他的玫瑰了。
“蔷薇,我是真心爱心,我只想与你结婚。你不也是答应了吗?”
结婚?蔷薇承认进门一刹那间她真的被感动,太唯美太浪漫,太有情调,一切好像都会变得理所就当,答应他?“你奶奶同意我和你来往了吗?”本来蔷薇真想和廖纪叶共同面对问题,可是廖纪叶的一点点退缩让她害怕,现在只能说如此的话才能打消他的念头。
“我想让你住在这里。我会每天来陪你。”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人很自负,把她当什么,笼中小鸟养在这里?“对不起,廖先生恐怕我不能接受你的用意,我不想被束缚在这里。”
“蔷薇,我不是对你照顾得很好吗?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对我确实很好,可以说找不出一点让人不满意的地方,可正应为是这种完美反而让人害怕,你想说什么,还是那些老话,让我们偷偷摸摸的交往,做地下情人吗?对不起,我做不到。”蔷薇再一次想到任郭平,现在想起来只能是恨自己瞎了眼,被他所骗。
“是因为他吗?日下海?”
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他会说起日下。
“你是认为日下比我更合适你吗?”
蔷薇只能是苦笑,她跟日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也不知道俩个人会不会有未来。“我是在跟你结束之后才跟他有来往。”蔷薇差点咬自己舌头,虽说她跟日下是有了肌肤之亲,但并不能代表什么,日下许不了她一个承诺。他至今也没说做正式交往的话,什么都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蔷薇,嫁给我吧!”廖纪叶拿出闪闪发亮的钻戒。
所以又想起来了,不是吗?他求过一次婚,没有大束的花朵,没有闪闪发亮的钻戒,只有一朵小的可怜的蔷薇花,却打动了她不安的心,真是感动想嫁给他,所以那时她答应了他的求婚。可是时间也不会隔太久,他再一次向蔷薇求婚,用大朵的花束和闪亮的钻戒向她求婚。花束钻戒只是一种虚荣的表现,虚荣带不来一片真心,真心却见不得天日。
“你家里人都同意了吗?你打算瞒着家里人辈子吗?你是想告诉他们你一辈子不结婚,因为你已经和我结婚,还是想做场假戏给他们看,来个重婚罪!廖纪叶,我不配你的爱,我和日下已经。”她停顿了一下,含蓄地说,“你懂的。”蔷薇说着转身就走,只听到廖纪叶在她背后说。
“你知道吗?奶奶给我介绍了个门当户对八字相合的人。”他说话时声音怪怪的。
现在才说,是对她的讽刺。叶蔷薇哼着,冷冷地说:“那么请你好好去找那个人吧,我会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你。相见只当是陌路。”咬着牙蔷薇才说出最后几个字,廖纪叶这个人完美得太过自恋,他是一直生活在光芒之中的,不曾经历一点儿的挫折,怎么会理解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她,自尊心比一般人更强。
心里有一串珍珠断了线,叮叮当当的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弹起又落下,滚到一边。
离开廖纪叶的别墅她的心里竟是一片坦然,虽然说有些狼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路上,没想到一开门看到了耿聪,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看到蔷薇出来。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就浅笑了一声,拒绝了送她回家的要求,不想与廖纪叶再有任何瓜葛。不知道是几点了,这里只有路灯亮着,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让人心里发毛。一时口快说了傻话,现在只能自己走回家,可是她也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回家的跟怎么走。
别墅一幢挨着一幢,黑洞洞的窗户像是双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死死地注视着她。风吹过听到呜呜声似人在哭泣,好像刚才出了一身汗,现在全被风吹干,吹得让人心生怕意,双脚不由打颤,“日下,日下,来接我吧。”蔷只好给日下打电话求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都是别墅,对,好像是出了城,看到一块很大的广告牌之后右拐,都是别墅群——喂,喂!”为什么要紧关头手机总是会没电。光凭她说的只言片语,日下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吗?
等在原地。日下在电话里只留下一句话,叫她不用担心。强烈的不安仍爬上心头,蔷薇呜咽着小声抽泣。她害怕,害怕只有一个人的生活,害怕孤独,害怕被人抛弃,更害怕失去日下。她只是一个在尘世中求生存的普通女子,没有权势,没有靠山,有的只是他。
好像胃又在痛了——蔷薇蹲下来,捂着肚子,严医生,这次不是遐想,我是真的在痛。她开始痉挛,扑通倒在地上。
错失只是一刹那间的事,就在蔷薇倒下时,她的身影被盛开的绣球花丛淹没。廖纪叶随后而出想着要送她回家,可是他没有看到叶蔷薇的人,在花丛之后痛苦的痉挛,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他寻找的方向正好与蔷薇倒下的地方相反,他向着正门找,可却忘了蔷薇根本不识路,也不知道别墅区的正门在哪个方向。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不知道廖纪叶是不是属于这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