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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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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昭表面上依旧如常地笑着,可她藏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幸好她还没想到合适的理由回京,要不回到京城,在听水院中又找不到令牌,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兄上刑场受刑了。
程立乾听到自家侯爷的吩咐后,又斜睨了一眼旁边的人,虽心生顾虑,却还是从怀中取了令牌,双手递给了侯爷。
这次秦时昭十分懂事的没有再次去接这块令牌,毕竟这位程大人的脸黑的快要滴墨了,就没必要让他更加不快了。
陆淮彦接过令牌后,便吩咐道:“半个时辰后,叫店小二送早膳过来。”
程立乾得令后,恭谨的躬身后,便要从厢房内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侧眼看了秦时昭一眼,便又立即收回了眼神,推门走了出去。
程立乾离开后,秦时昭这下可来精神了,只要知道这块令牌就在陆淮彦身上,那事情就好办了。
她余光扫过那搁置在床榻上的散发着淡淡金色光泽的令牌,手痒的不行,可还是刻意拧了头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笑靥如花道:“夫君,我帮你洗漱可好?第一次有这样的荣幸。”
陆淮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好。”
昨天伺候陆淮彦沐浴的秦时昭有多敷衍,今天的秦时昭伺候陆淮彦洗漱就有多认真。
她可是眼睁睁看着那陆淮彦穿衣时将令牌藏在他的腰带处了,所以她有意无意地就盯着那腰带看着。
总有机会能让她拿到这令牌,然后将暗纹印在模子上,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成功造出一块假令牌而不让陆淮彦发现。
然后她稍稍安心地伺候着他洗漱,端水拧帕的,妥帖地不得了。
才伺候好他,门外便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客人,我这厢送早膳过来了。”
秦时昭转头来看了看陆淮彦,得了他的准许后,便朝着门口回道:“进来吧。”
店小二便推开了门,身后几人一同将端着的早膳放在了桌上,随后请了安,几人便依次退了出去。
陆淮彦的腿还没全好,秦时昭便搀扶着他慢慢移至桌前,扶他缓缓坐下后,便看着桌上的奶皮烧饼,蟹黄包,还有各种特色点心,还有一盅温粥和两碗冒着热气的汤头面。
“呀,这么丰盛啊,本来还不饿的,”秦时昭给一旁坐着的陆淮彦奉上碗筷,却在给他添食时,犯了难,这一桌子的东西,他喜欢吃什么呢?
陆淮彦见她有些犹豫不知该夹什么给他,笑道:“娘子便坐下用膳吧,我只是腿伤了,又不是手伤了,自己可以的。”
“那不是人家想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夫君爱吃什么嘛。”秦时昭小声嘀咕道。
“以后有的是机会告诉你,饿了吧,先行用膳。”
两人都饿了,这顿早膳吃的香甜,陆淮彦还较往常多用了半碗粥。
用好早膳后,秦时昭便接了茶水给陆淮彦漱口,陆淮彦漱好后,将手中杯子递给了她。
“娘子,一会儿我便派人送你回京。”
秦时昭接过茶杯的手当即就顿了一下,脸上略过一丝慌乱,转瞬便消失了,她问道:“夫君不同我一道回京?怎的要我先自行回去?”
“嗯,此行来靖州的事还没解决,我还不能回去,我先派人送你回去。”
“夫君都受伤了还没痊愈,我怎么能放心回京呢?”秦时昭顿时来了点小脾气。
“小伤而已,不足挂齿,再说……”
秦时昭头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浮起怒意:“都伤成那样了,怎么还算小伤,”又偏过头去,声音哽咽:“夫君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连让我伺候都不愿吗?”
此时的秦时昭早就忘了昨日她是有多不愿‘伺候’眼前的人了。
“不是……”陆淮彦轻叹口气,无奈道
“如果不是的话,莫不是夫君来靖州是为了寻其他美貌娘子,嫌我在这里碍事?”
“自然不是,你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有的没的。”陆淮彦被逗笑了,宠溺地看着她。
“那我不管,没见夫君痊愈,我是不会回去的。”
回去?无论怎样她都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无功而返的,她又不经意间垂头看了看那人腰间,心更加坚定起来。
陆淮彦见一旁的娘子气呼呼的鼓着脸,一副他不同意,她便不会妥协的模样。
以往她总是一副俏皮伶俐却总是顺着他的意思的模样,如今这样的她,却增添了几分个性。
原来他的娘子也不是个任由人拿捏的小包子。
“罢了罢了,你要不想先行回去,就不回去吧。”陆淮彦无奈地笑了下,妥协道。
听见他这句话,那原本还有些气呼呼的人,咻得站起了身,走到他跟前蹲下,握着他的双手,将自己的脸靠在他的掌中,“我实在放心不下,谢夫君原谅我的任性。”
陆淮彦捧着她的脸,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揽至耳后,便有些心猿意马地欲要吻上去,那掌中的小脸却主动的迎了上来,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双手揽在她的发后,深切动情地吻着她。
他用唇舌撬开了她的口腔,肆意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两人交吻的唇齿碰撞声在静谧的厢房中十分清晰。
秦时昭方才察觉到眼前的人双眸中闪烁的欲望,便主动地吻了上去。毕竟适量地给些甜头,也是必要的。
同时她可以近距离的靠近他的腰带,说不清哪天便能让她轻易得手。
只是她脑后的手将她的头箍的越来越紧,吻得她双颊红艳,口中的舌头卷走了所有的空气,快要让她窒息了。
察觉到怀中的人在推拒着他,陆淮彦这才清醒了过来,稍稍将箍着她的手松开,他的嗓音如醉:“娘子怎能如此可口,让我忘情至此。”
秦时昭被松开后,马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好似差点就要被憋死了,听见这话,更是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贸然听见他说这般情话,她当下觉得莫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待她还没从快要窒息中反应过来,腰间便被人搂住抱起,她整个人便陷入了那人的怀中,他将头靠在她的肩间轻嗅摩挲。
那人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莫不是傻了?”
秦时昭干笑两声,快速缓过劲来,便要从他怀中站起,却被他给按了下去。
“夫君的腿……”
“就这样抱着,不会有事的。”
身后的人这样说道,秦时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任由他抱着。
直到程立乾在门外敲门,那人才将锢在她腰上的手松开。
站起身来的秦时昭这才松了口气,直觉这滋味真难受。
程立乾躬身禀道:“侯爷,一切准备就绪了。”
“那现在就出发吧,时间不等人。”
“是。”
秦时昭好奇地问道:“我们要去哪儿?”她只知道他们要去靖州,但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便顺嘴问了下。
程立乾抬眼看了下侯爷,而后欲言又止。
“没事,”陆淮彦淡淡说道,转头看着秦时昭回道:“我们要去靖州的大雾山。”
至于去干什么,那人没说,秦时昭也懂事的不再细问,反正只要她能跟着前去就是了。
这时程立乾却开口了,“侯爷,小的为夫人回京备好的马车,就在楼下,何时都可以启程。”
秦时昭心中冷笑,他想将她赶回京?简直做梦。
“劳费大人辛苦了,我先不回京城了,我要留在侯爷身边伺候着。”秦时昭有些挑着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到的得意笑容看着程立乾。
“侯爷?”程立乾却觑见了她那抹得意的笑,心中‘腾’的窜起了火。
这抹得意的笑与那日在穆家遇见她时的刺耳笑声,竟在他的脑海中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让他怒意腾起。
“嗯,夫人先不回京了,与我们一道前去靖州城。”陆淮彦回道。
程立乾听见自家侯爷都这般讲了,饶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愿,也只能用力咽下,便行礼告退了。
几人讲陆淮彦送至马车上后,秦时昭这才徐徐朝着马车走去,路过程立乾身边时,虚行一礼,笑道:“辛苦程大人了。”
程立乾也回了一礼,竭力忍耐内心的愤懑,“都是下官应尽的职责。”
随后他看着秦时昭缓缓上了马车,他从在穆家见到她开始,便对她满腹怀疑,如今怀疑不仅不减,反而增加了。
以后可要好好注意着这位夫人了。
秦时昭上了马车后,四周打量着,这架马车比之前的那辆破烂驴车可不是宽敞一点半点,车厢中还用厚厚的褥子铺着,其中的一角还搁着水果和点心,用心程度不是一般。
她自然地坐在了陆淮彦的身侧,拥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问他:“夫君这去靖州城内的路途遥远吗?如果有何不适,你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之前的山路垮塌了,我们只能绕路了,不过绕路也耗不了多长时间,只是不能再找客栈歇息了,委屈夫人与我一同歇在马车上了。”陆淮彦把玩着她的手指,这般说道。
“不过,夫君,我有一事想问,我们这么着急去靖州城有什么急事吗?”秦时昭蹭了蹭他的肩,貌似不经意地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