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蓝无界：警号无声》赵青未

15、判决日的蝴蝶风暴（下）

　　2025 年 5 月 25 日 16:47，区法院的法槌第三次落下，回声在穹顶下萦绕。程远望向被告席上的王总监和张科长，前者的西装褶皱不堪，后者的警号早已被摘下，露出领口的星耀 logo 纹身 —— 那是他们二十年罪行的烙印。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三百八十五条，” 法官的声音穿透法庭，“判处星耀制药有限公司罚金人民币 1.2 亿元，判处王某某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张某某有期徒刑十五年，没收全部违法所得……”

　　法庭爆发的掌声盖过了星耀律师的抗议，程远看见苏夏抱着孩子起身，襁褓上的蝴蝶徽章在聚光灯下折射出 28 道光芒。陈小雨站在证人席，手里举着小陈的辅警证，编号 09 终于不再是 “实验体代码”，而是 “人民卫士” 的勋章。

　　“程远同志，” 法官突然看向他，“鉴于你在本案中的关键作用，经市公安局批准，你的辅转警申请已通过审核 ——”

　　程远的呼吸停滞，视线落在法官手中的文件，“警号 0719” 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耀，备注栏写着：“保留原辅警编号，以铭记所有为正义牺牲的非正式守护者。”

　　法院外的广场上，上百名辅警组成的人墙挡住了星耀律师的去路，他们胸前的蝴蝶徽章拼成巨大的星芒图案，每个翅膀上的警号，都是星耀试图销毁的证据。程远看见李芳抱着女儿小雨，孩子的卡通警号贴纸贴在星耀制药的废墟照片上，形成最有力的控诉。

　　“程哥，” 林晓阳的特警肩章在夕阳下泛着银光，“分局的特考数据恢复了，你的体能成绩是满分，而张科长篡改的 28 个‘07’号辅警成绩，现在都排在合格名单前列。”

　　程远摸了摸口袋里的新警号，金属质感与老周的修车铺机油、小陈的执勤本血渍、父亲的紫砂壶金粉奇妙地融合，他知道，这个编号不再是星耀的死亡代码，而是辅警群体的重生印记。

　　三日后，星耀大厦的废墟前，挖掘机清理出地下实验室的铁柜，程远和苏夏亲手将 28 个药瓶埋入地基，每个瓶身的警号都朝着东方 —— 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施工队立起的石碑上，“藏蓝无界” 四个大字由辅警的血渍拼成，底座刻着所有 “07” 号辅警的名字。

　　“爸爸，” 苏夏的孩子第一次发出清晰的音节，小手抓住程远的警号，星芒状的胎记在阳光下闪烁，与石碑上的星芒图案完美重合。程远突然想起老周临终前的话：“辅警的警号，是老百姓给的，星耀抢不走，也毁不掉。”

　　老周的修车铺遗址上，“辅警历史纪念馆” 的铜牌在秋风中闪亮。程远推着老周的空轮椅走进展厅，墙上挂满了辅警的执勤本、警号、防暴棍，其中小陈的执勤本原件被放在正中央，第 47 页的血字终于得以正名：“星耀制药，警号投毒，0719 号药已注入。”

　　“程远，” 苏夏指着展柜里的蝴蝶徽章，28 个警号尾缀组成的星芒，正在申请成为辅警的精神标识，“市局说，以后新入职的辅警，都会佩戴这个徽章，让每个警号，都成为星星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