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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星耀大厦的地下日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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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年 5 月 22 日,暴雨冲刷着星耀大厦的玻璃幕墙,程远的战术背心贴着墙面移动,耳麦里传来林晓阳的呼吸声:“18 楼监控已黑入,安全通道的红外报警装置…… 等等,型号和分局物证室的一样。” 他的手指抚过墙面的星耀 logo,金属质感与老周修车铺的药瓶一致。地下三层的电子锁前,程远掏出老周留下的□□,齿轮转动声混着雨声,突然听见林晓阳的低呼:“程哥,摄像头恢复了!快躲进 ——” 话没说完就被电流声打断,程远撞进消防栓暗格时,赵大勇的黑色身影正从走廊尽头闪过,战术腰带挂着的,正是他在特考现场用过的遥控器。地下实验室的冷光映出成排的铁柜,标签上的 “07” 开头编号让程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戴着手套翻开第一个纸箱,泛黄的文件上,“陈方平辅警编号 09” 的字样被红笔圈住,实验目的栏写着:“测试警号尾缀与药品代谢的关联性”。 “程远!” 林晓阳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少见的颤抖,“我在星耀的财务系统里找到 1993 年的付款记录,首笔‘警队特供药品’的收款人,是赵大勇的父亲。” 程远的手指停在文件照片上,年轻的赵父站在星耀制药门口,左腕的纹身清晰可见 —— 与赵大勇的断刀图案完全一致。他突然想起老周说的 “赵大勇的战术靴印有星耀机油”,原来这个家庭,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星耀拖进了深渊。铁柜最深处,程远摸到个木盒,里面装着小陈的执勤本原件,第 47 页的血字比拓片更触目惊心:“赵大勇代领护肝片,警号 0719 程远、0720 老吴、09 苏建国……” “苏建国?” 程远的呼吸停滞,那是苏夏哥哥的警号,原来他也是首批 “07” 号实验体。文件的附录里,星耀制药的内部邮件显示:“警号尾缀为‘9’的辅警,对药物反应最敏感,建议优先投放。” 林晓阳的执法记录仪突然亮起,她举着拍到的实验日志:“1998 年 9 月 14 日,程建国警员证注销当日,星耀启动‘0719 号药改良计划’,目标是让药品反应更接近‘自然死亡’。” 通风管道的铁锈落在程远肩头,他听见赵大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王总监说了,今晚之后,地下实验室就该塌方了 —— 包括里面的老鼠。” 防暴棍攥紧的瞬间,程远看见木盒底部的机油印,与老周暗格的形状完全吻合。他突然明白,老周的修车铺、小陈的执勤本、父亲的紫砂壶,都是星耀制药系统性犯罪的一环,而赵大勇,不过是他们豢养的刽子手。 “程远!” 林晓阳的尖叫混着爆炸气浪,通风管道的钢板砸落,他本能地护住木盒,却在摔倒时看见赵大勇的战术靴停在面前,左腕的纹身正在滴血 —— 那不是装饰,是星耀制药的实验编号。赵大勇的匕首抵住程远咽喉时,实验室的应急灯亮起,照见他战术背心上的铭牌:“星耀实验体 09 号”。程远的视线落在对方瞳孔,那里倒映着小陈的执勤本照片,突然想起陈小雨说的 “赵大勇的 DNA 与小陈高度相似”。赵大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他颤抖着声音说:“我原本也想做个好人,可星耀他们…… 他们给我注射那些药,我的身体和意志都渐渐被控制。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沾满了战友的鲜血,却无能为力…… 他们说我哥和我的血适合做药引子,我没得选!” “你哥在临死前,” 程远的声音发颤,“还在执勤本上写你的名字,他想保护你 ——” “保护?” 赵大勇的匕首压进皮肤,“他的警号 09,我的实验体编号 09,星耀说我们兄弟的血,最适合做药引子!”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警报声,“知道为什么苏夏的孩子会被投毒吗?因为警号 0719 的血脉,能证明星耀的药,能断了辅警的根!” 通风管道传来特警的破拆声,赵大勇的视线第一次出现慌乱。程远趁机踢向对方膝盖,木盒里的文件散落一地,其中一张泛黄的纸上,程父的名字与 “证人保护” 字样重叠 —— 原来父亲当年保护的,正是赵大勇的父亲。 “程远,” 林晓阳从通风口探出头,“特警队包围了星耀大厦,王总监的办公室……” 话没说完就被赵大勇的怒吼打断,他的匕首划破程远的战术背心,却在看见木盒里的全家福时愣住 —— 那是小陈和赵大勇的童年合影,背后写着:“弟弟,警号是责任,不是编号”。程远的防暴棍砸在对方手腕上,赵大勇的匕首落地,露出内侧的条形码 —— 与星耀制药的药瓶完全一致。他突然明白,这个在黑暗中挣扎二十年的男人,不过是星耀制药的另一个受害者,警号 09 的弟弟,终究还是成了 0719 号的祭品。星耀大厦的地底传来轰鸣,程远知道,那是星耀在启动自毁程序。实验室的火势越来越大,四周不断有爆炸发生,墙壁上的警号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冤屈。程远背着赵大勇在废墟中艰难前行,脚下不时传来玻璃破碎和金属断裂的声音,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突然,一块巨大的石板从头顶掉落,程远侧身一闪,石板擦着他的肩膀落下,扬起一阵尘土。他抓起木盒冲向安全通道,文件里的警号名单在应急灯下闪烁,每个编号背后,都是一个被星耀摧毁的家庭。医院的方向,苏夏正在给孩子换襁褓,襁褓里掉出张纸条,是程远父亲的字迹:“0719 号药的解药,是辅警的团结。” 她望向窗外,星耀大厦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却照不亮赵大勇倒在实验室的身影 —— 他的手,还紧紧攥着小陈的执勤本复印件。
此时,医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夏的心中满是担忧,她不知道程远在星耀大厦那边情况如何,只能默默祈祷他平安归来。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轻轻啼哭起来,苏夏赶忙温柔地哄着孩子,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窗外那片火光。
在星耀大厦地下实验室,程远艰难地背着赵大勇,在摇摇欲坠的通道中拼命奔跑。周围的火焰肆虐,浓烟滚滚,不断有燃烧的杂物掉落。程远的脸上被汗水和灰尘沾满,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带着证据逃出去,为所有受迫害的辅警讨回公道。
突然,前方的通道被一块倒塌的墙体堵住,程远心急如焚。他四处张望,发现旁边有一条狭窄的通风管道,虽然不知道通向哪里,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背上赵大勇的姿势,艰难地爬进通风管道。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空间十分狭小,程远只能手脚并用,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赵大勇在他背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嘴里不时说着胡话,程远听着他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赵大勇也是受害者,只是被星耀制药的阴谋裹挟,迷失了自我。
不知爬了多久,程远终于看到了通风管道尽头的一丝光亮。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赵大勇钻出了通风管道。此时,特警队已经在外面严阵以待,看到程远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程远,你没事吧!” 林晓阳焦急地问道。
程远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木盒递给她:“这里面是重要证据,一定要保管好。”
就在这时,赵大勇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程远连忙蹲下查看。赵大勇的眼神逐渐黯淡,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对程远说道:“替我照顾好…… 我女儿……” 说完,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程远轻轻合上赵大勇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站起身,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星耀大厦,知道这场战斗虽然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和林晓阳一起,跟着特警队离开了现场,准备迎接下一场挑战 —— 在法庭上,让星耀制药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