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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日 ...

  •   溪悦庄17号

      司机把车停在大门口,孙珍一下车走到门前,门上人脸识别系统一扫描,大门“滴”了一声,缓缓地自动打开。

      “欢迎回家,孙珍一小姐。”大门系统的机械音也随之响起。

      孙珍一迈步走进去,经过前院到主楼门口,和大门一样的系统识别到提前录入的人脸就自动解锁打开。

      “滴,欢迎回家。”

      屋子里的灯亮着,昭示着有人在家。

      “回来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客厅深处传来。

      孙珍一坐在玄关的长椅上换鞋,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换好拖鞋才迟迟看向男人。

      溪悦庄的别墅格局各不相同以满足不一样的需求,这个别墅是孙城当初新婚买的新房,这里的别墅一经出售就被哄抢,孙城也看中溪悦庄位置的优越拍下一幢。

      整座别墅采用的是现代偏西式的装修,华丽精致又不显庸俗。

      客厅很宽阔,干净,却有些缺少人气,太大的房子有个显而易见的特点,就是稍不注意就会被寂静清疏填满。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只穿着用于当内衬的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的西装裤。

      他发胶固定着的头发变得有些松散,给男人比较正式的着装增添了几分慵懒随意。

      男人的面容俊美,略显冷峻严肃的五官让他显得成熟稳重。

      可能是在家的原故,他面上神情比较放松,常皱着的眉头在看到少女的瞬间不自觉平展开。
      男人身上原本凌厉的气势散去,整个人都显得温和了下来。

      孙泽渊注意到了少女手上的袋子,问道:“小郑送的?”

      “嗯。”孙珍一惜字如金。

      孙泽渊挑眉,“还在因为我昨天没回来生气?”

      男人解释道:“没办法,合作方公司临时出了些问题,拖了时间。”

      孙珍一扭头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你本来就是个大忙人,还知道回来就不错了。”

      她绕过男人坐的沙发,把礼物和书包放在了侧边单独的沙发上。

      孙泽渊无奈扶额,他起身把刚才放在旁边的黑丝绒礼盒拿到手上。

      男人走到孙珍一面前,一只手朝少女伸开,“小一,我们先去餐厅。”

      “我识路,”孙珍一手叉在胸前,直接往餐厅走,“我又是要人牵着的小孩。”

      孙泽渊摸鼻,跟在少女身后,失笑,“是是是,我们小一早就长大了。”

      孙珍一在餐厅落座,餐桌上丰盛的晚餐在蜡烛下显得更加美味。

      倏然,孙珍一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孙珍一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枚深里泛紫被细致镶嵌着的红钻。

      “小一,十八岁生日快乐。”

      “这是我去伽尔曼拍到的,”男人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它的形状没有经过人工,刚好长得很像玫瑰。”

      是“去”,不是“在”。

      去,是专门去了一趟。

      而不是在出差的时候在哪顺便买的。

      伽尔曼是有名的钻石之都,伽尔曼矿场开采出来的钻石品质很高,受世界很多富人追捧。

      孙泽渊这么一说,她确实也觉得有点像。

      孙珍一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一般品质高,价值高的钻石都会有自己的名字,更别提是从伽尔曼拍卖到的。

      “火焰里的希望 ,又叫玫瑰真言。”孙泽渊继续说道:“伽尔曼语中玫瑰和希望的音很像,伽尔曼人常把玫瑰比作希望。”

      “要相信玫瑰,要相信希望,”男人坐到孙珍一的对面,看向少女:“这是他们的国家的名言,也是这颗钻石的标语,所以名为玫瑰真言。”

      “很浪漫的钻石,喜欢它吗?”

      男人一笑,“我们小一就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孙珍一抿唇,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嘴硬道:“好吧,勉强原谅你了。”

      他们擦拭干净手,开始享用晚餐。

      晚餐后,孙泽渊道:“先休息一下,晚点吃蛋糕,我让陈叔订的蛋糕在冰箱。”

      “嗯,我先回房间洗澡。”孙珍一去沙发那里拿起礼物袋子和书包上楼了。

      -

      “原来这颗钻石是被你哥哥拍走的,挺好看的,很适合你,火爆的小玫瑰。”郑竟遥评价道。

      孙珍一踹了他一脚,“滚。”

      少年挨了一脚也不生气,叹气道:“什么时候我生日也能收到我老爸这么用心给我准备的礼物啊?”

      孙珍一啧笑:“你爸估计会很贴心地送你全套的五三,外加一本《混蛋儿子的自我修养》。”

      “什么鬼?我才不要……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那老头上次看到我的成绩单,脸都绿了。”郑竟遥想想头都大。

      “从小到大,他不该早就习惯吗?怎么还能这么生气啊?不像我妈还有我爷爷,早就对我放弃治疗了,我初中以后再也没有问过我的成绩了。”

      孙珍一白了他一眼:“你要庆幸你还有个尧财大的哥哥,不然你们家就你一个独苗苗,看他们怎么治你。”

      尧安市是一线城市,尧安财经大学更是这个一线城市中的一线大学,两个一线都在全世界享有名气,令人趋之若鹜。

      尧安商圈大佬不一定出自这个大学,但是这个大学里出来无一不是能搅动风云的人物,这个大家默认的一个事实。

      她哥哥孙泽渊也出自财大,比郑竟遥哥哥大几届。

      郑竟遥双手合十,“是是是,感谢大哥承受一切。”

      “你……”孙珍一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季老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郑同学又在我们班啊?听说老魏把你的成绩单发给你爸了?”

      季老师笑着问道:“怎么样,回家有没有挨批啊?”

      “诶呦,季老师您别提了,快劝劝老魏吧,让他别老打我小报告。”少年转身看向走进来的季老师,白皙俊俏的小脸痛苦皱着,双手合十朝她拜了两下。

      “还劝他?我还是劝劝你吧,马上都高考了,天天还想着玩,自习课你翘过多少次了?你哥当初可是一节课都没翘过。”

      季老师叹气:“我知道,读这个学校大家家里都不是缺钱的,但是还是要有个好分数的,才锦上添花,现在谁不看学历啊,就算你们出国留学……”

      又要开始了。

      孙珍一和郑竟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孙珍一朝郑竟遥使了个眼色,她咳嗽了一声。

      “诶呀马上上课了,老魏的课,我迟到又要被骂了,我就先走了啊。”郑竟遥神色正经,一脸诚恳。

      少年说完就迈着长腿,蹦蹦哒哒地招手溜了。

      “嘿?……这孩子”
      季老师看着少年的潇洒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才看向孙珍一。

      “孙同学也赶紧回位置吧,准备准备马上上课了。”

      说着季老师抱着教案和课本去讲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眉眼明艳精致的少女,想起来“孙同学成绩不错,有空记得多拉着郑同学学习学习。”

      孙珍一刚松一口气,被这句突然的话吓到了。

      “……好的,老师。”孙珍一艰难地勉强应道。

      笑话,郑竟遥他爸拿着棍子抽他都不管用,她怎么可能叫的动?

      那家伙。

      -

      孙泽渊陪孙珍一过完生日,第二天早上就开始去公司处理公务了。

      孙珍一则是继续上学,继续去体验她为数不多的高中生活。

      时间就这样马不停蹄地过着,一切归于平静。

      “现在是八月二十七号晚上七点整,就在刚才,预测的流星体如约在伊贝拉砸下,虽然提前做了充足准备,但是陨石依旧给伊贝拉人民的生活带来巨大影响……”

      新闻女主播介绍这次事件,期间放了很多相关照片和视频,还有当地人的采访。

      “……该陨石被伊贝拉称为disaster-827,灾难-827。可见陨石的撞击让伊贝拉吃了不小苦头。”

      “就在明天,又有一颗流星体将撞击地球,预测下午五点十分左右在弯尔雅坠落。”

      “弯尔雅位于K国,其位置十分临近我国北部,届时我国部分地区也可能会受到影响。”

      “由827的形状,合理推测,该流星体和灾难-827可能原本是一体,在运行过程中与其他行星发生碰撞,产生裂痕,后来彻底分为两半……”

      新闻仍然在播放,孙珍一躺在房间的沙发上,皱着眉头,“又要出差?”

      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成熟而富有磁性带上来电流的音质,“嗯,没办法,这个事情很重要,我必须亲自出面。”

      他继续说道:“小一,你在家里乖乖的,哥哥回来给你带礼物。”

      男人又叮嘱了几句。

      “知道了。”打完电话后,手机被主人随手丢到一边。

      孙珍一黑色的长卷发顺着少女倚着的动作铺在沙发上,还有几缕垂落在空气中,柔顺的像是丝绸一样。

      纤细白嫩的手无意识把玩颈间的项链,指腹下是钻石坚硬的轮廓。

      礼物,礼物,每次都是礼物……

      孙珍一有些出神,电视声音隐隐传来,不久,她的视线才从天花板移回电视,心不在焉地继续看电视。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一个人也灯火通明,木质地板在冷白的灯光下格外光洁干净。
      房间内铺着软毯,只有电视里的新闻主播在尽职地播报。

      孙珍一少有的,产生一种她不想承认的,类似于落寞的情绪。

      其实,或许也不算少有,只不过有时可能被有意地忽略了。

      明明孙珍一已经什么都有。

      明明他们已经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拥有的都要多了。

      可是拥有的代价却是让孙泽渊失去了很多很多闲暇时间。

      让他一直处于忙碌地工作中,一直坐飞机在不同的地方打转。

      世上的大多事情就是像这样,边拥有着,也边失去着。

      没有人能一直得到,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用付出。

      有人为了金钱交付了自己的良知,哥哥为了公司交付了自己的青春和自我。

      哥哥从她记忆里就没有哪一刻放松下来只做自己。

      他是爷爷奶奶的孙子,是爸妈的儿子,是她的哥哥,更是孙氏的继承人。

      和被宠爱着只被要求健康快乐的孙珍一不同,孙泽渊从出生就被赋予了太多厚望。

      她一直都知道。

      孙珍一十八岁许的愿望和以前一样。

      是希望她的哥哥能不那么辛苦,能好好吃饭睡觉,也只健康快乐就好。

      但一切又怎么能说的那么轻松呢。

      孙氏需要一个强大的掌权人。

      否则就会像爷爷去世那年一样,稍有一步走错就会万劫不复,所谓的亲戚朋友也同那些人一样戴着伪善的面具想啃下孙氏一块肉。

      而后美名其曰两小孩把控不了孙氏那么大个企业,要帮扶帮扶。

      或者干脆点就是简单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一年,孙珍一和孙泽渊失去了从小仿佛无所不能的爷爷,也失去了除彼此外世界上最后的亲人。

      孙泽渊也为了稳定局面没日没夜的工作,让两人第一次分开独自过年。

      也许,那也已经不能称之为过年。

      因为那夜谁也没睡,家也变成了只有两个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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