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仙流短篇合辑》夕楚隐者

3、赤海（END）

　　（SD 流仙）赤海 2011-6-7
　　——我想你一定没有见过赤海。
　　——为什么？
　　——见过赤海的人，眼底最后浮动的是赤海的颜色。而我，却在你眼底看见了希望。

　　“啊，诅咒该死的战争！为我们的和平干杯！”
　　“干杯！”
　　“干杯！”
　　“让狗屎的军人们见鬼去吧！”
　　“土地！土地！军人们滚出我们的土地！”
　　“都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的手覆上另一只因为愤怒而微微颤动的紧握成拳的手：“冷静，Mitsui！”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男人似乎从喉底发出的嗓音，语气中充满了强烈的恨意，“我们为他们付出了多少！而他们… …”一饮而尽，“我不像你可以轻易忘记，我忘不了的… …”
　　男人听闻，敛下了双眼。忘记，怎么可能呢？

　　Akira记得，从小他便是喜欢大海的，大约是因为童年炮弹横飞的场景令人印象太过深刻，他每每行走于地，似乎就能从那一撮松软的泥土中嗅出一丝血的味道：泥土是有腥气的，血液亦是，是泥土混入了血液，还是血液玷污了泥土？年幼的Akira并不明白，他只是对于这样的死生轮回产生了由衷的规避心理。海，出海，那片蓝终会成为我心之所及。穿上海军制服的那一年正是战争爆发的前一年，彼时仍显稚嫩的他尚不明白，海，并不只是蓝色的。

　　“Mitsui，你醉了。”
　　“不，我没醉！”
　　海蓝色的眼眸逼近：“你为什么成为海军？”
　　Mitsui，为什么会成为海军？——彼时还梳着朝天发的少年笑问。
　　嘛，为什么呢？可能我只是厌倦了陆地上浑浊的空气吧，那么，你呢？——彼时狂傲的自己。
　　也许，只是喜欢大海吧。
　　时光的影影绰绰中，他听见栗色发的年轻将军：我们要守护陆地上的人民。
　　为什么会成为海军？为什么？
　　隔着亘古奔流的时光，他听见自己的回答：
　　“为了守护。”
　　“那么，我们已经做到了该做的一切，”Akira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回去歇息吧。”起身径直离开了吧台。
　　Mitsui踉跄着出了酒吧，一阵冷风袭来，思路重新清晰。他望着前方男人挺直的背影：“Akira，为什么你从未绝望？”
　　男人停住了脚步：“记得赤海么？”
　　是的，最后一役，赤海，以生命填充的血海，永恒的死亡与绝望。
　　Akira忽然回过头一笑：
　　“有人告诉过我，赤海的血色，是朝阳的颜色。”毫不恋栈地离开，一个真正军人的姿态。
　　Kaede，你看，如你所愿，我做到了。（END）

作者有话说

　　看一篇中船敏信大人写的藤仙文《生命里的最后一场霜雪》催生的写作欲。大爱军文。极短。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