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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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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脑袋一热,被这人勾得脸发烫,被戳破了他也不承认,自己确实疑惑许久,但这个答案于现在而言,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们时间还长,他还可以慢慢来,至于这个四处挑火的人……
范闲解开他搂住自己脖颈的手,弯下腰把人抱起,放在床上,他手撑在李承泽耳侧,俯下身去,抚弄系得松垮的衣带,其中情色不言而喻。满意地看着身下人表情一瞬的慌乱,他勾起李承泽耳侧发丝,轻柔地绕着卷,“二殿下真是能屈能伸啊……范某佩服。不过……”
他话锋一转,似有疑惑,想寻求答案,“若是淑贵妃知道二殿下为护她安稳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李承泽脸刷地变白,他猛地挥开范闲的手,撑着身贴近他,恨声道:“你敢!”
范闲直起身,睥睨着床上形容狼狈的人,一字一顿呵道:“我有何不敢!”
李承泽瘫回床上,头重得像重锤狠砸,他昏昏沉沉,“我又忘了,今时今日不同往时往日,小范大人想做什么,不是轻而易举吗?”
他有气无力地道:“不过我很好奇,小范大人口中的话又是几分真几分假呢?”
范闲心像被谁狠攥在手中,紧得直发疼,不过几息,那抹笑又挂上嘴角,“自然是比不上二殿下字字情真意切。”
——
骤雨初歇,窗外天明,床上人高热退去,此时已经睡熟,范闲吹了口纸上墨迹,手指点点墨黑,确认已经干透,才长舒口浊气,把这沓纸揣进怀里。
他推门出去,蓝天一如水洗,连风都是清新迷人,只可惜院里这颗梧桐,被昨夜秋雨打得七零八落,树底下又堆了厚厚残叶。
院子里有些积水,范闲小心避过这些水洼,树底下木桌上昨夜他随手放的糖葫芦和馄饨依旧在原地未动,糖葫芦那层米纸已经被雨溶解,展露出内里被晶莹剔透包裹的火红山楂。
他咬下一颗,眉头微蹙,“酸的。”
——
范府门口下人正搬得热火朝天,范若若拢着袖子站在马车旁,身侧紫衣少女乌黑秀发高束,手抱在胸前看不清神色。
范闲嚼着糖葫芦,一言不发地站到两人身侧。
范若若甜甜笑,两个梨涡格外可人,“哥。”
海棠朵朵见人面无表情,想到昨天某些不愉快的回忆,偷偷往边上挪了挪。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范闲吐出几个山楂籽,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
海棠朵朵挠挠头,哈哈憨笑道:“没事没事,您别吃了那位就行。”
范闲指着海棠朵朵,欲言又止,“你……”
海棠朵朵重重啧了一声,“那我不是看他可怜吗?”
范闲想到昨夜还有心思和自己耍心机的人,他眸色黯淡,不咸不淡地开口,“他才不可怜……”
海棠朵朵正想反驳,范闲朗声道:“搬完了吗?”
范若若看着最后一箱搬进马车,点点头说搬完了。
范闲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把签子随手一丢,他看着自己妹妹的眼睛,“若若,等一切结束了,我会去接你的。”
范若若重重地点头,她对自己哥是百分百的信任,自然不会对他的决定有所怀疑。
他笑了笑,揉揉自己妹妹发顶,“别担心。”
范闲看着退至几步远的海棠朵朵,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端正神态,语重心长道:“我妹妹去北齐,就劳烦你了。”
海棠朵朵撇他几眼,自顾自跳上马车,“怪煽情的,走了走了。”
他看着马车渐远,直到拐过街角消失不见,心底不免有些惆怅,叹了口气,从哪儿来又回哪儿去。
——
作为未来鉴察院的一把手、南庆第一权臣、九品高手、世间第一高手常伴左右、能把皇子斗下台的能人——范闲。
按理说这天底下他不会再惧怕什么,但偏偏他此刻绕着院转了几圈,却也没有勇气迈进院子一步,更别提去面对那人。
“好玩吗?”冷冷的声音传来。
即使已经习惯于五竹叔的神出鬼没,范闲依旧被吓得心跳加速。
他抚抚胸口,安抚着突然加速的心脏,“叔,是你啊!”
“我来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
“我回了趟京都。”
范闲眸光一暗,顾不及别的,他推门进去,“进来说。”
“李云睿已回京,此次回京途中,院长会护你周全,他让我带话给你。勿念、勿听、勿信。”
范闲眼中寒芒闪过,语气不悦,“她怎么回来了?”
“秋祭。”
范闲点点头,算是明白李云睿回京的由头,却是对那六字摸不着头脑,“还有呢?”
“让你别去见他。”
“就这些?”
“还有……李承泽未身死之事他已知晓,他劝你莫再留他。”
范闲心凉了大半,他早知会被发现,却不想会这么快,陈萍萍那边他早有对策,难的是如何解决他身后那位,范闲正思考对策,又听他开口。
“不过……”
范闲心提到嗓子眼,紧锁眉头等着他的下文。
“他又说,若你执意要留他,也不是难事。”
范闲忙不迭开口,“要我怎么做?”
“到了京都你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