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做火锅 ...
-
王怀桑一路拉扯着林晨风走进后厨，躲在门后偷觑一眼，发现王大婆已经吃完抹抹嘴走了。
她这才转过头对一脸懵的林晨风解释事情原委。
“原来如此，我还当、还当是你不满意我呢。”
林晨风试探性地一问，问住了王怀桑。
他这句话问得模糊，让王怀桑搞不清他的落点在哪里。
满意？我为什么要对你满意？对你的什么身份满意？是合作伙伴？还是这个虚假的丈夫名号？
王怀桑意识到，这句话看似是下位的讨好，实则带有一种对关系的试探。
王怀桑不喜欢这种暧昧的试探。
她条件反射地安慰他道：“我对你有什么可不满意的，作为我的员工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回头我给你加工资。”
眼前之人的眸光在一瞬间暗淡了几分。
他一面说着：“嗯、对、好，谢谢你，怀桑”，一面离开了后厨，为自己的尴尬找点事做。
王怀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事实上，自己也不是木头，这个人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自己也不是没感觉到。只是自己终究是要回家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久留之人，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王怀桑晃了晃脑袋，将宛如蛛丝一般的情愫甩到一边，重整旗鼓开始工作。
今天是营业第一天，对于一家新开张的饭店而言，第一天的营业额对今后有着重要的指导作用。
王怀桑得在今天把账给算清楚了，好确定自己这家饭馆今后开不开得下去。
她翻开账本，开始哒哒哒敲算盘。
拉来撑场面的半价菜品不记在内，王怀桑整理出了今日的营业额。
炸鸡一份卖六十五文，今日卖出十三份。
糟猪蹄五十文一份，今日卖出二十二份。
猪肉面一碗卖三十五文，今日卖出五十五份。
其余主食一类，比如白饭、烙饼、肉馒头，价格在五文和二十文之间浮动，卖出七十二份。
这样算下来，一日的总收入共有四千七百三十四文，将近五贯。
接下来开始算成本，首先是人工成本。
店里杂役一个，工资一日五十文。
小二两个，工资一日七十五文，
主厨一个，工资一日一百五十文。
这样一天下来，人力成本大概在三百五十文。
这多亏了王怀桑向黑铉要了好几个傀儡人，还低价雇佣了林晨风和春桃这两个黑工，省下好大一笔钱。
剩下的便是住房成本和食材成本。
租房一日大概在两百五十文，食材成本一日大概在一贯五百文。
因此，一日的总成本共有两贯一百文，将近两贯。
也就是说，王怀桑的小饭馆一日的净收入是差不多三贯。
王怀桑合上账本，长呼一口气。
这个收入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多少还在王怀桑预期之内。
在这个基础之上，王怀桑计划内的进一步的扩张，比如在楼上开个旅馆，在对面开个茶楼什么的，也是可以逐步做到的。
正在沉思之中，熟悉的“滴嘟”声响起。
【滴滴嘟滴滴~】
【检测到宿主完成阶段性任务：开饭店】
【现发放系统奖励】
【灵石*1000】
【盲盒*1】
【五行灵球*1】
【祝您生活愉快~】
一阵令人愉快的哗啦进账声后，王怀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灵石余额，有将近一万多。
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自己还在为了五百灵石捉襟见肘，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盲盒也到了，王怀桑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带回家再开。
毕竟根据上次的经验，盲盒内有可能开出现代物品。王怀桑担心如果开出什么大件的现代物品，比如微波炉啦、冰箱啦、电磁炉啦，面对外面那些古代人不好解释。
（当然这些都是王怀桑的美好幻想。）
算账结束，王怀桑伸了个懒腰，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咬着牙关，可见自己其实一直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中，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她深呼一口气，张大嘴巴活动口腔。
这时陈厨走进王怀桑办公的小隔间，看到活动牙关一脸怪相的她，一时语塞。
王怀桑连忙坐直身子摆出一副正经模样——她现在可是老板，不严肃无以服众。
“王掌柜，今儿个开张，咱表现得还不错吧？”
王怀桑回以一些客套话。
陈厨整个人像个雪人拟人形态，头是一个球，肚子是另一个球。一张脸笑起来两坨苹果肌红彤彤的，很忠厚老实的一副模样。
据他所说，自己当初在一家大酒楼里工作，遭人嫉妒暗中使绊子。他一时率性，就离开不干了，不愿再在酒楼里工作。
可家中女儿又有隐疾，家里不能没人做活。听说王怀桑饭馆新开业，就投奔了她来。
他所说的情况，王怀桑也都暗中去打听过，差不多属实，于是也就招了他来。
不过两人到目前为止接触不多，对彼此性格也不熟悉。
陈厨继续说道：“我想着，咱大家以后都是要在一家店里做工的，不如借这个机会办个庆功宴。咱们彼此也熟悉熟悉。”
王怀桑应允，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庆功宴你随便做点就可以了。你也劳累了一天，不必多忙了。”
陈厨一面说着“不累不累，我一定好好招待大家伙”的客气话，一面走出房门。
或许因为先前被排挤过，陈厨不管是对待店主还是杂役，都带着一种笑嘻嘻油腻腻的讨好神色，仿佛生怕得罪了人似的。
王怀桑跟着他走出房门，想着自己也忙完了，不如看看还有哪里能帮忙的。
不料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今日生意不错，王怀桑采购食材又严格按照每天所需要的量。所以眼下，厨房内可用的食材并没有太多，只剩下两颗白菘、一块豆腐、两捆索粉，还有一点冷肉。
其实这些食材勉强也能做两道菜，只是未免简陋，配不上“庆功宴”的名头。
王怀桑审视着案板上的几样食材，忽地灵机一动，对陈厨说道：
“锅子可洗了？拿锅子来。”
王怀桑所说的锅子，是一种带有炉膛的鼎。可以在炉膛内放入炭火，保证锅内热汤沸腾。
这个东西本来是王怀桑在大采购厨具时砍价顺带买下的，一直不知道有什么用，没想到今日便派上用场了。
王怀桑在锅里加上热水，煮沸。又将之前的冷肉加进去，放入香料，熬了一锅热乎乎的肉汤。
店里伙计条件也都一般，平时吃糠咽菜，都很盼望油水。此时闻到肉汤的香气，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王怀桑将锅放在桌子当中，又把切好的豆腐、白菘等物装盘围绕锅子摆好。
春桃也摆好碗筷，招呼大家坐好。
“今日请大家吃火锅，小小心意都别客气。”
王怀桑一面说着场面话，一面熟练地将食材放入锅中。
白色的蒸汽向上氤氲弥漫，将室内烘得暖融融的。
每个人的眼睛都闪光着期待，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东西。但因为大家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不愿展现自己太贪婪的面目，只好盯一会锅里，再看看别处说两句闲话。故作矜持地表现，仿佛自己没那么想吃。
日子特殊，王怀桑招呼伙计出去到酒肆里拎了两壶酒回来。
酒刚到，锅里的东西也差不多煮熟了。
王怀桑忙招呼大家快吃，自己身先士卒给大家斟酒。
这一斟酒倒引得原本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的大伙纷纷放下筷子又站了起来。
他们拦住王怀桑：“东家，你别动手，我来我来。”
如此客气，如此客套，大家脸上都带着生疏的笑。
不过这终究是短暂的，吃几口热菜，几杯酒下肚。
大伙也就逐渐热络起来。
两个小二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叫来福，弟弟叫来财。兄弟两个无父无母，和他们的妹妹相依为命。
哥哥干瘦，看人时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一看就知道油滑而会来事。弟弟稍微胖些，说话略有些口吃。
这会子，哥哥来福站起举盏要敬王怀桑一杯。
来福：“东家，你救了我家小禄的命，我们兄弟两个，算是跟定你了。来福敬你一杯。”
小禄是他们俩的病重妹妹，机缘巧合之下被王怀桑知道，送去给柳墨蝶治好了。
由是兄弟两个被王怀桑收复成为跑堂的。
王怀桑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见弟弟也站起来说道：
“谢、谢谢东家，我和我哥，以后是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当下大家笑作一团。
来财不明所以，又继续说道：“东、东家，您别见怪。我是说，我和我、我哥，一定会报、报复您的。”
王怀桑为了避免他说出更离谱的话，只好劝他吃饭好打住他的话头。
推杯换盏间暮色渐深。
两兄弟为谁吃锅里最后一块肉而争论不休。
王怀桑在这时才感觉到腹中尚饥。
毕竟刚才一直都在招呼别人吃，自己还没来得及吃几口呢。
锅里已经不剩什么了，就算是有王怀桑也懒得和他们抢，眼下只好忍饥等到回家再解决了。
忽然衣袖被人拽了拽。
王怀桑扭头去看，发现是林晨风，正看着自己。
他推过来一个小碗，碗里是一些菜、肉，以及索粉。
他解释道：“我看你方才都没怎么吃，给你留的。”
见王怀桑愣住，他又追加解释道：“你放心，我用的是干净筷子。”
王怀桑也不多推辞，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菜还是温热的状态，因为被肉汤充分熬煮过而格外多汁爽口。本就是咸香微辣的口味，再沾上自己特制的蘸酱，更是增加了一层丰富的滋味。索粉也滑溜溜的，劲道爽滑，丝毫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熬煮而失去自己的筋骨。
王怀桑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小碗里的饭食，抬起头一看，发现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
大概是喝酒的缘故，大家的脸上都有些酡红，一副醉醺醺的神态。
粗略收拾完了东西，便你扶我，我扶他地，摇摇晃晃走出了馆子。
王怀桑没怎么喝，并不很醉。走在后边看来福来财两兄弟一胖一瘦的身影发笑。
忽地听说一句“哥！我就、知道你喜、喜欢——”
“喜欢”后面的内容还没听清，来财的嘴就被捂上了。
王怀桑吃瓜未遂，只好遗憾望天。
初夏的夜晚，星河灿烂，夹带着几声虫鸣。
……
家中。
王怀桑沐浴梳洗过后，翘着脚仰躺在床上打开了盲盒。
一阵白光闪过，一个颇有些分量的东西掉在王怀桑怀里。
王怀桑坐直身子捡起来一看，当即尖叫一声。
这是一颗光滑圆润的土豆。
是的，土豆。在现实，这东西王怀桑随处可见，并不稀罕。但在食材匮乏的异世，这就是王怀桑的白月光、红玫瑰，终其一生可慕不可求之物。
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张，但形容王怀桑当时的心情还差不多。
这声尖叫惊得春桃与林晨风跑进屋来查看。
只见屋中王怀桑手拿一颗黄色的东西面露狂喜。
“我拿到了！”
春桃与林晨风齐声问道：“拿到什么了？”
王怀桑转向他们眼睛亮晶晶地回答道：“京城餐饮界的未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