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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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蘑菇野菜都挺好找的。
就是分辨它们有点难。
当小蛇第三次试图将一朵鲜艳漂亮五彩斑斓的蘑菇放进篮子里时，乌兰伸手，脸抽搐了。
“厄尔大人，您这是在干什么。”
陆予忍着笑把他拉开。
小蛇委委屈屈地跟在他们后面，不动手了。
薄利蹲在地上，“这里有树莓哎，可以泡酒。”
陆予蹲身到他旁边。灌木里扒开，一颗颗蓝紫色的饱满树莓挂着，形状非常漂亮。
薄利摘了一颗尝了一口，满意地点头，“甜甜的。不错。”
四人蹲在地上，开始勤勤恳恳地摘树莓。
又走了一段，乌兰带他们来到一片较为平坦的地方。
放眼望去，一大片都是黄绿色的野菜，野蛮地自由生长，恨不得长到人的腰部。
陆予以前完全没见过蔬菜能长得这么大，再看看旁边加大版的小蛇，恍然。
“是不是因为兽人体型太大了，所以只能吃加大版的野菜？”陆予觉得非常科学，“你们世界的蔬菜和我们不一样。”
小蛇也没吃过这种野菜，但点头，“也许是的。”
摘起这种菜来比陆予想得容易。他带了把镰刀，小蛇用尾巴一卷，他一割，就下来了一大片。最后把三个篮子差不多装满，他们才打道回府了。
事实证明，只要烧得好吃，蛇族是会吃菜的。
这里唯一会烧饭的就是陆予，虽然他也是半吊子水平，但在长年累月的自己做饭的基础上，烧个蔬菜汤还是没有问题的。
小白鸽和小乌鸦去洗树莓，奥斐利亚给了他两个石锅。
小蛇坐在一边，帮他看着火候，偶尔吹吹气，扇扇风。
陆予起锅烧油，为了让汤更符合蛇族的肉食口味，先用猪油煎鸡蛋，再浇热水进去，做个简单的高汤底，再丢野菜和蘑菇进去。
这种野菜意外的鲜甜，陆予中途捞了一半出来，放在石盘里，拿出他从人类世界带来的小瓶酱油和麻油，加了点蒜末，爆香，淋到黄绿的野菜上。
瞬间香气扑鼻。
他是在露天的地方做的，本来蛇们都在各自的木屋前晒太阳，闻到香味后，纷纷抬头，往这边看来。
小蛇近水楼台，小心翼翼地叉了一片，瞪大眼睛，“好吃好吃。”
陆予看着他连连点头，想起了当初他一条小蛇，挂在碗边吃葱油拌面吃得浑身酱油的样子。
别人爱吃，就是对一个厨子的最大肯定。
脆脆爽爽的口感，鲜香咸香，带有麻油的香气，陆予单独给小蛇盛了一碗，把剩下的放在大桌上，试探着向远处目光聚焦的蛇族们招手，“来吃吗？”
最先过来的是之前给他羊腿的那个小姑娘。
她一过来，身边蛇也纷纷围过来，一人一片，仰起头放进嘴里。
陆予好笑地看着蛇族们一张张漂亮脸蛋上如出一辙的惊艳表情。
“人类好会烧东西。”
“确实确实，也挺可爱的，有点想找人类伴侣了……”
“很难的，要去人类世界……他们还会害怕……”
一群人开始窃窃私语。
小蛇用尾巴卷住他的腰，贴到他身上，冲周围嘶嘶。
小姑娘冲陆予点头，“脆脆的，好吃。”
“是吗？”陆予没管这条粘人的大蛇，笑着回答，“你喜欢就好。”
奥斐利亚也寻味道过来了，尝了一口。
她作为在人类社会混迹得很好的女明星，自然山珍海味都吃过，但此刻也很给面子地捧场，“这种野菜我之前都没吃过，你做的好好吃！”
陆予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暗自决定下次来，多给这些与世隔绝的蛇族们带点好吃的。
奥斐利亚一眼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可爱的小人类，我真的觉得很不错。蛇族是不喜欢吃带有添加剂的食品的，比较追求食材本身的味道。人类社会的很多东西，都是调味调出来的，其实原材料并不新鲜。可能人类吃不出来，但蛇族都可以吃出来。”
“所以，”她总结道，“我们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很好吃！”
陆予也笑了，“谢谢。还剩下一些野菜，待会我都做了，只是我带来的酱油麻油没有那么多，可能剩下的就烧汤喝。”
刚刚煮上的石锅已经咕嘟咕嘟开了。
蛇族们一人捧着一个碗，眼巴巴地看着，小蛇见状，赶紧挑了个最大的碗，先给陆予盛了一碗。
他可没有忘记，陆予本来是想喝口蔬菜汤，才烧的。
蛇族们很有分寸，也许是大型动物的本能，不会去抢别人的食物，所以一人就喝了一点，连连赞叹了一番，就走了。
陆予自己也尝了一口，咸淡适中，野菜不同于刚才，已经被煮得软烂适口，这种野菜自带鲜味，加上堪比肉类的蘑菇，让汤香气扑鼻，一口下去热乎乎的，非常暖胃。
小蛇喝了一口，直摇尾巴，“予宝，你好厉害，你教我，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嗯？”陆予捏他鼻子，“是给我做还是自己想喝啊？”
“给你做。”小蛇金色瞳孔十分坚定。
“哦。”陆予被他逗笑了，叉了个荷包蛋给他，“这个也好吃。”
小蛇一边嚼，一边睁大眼睛点头。
喝了汤，也弄了点烤肉配着，还做了点野菜卷烤肉，陆予吃得很舒服，拉着小蛇到处走走停停消食。
蛇族居住的地方基本是一片大平地，三三两两的坐落这一些木屋，地上是嫩绿的草地，却并不杂草丛生，就像被修剪整齐的足球场一样。
各个木屋的风格都很明显。有的木屋前长满了野花，比如奥斐利亚的，还有的有一个鸟架，比如奥斐娜拉的。奥斐厄尔的屋子前干干净净的，陆予来了后，奥斐厄尔在木门上刻上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小火柴人，和一条缠在身上的巨大的蛇。
陆予摸了摸凹陷的痕迹，违心道，“不错，好看。”
小蛇还试图在门前扎一个稻草人，被陆予生拉硬拽阻止了。
“我觉得，大家应该都知道你家有个人类了。”陆予哄他，挠他的手心，“不用这样显示。”
小蛇可惜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看看那个在奥斐娜拉门前巨大的鸟架，“要不我放个……躺椅？”
“下次，下次玩。”陆予把他拽走了。
晚上，一人一蛇躺在窝里，陆予借着月光仔细看他肩上的牙印。
金色越来越明显了，从皮肤里隐隐透出光芒，陆予摸了摸。
“我牙还挺整齐的。”陆予评价。
他们没盖被子，小蛇拉起陆予上衣，微微凹陷的侧腰上面扣着很明显带着小蛇两颗尖利的牙印，宽大的手掌抚过，微凉，陆予有些痒，战栗之意，拉住他的手腕。
“等牙印完全显现后，就证明我们的血契结成了。”小蛇在他耳边，呼吸扫过他的头发。
“嗯。”陆予想起了什么，闭眼，又睁眼。
“予宝，”小蛇撑起了一点身体，抚着他的脸颊，“我能感觉到这几天你有些难过。为什么？”
陆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只想让你知道，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小蛇细碎的吻落在他脸上。
陆予闭了闭眼。
“虽然你经常叫我小人类，幼崽……但实际上，我已经不小了。”他说得有些艰难，这个话题他一直不想打开，“我已经27了，而且快到我的生日了。我的青春……甚至我的生命，对你来说，会飞快地过去，我们又结了血契，到时候，你怎么办？”
陆予觉得自己非常自私。
如果他真的怕耽误小蛇，就根本不应该和他结血契。自己半推半就，甚至主动地促成了这件事，事后又因此烦恼，错过了他们应该享受的快乐时光。
小蛇只觉得心都软成一坨了，他反反复复地抚着他的脸颊，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他的脸上，“可是你就是幼崽呀！怪我，没和你说清楚。”
“你喝了家族圣水，又结了血契，寿命会慢慢延长，你会像我们一样，外表会停留在一个年龄段，最后自然老去。”
小小的人类怎么能装下这么大的心事？
还瞒得这么好……
奥斐厄尔一想到陆予这些天都在心里憋着这件事，不敢和他提，自己默默消化，想象两人会很快分开的场景，他就心疼得不行。
“对不起，予宝。”小蛇亲了他一下。
陆予：“.……”
我艹。
虽然得知这个消息很开心。
但是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之前不说！
害得他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气死了。”
他抓起小蛇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小蛇不敢挣扎，任他咬，松口时一看，红红的一圈。
陆予转身，背对小蛇，“睡觉！”
他闭着眼睛，感到身后传来细碎的动静。小蛇期期艾艾地凑过来，慢慢揽住他的身子，把他圈到自己的怀里。
熟悉的安抚素的味道慢慢散开。
陆予微微勾起唇角。
月光盛在他的眼中，像是真正的璀璨。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Chapter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