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权谋：太医令的心尖蛊》》苦海轻舟

79、第79章：毒蛊对决

　　宫墙之内，杀机四伏。
　　沈昭行走在通往金銮殿的甬道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她身后的男子面容扭曲，双眼空洞无神，正是那位被称为"蛊人"的南疆异士。蛊人周身环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所有靠近的宫人都本能地退避三舍。
　　"三日准备，不知是否充足。"沈昭暗自思量，指尖轻动，蛊人便如傀儡般向前迈步。她裙下藏着的青玉瓶中，装着耗费七七四十九日熬制的"醉骨香"——这并非寻常香料，而是以百种毒物为引，辅以沉香为底熬制而成，能使人幻觉丛生，将心底最深的记忆与罪孽勾出。
　　"大人，皇上已在金殿等候多时。"太监总管垂首施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沈昭微微颔首，心却如擂鼓般狂跳。三日前药王谷的发现仍历历在目，母亲的血书、谷主的遗诏，无一不在提醒她今日任务的凶险。裴砚自昨日入宫，至今未见踪影，也不知是否一切顺利。
　　金殿之上，皇帝萧景珩端坐龙椅，眼中精光闪烁。他见沈昭带着蛊人入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大夫，朕听闻你精通蛊毒之术，今日特邀你来，是想请教几分。"
　　殿内群臣屏息，只见沈昭不卑不亢地行礼道："臣女不敢妄言精通，只是略通一二。能为陛下解惑，是臣女的荣幸。"她暗中观察着殿内各处，寻找裴砚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既如此，朕听说南疆有一种蛊，名为'夺心蛊'，能控人心智，不知沈大夫可曾见过？"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沈昭心头一凛，知道皇帝是在试探她。若承认见过，便坐实了她通晓禁术的罪名；若否认，又无法解释身后的蛊人。
　　"陛下明鉴，蛊分万千种，臣女见过的不过是皮毛。"沈昭轻声回答，同时暗中捏碎了藏在袖中的另一枚瓷瓶，一缕几不可察的香气随之散出，"这位蛊人是臣女在边关所救，他体内蛊毒已深，臣女欲请陛下容许臣女在宫中为其驱蛊。"
　　萧景珩神色微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正欲开口，殿内的烛火却忽然剧烈摇晃起来。
　　"陛下当心！"太监总管惊呼。
　　就在此时，蛊人忽然浑身颤抖，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双眼变得血红。他猛地冲向龙椅，速度快如闪电，护卫们甚至来不及拔刀。
　　萧景珩面不改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金针，朝着蛊人刺去。针尖闪烁着诡异的青光，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灼烧出一道痕迹。
　　"砰！"一声巨响，蛊人与金针相撞，竟同时倒飞而出。蛊人摔在地上，口吐黑血；而那柄金针则插入了殿柱，柱身顿时浮现出蛇形的黑纹。
　　沈昭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皇帝竟然通晓蛊术！看来母亲的血书所言非虚，皇帝果然与药王谷灭门案有关。
　　"好一个沈大夫，竟敢在金殿之上行刺！"萧景珩厉声道，龙袍下的手指已悄然结印。
　　沈昭不慌不忙，轻轻取出那枚青玉瓶："陛下误会了，臣女此来是为救人，非为害人。"说罢，她揭开瓶塞，一缕幽香缓缓飘出。
　　香气入鼻，萧景珩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金殿似乎变得扭曲，墙壁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无声地尖叫着。"你……下了什么毒？"萧景珩勉强维持着清醒，声音变得异常沙哑。
　　沈昭微微一笑："陛下，这不是毒，而是'醉骨香'。它能唤醒人心底最深的记忆与罪孽。陛下若无罪孽，又何惧之有？"
　　话音刚落，萧景珩猛地捂住胸口，面容扭曲。他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景象，嘴里不断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先皇后她自己跳的湖……"
　　殿内群臣大惊，议论纷纷。萧景珩弑妻夺位的传闻一直在民间流传，但从未有人敢当面提及，如今皇帝竟在金殿之上自己道出。
　　就在此时，蛊人忽然暴起，双眼血红如凝固的血液，身上黑气大盛，朝着沈昭扑去。
　　"小心！"一道身影闪电般冲入殿内，正是一直在暗处观察的裴砚。他一把推开沈昭，蛊人的利爪便深深刺入了他的肩膀。
　　"大人！"沈昭惊呼，心中又惊又喜，裴砚终于出现了。
　　裴砚不顾肩上伤口，一掌拍在蛊人胸口，将其击退数步。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把银刀，二话不说，当场剜下自己肩上的一块肉，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襟。
　　"大人这是做什么！"沈昭惊骇道。
　　裴砚面不改色，将剜下的肉块投入随身携带的药鼎中，口中念念有词："蛊人已被激发本性，若不用我的骨血炼药，无法压制。"随即将炼好的药粉洒向蛊人。
　　蛊人接触到药粉，身上的黑气竟然开始消退，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明，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不好！"裴砚面色骤变，"蛊王苏醒了！"
　　话音未落，蛊人体内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殿内的烛火尽数熄灭，只剩下他身上散发出的诡异红光。他的皮肤开始龟裂，从裂痕中爬出无数细小的黑色虫子，汇聚成一条黑色的长河，朝着萧景珩涌去。
　　萧景珩此时已被"醉骨香"扰乱了心智，完全无法抵抗。黑色虫潮瞬间将其淹没，他的惨叫声回荡在金殿之中。
　　"陛下！"护卫们纷纷冲上前去，却被虫潮弹开。
　　沈昭借着虫潮映照的光芒，惊讶地发现萧景珩的身体表面竟浮现出复杂的蛊纹，形成了一个"百蛊朝宗"的阵法。这是南疆最高深的蛊术，一般人根本无法施展，更不可能出现在皇帝身上。
　　"他体内有蛊！"沈昭震惊道，"而且已经形成阵法，需要至阳之血才能破解！"
　　裴砚闻言，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在一枚玉佩上，递给沈昭："用这个，我的血脉中有药王谷的力量，是为至阳。"
　　沈昭接过玉佩，快步上前，将沾血的玉佩按在萧景珩额头上。奇异的是，那些黑色虫子竟然开始四散逃离，萧景珩的蛊纹也渐渐消退。
　　然而，就在蛊毒即将完全被驱散之际，萧景珩忽然睁开双眼，死死抓住沈昭的手腕："沈昭……你的生辰……与药王谷禁地有关……你母亲……她才是真正的……"话未说完，一股黑血从萧景珩口中涌出，他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气息全无。
　　金殿之上，一片死寂。
　　沈昭愣在原地，萧景珩的最后一句话如同雷霆在她脑中炸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世只是药王谷的普通弟子之女，难道其中还有更深的隐情？
　　"沈姑娘，皇上已死，你该当何罪？"太监总管颤抖着声音问道。
　　沈昭回过神来，正欲辩解，裴砚却突然上前一步："皇上并非死于沈大夫之手，而是死于体内蛊毒发作。诸位大人若不信，可验尸查证。"
　　众臣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检查皇帝尸体上的蛊纹。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嘶鸣声从蛊人体内传出。蛊人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似有无数虫子在蠕动，随时可能爆裂而出。
　　"不好，蛊王要出来了！"裴砚脸色大变，一把拉过沈昭，"速退！"
　　两人刚刚退到殿门口，蛊人的身体便轰然爆裂，无数黑虫四散飞溅，瞬间将殿内群臣吞没。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便归于寂静。金殿之上，已成人间炼狱。
　　沈昭与裴砚站在殿外，相视无言。片刻后，裴砚低声道："皇帝已死，蛊毒已发，接下来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乱。你我二人，恐怕已成众矢之的。"
　　沈昭紧握着裴砚的手，轻声问道："药王谷的仇已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裴砚目光深邃地望着她："蛊毒肆虐，百姓遭殃，我们的使命才刚开始。如今皇子年幼，朝中无主，我们必须找到解除蛊毒的方法，否则，今日金殿的悲剧将在整个京城重演。"
　　沈昭想起冰棺中的"蛊人心脏"，坚定地点头："我们回药王谷，找到解蛊之法。无论前路多艰险，我都不会退缩。"
　　裴砚眼中闪过一丝柔光，轻轻握住沈昭的手："如此，我便随你同去。无论生死，不离不弃。"
　　两人身后，金殿大火冲天，黑色的虫潮沿着宫墙四散蔓延。一场席卷整个皇城的蛊毒灾难，即将开始。而沈昭与裴砚，作为唯一了解真相的人，也将踏上一条充满艰险的复仇与救赎之路。
　　沈昭最后望了一眼已成火海的金殿，轻声道："母亲，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作为药王谷的最后传人，我会继承你的遗志，用医术拯救天下苍生。"
　　裴砚默默地站在她身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从此刻起，他们的命运已经紧紧相连，再也无法分离。
　　残阳如血，映照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也映照着一个王朝的没落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