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下的约定》辞沐风易

5、第 5 章

　　（烟火大会·傍晚）
　　风沐站在神社的石阶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浴衣的袖口。浅蓝色的布料上绣着细碎的银花，发间的狐狸发饰在晚风中轻轻晃动。

　　人群熙攘，她却始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该不会……被放鸽子了吧？”她小声嘀咕，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时，一双温热的手突然从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低沉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薄荷糖的气息缠绕在呼吸间。

　　风沐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腕：“……陈辞易！”

　　手松开，她转身，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陈辞易难得穿了深蓝色的浴衣，领口微敞，发梢还带着水汽，像是刚洗过澡匆匆赶来。

　　“迟到五分钟。”他晃了晃手里的苹果糖，“赔罪。”

　　风沐接过糖，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她迅速缩回手：“……你干嘛突然蒙我眼睛？”

　　“怕你认不出我。”陈辞易歪头，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狐狸发饰上，笑意更深，“很适合你。”

　　风沐耳尖发烫，低头咬了一口苹果糖，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远处传来鼓声，祭典的游行队伍缓缓经过。陈辞易突然伸手，轻轻拽住她的袖口：“人多，别走散了。”

　　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腕，风沐怔了怔，悄悄反手，用小指勾住了他的。

　　陈辞易脚步一顿，低头看她。

　　风沐假装专注地啃苹果糖，耳根却红得彻底。

　　——就这样，谁都没有松开。

　　---文化祭当天·后台）
　　风沐正对着镜子整理公主裙的蕾丝领口，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

　　“请进。”

　　门推开，顾屿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封信。他依旧是一副冷淡的表情，镜片后的目光却比平时多了几分复杂。

　　“风沐。”他开口，声音平静，“能麻烦你转交这个吗？”

　　风沐接过信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陈辞易亲启」。

　　“……给陈辞易的？”她有些惊讶。

　　顾屿推了推眼镜：“嗯。”

　　风沐捏着信封，犹豫了一下：“你们……和解了？”

　　顾屿沉默片刻，突然说：“去年那封被调包的信，是写给我姐的。”

　　风沐瞪大眼睛：“你姐姐？”

　　“她去年毕业，现在在国外。”顾屿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无奈，“陈辞易不知道。”

　　风沐张了张嘴，突然理解了顾屿的敌意——原来不是情书，而是家书。

　　“所以这封是……？”

　　“道歉信。”顾屿转身离开前，顿了顿，“……顺便告诉他，我放弃和她报同一所大学了。”

　　门关上后，风沐盯着信封发呆，直到陈辞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发什么呆？”

　　她吓了一跳，信封掉在地上。陈辞易弯腰捡起，看到署名时挑了挑眉：“顾屿？”

　　风沐紧张地观察他的表情：“他说……这是道歉信。”

　　陈辞易拆开信封，快速扫了一眼，突然嗤笑出声：“这家伙……”

　　“写什么了？”风沐忍不住好奇。

　　陈辞易把信纸塞回信封，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说，祝我高考顺利。”

　　风沐狐疑地看着他，明显不信。

　　陈辞易低头，突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还说我配不上你。”

　　风沐瞬间脸红到脖子根：“……胡说什么！”

　　陈辞易大笑，顺手把信塞进口袋，转身走向舞台：“该上场了，公主大人。”（高考志愿提交日·办公室外）
　　风沐抱着志愿表站在走廊上，心跳如鼓。她最终填了**法学院**——上周在法院旁听的那场农民工欠薪案，让她彻底下定了决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陈辞易单手插兜走过来，扫了眼她手中的表格：“决定了？”

　　风沐点点头，忍不住问：“你呢？”

　　“金融系。”他答得干脆，“我爸的公司最近在搞风险投资，挺有意思。”

　　风沐眨了眨眼，突然笑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陈辞易挑眉，“我会跟着你填法学院？”

　　风沐脸一热，小声嘀咕：“……才没有。”

　　陈辞易伸手，指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笨蛋，我们又不是非要绑在一起才能发光。”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镀了一层金边。风沐突然想起那个雨夜，他锁骨处的纹身——

　　**20140903**，她转学来的日子。

　　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已经决定好了。

　　“不过——”陈辞易突然俯身，气息拂过她耳畔，“大学城就那么大，你要是想我了，随时可以来蹭课。”

　　风沐红着脸推开他：“谁要蹭你的课！”

　　陈辞易笑着直起身，晃了晃手机：“晚上见？顾屿说要请客，庆祝我们‘分道扬镳’。”

　　风沐忍不住笑出声：“他真是……”

　　“别扭。”陈辞易接话，转身走向办公室，抬手挥了挥，“走了，未来的大律师。”

　　风沐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陈辞易！”

　　少年回头，夕阳将他的轮廓描摹得格外清晰。

　　“我们……大学也要一起看烟火。”她攥紧志愿表，声音越来越小。

　　陈辞易怔了怔，随即笑起来，眉眼间尽是张扬的少年气。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