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我有大帝之资》风山挽月

71、京兆尹

　　从粟邑开始，种植了土豆的地方都陆续开始收获了。粟邑成熟的土豆还运了一大批到长安来。这里纳入姬昤地盘不久，并没有种植土豆、番薯这两种高产好吃的东西，所以姬昤要把它们引进长安。
　　长安主种粟米、麦子，亩产不过百斤，从前的粟邑也是一样，但是现在的粟邑有了土豆和番薯两样高产作物，如今土豆和番薯的亩产都达到了千斤！这是老百姓们怎么也没想到过的产量。
　　长安如今百废待新，正是需要这些的时候。

　　“什么土豆番薯？还亩产千斤？大家伙别听他们胡说八道！真有这种好事他们还会告诉我们？怎么不自己留着种再高价卖给我们？他们会有这么好心？”一个男人看着前来发粮种的官差嗤笑着说道。
　　“就是！以往有这种好事他们哪里想到过我们？哪次不是自己就吞了？大家千万别相信他们！这里面定憋着坏呢！”又一个男人喊道。
　　其他本来蠢蠢欲动的老百姓都害怕地缩回了手。
　　是啊，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掺了药啊！万一有问题怎么办？全家人一年的心血可都没了！
　　他们赌不起。
　　发放种子的官差收回了手，看向一开始挑事的那两人脸色都冷了下来。
　　“可是我听说粟邑县那边种了许多土豆和番薯，现在那里的人人人都能吃饱，一个个红光满面，半点儿不似从前。”又有人低声说道。
　　“不止呢，还往外边卖，挣了不少钱呢！”有人附和地聊了起来。
　　“这种子应是好的不会有事，那雍王好歹是王，有什么必要毒死咱们呢？”也有人说。
　　“就是啊！要不咱们试试？听说这两样东西长得也快，刚好我家麦子也要收了，也得找东西种上。”
　　“要不试试？”
　　“试试吧，万一能行呢？”
　　……
　　先前带头抗议的人眼见土豆和番薯的风评变了，急了。
　　“试试？要是不行几个月日子可都白费了！咱们可试不起！”
　　“这姬绥英就是一介小娘子，还是世家出身从未下过地，她能知道什么啊？咱们种了一辈子的地难不成要听一个小丫头的话？！”
　　百姓们一听也觉得他们说得对，是啊！雍王出身权贵从未下过地，她能知道什么？
　　但百姓们转念一想又不对。
　　种不种土豆和番薯跟雍王下没下过地有什么关系？又不是雍王种地！
　　大家这么想着于是纷纷去领种子了。
　　怕什么呀！这都是希望啊！不成，那怎么样都能种出一点儿来，能有一点儿是一点；成，那就是数不清吃不完的粮食，今年或许还能过个好年呢！
　　那两人见大家直接涌了上去领种子便知道再怎么说也不能阻止他们了，于是闭了嘴缩了身子、低头转身准备离开。
　　“去哪儿啊？”两只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阴森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两人不禁咽了下口水，缓缓抬头望去，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英气女子抓着他们的肩膀微笑看着他们。
　　“我们……我……我们地里还有事呢，今天先不领了，下次，下次再来。”一人开口说道。
　　“下次？失礼了，没有下次。”秦良玉双手一用力，直接把两人抓着拎了起来。
　　“啊！！！”两人吓得浑身发抖，眼神惊恐。
　　这不是个小娘子吗？怎的力气这般大？！
　　其余百姓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秦良玉，神色害怕。
　　“诸位莫怕，这两人是旁的不知所谓的恶人派来的阻碍大家过好日子的人，我自然要把他们带走好好审问，抓住那背后作恶之人，与诸位无关，你们继续。”秦良玉微笑，语气尽量温柔。
　　百姓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领种子。
　　秦良玉见状，心想，应当跟主公说一下，长安城百姓们的“识字”也该提上日程了，不然他们是很容易被愚弄的。
　　那可不行。

　　秦良玉拎着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京兆府府。
　　姬瑾仍留在粟邑做县令没有跟过来，长安的最高长官则是京兆尹，不过这京兆尹不是考出来的，是世家大族推举出来的——
　　胡喻，长安韦家、杜家和苏家推举出来的，平民出身，如今已四十有三，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四十多岁的时代已经算长寿了。

　　“胡大人，此二人扰乱百姓安宁阻碍主公行事，不知该如何判啊？”秦良玉把两人扔在了地上，一个踢了一脚让他们跪在了地上。
　　上方，中年男人扫了眼跪在下方的二人，又扫了眼秦良玉。
　　早听闻姬绥英手下能人异士众多，这女子生得高大又如此有力，想必应是姬绥英手下的四大女将之一，要么是妇好，要么是秦良玉，再看她容貌和穿着，许是秦良玉了。
　　“秦将军，此二人做出如此恶劣之事来本官定然重判，不如将军先去忙，这点小事交给本官来做即可。”胡喻说道。
　　秦良玉微笑：“胡大人，不如先审问，我也瞧瞧大人平日里是怎样审问犯人的，好向大人学习，也可向主公禀明大人的清正严明。”
　　胡喻神色不变，笑了几声，声音浑厚有力：“既如此，本官也不好拂了将军和雍王的意，便留下吧。”
　　突然，胡喻脸色一变，喝道：“堂下二人所犯何事、受何人指使，还不速速招来？！”
　　二人两股战战慌乱无措，一个比一个哆嗦。
　　“大，大，大人，我们什么也没做啊！这位秦将军？秦将军二话不说就抓了我们，还说我们破坏大家的安宁阻碍了雍王的好事，这是污蔑啊！”一人说道。
　　“是啊！我们只是不放心那劳什子土豆、番薯，我们从未见过吃过那玩意儿，万一种出来不好呢？大家伙几月的心血不就白费了？我们也是为大家好啊！大人明鉴啊！”另一人又道。
　　胡喻摸了摸自己的短胡子，两眼一眯做出思考模样：“嗯，所言有理。秦将军啊，”他看向秦良玉。
　　“本官看这二人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那两样东西确实少见，就连本官也未曾见过，他们不放心也实属正常。你看这其中是否有误会呢？”
　　“误会？胡大人这就是审完了？”秦良玉反问。
　　胡喻神色不变：“倒也不是，只是他们所言亦是有理，本官不能仗着自己是官他们为民就为所欲为。秦将军，若您说他们二人有罪，何不拿出证据来？也好让本官依法办理。”
　　秦良玉笑了笑：“行，胡大人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话了，她拍了拍手，不知从哪里响起一阵口哨声，接着就有一队穿着戎装的士兵跑了进来，还抬着几个小箱子。
　　“秦将军这是何意？这可是京兆府！”胡喻站了起来，指着秦良玉喝道。
　　“大人不是要证据吗？我给你证据。”秦良玉从始至终保持着微笑，待士兵放下箱子打开后，她走了过去。
　　“大人好好瞧瞧，这可都是从这二人家中的树底下挖出来的。若他们二人真是普通的百姓，何来的这几箱金子啊？”秦良玉站在金灿灿的黄金边上说道。
　　胡喻瞥了眼那二人，那二人在瞧见金子的时候明显慌乱了，眼神都开始飘忽了。
　　胡喻敛去眼里的不耐，然后说道：“那这金子会是何人给他们的呢？亦或者……这是他们偷的？”
　　接着，胡喻脸色猛地一变，他指着那二人怒喝道：“大胆贼子！竟敢偷盗黄金！还不从实招来？！”
　　那两人从跪直接变成了趴，整个人都要贴到地上了。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草民糊涂！草民糊涂啊！”
　　“大人恕罪，草民起了这歹念实属罪该万死！还请大人从轻发落啊！”
　　两人顺着胡喻的话说了下去，一个比一个喊得大声，一个听着比一个冤。
　　胡喻叹了口气，似是可怜他们。
　　他说：“唉，正值乱世，你们也苦，既然金子已经找回，便从轻发落，你们二人各打二十大板，再关上半月吧。”
　　“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啊！”两人感激涕零，一直磕头致谢。
　　秦良玉见几人好似看不见她似的，气笑了。
　　“胡大人真是断得一手好案子，这就结了么？”秦良玉拿起一块金子翻着看了看，突然惊呼道，“呀！这上面刻着……‘韦’字？莫不是这二人从韦家偷的金子？可我记得前段时日韦家还跟我们主公哭诉这年头不容易，家里也无甚钱财了，实在是拿不出钱来救济难民了。可这金子……”
　　秦良玉看向胡喻，眼里带着笑意。
　　地上那二人脸色也变了，他们对视了眼，脑海里快速想着该怎么说。
　　胡喻不禁瞪了眼跪着的二人，心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秦将军不如给本官瞧瞧。”胡喻走了下来，走向秦良玉。
　　秦良玉递了一块金子过去，胡喻仔细地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果然是韦家的金子。
　　“韦家的守卫如此不顶用么？竟让两个平头百姓摸了进去偷走了几箱金子，真是……”秦良玉顿了顿，“匪夷所思。”
　　“想必是韦府内有人做内应，里应外合偷走了金子，本官这就派人去韦府将此事说上一说，秦将军事务繁忙，不如回去等消息？本官定给将军和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胡喻说道。
　　“那可就多劳大人费心了，此事怕是别有隐情，大人辛苦，查清真相后主公定不会委屈了大人，望大人公、正、严、明。”秦良玉说道。
　　胡喻听着这话里的深意权当没听懂，只是笑着点头应下了。
　　秦良玉见状也知晓此事怕是就要以“偷盗、内贼”来定了。
　　主公已经给了他机会了，他不把握就不能怪他们了。
　　“东西都放下，胡大人定会好好办理此案的，我们就先回去吧。”秦良玉说道，接着带着一众小兵离开了京兆府。
　　待秦良玉等人一离开，胡喻吹胡子瞪眼的，骂道：“混账东西！还能让人捉住了把柄？韦家主怎放心把此事交由你二人去做的？蠢货！”
　　那二人也不敢反驳，毕竟他们是真让人捉住了，金子也让人找到了，他们也没话反驳。
　　“滚回去！此事跟你们没关系了，收拾东西尽快离开长安。”胡喻又道。
　　“那，大人，这……”一人做了搓手指。
　　胡喻冷笑一声：“少不了你们的，待会儿给你们。”
　　两人笑嘻嘻地点头离开了。
　　胡喻瞥了眼身侧的人，那人点了下头，跟着离开了。
　　还想要钱？那也得看有没有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