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是何西》舞名

5、在深夜里疾驰

　　没有经历过任何威胁的今昔，听到何西的这句话后，急于证明自己。
　　殊不知，不应该是她证明。
　　而是他列出证据。
　　看着她焦急的额间冒出冷汗的模样，何西忽然觉得心中的烦闷开始消散。
　　这是比速度飙升到200公里，还要舒适的感觉。
　　虽然二者不同，但带给他的价值，是一样的。
　　“我说过，你要是说出去，就死定了。”何西抬起脚，漏出脚下被他碾压得变形的烟头。
　　似乎是在告诉今昔，她的下场，也是如此。
　　在今昔都不曾感受到的时刻里，她已经浑身颤抖。
　　抖若筛糠，不过如此。
　　何西确是伸手，捏着她后脖子处的衣领，轻而易举的，将她提起。
　　头顶的樱花掉落在地，沾染上了泥土。
　　脚下失去重心，今昔开始慌乱的摆手。
　　“我真的没有告诉别人！”
　　说出口的话，都带上了哭腔。
　　何西几不可闻的切了一声，松开她的领子。
　　今昔没站稳，摔落在地。
　　蓝色的裤子，染上了泥土。
　　真是不禁逗。
　　这可不像是他养的兔子。
　　他养的兔子，是会咬人的。
　　何西转过身，表情淡漠，“走。”
　　今昔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他，不忘抽泣。
　　“去哪里？”
　　何西没有说话，迈开长腿，走向胡同的另一个出口。
　　今昔没在意手上也沾了泥土，擦了擦脸，脸上也染上了泥土。
　　虽然恐惧，但对何西的喜爱，似乎战胜了这一切。
　　她拍拍手，站起身，快步走上去。
　　何西的腿很长，他的身高在一众高中男生中，也是拔尖的。
　　他走一步，今昔要走两三步，才能赶上。
　　绕过两三个胡同，天色越来越暗。
　　暗得今昔都要看不清自己走到了哪里。
　　越来越陌生的环境，换做别人，大概会怕自己被卖了，撒腿就跑了。
　　但今昔没有。
　　她就这样三步并作两步，跟在何西身后，生怕他把自己丢下。
　　终于，何西停下脚步。
　　今昔终于看清现在在哪。
　　一个四合院前。
　　上面有门牌号，写了民宅。
　　“这里应该是别人住的地方吧……”今昔小声提醒。
　　何西没有回答，径直推门进去。
　　大门敞开，里面的照壁显露出来。
　　上面雕刻着松鹤，一看就价值不菲。
　　像是古代的王爷，住的地方。
　　今昔捏紧书包的背袋，不敢向前。
　　很快，四合院一旁的侧门打开。
　　何西换了一身皮衣，骑着那辆重型机车，出来了。
　　今昔看到眼前的人，神情一滞。
　　昨晚那个，像是被神灵亵渎的人，似乎又回到了眼前。
　　没有了雨雾的阻挡，这一次今昔看得更加真切。
　　黑色的头盔遮住了他凌厉的下颌线和眼神，特质的皮衣让他的身体从不合身的校服中抽离出来，长腿显得更加粗壮。
　　光是停在那里就已经到今昔胸口的机车，他能轻易跨坐。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四合院里响起。
　　何西整理了一下手套，却看到今昔还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上车。”
　　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今昔诧异的看他，但只能看到黑色的玻璃，看不到他的眼睛。
　　何西讨厌重复，把头盔的镜片往上一拨，露出那双犀利的眼睛。
　　“上车。”
　　声线已经比冰凉还要过分，多了一丝凶狠。
　　今昔缩了缩脖子，慢悠悠的上前。
　　机车很高，她甚至找不到怎么上去。
　　头盔下的何西，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而后，伸手，反手将人拉上了车。
　　今昔还来不及惊呼，已经跨坐在重型机车上。
　　不到一厘米处，就是何西的背部。
　　依然是那股味道。
　　淡淡的檀香味。
　　今昔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是烧起来了。
　　怎么会，她怎么会离何西这么近？
　　刚才，他是不是碰了自己？
　　是碰了那里？
　　腰吗？
　　今昔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腰，试图感受他留下的痕迹。
　　但又害怕，自己的小动作被他发现，只能怯生生的松开手。
　　松开手后，又不知道这双手应该放在哪里。
　　而后从前面，扔过来一个头盔。
　　今昔拿着，沉甸甸的。
　　“戴上。”还是命令的口气。
　　今昔从没有戴过这个，费了好些功夫，才把自己的脑袋卡进去。
　　赛车的头盔十分沉重，要确保能够保护好脑袋。
　　今昔觉得，头突然沉重了许多，自己要被闷死了。
　　小手托着大大的头盔，好像松开手，这个脑袋就会垂下。
　　何西无暇顾及，拧动油门。
　　发动机的声音愈来愈打。
　　“抓稳。”
　　今昔还没理解这句话，机车就以极快的速度加速，而后像一匹疾驰的骏马，飞奔而出。
　　强大的向心力，让今昔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何西的腰身。
　　速度越来越快，身边的景色根本看不清。
　　一个急转弯，今昔的心差点儿跳出胸膛。
　　但身前的人似乎觉得还不够。
　　要再快点，再快一点。
　　今昔不敢叫，她没有坐过过山车，但是听吴婷婷跟她描述过。
　　是非常非常刺激的失重感。
　　从百米高空一跃而下又升起的感觉。
　　今昔当时还无法理解，但现在，她无比深刻。
　　明明还坐在机车上，但她感觉四肢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裸露在外的脖子、手臂、脚腕，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疾驰的速度。
　　身后的书包好像要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了，留下一个背带被今昔的肩膀拉住。
　　今昔已经不敢抬头。
　　双手不自觉地越抱越紧，垂着头贴着何西的背部，闭上眼睛，紧咬下唇。
　　脑子已经不会转了。
　　只留下一个念头。
　　会死吧。
　　他们今天会死在这里吧。
　　这个速度，心脏已经无法承受，甚至连惊慌失措都做不到了。
　　本能的恐惧，让今昔想要高呼救命，张开嘴，却又什么都喊不出来。
　　好难过……
　　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这就是要死掉的感觉吗？
　　但何西还在加速。
　　不够，远远不够。
　　重型机车加上一个人的重量后，似乎性能不如从前。
　　他还要更快、更刺激的感觉。
　　但腰上忽然传来痛感。
　　是她，抱着自己，越来越紧。
　　只一秒，何西放慢了速度。
　　像是连思考这个过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