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异界第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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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少东家准点飞跃至海滨，这时的兰堂和魏尔伦都快力竭，中原中也从另一场战斗里赶来，正要释放完全的力量——即污浊形态。
但少东家来了。她带着手中的无名，在黎明的一刻，给予魔兽维吉尔最后一击。
这本不是少东家的功劳，但少东家胜在黎明一刻。
庞然大物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塌，少东家接住了昏厥的魏尔伦，消失于地平线。
而今，是龙头战争开启的第二十八天。
*
那夜过后，战争仍在继续。
纵使少东家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可终究还是蚍蜉撼树，横滨的混乱根基不是一日而成的，想要根治也不是一夜之间的事。
以杀止杀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将手伸进去，把腐肉挖出来扔掉，再用以上等好药，等待新的血肉慢慢长出来。
“少侠，可否让我和魏尔伦说几句话？”兰堂又带着他厚厚的耳罩来了，少东家也没想到这人会追到这里来，她鲜少见到有黑/手/党的人到异世神仙渡里来。
不过来都来了，少东家自然也不会拒绝。到底这是他们搭档之间的龃龉，她这个外人又怎能插手呢。
“当然可以，”少东家带着他来到自己新搭的密道，十分坚固，主要还是借用了杨绛的异能力，所以魏尔伦也难逃出来，“他的伤我治好了，你要是想带走也可以，我看他精神状态也差不多了。”
反正晋中原也想让他走来着，正好让兰堂接走，她可是要做师傅去了！
擂钵街里多了很多缠着她的小孩，当然，新神仙渡里的失孤孩童也越来越多，大家都从最开始的拘谨，到如今的活泼。
“大侠大侠，我今日的马步多坚持了十分钟！”
“我也是！”
“姐姐你吃糖吗？”
“我也有！”
“你不要总是跟在别人后面讲！”
……
“姐姐，我今日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在孤儿院里。”少东家的衣角被扯住，她低头看去，是井口萤，和■■一样大。
少东家皱眉：■■是谁？
衣角又被轻轻扯了扯，井口萤那双变得清澈的眸子巴巴地望着她。
少东家蹲下来，摸了摸井口萤的新发髻，这是她今日手痒给扎的，“很棒哦，交到新朋友了。”
井口萤笑着点头：“嗯！我今天也多练了十分钟，很快也能和姐姐一样厉害了吧？”
少东家对她竖起大拇指：“当然，你也能去保护你的伙伴了！”
井口萤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嗯！”
抱着大箱子走进来的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开口道：“练武功吗？是否我也应该让幸助他们也锻炼呢？”
少东家站起来眨眨眼，欣然接受了，“那就一起呗，反正我也是第一次当人师傅。”
织田作之助意外地和少东家相性极好。自那夜的偶然相遇后，两人莫名就能时常遇见了——也许是都在捡孩子？这可真算个冷笑话啊。
“对了，织田你是做什么的？”少东家给所有孩子布下明日的行程，将她们一一赶回屋子里后，带着织田作之助来到了一处空地上，打开系统自带的图纸，开始新建筑的建造模式。
织田作之助有点恍惚地看着少东家一点点凭空建出一座座雕梁画栋的建筑，像是三观被狠狠冲击。
不过恍惚归恍惚，他还是先回答了少东家的话：“我现在在港口黑/手/党里工作。”
少东家若有所思地点头，“感觉这里很多人都在黑/手/党里工作啊，从这个组织的规模与行事角度来看，已经是一个正规的官方组织了呢。”
织田作之助对这种说法有些意外：“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看法。少东家不会觉得这场战争是因为Mafia吗？”
“这次的战争是因为Mafia没错，但并不会因为没有Mafia而不发生。”少东家正在专心致志地观察自己的风雨廊，以确保每块木板的角度都不会出现偏差，所以意外答出了格外有哲理的话来。
“腐旧的规制想要向前迈步，产生阵痛就会是必然的，而战争只是一种展现手段。而且——”少东家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已经灭了灯的小屋，“绝大多数的展现手段都是战争。所以不论怎样，百姓总是率先受苦的。”
“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织田作之助头顶的发丝飘了飘，湛蓝色的眼睛似乎若有所思，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新衣服，不知道是否想通了什么。
忽然，少东家原地起跳，并大声欢呼：“好了——最后一条风雨廊搞定，收起来明天建！”
“收起来明天……”话还没说完，织田作之助肚子里的疑惑就已经消失了。
因为少东家已经大手一挥，将建好的东西通通装进了图纸、丢进了背包。偌大的建筑就这样凭空消失，如此手段，想来于少东家而言，凭空而降也便不是什么难事。
——“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港口Mafia顶楼坐了两人，其中那位少年神色不虞，大的那位则是满心遗憾。
森鸥外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纷飞的战火，连清晨都弥漫着未散的硝烟，与薄雾混为一体：“多么明理的一段话啊，竟然是这般的……菩萨心肠吗？”
竟是将百姓看得如此之重，所以才那般大兴土木，重建擂钵街。甚至在战火之中，也要造一安宁之地吗？
太宰治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眼眸沉沉地开口：“……菩萨？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那就快点向这个虚伪的人间投下注目，告诉我活着的意义好了……真是的，森先生竟然做出这种评价吗？”
“哈哈，”森鸥外大笑两声，“倒不如说这就是少侠哦？侠肝义胆、菩萨心肠，不然也不会被皇帝放心啊。”
出鞘雷霆，收鞘柔情，是一把已经绝迹的好剑啊。
龙头战争正在持续演绎，少东家始终坚守在擂钵街里。
准确来说，是坚守着擂钵街里的新神仙渡。
她甚至从许久不用的脑子里挖出了一个阵法，在外圈布下了迷阵，叫那些战火最多是围着神仙渡走，至少能给那些流离失所的、走投无路的人们留一隅短暂安宁。
只是今夜有点奇怪。
太安静了。
少东家有点迷茫地走出神仙渡大门，打开地图后发现自己被转移了一个地点、不，是多出了一片空间。
她下意识先到领事馆去，却发现那里面空无一人，似乎是集体出游了一般。
话说她是不是很久没到领事馆去看过了？是什么时候又发生了少东家不知道的事情吗？
嗯？又？
少东家晃晃脑袋，决定直接传送到新的地图空间去。
这一进去，便是一片浓郁的雾气入目。能见度极低，伸手不见五指，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少东家：……好熟悉的场景。
少东家沉默地翻找背包，熟练地为自己套上了阴兵甲。
不是打不过阴兵，而是和他们打太没有性价比，不妥不妥，不如套上阴兵甲加入其中浑水摸鱼。
套上阴兵甲的少东家周身泛起了荧绿色的光芒，看起来与幽灵一般无二。
新的地图空间和原本的横滨并无差别。若要说唯一不同的，估计就是生气了，这里太过安静、死气沉沉。
少东家之所以套上阴兵甲也是这个原因，这座空城不见一点人声，只有微弱的风声在呼啸。浓郁惨白的雾气笼罩在上空，只有零星的一点路灯在街头闪烁。
——像极了鬼城。
不，未必不是鬼城。
少东家眼眸微眯，看见远方天空中泛着微光的人影，一红一蓝，速度奇快无比。红的在前、蓝的在后，飞跃在空中如幽幽鬼火，少东家当即一蹬，直直地追了上去。
发丝凌乱、恰好捏碎一颗宝石的红发青年有所感悟地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抹油绿色的光飞过，在这种大雾天气显得格外瘆人。
织田作之助：……总感觉那道影子有点熟悉。
除了这位红发的青年之外，还有位处在大雾之外的绷带少年，他正神情恹恹地坐在一片废墟之中。
太宰治大抵是知道这次的事件发动者是谁，毕竟他的情报来源广泛，头脑也异常灵敏，几乎算得上是过目不忘。
只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就算是缜密如太宰治也难以做到算无遗策，所以他现在的表情很糟糕。
这片废墟空荡荡的，除了正中间的少年并无他人。
很显然，太宰治原本想等的人并不会来了，即便这里是他的基地。
“真是麻烦啊，和泥鳅一样滑溜溜的，啧。”面颊依旧稚嫩的少年终于直起身来，慢吞吞地离去。
少东家看见了自己收留的小孩儿，是那个发尾带一点白色的病弱小孩，不过已经被她治好，现在已经在帮助晋中原做事。至于做什么？少东家不知道。
“你在做什么？”少东家立刻下落，站在了小孩儿面前，问道。
芥川龙之介在看清是少东家时本是一喜，但在看见对方周身的莹莹绿光时瞬间警惕，立刻紧紧攥着手中的武器瞪她，让少东家一头雾水。
“你是谁！”芥川龙之介手中的枪似乎马上要射出子弹，眼里是幼兽般视死如归的凶狠。
少东家挠挠头，正要说话，却见她所追逐的那道莹蓝色的光落下来了，恰好在她与芥川龙之介的对面，呈一三角形。
“诶？”少东家傻眼了，“两个？原来你是双胞胎吗？！”
芥川龙之介依然警惕着少东家，但他现在绝大部分的防备都给到了这道蓝色身影，大概是因少东家的表现而相信了大半吧。
仔细一看，如今的芥川龙之介绝对算得上狼狈。他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手里的子弹也不知道还剩多少，头发乱蓬蓬脏兮兮的，和在废墟里初见时基本没差了。
“它是在下的异能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下的异能和在下分开了，现在的猜测是因为这个雾。”芥川龙之介向前走着，既与少东家拉开距离的同时，又逐渐逼近“芥川龙之介”的防备薄弱之处，“在下不知道您是为什么不受影响，但还是希望您快点离开。”
少东家了然地点头，看着“芥川龙之介”头顶上的红色血条，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使用凌云踏攻击，全然不听芥川龙之介的话。
芥川：……？！
所幸的是，少东家三两下就把异能体打败，且留下了一枚透亮的蓝宝石。在交给芥川龙之介后，少东家再次起身，朝着另一道还在飞跃的红色影子去。
不多时，在空中搜寻红光的少东家一愣，原来她瞥见了一道光芒极盛的银色，恰好就在正下方，与凉州的月亮一般美！
少东家立刻把红色影子抛在脑后，直接跳下去找光源。
然后与一双血玛瑙般的眸子对上了。
少东家：……嗨~？
只是环境并不允许二人闲聊。血玛瑙的主人眼神越过少东家，颇为贪婪又缱绻地望着地上匍匐的孩子。
而那孩子看上去痛苦极了，喉咙里不断发出低低地嚎叫，四肢都在做出不同程度的抽搐，像是下一秒就要——
异变陡生。
那孩子瞬间变作一只巨虎，嚎叫着扬起爪子，眼见着就要拍死她与这位“血玛瑙”，血玛瑙看上去也没料到这种变故。
巨虎的爪子来的太快，而她们的距离又实在太近，根本是避无可避。
似乎生死已成定局。
那巨爪在玛瑙的反光中越来越大，越来越狰狞。
千钧一发之际，少东家满脸激动地伸出手，比巨虎爪子还快地揪住老虎的胡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跳上虎背。
虎开始了挣扎，少东家开始了拉扯。
【驯服成功】
与此同时，雾也停了。
少东家心满意足地跃下虎背，白虎再次变回小孩儿，少东家接住了要摔倒的小孩儿，正准备离开，但——
“诶？踩到什么了？”
少东家低头：啊哦，刚才好像把“血玛瑙”砸晕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异界第二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