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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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的消毒水气味让陆沉皱起眉，他的实体化在晨光中格外不稳定，白大褂下的手腕时隐时现。林晚握着挂号单，目光扫过他剑穗上的星砂：“苏然是研究异常生物的专家，她说你的情况和‘量子态显形’有关。”陆沉指尖划过候诊椅上的金属扶手，星砂在接触的瞬间将铁锈化为光点：“比起这个，我更在意昨夜镜湖的婚书。”
诊室门突然打开，穿白大褂的年轻女性冲出来，手里攥着平板电脑：“星砂成分检测报告出来了！”苏然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光谱图，“和人类细胞的线粒体DNA产生共振，尤其是你——”她指向林晚眉间，“还有陆沉的剑穗，你们的星砂居然是双螺旋结构，就像……”
“就像双生魂魄的共振频率。”陆沉接过平板，指尖在“慈悲结界对儿童无效”的检测结果上停顿，“三日前那个女孩，眉间星砂能被直播念力激活，说明她是方士与守镜人的混血。”苏然点头，调出监控截图：“方士首领昨夜出现在儿童医院，他女儿方幼璃的病例显示，星砂印记会随情绪改变颜色——和镜湖棺中女子的特征完全吻合。”
林晚翻开唐星砂连夜整理的手札，里面夹着半张泛黄的方士族谱：“方士先祖在百年前与守镜人联姻，婚书上的云雷纹火漆，正是‘逆纹者’的标志。”她指着手札里的插画，画中女子眉间星砂呈血色，与方幼璃发作时的症状相同，“陆沉，你说当年师父用慈悲之魄换了方士之女的命，会不会就是……”
“方幼璃的先祖。”陆沉的声音突然低沉，剑穗上的星砂凝成细链，在地面画出北斗星图，“千年前方士为夺星渊之力，将刚出生的女儿献给星渊，是师父用自己的魂魄碎片换了她一命，所以方士一脉的血脉里，至今留着守镜人的慈悲印记。”他指尖点向星图中央，那里正是镜湖的位置，“而现在，他们想通过复活初代守镜人，解开罗盘的第三道锁。”
苏然突然指着窗外：“镜湖直播的热度冲上热搜了！”手机屏幕上，昨晚未关闭的直播录像被疯狂转发，弹幕里有人截出方幼璃眉间的星砂变化，还有人发现陆沉挥剑时的星砂特效“像真的灵器”。林晚的指尖划过评论区，忽然停在一条匿名留言：“海外‘星渊会’正在招募能看见星砂的人，坐标英国爱丁堡。”
“星渊会？”陆沉的剑穗剧烈震动，星砂在窗玻璃上映出古堡轮廓，“三百年前流散的方士余党，专门收集灵器残片，他们当年盗走了师父罗盘上的‘慈悲之魄’。”他望向林晚手中的琉璃盏，盏底“星辰归位”的刻字正在发热，“现在罗盘三魂缺一，而方幼璃的混血血脉，正是激活慈悲之魄的钥匙。”
诊室传来叫号声，林晚刚要起身，陆沉突然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星砂与她眉间印记共鸣：“你先去检查，我去趟图书馆。”他的轮廓开始模糊，却在消失前塞给她半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与镜湖棺椁相同的双生鱼纹，“昨天在冰层下捡到的，或许和你的‘启明微光’有关。”
图书馆顶楼的古籍室，陆沉的身影在泛黄的典籍间穿梭。指尖掠过《镜湖志》时，书页自动翻到同治三年那章，插图里的方士首领正将女儿推入星渊，而守镜人师父站在北斗石棺旁，手中托着的罗盘中央，清晰刻着“慈悲、守望、记忆”三魂图标。“原来三魂归寂，是指三魄归位。”他低声自语，指尖划过“时空之门将开”的预言，书页突然飘落一张纸条，上面是现代字迹：“星渊会已重启伦敦塔灵器阵列，目标：夺取方幼璃的混血魂魄。”
与此同时，医院彩超室里，林晚盯着屏幕上的异常光斑。苏然举着探头的手在发抖：“你的胸腺区域，有团会发光的星砂组织，和陆沉的剑穗、琉璃盏产生共振，就像……”“就像魂魄的锚点。”林晚想起陆沉说过的“慈悲结界”，指尖无意识抚过眉间，光斑突然化作双生鱼纹，“或许，我就是罗盘的第三道锁。”
手机在此时震动，唐星砂发来段视频：镜湖底的石棺已彻底露出，棺中女子胸前的晶石缺了一角，正是陆沉捡到的青铜碎片位置。视频最后，镜头扫过石棺内侧的刻字：“双生魂火长明之日，慈悲之魄归位之时。”林晚突然明白，为何方幼璃的星砂能被观众念力激活——那是千万人的“相信”，在为慈悲之魄充能。
离开医院时，夕阳正为镜湖镀上金边。陆沉的实体化已能维持两小时，他望着湖边玩耍的孩子，剑穗上的星砂突然凝成小灯笼：“阿棠，你记不记得百年前的长安花灯街？那时你总说，每个灯笼都是人的念想所化。”林晚点头，想起直播时千万条弹幕化作的光点，忽然福至心灵：“现在的网络，不就是千万人的念想汇聚的‘花灯街’？”
两人在公交站台等车时，陆沉突然盯着站牌上的医院广告出神：“方才在图书馆，我看见方士手札里画着手术灯的图案，和现代医院的无影灯一模一样。”他掏出捡到的青铜碎片，碎片边缘的缺口竟与琉璃盏的弧度吻合，“或许，所谓‘慈悲锚点’，就在医院——那里有最多需要守护的念想。”
公交车到站的提示音打破沉默，林晚上车前忽然回头，看见陆沉正对着便利店玻璃整理长衫，倒影里的他与千年前的守镜人重叠。便利店电视里，正在播放海外新闻：“爱丁堡古堡深夜发生灵异事件，监控拍到青铜面具人搬运灵器残片。”而陆沉剑穗上的星砂，此刻正朝着西北方向微微发烫。
深夜的工作室，林晚将青铜碎片嵌入琉璃盏，盏中突然浮现出完整的星辰罗盘虚影。陆沉的指尖划过罗盘上的“慈悲之魄”位置，那里正对应着方幼璃的眉心：“当年师父将慈悲之魄封入方士之女体内，历经千年转世，现在落在幼璃身上。”他望向窗外的镜湖，星图上的第八颗星愈发明亮，“而你，阿棠，你是守望之魄的转世，所以能激活直播念力，汇聚千万人的慈悲。”
琉璃盏的光映在他逐渐清晰的轮廓上，林晚忽然想起体检时苏然的话：“陆沉的实体化，依赖于你体内的星砂共振。”她指尖抚过他手腕，那里的星砂正与她眉间印记同步闪烁：“所以，你说的‘双生魂火’，其实是我们彼此的锚点？”陆沉耳尖发红，别过脸去翻手札：“先修复青铜灯吧，它的裂痕里，藏着打开第三具棺椁的钥匙。”
工作室的落地窗外，镜湖底的星图悄然改变，代表“记忆”的北斗星开始向慈悲之星偏移。而在万里之外的爱丁堡，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正将方幼璃的照片钉在地图上，旁边贴着林晚直播的截图，图注写着：“守镜人重启罗盘，三魂归位倒计时30天。”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