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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   消毒水气味在晨光中浮动,林晚星攥着体检单的指尖微微发颤。陆沉的白大褂领口半敞,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星砂纹路——昨夜他在镜湖边守了整宿,晨光里的轮廓虽清晰,指尖却泛着不自然的青灰。

      “别攥皱了。”陆沉指尖划过她紧绷的指节,星砂顺着接触的皮肤漫出细碎光点,在挂号窗口的玻璃上拼出迷你鲤鱼灯的形状。导诊台的护士盯着这幕眨了眨眼,昨天值夜班时,她分明看见这个“患者”的手腕在CT室里像水波纹般虚化过瞬间。

      “血液检测显示淋巴细胞异常活跃,但不是人类已知的细胞形态。”年轻医生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电脑屏幕上陆沉的细胞图谱正泛着淡金色荧光,“更像是某种...能量体与人体的共生状态?”林晚星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星辰罗盘,罗盘中央的慈悲锚点此刻正对着医院顶楼的手术室,光点比在镜湖时暗了三分。

      陆沉忽然按住她冰凉的手背,目光掠过医生身后的监控屏幕——镜头上,唐星砂正抱着方幼璃站在儿科走廊,幼璃指尖的星砂竟在自动修补墙上脱落的卡通贴纸。“守镜人的血脉在适应现代环境。”他低声道,袖口的长庚剑穗无意识地缠绕上她的手腕,“就像幼璃眉间的印记,会随着善意具象化。”

      手机在掌心震动,直播间后台弹出紧急提醒。林晚星点开监控画面,只见唐星砂的云雷纹袖口正护着幼璃避开几个戴墨镜的黑衣人,对方腰间的金属挂件在星砂触碰时发出蜂鸣——是改良版的灵器探测仪。

      “海外组织的人?”她攥紧罗盘,星图上代表慈悲锚点的光点突然分裂成三簇,其中两簇正沿着楼梯向顶楼移动。陆沉的身影骤然虚化半分,长庚剑在掌心若隐若现:“他们想要幼璃的混血血脉,更想要罗盘里的慈悲之魄。”

      儿科病房传来玻璃碎裂声。唐星砂抱着幼璃退到窗边,女孩颈间的鲤鱼灯挂坠正在吸收阳光,将整面墙映成流动的星砂河。为首的银发男子举起改良法杖,顶端镶嵌的黑曜石碎片正是当年从星渊裂隙中逃出的“戾魂残片”。

      “守镜人以为用念力改写血脉就能万事大吉?”男子的法杖划出暗红轨迹,墙上的星砂河竟被生生撕开缺口,“没有完整的三魂归位,时空之门只会成为吞噬魂魄的裂隙!”幼璃突然在唐星砂怀中睁眼,眉间光点化作启明微光,精准击中对方法杖的裂痕——那是昨夜她偷学的“星砂寻隙”术。

      林晚星冲进病房时,正看见陆沉的剑刃抵住银发男子咽喉。星砂在两人之间形成微妙的缓冲带,像在辨认同源的魂魄气息。“你们方士分支果然还留着守镜人血脉。”陆沉目光扫过对方耳后若隐若现的云雷纹刺青,“当年被先祖献祭的幼璃母亲,是不是把最后的慈悲魄藏在了你们体内?”

      男子瞳孔骤缩,法杖上的戾魂残片突然暴走。林晚星本能地将幼璃护在身后,罗盘却在此时发出蜂鸣——镜湖底新增的第八颗慈悲星,此刻正与男子体内的残片产生共振。“原来慈悲锚点从不是单一坐标。”她忽然福至心灵,将幼璃的小手按在罗盘中央,“是每个愿意接纳星砂的灵魂,都是时空之门的支点!”

      直播间的弹幕在瞬间沸腾。 thousands of “保护小幼璃”“星砂加油”的光点穿透屏幕,汇入罗盘的星图。银发男子手中的法杖应声碎裂,戾魂残片化作火星被幼璃掌心的启明微光吸收,他震惊地看着自己耳后的云雷纹刺青褪去,露出下方浅淡的双鱼印记——那是守镜人与方士联姻的古老图腾。

      “当年先祖献祭长女时,次女带着慈悲魄逃去了海外。”男子跪倒在地,掏出染血的怀表,表盘内侧刻着与林晚星奶奶手札相同的修复咒文,“我们世代守护残片,却不知真正的解法是让血脉回归‘无界’……”

      警报声由远及近。陆沉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指尖勉强勾住林晚星的手腕:“星砂在消耗我的实体化能量,刚才用剑时透支了……”他耳尖发红地别过脸,却在她慌乱的眼神中轻笑,“说好的三千年时光,我可舍不得提前消散。”

      唐星砂接住险些跌倒的陆沉,袖口的云雷纹已完全转为纯白——逆纹者觉醒后,她能短暂共享星砂能量。“医院顶楼的手术室有念力共鸣场。”她指向窗外正在闪烁的手术灯,“当年阿棠前辈修复灵器时,总选有生之望的地方,或许那里能稳定陆沉的魂魄!”

      幼璃突然挣脱林晚星的怀抱,跑到落地窗前。她掌心的星砂凝聚成微型罗盘,正对着城市另一端的废弃钟楼——那里,某个匿名用户正将直播画面投放在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屏幕下方,十二道身影正围绕着与镜湖相同的北斗星图站立,每个人胸前都戴着不同色泽的星砂吊坠。

      “妈妈,那里有好多星星在哭。”幼璃的声音带着孩童的懵懂,星砂在她指尖聚成泪滴形状,“它们说,时空之门的裂隙已经开了一条缝……”

      手术室的无影灯突然亮起。林晚星扶着陆沉躺在手术台上,罗盘自动悬浮在他胸口上方,慈悲锚点的光点与手术灯的白光交织,在他锁骨下方的星砂纹路上映出双生鱼的虚影。“原来医院的‘生之念力’,就是当年师父埋下的慈悲锚点。”陆沉的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的星砂印记,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罗盘相同的三魂纹路,“阿棠,你知道千年前我在星渊想说什么吗?”

      消毒水气味里,他的声音轻得像星砂落地:“第一次看见你修复灵器时,碎掉的星砂不是自动归位,而是先绕着你的指尖转了三圈——就像,在确认千年后的重逢。”

      监测仪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陆沉的细胞图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而在城市各个角落,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发现自己手机屏幕上的星砂光点,竟能短暂投影在现实中,某个癌症病房里,垂危老人掌心的光点甚至让床头的百合提前绽放。

      钟楼方向传来闷响。全息屏幕上,十二道身影同时将吊坠按向星图,镜湖底的第八颗慈悲星突然剧烈震动。林晚星望向窗外,发现陆沉的实体化已完全稳定,此刻正皱眉看着罗盘上新出现的裂痕——在慈悲魄与戾魂残片共振的瞬间,罗盘边缘裂开了极细的缝隙,缝隙里,隐约能看见千年前星渊崩塌时的碎片。

      “他们在强行用戾魂残片撬动时空之门。”唐星砂翻开新收到的手札,里面夹着半张海外方士的密卷,“三魂归位需要‘信、望、爱’三重锚点,现在慈悲魄归位,他们想抢在我们找到另外两魂前,用仇恨之力撕裂空间!”

      幼璃突然指向直播间的弹幕:“那个阿姨的名字,和罗盘裂痕里的字一样!”林晚星凑近屏幕,只见某个ID为“星渊旧梦”的用户正在刷屏:“陆沉的实体化是假象,他在用星砂透支千年魂魄!” 弹幕区突然涌入大量海外IP,每条留言末尾都带着相同的双鱼印记——正是方才银发男子耳后褪去的图腾。

      陆沉忽然按住她冰凉的指尖,星砂在两人相触处汇聚成小小的花灯:“别担心,当年在星渊,我偷偷在你修复的第一盏灵器里藏了半缕魂魄。”他眼尾的星光盛得几乎要流淌出来,“所以现在每片星砂的跳动,都是我在说——”

      监测仪的蜂鸣突然转为平线。林晚星的尖叫卡在喉间,却见陆沉指尖的花灯突然爆发出强光,他的轮廓在光芒中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清晰,锁骨下方的星砂纹路竟化作了她的眉眼轮廓。

      “在说,我终于等到你了。”他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她湿润的眼角,“三魂归位的倒计时,就从我们找到第一盏藏有魂魄的灵器开始吧——比如,你奶奶留给你的那盏琉璃盏,其实一直都在替我,守着千年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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