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回家的第二十一天 ...
-
“蝙蝠侠。”他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会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人的…只有你。”
雨果·斯特兰奇在人群里说道。
……
“所以这一切都是斯特兰奇干的？”史蒂芬妮正在往嘴里塞着面，含含糊糊的问道。
老天啊她真的快饿死了，她和芭芭拉跑了一大堆地方去翻资料，时不时还要吊几个罪犯上路灯。
“对，他还联合了之前就被卡斯打回阿卡姆的稻草人。”提姆举着叉子勉强咽下了嘴里的食物。
卡珊德拉点点头。
“图啥？”史蒂芬妮面色复杂的停止咀嚼。
“不要试图去理解他们的，嗯，蝙蝠侠崇拜精神。”提姆喝了口果汁，他的嗓子得救了。
“嫉妒。”卡珊德拉说。
史蒂芬妮张张嘴，还是决定把眼前的夜宵——也可能是早餐先给吃完。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希望楼下的那几个蝙蝠不要真的变成蝙蝠飞走，阿福在上。
———
“啊，你们下来了。”杰森坐在桌子上给他们打招呼，他还拿着热狗的盒子。
提姆环视了一圈后向紧闭的治疗室偏了偏头，“他怎么回事？”
“啧，”杰森跳下桌子，“这家伙有实验室过往经历，被刺激到失控了。”
“啊，”提姆诧异的转过头来，晃了下神。
“布鲁斯和达米安在检查他的指标，一会过来。”他扬了扬手里的盒子，“我先去扔个垃圾。”
杰森滴滴答答的走到一边去了。
史蒂芬妮揉了揉肩膀，腰间一垮，靠在卡珊德拉身上，“…不管哪方面来说，这次都有点超出预期啊。”
卡珊德拉捋了一下史蒂芬妮的散发，眼神时不时扫过治疗室的方向。
“他之前没透露过这部分……我以为他只是普通的退役，有问题啊…整件事……”提姆越说声音越低，思路顺着这条线一路敲开军部的大门。
“这里是哥谭，”杰森的声音远远飘回来，“哪有普通的士兵？”
气氛短暂的沉默了几秒。
……
哥谭的夜晚也许永远不安宁，但晨光将永远准时抵达。
布鲁斯走到他们面前，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斯特兰奇很危险，你们要多注意。”
“是是，知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杰森摆了摆手，坐回他的桌子上。
布鲁斯没立刻回答，目光挨个在他们之间略过，像是在权衡该从哪里说起。
达米安紧跟着走了过来，脱下手套扔到一边，脸色黑的能滴墨。
他没看任何人，径直坐到了会议桌旁。
提姆瞥了他一眼，“……情况不太好？”
“TT，比我们想的更糟。”达米安发出不屑的气音。“那个疯子这次不仅是想拉‘蝙蝠侠’下水……他想直接制造一座‘属于他的’哥谭。”
他在“属于他的”上加了重音。
“想的倒挺美的。”杰森冷笑一声。
“可惜他用的手段不是很美。”迪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屋内的光线变得柔和下来，气氛没那么冷凝了。
他走过来拍了拍杰森的肩膀。
“我那边那个小纸片人已经，呃，嗯……意外安息了。”迪克尽量的找了个舒缓的词。
杰森白了他一眼。
蝙蝠电脑亮起，芭芭拉把整合好的资料投到大屏上。
布鲁斯走到最前面，指向屏幕上的地图，“首先，在最开始稻草人频繁出逃阿卡姆释放恐惧毒气的目的就是为了筛选他们的母体。”
“……筛选母体？”史蒂芬妮皱起眉，“你的意思是，那个时候他们就在挑选受害人了？”
“准确来说，是他们的恐惧承载体。”布鲁斯的视线扫过屏幕，指尖在之前频发的区域停留，“受害人大部分都是在这里消失的。”
“泥脸？”卡珊德拉看向布鲁斯。
——那个时候她在阿卡姆遇到了来时气势汹汹的蝙蝠侠。
“…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消失是因为，泥脸把他们替代了。”布鲁斯说。
“那群被替代的人都有共同的特性？”迪克抬手示意布鲁斯。
“心理脆弱，容易被操控。社会边缘人。”
“所以，”芭芭拉换了个姿势坐着，“这就方便了他们把这群人的资料给洗掉。”
“有病。”
提姆抱着胳膊在一旁沉思着斯特兰奇的动机，视角边伸过来一只杯子。
卡珊德拉给他递了杯橙汁。
“啊，谢谢。”他接过来刚想喝，低头看到了杯子中自己的倒影。
他的脸上还有多米诺面具留下的压痕。
……
…………
他猛地抬起头，“他想打造先天恐惧于‘蝙蝠侠’的哥谭人？！”
“没错。”布鲁斯点头，目光深沉，“稻草人的恐惧毒气筛选只是第一步。斯特兰奇想要的，是从根源上重塑一座城市。”
“一座恐惧蝙蝠侠，还只忠诚于他自己的哥谭……”迪克喃喃道，“这太疯狂了。”
“他想彻底取代你成为这座城市的‘守护者’。”史蒂芬妮面色复杂的看着沉默的布鲁斯。
“‘守护者’？就他？”杰森嗤笑道，“那个秃子是想成为唯一的掌控者还差不多。”
芭芭拉敲了敲键盘，新的资料窗口弹开，“他的试验进度非常不稳定，他手里根本没有足够强的力量去支撑这个目标。”
“所以他才会故意把那些草稿散布出来，”达米安接过话，“既能找麻烦，又能借此寻找他要的那块拼图。”
“算盘打得真响啊。”他咬牙切齿道。
“那他，”迪克嘴还没完全张开就被打断了。
“是意外。我的责任。”达米安看着迪克。
——完全不是细问的时机，迪克心想。
芭芭拉轻声吸了口气，她是想打破现在这个凝固的僵局，但又忍住了。
“…不管怎样，”布鲁斯看着抿着嘴的达米安，“这件事问题不出自于你。从他摸到那个地方开始，斯特兰奇早晚会盯上他。”
“我们得阻止他的阴谋。”
———
“父亲，我——”达米安在书房门口叫住了布鲁斯。
现在时间已经快到早上了，小鸟们在商讨后各自奔赴了自己的房间。
或岗位。
是谁啊好难猜啊，制服是蓝色的人。
布鲁斯回头看着第一次发出求助的孩子，在心底叹口气。
书房的窗帘半掩着，清晨的光透进来，落在达米安一直没换掉的制服上。
他紧抿着嘴，在来找的路上就打好了腹稿，却在真正开口的时候迟疑了。
“…进来说吧。”布鲁斯推开了书房的门。
达米安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跟上。
庄园开始了它今天的晚……早…
哎！
庄园自己动手把时区拨动了一下，现在合理了！
……
书房的门刚合上，达米安立刻开口
“我做错了吗？”
他的情绪终于变成决堤的洪水，眼底的迷茫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冲刷着这间安静的书房。
布鲁斯垂眸看着他。
他几乎没见过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他现在不是在打击罪犯时冷静无比的罗宾，也不是在每次吵架结束后都不肯认输的达米安·韦恩。
他现在更像是个被围困在四下都是刀锋的迷宫里的孩子，试图从父亲这里找到一条出路。
布鲁斯的心隐隐一疼。
可他不能只是心疼。
“你做的……是出于善意的。”他说，“但方式不对。”
他看见达米安的瞳孔微微一震，手攥得更紧了。
“有时候，你的无心之举、无心之言，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笔带过，但对于在你不完全了解的人面前，很可能就是他们的过去、他们的伤口。”布鲁斯缓缓走近达米安，“这不是你的错……但这也是你需要去学会的。”
屋子里静下来，只有窗外春玉兰的花瓣悄声掉落。
达米安的嘴反复开合着，他想反驳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溃散开来。他垂下眼睛，攥紧的拳头微微颤着，鞋尖在地毯上狠狠蹭了一下，像是要把无处安放的情绪给碾碎。
“我只是……”他终于开口，但声音比他想象的还要低，低到快听不见。
“我只是想……”
有蛇将他的语言咬断了。
他抬起头看了布鲁斯一眼，眼神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
——他想要认同，想要被肯定，想要有人告诉他，“是的，你没错。”
可他的理智又告诉他这不是他现在该得到的安慰。
他干脆狠狠吸了口气，偏开视线，跟自己较劲一样的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
布鲁斯看着现在依旧身姿挺拔的达米安，眉眼软了几分，但心中的刺痛又深了一些。
他单膝跪地，慢慢的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孩子。”他说。
达米安僵在原地，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迟疑的回抱住布鲁斯。
“达米安，你做得很好。”布鲁斯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你遇到的事很残酷，无论是谁都不想看到这个局面。”
“你还在成长，但这个城市就是这么无情。”
“你要明白，言语的力量有时候会比刀枪要更痛。”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达米安的发顶，轻柔地说：
“未来总是不可预估的，而你的善意会是你最后的保护伞。”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质疑你自己。”
“孩子。以后你会遇到更多的事情，你会遇到更多让你发现自己有局限性的事情。”他又拍了拍达米安的后背，“家是你永恒的港湾。”
……
达米安没说话，只是靠得更近了一些。
风把地上的花瓣吹起来，小船们开始了新的征途。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回家的第二十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