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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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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就在齐阗已经熟悉山谷里的生活后，一向寂静的山谷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有人来了，来人是唐僧吗？齐阗心里一惊，赶忙钻进大石头里躲好，伪装成从没出来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好久没回来，石缝变小了，齐阗挤了半天都没挤进去。
马蹄声越发清晰，他心里一急，突然冒出个主意：妖怪可以变化身形大小，他变小一些，岂不是就可以进去了。
到底还是人类思维，齐阗苦笑一声，摇摇头，捏了个法诀，赶在人来之前钻了进去。
晨雾里骑着白马赶来的果然是位僧人，身穿玄色袈裟，袈裟上的金线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手里带着一串赤红念珠，手腕洁白，表情很是高冷。
就是模样太过俊俏，眉心一点朱红彼岸花纹，冲淡了眉眼间的冷意。
唐僧竟然那么帅，齐阗压下心里的奇怪，学着电视剧里的腔调叫唤：“长老，请帮帮我。”
那位僧人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慢步走过来。随着他的动作，腕间的赤红念珠叮咚作响。
“小施主想要我怎么帮你？”僧人忽然俯身，玄色袈裟落在齐阗的鼻尖，若有若无的檀香传开，让齐阗鼻子痒痒的。
齐阗努往后缩了缩身子，怒力回忆西游记里的情节，奈何学渣的脑子里都是浆糊，再加上都是小时候看的东西，记得不太清。
好像是唐僧干了啥，孙悟空自己蹦出来的？
唐僧干了什么呢？他一个瘦弱僧人，肯定不能把山砸了吧？
齐阗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好讪讪一笑：“长老，您往后退三十里，我这就出来。”
那僧人眼里的兴味闪过，慢条斯理地转动腕间的赤红念珠，语气很淡，“三十里，你是让我走一天吗？”
齐阗被怼了一下，不太高兴，可他想着面前的人长得如此俊俏，怒火就消减了许多。
再加上好像确实是自己记错了，凡人走三十里，肯定要很久。
齐阗想了想，干脆别弄这些有的没的了，便道：“那你往后退几步，俺老孙出来！”
他硬着头皮说了句中二的台词，随即从巨石底下蹦了出来。
巨石晃荡两下，带起尘土，一时间山谷里传来闷闷轰响，看起来，跟原著差不多。
应该差不多吧？齐阗摸了摸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欲哭无泪。他真的记不清那么细节的事。
齐阗出来后，偷偷扫了眼面前的僧人，发现他长身玉立，面目平静，似乎没发现什么。
齐阗松了口气，直起身，化成人形，声音清朗：“多谢长老相助，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想拜你为师，去西天取经。”
“我没说我要去西天取经。”僧人顿了一下，轻声提醒。
齐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暗怪自己粗心。人家还没说呢，自己就说出来了，一看就不对劲。
他绞尽脑汁，想到什么，轻咳一声：“我看长老自东边而来，身穿袈裟，想来是个和尚。我虽荒野之人，但也听闻西方有佛经现世，猜想长老这样出色的人，想来是想去西天取经的。我被人关押在此，得长老大恩，因而获救，无以为报，只得…”
齐阗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僧人轻笑一声：“只得以身相许？”
他打量了面前的妖猴一眼，目光在那对毛绒绒的耳朵上晃了一圈，嘴角笑意浮现：“也不是不行。”
“不是！”
齐阗耳根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是说，我愿护送你过去。我乃当年大闹天空的孙悟空，本领高强，可保你一路平安。”
“是吗？”僧人淡淡地扫了齐阗一眼，似乎不大相信，陷入了思索。
齐阗见他犹豫，赶紧推销自己：“我打得了妖怪，下得了厨房，也可以暖床。”
话脱口而出后，才察觉到不对劲。
“嘶”，齐阗的牙齿磕到了舌头上，声音戛然而止。他一边捂着嘴，一边着急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因为疼痛，他的眼眶泛起生理性的泪水，略微发红，眼角的金纹越发明显。
昙烬喉结微微一动，眼神晦暗，终于松口了，“你可想好，真的要拜我为师？我可没那么好相处，拜我为师后，什么都得听我的。”
齐阗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当然，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行，但我们先说好，以后你不愿意，可不能反悔。”
齐阗用力点头：“好。”
昙烬轻轻笑了下，“既然你答应，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徒儿了。”
太好啦！齐阗心里一喜，整个人兴奋起来，主动过去牵马，招呼道：“那师傅，我们走。”
“不急”，昙烬拦住了他，“为师一路奔波至此，有些疲惫，不若休整片刻，再出发。”
“也是”，齐阗有些懊恼，觉得自己粗心。
这个唐僧虽然五官出奇的俊美，但毕竟还是凡人。自己现在是妖怪，许多天不吃不喝，已经习惯了，倒忘了唐僧还要吃一日三餐。
可是，如今还是春天，各种水果都还是花骨朵的状态，也没办法吃。周围又荒无人烟，他到哪去找吃的呀？
齐阗挠了挠耳朵，闷闷地说道：“师父，这山谷里荒无人烟，没什么吃的。”
“您要是饿，我出了山谷找找看，能不能遇到农户，化些缘回来。”
昙烬扫了一眼，指着草丛里一闪而过的兔子，淡笑道：“这不是吗”
呃，可这不是荤腥吗？和尚能吃这些？
齐阗的疑惑写在脸上，站在那里没动。
昙烬轻轻扬了下眉，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不做解释。
“去吧，为师饿了。”
齐阗抿了下唇，按下心里的疑惑，跑去抓兔子。
他本以为自己成了妖怪，这种事手到擒来。
可没想到，兔子本领如此大，还会在地下打洞。他打塌了一个洞口，还有更多的洞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齐阗看着坐在一旁休息的男人，心里又急又气。
穿成孙悟空看似风光，可没想到，出世头一回就遇到了难题。连只小小的兔子都解决不了。
好在时间久了，齐阗找到了规律，提着两只兔子走了过来。
他将兔子放到僧人面前，粗声粗气道：“好了，兔子来了。”
昙烬在一旁做了许久的甩手掌柜，心情很好。
他看出齐阗的不满，眼里带笑，“生气了，我的小徒儿？”
昙烬将声音拉得很长，带着安抚意味。
齐阗被这声音勾引了一下，又抬头看见一张帅脸，气顿时消失了大半。
他才发现，原书里的孙悟空有多不容易。一方面要面对数不尽的妖怪，过去打斗。另一方面，要面对不信任他的唐僧，照顾唐僧的衣食住行。
光是想想，就已经头疼了。
齐阗深吸了一口气，“不生气。”
他虽这样说，昙烬却不认为小徒儿真的不生气了。他拍拍身边，让齐阗坐下，拍了拍齐阗的后背。
“别生气，我做烧烤给你吃。”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干脆利索地处理好两只兔子，又用树枝串好，撒上调料，才笑盈盈地对齐阗说：“帮忙点个火，可以吗？”
齐阗不自在地坐在一旁，看着僧人忙活了大半天，心里的气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见僧人招呼他，赶忙凑了过来，声音乖巧：“好，交给我就行。”
齐阗弹了弹手指，一抹火苗出现在他手间，活跃地跳动着。
齐阗甩到了枯枝上，很乖地看着昙烬：“好了。”
昙烬勾了勾唇角，心情大好。
时间不长，细密的油泡在兔子表面出现，伴着扑鼻的香气。
齐阗虽然是妖怪，但毕竟当了多年的人类，闻到这味道，不着痕迹地咽了眼口水，悄悄移动了一下身子，坐的离火堆近了一点。
因一直动弹，用来束发的发带不知何时松了，此刻随着他的动作，几缕墨发垂到颈侧，在火光的照耀下，镀成了鎏金般的颜色。
天渐渐黑了，昙烬见火候差不多，用小刀剜了巴掌大的一片肉出来，递到齐阗手里：“尝尝味道如何？”
齐阗馋了许久，顾不上跟他客气，接过来塞到自己嘴里，脂香混着某种清冽的草木香传来，一瞬间俘获了他的心神。
“好吃，好吃。”因有些烫，齐阗一边吐舌头，一边急着往嘴里咽。
“莫急，还有很多”，昙烬伸手揉了揉齐阗的头发，声音温润。
“我没急”。齐阗觉得有些丢人，耳朵耷拉下来，染上了淡红色。
昙烬眼热，但他如今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轻轻蹭了一下。
可耳朵是敏感地位，突然被陌生人那样碰了一下，齐阗应激的颤了一下。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看着面上写满歉意的师父，抿了下唇，“嗯，我耳朵有点敏感，下次师父小心点，别碰到了。”
“是我疏忽了，抱歉”。昙烬真诚地看着齐阗，认真跟他道歉。
齐阗有点不自在，移开了脑袋，“没事，也是我没提前说，不怪你。”
昙烬心里发痒，摩挲了一下手指。
怎么会，那么乖，真让人想欺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