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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芝士草莓 ...

  •   苏暮寒的目光紧随着林池,似是在等他说些什么,林池却毫不知情般坐到以往的位置画画。

      “我在这里坐一会儿,晚点再回去。”

      苏暮寒点头:“好。”思索再三后开口:“那人是谁啊?你怎么不同意呢?”

      林池连头都没抬:“前同事,不喜欢啊,你不是听到了吗。”他转了转手上的笔,接着说:“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再问你就要变成前朋友了。

      “没什么,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我当然也不例外。”苏暮寒一本正经的回答。

      俩人随便聊了聊,林池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家。

      苏暮寒照例送林池到院门口,林池步态轻盈地往前走着,开口道:“今天谢啦,改天见。”

      “嗯,改天见。”

      最近这段时间林池有点忙,在医院办了健康证后,就入职了陈横的奶茶店,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上班回家练画,没时间去苏暮寒家。

      却天天见到陈横,混得比苏暮寒还熟,对于这个问题,林池与陈横一致认为,是因为苏暮寒太闷了。

      虽然说偶尔话会多那么几句,但都算不上什么好话。

      一直到临近回老家过年时,才主动联系的苏暮寒,这期间俩人一直处于互不打扰的状态。

      Y:【有空吗?】
      中午发的消息,直到快下班时那头才回。
      S:【怎么了?】
      Y:【喝奶茶吗?我现在摇奶茶的手法可六了,给你做一杯,你要喝什么?】
      S:【你挑一个随便做吧,看看你的品味怎么样。】

      林池回了个OK的手势后,那边没再发来消息。

      看了看所剩的材料,决定做一杯芝士草莓,但草莓不太够,于是他跑到仓库偷摸拿了点。

      出来时刚好碰到,一个比较开朗可爱的女同事,虽然只上了几天的班,但同龄人之间熟络得很快,她双手背在身后问林池:“干嘛呢?”

      “拿点草莓做芝士草莓。”

      理论上是偷摸拿,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默认这种行为,就连陈横也是,反正是花钱买的,又不是白拿,不怎么有心理负担。

      但林池并不会做芝士草莓,快下班了也不好意思让别人教,只能东看看西弄弄地捣鼓,最后弄了杯独创的芝士草莓。

      也不知道好不好喝,但总归是奶茶,能难喝到哪里去呢。

      就这样,林池拿着这杯,草莓占了三分之二的“独家研制”芝士草莓,踏上了回家的道路,可事情总是不如人愿,这杯奶茶没能送到苏暮寒手里。

      林池被一只手拉进窄巷里,手里的奶茶猛烈撞击到墙上,塑料杯瞬间破裂,精心挑选的草莓做出来的饮品,从杯里流到手提袋里。

      没办法,林池只好先把它丢在地上,才感受到后脑勺的疼痛,借着路灯林池看清了眼前人,寸头男徐世忠。

      林池疑惑不解:“我招你惹你了?你一句提示都没有,真的很没有礼貌。”

      徐世忠咬牙切齿:“你丫的装什么蒜?之前你就帮着苏暮寒,在KTV那次更是直接报警,怎么?敢做不敢认?”

      “所以?来找我是想再进去一次?”林池依旧云淡风轻,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听到这话徐世忠有些迟钝,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算了,再怎么说也还是学生,他并不想三番两次地进警察局,没好处也就没必要。

      感受到胸前的手慢慢松了力道,林池迅速反客为主将人抵在墙上,手上的力道紧了些,语气散漫地说道:“还差我个道歉和感谢呢。”

      徐世忠哼了一声:“这辈子都不可能。”

      林池听到这话也不恼,反而放开手,徐世忠诧异转身后,林池迅速冲他脸上打了一拳,同上次的对比起来,挺轻的。

      徐世忠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好了,我们扯平了。”林池说完也不管徐世忠什么反应,顺手把地上的袋子捡起来,潇洒地转身离去。

      其实他心里慌得要命,担心徐世忠会背后偷袭,虽然概率不大。假如换做是孙吉,他就没那么放心“把后背交给他”了。

      他还担心苏暮寒会生气。
      可惜那杯“研究了好久”的奶茶。
      慢悠悠地走着,十几米开外就看见了苏暮寒,他依旧站在家门。

      林池双手插兜站在他面前:“你也不嫌冷,天天搁这外面站着。”

      苏暮寒看着他,后答非所问:“奶茶呢?”
      “遇到个蠢货,下次再给你做。”林池无奈。
      “谁?”

      林池跺跺脚:“你不冷吗?我好冷,先让我进去?”说着自顾自地走进院里。

      “徐世忠是吧?”苏暮寒跟在后面道。

      “呦吼,还挺聪明。”林池转身冲他竖了个大拇指,最近苏暮寒的往事陈横都跟他说了七七八八,俩人闲着没事就聊他们以前:“不愧是学霸啊!”

      不过林池的语气有点贱贱的,不像平时的他。

      “陈横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苏暮寒递给林池一杯热水,林池接过捂手,眼尖的人发现了他手背上有条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有些扎眼。

      随即拿来酒精棉签,丢给林池自己擦,林池笑着接过:“这是怎么了?虐待伤员啊。”

      苏暮寒却沉默,只是一双眼睛看着林池,这让林池也没了兴致,随意擦了擦手背,就这么呆坐着。

      他不想说是因为怕苏暮寒去找徐世忠,陈横同他说的那些话,算是唬住他了,什么冷面暴徒,有仇必报、护短。

      也说了现在为什么能够和平相处的原因,他不想让苏暮寒因为自己,再陷入从前的那种境地中。

      他明白,苏暮寒走到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俩人就这么坐了半小时,林池暗自庆幸还好明天休息,不然完了蛋。

      眼下最完蛋的是,苏暮寒那双眼睛半小时了没挪,真的很让人难受。

      似乎是苏暮寒也坐不住了,林池先是听到一声叹息,苏暮寒沉稳的嗓音钻入耳中:“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想逼你,只是之前说是朋友,我一直觉得朋友之间,这些话是可以说的,毕竟我和陈横他们是这样的,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

      林池很是无奈:“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苏暮寒依旧是面无表情,应该是林池想象力太丰富,他总觉得苏暮寒的表情有些委屈,只好接着道:“那蠢货就给我拉到巷子里,奶茶杯撞到墙上破了,没打架,陈横就跟我说了点你们以前的事,也没有很多。”

      听完林池的话,苏暮寒点头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好吧。”
      林池可算是松了口气,受不了苏暮寒那副嘴脸。
      殊不知苏暮寒在心里,给那俩人记了一笔。

      那晚过后,林池与苏暮寒又没怎么联系,时间匆匆忙忙地来到了过年前夕,林池向陈横请了假,准备第二天就启程回老家。

      左思右想,临走前还是跟苏暮寒打了个招呼,毕竟在这里,苏暮寒是他最熟悉的朋友。

      林池俩手提着些拜年常带的东西,轻车熟路地推开苏暮寒家院门,碰巧此时的苏暮寒正坐在院子里喂点点和黑,听见动静抬头,见林池提着这么多东西进来有些差异。

      看着他的目光,林池开口道:“先别着急惊讶了,快来帮我拿一下。”他不是拿不动,就是单纯想逗苏暮寒。

      苏暮寒接过他一只手上的东西,挑眉明知故问:“你这是干嘛?”

      “提前拜年,我明天要回老家了,谢谢你和沈奶奶这段时间的帮助,也不知道送什么好,看超市有什么,就挑了几个。”林池说完,提起另一只手里的六个核桃,递到苏暮寒面前道:“不过,这个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

      而后朝客厅走去。

      ……

      进了屋苏暮寒苦笑:“我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觉得你更需要。”话是这么说,可林池一直往他那边递时,还是伸手接过。

      “多见外啊我们是朋友,要多关心关心对方,陈横说你学习刻苦,要多补脑。那可是我看广告说可以补脑,才给你买的,别不识好歹啊。”

      林池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顺手把黑捞起来抱在怀里:“黑真乖,一点都不像常见的小猫,也不像点点。”

      “怎么说?”苏暮寒把东西规整到一旁的柜子里,只留下那提六个核桃。

      “给抱,而且乖乖的。”林池说完后,点点就咬着他的裤脚往外拽,似乎是在抗议。

      林池这才发现,点点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还是毛毛的,他大吃一惊:“小狗还需要穿衣服?那我们黑怎么没有,重狗轻猫是吧。”

      苏暮寒腹诽:你还演上了。

      “我用她老人家的话回答你,你都知道穿衣服,我们点点和黑肯定也要穿,点点只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小狗。”苏暮寒在说这话时,不自觉地模仿着沈奶奶的语气,强烈的反差感,让林池忍俊不禁。

      苏暮寒也不管他,接着道:“还有,我们并没有重狗轻猫,黑穿上衣服就不动了。”

      说着便去找了件,跟点点同款的衣服给黑套上,将它放在茶几上,结果黑像是被定了穴似的,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在转动。

      林池乐不可支,在点点的抗议声中,连忙把黑的衣服脱掉。

      黑变回了那个身轻如燕的猫,优雅地跳到地上,走到点点面前和它一起去玩。

      “对了,沈奶奶呢?”
      “房间里睡午觉。”
      “我先回去了,今天的画还没有练习完。”林池起身走了俩步后,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了,元旦看戏的那幅画我画完了,等我师傅改完发给你看看。”

      苏暮寒应下:“好。”随即道:“晚上过来吃饭吗?段文和闵钊还有陈横也来,都要回老家了,一起先吃顿饭再走吧。”

      林池以为会像往常一样,便答应了下来,回家拿了个数位板,而后一直待在苏暮寒家,快到饭点时帮他一起做饭。

      谁知段文是提着一提啤酒来的。

      段文将手里的啤酒放在地上,见林池望来说:“喝一点吗?”

      林池将面前的杯子推过去:“实不相瞒我还没有喝过酒,尝一点点吧。”

      “什么?你居然没喝过酒?看你这样子不像啊。”一旁的陈横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文姐给他多倒点,让他感受一下酒精的魅力。”

      从客厅进到厨房的苏暮寒刚好听见这话,一记眼刀飞向陈横:“他明天还要赶车,喝多了你送他去?”

      陈横老实地闭上嘴,可身体却不老实,用肩膀撞了撞看热闹的闵钊,示意他说话。

      林池在一旁笑得灿烂,待苏暮寒坐他旁边时说:“谢了,你真是个好人。”
      苏暮寒:?这就好人了?
      “不客气,保护未成年,人人有责。”

      林池:……

      陈横平时看着不着调,可在沈奶奶面前异常乖巧,沈奶奶上桌后,连话都不怎么多了。

      他还记得初中时,他们三人被徐世忠带人围住,最后谁也没讨到好,苏暮寒带他们到家里清理伤口,那时沈奶奶刚好在家。

      见苏暮寒这样回来很生气,当场怒斥让他跪下,拿出一根棍子,质问他为什么去打架,苏暮寒当时也是轴,只说自己没错,气得沈奶奶打了他一棍子,可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多打,只是一直沉着脸,没给三人什么好脸色。

      那场面把陈横吓成鹌鹑。

      眼下见沈奶奶对林池关怀备至的,跟见了鬼似的,林池看他那眼神十分疑惑:“你怎么了?”

      这一问,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陈横,他连忙说:“没事没事。”

      段文指了指那小半杯啤酒道:“别管他,尝一下这个酒。”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林池抿了一口:“怎么说呢,难喝,好难喝,超级难喝,这味道有点像呕吐物。”

      “你丫的,吃饭呢。”段文一脸嫌弃:“算了,不跟你计较。”

      林池打着哈哈:“谢谢文姐的不计之恩。”余光见手边多了瓶六个核桃,他挑眉望向苏暮寒。

      苏暮寒平淡的声音传来:“不喝啤酒就喝这个,特意给你拿的。”
      他无奈一笑:“我真是谢谢你了。”
      “太见外了。”

      这顿饭面上与往常无异,可林池感觉得到,他们各怀心事,尤其是段文。

      林池注意到她表面上有说有笑的,却一直在灌酒,可他有一种直觉,段文有心事,没办法告诉别人的那种。

      段文的酒量很好,一提啤酒大多都是她喝的,可眼神还是明亮的,明亮中带着些许忧伤和回忆。

      散场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沈奶奶早已回房睡觉,苏暮寒收拾着桌面:“你们今天就在这里睡吧。”

      段文把空酒瓶放回袋里:“我还是回去吧,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跟你们待一起多不好意思。”

      “不想在这里睡就直说,吓找什么借口?”苏暮寒照例回怼。

      林池接上:“那你这算酒驾,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没听过吗?”

      “我又不是蠢的,不知道打车啊,林池你理他远点。”段文手指苏暮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苏暮寒哼了一声没理。
      在段文的坚持下她还是走了,林池和她一道出的门。

      “拜拜。”段文声线依旧平稳,要是没那一身的酒味,没人能分得出来,她到底喝没喝酒。
      “拜拜。”

      林池看着段文的背影,隐隐觉得不对,他心里莫名有点慌,思索再三后,还是跟在了她的身后。

      他并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存在,出了巷子,段文回头:“还怕我走丢了不成?回去吧,好着呢。”

      “你呢?打到车了吗?”几步之隔,林池觉得像是隔着层巨大的薄膜,声音隔着这层薄膜,有些不真切。
      他看不清路灯下段文的表情。
      只知道她现在应该是难过的。

      段文叹口气,认命似的掏出手机打车,车来了,她没想到林池也上了车。

      皱眉看向林池:“你干什么?”
      “送你回去。”林池面不红心不跳。
      “随便吧。”段文也懒得争了。

      刚上车苏暮寒发来条消息来。

      S:【你送她回家了?】
      Y:【对,看她那样不放心。】
      S:【你怎么回来?】

      苏暮寒家到段文家,车程十多分钟,苏暮寒这一问确实问到林池了,不过车应该也挺好打的吧。

      他接着准备打字回,对面先行发来一条消息。
      S:【我来接你吧。】
      林池想着也不是不行,于是答应下来。
      Y:【好。】

      车辆在一个路口处缓缓停下,俩人下了车,段文指了指边上的小道说:“我从这里进去就到家楼下了,你回去吧。”

      林池点头:“好,注意安全。”

      “你也是”说完段文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这条小道没路灯,林池看着她的背影陷入黑暗,心道:“真没醉吗?看得清路吗?”随即打开手电筒跟上。

      “你又跟过来干嘛?”段文再次回头,这次她的声音染上无奈。
      林池摸摸鼻尖:“我怕你看不清路。”

      “这条路我走了八百遍了,怎么会看不清。”不知道为什么,段文说这句话时,声音渐渐地淡了。

      她再次道:“回去吧林池。”
      “我送你上楼。”林池照旧坚持。
      可这次段文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某家窗户。

      林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接下来的话,也许你早就听过很多遍了。”

      段文打断他:“那就别说了。”随即点了根烟。

      “还是要说的,人活着总要向前看,你可以不忘记过去,但不要沉沦过去,因为你还活着,她也希望你一直好好地活着,替她活着。”

      “那这也太不公平了。”段文嗤笑。
      “是很不公平,可是她相信你。”林池看着段文吐了口烟,接着道:“可以给我一根吗?”
      段文戏谑:“看不出来啊,你还会抽烟。”

      “是吧,我长这么乖,好多人看我都说我长得乖。”林池将烟点燃转而道:“实在不行,你要是……嗐。”

      林池抽了一大口,大量的烟席卷肺腑,林池忍住咳嗽,将烟吐掉后接着说:“帮我看看,有没有和我长得像的一男一女,问一下他们过得好吗,然后给我托个梦,他们不太愿意告诉我近况。”

      段文将烟头掐灭,身体靠在一旁的墙上:“我第一次见闻音是大一的时候,她是我的室友,她那人温柔体贴,却有一身的韧劲。”

      她的音调带着回忆的哭腔。

      林池印象中的段文总是强势的,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平时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苏暮寒更是滚开的态度。说不好听点,就是不近人情,冷漠而又孤独。

      段文没能说下去,因为苏暮寒骑着他的白胖子来了,他下车向段文递出个信封:“她留下的,让我挑个时间给你。”

      林池看见段文伸去接东西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此时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晚被放大。

      “你重复着去到她曾经走过的街道,住过的小区,上班的地方,你看到过她吗?”许是来时风吹得急,苏暮寒的声音有些沙哑:“快回家吧,回去看。”

      段文看着手里的信封,木纳地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林池问:“不用跟上去吗?”
      苏暮寒抿着唇,等段文走远后才开口:“她现在需要一个人独处。”
      “那她会回去吗?”林池又问。
      “会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林池长叹一口气:“那我们也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嗯。”

      这一晚林池梦到了那俩人,梦里的他们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样,林池也会到了小时候。

      “爸妈,我好想你们。”林池呜呜地哭着。

      俩人微笑着摸他的头问:“我们小池乖不乖呀,有没有听大伯他们的话?”

      听到这话,林池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般,手脚冰凉,像是被风雪定住了四肢,冷,和疼,专心骸骨的疼。

      面前模糊的笑脸,慢慢变成俩张诡异的笑脸,林池想转头逃跑,却不知被谁拴住了四肢,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越靠越近。

      林池无助地叫着:“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啊。”
      无人答应。
      无人知晓。

      他们揪起他的一只手臂,拿出一把斧子,林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们眼里全是贪婪,可林池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大声求救,寄希望别人能听见。

      阳光从没拉严的窗户里照进来,床上的人呼吸急促,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骤缩,眼里全是惊恐和不安。

      林池在床上坐了半晌,才喃喃道:“你们还是别来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心里作用,林池总觉得今天的太阳没有温度,以往都是暖暖的,可今天却同阴天一般。

      他是今天下午的大巴,路途很远,他是坐大巴来的这里,也只能坐大巴回去,他想应该是这样的。

      中午点,苏暮寒发来消息。

      S:【沈老给你煮了碗面,算是践行,祝你一路顺利的意思,过来吗?】

      沈老?
      苏暮寒你有毒啊?
      林池心里腹诽。
      Y:【好,马上来。】

      思索再三林池把自己的行李箱,也带了下去,他可不想待会儿再跑一趟,二楼提行李也是很累的。

      就这样,他顺利成章地在苏暮寒家,待到了出发,而苏暮寒也保持着友好邻居的形象,送林池去大巴车集合点。

      一路“护送”的还有点点和黑,集合点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俩人一狗一猫决定走过去。

      今天少见地没风,可能是因为下午太阳都要大些,林池现在觉得,这太阳还是有温度的。

      点点和黑在脚边玩耍着向前走,林池偶尔跟旁边的苏暮寒说说话,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美好到林池突然希望这路长些,再长些。
      这是为什么呢?
      林池摇摇头,把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到脑后,外婆和外公还在等他回去,他也想他们了。

      林池上了大巴车,找到个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等人都来齐后,车辆缓缓开始行驶,他转头看向窗外,发现苏暮寒还站在路边。

      他心里惊喜得很,冲苏暮寒招手说拜拜,尽管先前已经说过了。

      他抬头隔着车窗看见林池笑着招手,那笑容比今天的阳光都灿烂,心里不自觉泛起暖意,也冲他招了招手,车辆走得快,不出十秒就只剩下个车屁股。

      苏暮寒手还没来得及手回去,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边,他收回手坦然道:“不坐车。”

      “你这年轻人,不坐车招什么手。”车里大叔说完扬长而去,留下苏暮寒一个人感到莫名其妙。
      他无语但懒得管,转身带着猫狗回家。
      与林池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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