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梨梨可知

3、暧昧的漩涡

　　温栀一夜未眠，江添颂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曾经欺负她的少年，如今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她的情绪。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脸上，她才惊觉已经在恍惚中度过了一夜。

　　到了学校，温栀刻意避开江添颂的目光，却还是能感觉到他时不时投来的注视。课间，温栀去饮水机接水，刚转身就差点撞上江添颂。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轻声说：“小心点。” 温栀像触电般躲开，水溅到手上，烫得她一哆嗦。江添颂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擦拭。温栀的心狂跳不已，想要抽回手，却使不上力气。

　　“别躲我。”江添颂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温栀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说：“我没有。” 可她自己都能听出声音里的颤抖。江添颂松开手，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好吧。”

　　回到教室，温栀发现自己的课桌上多了一盒草莓味的牛奶和一颗阿尔卑斯棒棒糖，包装上还贴着便签：“给胆小鬼。” 温栀知道是江添颂放的，脸颊瞬间泛红。她偷偷将东西塞进桌洞，却又忍不住在课间时，拆开棒棒糖放进嘴里，甜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如同她此刻复杂又带着丝丝甜意的心情。

　　这天体育课，老师组织自由活动。温栀坐在操场边的树荫下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打篮球的江添颂。他穿着宽松的篮球服，汗水浸湿了后背，每一次起跳投篮都引得周围女生尖叫。温栀正看得出神，突然一个篮球朝她飞来，她来不及躲避，下意识用手护住头。

　　“温栀！”江添颂的声音带着焦急，下一秒，她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入怀中，江添颂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篮球砸在江添颂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没事吧？”江添颂松开她，上下打量着，眼神里满是关切。温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呼吸一滞，结巴着说：“我……我没事，你呢？” 江添颂笑了笑：“我皮糙肉厚，没事。” 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温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江添颂怀里，赶紧红着脸推开他。

　　从那之后，江添颂总是找各种借口和温栀待在一起。小组作业时，他强行和温栀一组，可讨论时却总是盯着温栀发呆，温栀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小声问：“你在看什么？” 江添颂笑了笑：“看你。” 温栀的脸瞬间红透，拿起书本挡住脸，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

　　一次学校组织大扫除，温栀负责擦窗户，她个子不高，踮起脚也够不到高处。江添颂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她身后，伸手握住她拿着抹布的手，帮她擦拭高处的玻璃。温栀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后，痒得她浑身发软。

　　“江添颂，你……你快下去。”温栀的声音带着颤音。江添颂却没动，轻声在她耳边说：“别动，马上擦完了。” 温热的气息让温栀的耳朵泛红，好不容易擦完玻璃，江添颂跳下来，看着温栀通红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日子一天天过去，温栀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江添颂的存在。她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害怕他，甚至有时候还会期待和他的相处。可每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变化，又会感到深深的自责。过去被欺负的记忆像一道枷锁，让她不敢轻易接受这份逐渐滋生的情愫。

　　周末，温栀去图书馆借书，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江添颂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杯奶茶。看到温栀，他笑着走上前：“真巧。” 温栀看着他，有些惊讶：“你也来借书？” 江添颂晃了晃手中的奶茶：“不是，给你的。” 温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奶茶：“谢谢。”

　　两人走进图书馆，江添颂跟在温栀身后，安静得不像平时的他。温栀在书架间寻找书籍，江添颂就默默在旁边看着。温栀拿书时不小心碰到了江添颂的手，两人都像被电到一般，迅速缩回手。温栀的心跳如鼓，偷偷看了江添颂一眼，发现他的耳朵也红了。

　　从图书馆出来后，江添颂送温栀回家。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有偶尔的眼神交汇，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快到小区门口时，江添颂突然说：“温栀，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温栀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江添颂笑了笑：“没事，你不用回答。”

　　晚上，温栀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的点点滴滴，心里乱成一团。她知道自己对江添颂的感情已经不一样了，可她还是害怕重蹈覆辙。她在日记里写道：“我好像陷进了一个漩涡，江添颂是漩涡的中心，我越挣扎，陷得越深。”

　　周一上学，温栀在教室里看到江添颂，两人的目光交汇，都有些不自然。课间，江添颂走到温栀桌前，刚想说话，秦妄却突然跑过来：“江哥，有人找你，好像是校外的。” 江添颂皱了皱眉，看了温栀一眼：“等我回来。” 温栀点了点头。

　　可江添颂这一去就是两节课的时间，温栀心里渐渐有些不安。好不容易熬到课间，她忍不住问秦妄：“江添颂去哪了？” 秦妄挠了挠头：“好像是之前的麻烦事，不过江哥肯定能处理好。” 温栀的心揪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担忧涌上心头。

　　放学后，温栀在校门口徘徊，犹豫着要不要等江添颂。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看到江添颂带着一身疲惫走了过来。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淤青，衣服也有些凌乱。

　　“你怎么了？”温栀忍不住走上前，关切地问。江添颂笑了笑：“小伤，没事。” 温栀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疼，想伸手摸摸他的伤口，又有些犹豫。江添颂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别担心。” 温栀的心一颤，看着江添颂温柔的眼神，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一刻崩塌。

　　她踮起脚，轻轻在江添颂的伤口处吹了吹：“还疼吗？” 江添颂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感动：“不疼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周围的喧嚣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可很快，温栀就回过神来，她猛地抽回手，红着脸低下头：“我……我该回家了。” 说完，她转身匆匆跑开。江添颂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温栀心里已经有了他的位置，只是她还需要时间去接受。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添颂和温栀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他们会在不经意间触碰彼此的手，会在人群中默契地对视，会在放学后一起漫步在熟悉的小路上，却始终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一次学校组织文艺晚会，江添颂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温栀会弹钢琴，便在晚会报名时替她报了名。温栀知道后又惊又气，找到江添颂：“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报名？” 江添颂笑着说：“我相信你，你弹钢琴一定很好听。” 温栀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满渐渐消散。

　　为了准备晚会，温栀每天放学后都会去音乐教室练习。江添颂总会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帮她拿乐谱，给她倒水。温栀在钢琴前弹奏时，江添颂就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眼神里满是欣赏。

　　晚会那天，温栀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走上舞台，在聚光灯下，她紧张得手指发僵。可当她看到台下江添颂鼓励的眼神时，心里的紧张瞬间消散。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悠扬的钢琴声在礼堂里回荡，江添颂看着舞台上的温栀，眼神里满是骄傲。

　　演出结束后，江添颂在后台找到温栀，笑着说：“你太棒了。” 温栀红着脸说：“还不是因为你。” 江添颂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以后我还会陪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温栀看着他，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却还是没有说话。

　　日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过着，江添颂和温栀在暧昧的漩涡里越陷越深。他们享受着彼此的陪伴，却又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那份未说出口的感情。未来会怎样，他们都不知道，但此刻，他们都沉醉在这份朦胧又美好的情感里，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