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镜中缪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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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的晚风卷着潮湿水汽扑进领口时，安夏还在疑惑自己为何会赴这场荒诞的约。镜面艺术馆通体覆盖着液态金属涂层，将外滩万国建筑群扭曲成流动的光河。
展厅中央悬浮着数百面棱镜，折射出的蓝紫色光斑在她裸露的脚踝上游走。安夏这才发现所有参观者都赤足踏在感应地板上，电子脚链在黑暗中泛起幽绿荧光。
"这是入场装置。"沙哑的男声贴着耳廓擦过，惊得她撞进一片雪松气息的怀抱。男人苍白的手指正捏着枚六芒星贴片，"要试试真正的赛博格体验吗？"
安夏后退半步，高跟鞋却陷入地面突然裂开的传感器阵列。男人轻笑一声单膝跪地，掌心温度透过丝袜渗入脚腕。当他将神经感应器贴上她后颈时，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手术台上的无影灯。
棱镜矩阵突然开始高频震颤，数以万计的代码流在镜面间弹射。安夏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数据风暴中分裂重组——穿校服的少女抱着素描本奔跑在梧桐道，裹着职业套装的躯壳在会议室吞下抗焦虑药，苍老的皱纹爬上电子墓碑......
"欢迎来到忒修斯之船。"男人的黑衬衫在数据流中猎猎作响，虹膜倒映着二进制瀑布，"当所有细胞都被替换，你还是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