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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系缓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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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朱姐上班没见到白竹,跟其它同事打听过后才知道白竹昨晚的遭遇。连打几十通电话才联系上白竹。
“为什么不接电话!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想不开了。不想干了没关系,大半个月的工钱你得要啊!”
白竹的兼职没有签合同,她不但得罪同事,还旷工,陈经理要克扣她的工资,被朱姐拦下。这事之后朱姐就被陈经理记仇了。
半个月的小时工钱总共六百块。公司是用现金的方式支付。所以白竹找了个时间去找朱姐拿工钱。
朱姐被调到“缘金汇KTV”当主管了。场地看起来是刚装修完不久,比酒吧还新。
朱姐给白竹递去几张钞票,让白竹点点数量,确认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去了。
拿到工钱,白竹陷入了短暂的迷茫,酒吧的工作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又要重新找个兼职才行。
环顾四周,KTV刚开业,客人少,员工也少。在这干活应该会比在酒吧干活轻松。
白竹收好工钱,临走时鼓起勇气问:“朱姐,您这还缺人吗?”
朱姐撇她一眼,没好气地回复:“招人啊。但是你还是算了吧,去念你的书,不比打工有前途?”
“我打工就是为了读书的,现在家里经济有点困难……之前是我钱迷心窍,我保证这回绝不再惹事!”
朱姐不理她,白竹就绕到朱姐面前把钱递过去以证诚意。
“上次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让您担心了,这是保证金,如果我再惹事就扣我工钱,表现良好再把钱还给我。这样可以吗?”
朱姐是嘴硬心软的人,见白竹诚恳,心一软,让她把钱拿回去。这里的工作不是特别忙,白竹周末和寒暑假再来上班。
工作失而复得,白竹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可以喘息,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回去时郑重地对朱姐鞠了一躬。
白竹对生活重拾信心,继续一边读书一边工作的日子。
今年的校庆特别隆重,运动会和艺术节同时举办。学校提前2个月就开始组织。
白竹进入广播社确实是受程琛宇影响,但也不全是因为他,白竹也希望能在广播社锻炼自己。
为了争选上校庆的主持人,白竹比平时更加用功。在食堂吃完午饭晚饭,就在操场上边走边背演讲稿。
生活忙碌却很充实,没有时间胡思乱想,有时候累得刚到家倒头就睡了。
到了比赛的时候几个学长学姐坐成一排,程琛宇和学姐职位比较大的坐在中间,虽然大多都是熟人,因为是比赛,大家都严肃起来。
几轮演讲过后,白竹和林依依同样是最高票数,所以两人要加赛,比临场反应能力。
桌上摆放的小盒子里准备了收集到的题目,随机抽取提问。
对答几轮下来,大家的分数都一样。纸箱里还有最后一题。
程琛宇打开最后一个纸团平静地念:“这个主持人不行,长得太丑辣眼睛。”
林依依没有预想到有人身攻击的题目,明明不开心还要保持僵硬的微笑说:“这是你的审美有问题哦。”
听到林依依的回复白竹知道自己稳赢了。
白竹淡定自若地微笑,字句清晰:“感谢你的表达,外在形象确实很重要,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要更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获得观众的好感,同时也希望我能用专业的主持业务能力赢得您宝贵的一票。”
白竹从小就要和催债的、老板、客人相处,这些年圆滑的能力修炼的不错,算是轻松的过关了。
林依依是被爱包围长大的孩子,这个有点尖锐的问题,估计是第一次遇到,没有用大家都满意的方式回答,她也不气馁,很快就恢复情绪,跟周围人打成一片。
白竹佩服她内心强大,自愈能力如此之快。
视线里的林依依拉扯着程琛宇撒娇一般的问罪。
“学长,这个题目太难了,是不是你出的?”
程琛宇后退半步,避开再次缠上来的手。本来就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更别说还是不熟的人。
白竹看到这场景感觉有点暧昧,不好意思地转移注意力转到和社员打交道上。
程琛宇否定学妹的疑问后,竟鬼使神差地看向白竹的方向,正好看到白竹挪开的目光。失落和放松的情绪同时在心里像灰尘一样被风轻扬起又飘落。
白竹入选了,主持人名额两男两女,另一个女生是学姐,男生是程琛宇和隔壁三班的胡思迹。
之后每隔一天四人都要聚在一起过两遍稿子。学长学姐对完稿子后跟学弟学妹们嘱咐一下主持技巧和重点就走了。剩下白竹和胡思迹两个人多对几遍,一来二去两人也熟络起来。关系好到甚至被同学猜测这俩是不是有超出朋友的关系。
周末,白竹去KTV兼职的时候碰见过程琛宇几次。两人好像心照不宣似的,在学校客气,只说工作上必须要说的话,私下就变成了陌生人。
今天一天都没见到那家伙,白竹心里调侃,难道程琛宇从良了?
白竹和小钟一组工作,一男一女的搭配,引导客人就坐,送餐,收拾包间,空闲的时候两人会闲聊解闷,聊多了关系自然就好了。
今天是比较清闲的一天,小钟的胳膊肘戳戳白竹,神秘说道:“今晚下班跟我走,我找后厨师傅帮我做了一份椒盐虾,超级好吃。”
白竹警惕,她可不能再犯事了,提醒小钟:“不能是偷吃吧?”
小钟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不是偷吃了!今天这份是我买材料,给了师傅加工费的,很新鲜的。还有,平时自助区当天剩下的食物是可以吃的,反正第二天也卖不出去了,只要不带走,公司是默许偷吃的。”
不是违规白竹就放心去吃了,咽了口水,答谢小钟:“恭敬不如从命啦!”
“快走,收拾包间去。收拾好差不多就到点走人了。”小钟也有些迫不及待。
包间门外,还没进门都可以听到里面的吵架声,小钟是男生,但是体格跟白竹差不多,小钟不敢进,白竹也不敢进。毕竟吃人嘴短,白竹鼓起勇气敲门进去。
“您好,咱订的包间时间到了哦……”
想不到程琛宇在里面。他鼻青脸肿,眼眶泛红,眼神她熟悉,带着隐忍和恨,从前,她看那些放高利贷的就是这眼神。一旁的男人凶神恶煞,拿起酒瓶就往门口砸。
酒瓶砸在门上碎了一地。
“滚出去!”男人咆哮。
白竹迅速关门,挡过下一个酒瓶的攻击。
白竹惊魂未定地向小钟求救:“小钟…你刚刚看到里面了吗?这样不行的…要出事的…我们报警吧,或者找保安?负责人?”
小钟推着餐车,催促白竹离开,“不行小白,我们快走吧,里面那位是老板。”
听到是老板后,白竹冷静了不少,再次咽了口口水,压低音量说:“啊?老板?!老板也不能打人啊,里面的男生是我同学,我们找人来帮忙吧?”
“诶呀!你同学是老板儿子,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别管了,我们快走吧!”小钟不想多管闲事,快要受不了白竹的磨蹭了。
白竹一边思考对策一边碎碎念:“父子?!我要怎么办…我不想失去工作,但我也不想眼看他被被打…”
白竹还在想办法,男人推开门大步离开了。白竹和小钟都低着头不敢喘气。
等男人走远后小钟才说:“走吧,进去收拾东西。”
白竹却拦住小钟。
“小钟,里面是我同学,我去看看他,你先走吧,虾我下次再吃了,拜托拜托。”
小钟觉得劝不动白术也懒得管她,先离开了。
白竹进去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地走,避免踩到碎了一地的玻璃。
走近有点“面目全非”的程琛宇。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找点药给你擦一下?”
“滚开!”程琛宇的音量不大,正好又能到白竹伤心的程度。
“好。”白竹关门出去了。
包间里随着轻生掩门生快速恢复寂静。这不是程琛宇第一次挨打,却是很严重的一次,面部被戒指刮伤,身体是被包间里竖状金属灯具抽打的,每动一下都痛。他明明跟前台嘱咐过不要收拾这个包间,怎么偏偏又让白竹看见了。
程琛宇关掉灯光,还剩一盏微弱的灯光找不到遥控器,他懒得管了。躺在沙发上,眼前越来越暗,他想睡一觉。
只是浅眠的程琛宇被窸窣的动静吵醒。
白竹叩门进来了。她戴着口罩,手上的塑料袋里装满了所需的药。
白竹轻声说道:“药我找来了,放在桌上,你一会自己处理一下吧。”
白竹放下药后转身离开,到了门口往里瞄一眼,见程琛宇没有反应躺在沙发上,她皱着眉头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多管闲事。
“受伤了要赶快处理才行,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吧。”白竹做事冲动,想当然地就行动了,算还上次程琛宇替她解围的人情了。
“可能有点痛,你忍一下。”白竹看见程琛宇眼皮下的眼珠子在转动,知道他是醒着的,默认他默认她的行为。
白竹熟练地帮程琛宇处理伤口,沾了碘伏的棉签擦拭程琛宇脸上破皮的位置,程琛宇突然睁眼吃痛撇过头,吃力坐起身瞪着被吓到后仰的白竹,眼神四分震惊三分愤怒三分忍耐。没想到白竹真的“说到做到”。
“不好意思,我轻一点,这个是碘伏,消毒用的,会有点疼,你忍一下。”白竹上药手法更轻一点。
“好了,最疼的碘伏上完了,后面的药都不疼的。以后自已看说明书处理,一天2-3次”
“看见我这样,感觉很可怜?同情心泛滥了?”程琛宇审视面前专心擦药的白竹,语气不屑地试探对方的目的。
“活该,这是你上上次见死不救的报应。”白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算是你上次帮我还你的人情吧。”
程琛宇耳根微红,却不禁冷笑。太可笑了,他从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如果真有因果报应,程标就应该呆监狱里了。
“为什么要戴口罩?”程琛宇觉得白竹太显眼了,以为戴了口罩就认不出她了吗?她的眼神为什么总透露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我猜你不想看到我,这样你会不会好接受一点。”白竹想到以前自己被打的时候,也不希望被任何人看见,每次受伤几乎都是自己处理。
“你是不是总想拯救所有人,不管对方需不需要?你是圣母吗?”程琛宇脸上的伤已被处理了大半,尽管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嘴还是坚硬得很,嘴角流的血只能算是皮外伤。
“你有病吧?我这是在关心你诶,你还拿我调侃。”白术给他贴止血贴的手停在半空,气的牙痒痒,假装要用手戳他脸上的伤口吓唬他。
“对不起,恶魔。”程琛宇盯着白术的眼睛,为他处理伤口的手,被他气的张牙舞爪的表情,好生动的一幕。怎么会被那个人突然闯进他的生活,好像被人关心的感觉,还不错。
“本姑娘人美心善,今天放你一马。”程琛宇竟然会说对不起,白竹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你爸太狠了,你这么聪明,怎么被揍了还不知道要跑?”
难得和谐的气氛逐渐降到冰点。
父母是程琛宇最不愿提起的。程标不是好父亲,甚至算不上是好人。他诱骗程琛宇的身份证开KTV,想利用KTV偷偷开赌场。他让程琛宇帮他,程琛宇不愿配合就打骂他,正常人可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
程琛宇沉默,白竹也识趣地不再细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