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今天也在阻止灭世危机》青梧照野

2、成为朋友

　　秦绮望已经适应了高中生活，虽然每天要在繁重的学业和兼职之间来回奔波，但心底却泛起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她白天按照系统的指示行动，尽可能减少林殊雅遭受的排挤和欺负。
　　她经常会提前支开霸凌者，或故意编造理由骗他们老师有事找。只是，这样的行为并不总是成功，有一次她被识破后，直接挨了一顿打，疼得她咬牙切齿，心里暗骂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
　　晚上，她工作日在烧烤摊兼职服务员，周末做家教，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只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顺利。
　　这天上课时，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检测到剧情偏离，林殊雅因被排挤和孤立，无法安心学习。请宿主帮助林殊雅在下次月考中取得年级前五，否则任务失败。】
　　秦绮望手中的笔顿住，头开始疼。
　　不仅要撮合感情，还得帮她提高成绩？这系统怎么不干脆让我养个女儿呢？
　　她抬眼看向前排的林殊雅。少女正低头看书，指尖轻轻翻动纸页，细碎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在她耳畔的碎发投下头和的光影。只见她眼神空洞，只是漫无目的地翻页。
　　现在是数学课，怎么还在看课外书？
　　秦绮望皱了皱眉。
　　放学后，她故意放慢收拾书包的动作，等到教室里只剩她和林殊雅，才走到她的座位旁，装作随意地问：“林殊雅，你今天数学课上最后一道题听懂了吗？我有点不明白。”
　　林殊雅抬起头。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衬得眼尾的冷色更加分明，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被打扰后还未回神。
　　她淡淡地望了秦绮望一眼，点头：“嗯，听懂了。”
　　秦绮望笑了笑，顺势坐到她旁边，“那你能教教我吗？我请你喝奶茶。”
　　林殊雅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有些惊讶，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校门，进了旁边的奶茶店。
　　店里弥漫着香甜的奶茶味，柜台后方的灯光暖黄而柔和。秦绮望有点肉疼地点了一杯奶茶，把吸管插好，递到林殊雅手里。
　　林殊雅接过奶茶，低声道谢谢。她垂下眼睫，轻轻地抿了一口。
　　她捏着杯身的手指纤细苍白，指节微微收紧，像是在适应与人相处的生疏感。
　　秦绮望盯着她，若有所思地开口，“那么难的题你居然听懂了，平时做很多练习吗？”
　　林殊雅垂眸，“还好，只是挺喜欢数学的。”
　　秦绮望注意到她的耳朵有些泛红，手指也微微颤了颤。
　　秦绮望心里莫名有点想笑。
　　——她该不会是不习惯和人这么近距离相处吧？
　　“这里为什么能得出这个条件？”她翻开习题册，特意指着刚刚的问题，“我这个地方没跟上，给我讲讲呗？”
　　林殊雅看了一眼，沉默了一瞬，然后说：“我不会。”
　　“……？”秦绮望愣住。
　　“别逗我啊，你不是说听懂了吗？”
　　林殊雅的脸色更红了，轻咳一声别开视线。
　　秦绮望眨了眨眼，没再拆穿她。
　　——原来是死要面子啊。
　　之后的几天里，秦绮望每天都找机会和林殊雅一起学习。为了减少开支，她拉着林殊雅去图书馆，故意装作不懂，让她教自己。
　　林殊雅看透了她的小伎俩，但并未点破，反而真的开始认真学习，试着为秦绮望讲解。
　　她的日常生活仍旧被冷漠和孤单填满，可秦绮望的声音、她递来的笔、在一旁思索的模样……又一次闯入了她的生活中。

　　某天放学，二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途经一家书店时，林殊雅突然停下脚步。
　　她站在橱窗前，目光落在一本书上，整个人似乎有些恍惚。
　　秦绮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封面上印着五个字——自由的边界。
　　“你喜欢这本书？“
　　林殊雅微微一怔，像是被拉回现实，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道：“嗯……我妈妈以前常看。”
　　秦绮望心头一紧。
　　她偏过头，看见玻璃倒映出林殊雅的脸。少女的神色依旧淡漠，可她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收紧，骨节隐隐泛白。
　　她对林殊雅的情况知之甚少，仅仅从原著小说中有所了解，只知道她前不久父母因为意外双亡。此刻，看着她的神情，才隐约意识到，书中的角色也是有血有肉的。
　　林殊雅的目光在书上停留了一瞬，旋即移开，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走吧，你不是还要去打工吗？”她说。
　　秦绮望没有再多问。
　　她望着林殊雅的背影，总觉得她看似平静的步伐下藏着汹涌的情绪，像是一座封闭的海岛，被潮水一遍遍拍打，却始终不肯让外人靠近。
　　——她真的，很孤独。
　　眼角有泪水滑落，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与林殊雅分别后，她去做家教。学生低头写作业，她趁机打开系统界面，查看任务进度。
　　林殊雅的学习状态确实有所改善，但距离年级前五仍有很大差距。
　　秦绮望叹了口气，正想关闭界面，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林殊雅看向那本书时的神情。
　　她垂下眼，心中隐隐泛起一丝说不清的酸涩。
　　……她想为林殊雅做点什么。
　　夜晚，凉风袭来。
　　结束家教工作后，她走在回家的路撒谎给你，随意哼着歌。
　　她突然停下脚步
　　——周围的一切，有些不对劲。
　　街道上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气，模糊了远处的灯光。风声幽幽地穿过耳边，带着一丝诡异的冷意。
　　秦绮望皱眉，揉了揉眼睛。
　　当她再睁开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她心中不安，低声问系统：“刚才是错觉吗？”
　　【由于剧情偏离，世界的稳定性正在下降，请继续按规定完成任务。】
　　秦绮望眉心一跳。
　　她有种感觉，这个世界并不是简单的小说世界。
　　更让她不安的是——
　　最近，她总是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回头，看见王泽站在不远处。
　　少年半倚在墙上，双手插兜，静静地盯着她，毫不避讳。他的目光复杂，像是在挣扎什么，又像是怀揣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
　　秦绮望心中泛起些许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