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取人生》一米九一

19、双线难题的艰难周旋

　　“给杰克打电话。推迟你的航班。我们现在就给你介绍凤凰项目的情况。”
　　亨德森先生的话像一道命令，直接把我钉在了原地。
　　我捏着登机牌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凤凰项目，那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
　　杰克那家伙，更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可亨德森先生都这么说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
　　好吧，看来今天注定是披荆斩棘的一天了。
　　“好的，亨德森先生。”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在呐喊：我简直太难了！
　　给杰克打完电话，又手忙脚乱地改签了机票，我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到了会议室里。
　　亨德森先生简单扼要地介绍了凤凰项目的情况，以及杰克那边遇到的麻烦。
　　听得我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飞机。
　　在飞机上，我根本没法休息。
　　刚起飞，我就给林晓拨通了电话。
　　“小薇，情况怎么样？赵经理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电话那头传来林晓略带疲惫的声音：“知暖姐，不太妙啊。赵经理那边好像铁了心要用他的方案，对咱们的方案各种挑刺，说咱们不了解实际情况，根本没法落地。”
　　我揉了揉眉心，头疼得更厉害了。
　　赵经理那个人，出了名的固执己见，而且还特别喜欢倚老卖老。
　　这要是放在平时，我还能跟他好好掰扯掰扯，可现在……
　　“你先稳住他，尽量不要起正面冲突。”我叮嘱道，“我这边处理完杰克的事情，立刻跟他开视频会议。”
　　挂断电话，我感觉自己像个陀螺一样，被两头拉扯，简直快要原地爆炸了。
　　好不容易熬到飞机落地，我顾不上休息，直接打车去了杰克公司。
　　一进门，就看到杰克那张阴沉的脸。
　　“林小姐，你总算来了！”他语气不善，仿佛我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我以为你们公司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个项目呢！”
　　我强忍着怒气，挤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杰克先生，您误会了。我们非常重视与贵公司的合作。这次我亲自过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杰克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来制造问题的吧！你们的资料根本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改来改去，越改越离谱！”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杰克先生，请您相信，我们所有的修改都是为了项目的顺利进行。您看，这些数据……”我耐心地向他解释我们修改的思路和方向，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力求让他明白我们的用意。
　　杰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你说得倒是好听，但最终结果怎么样，还得看你们的实际行动。”
　　“请您放心，杰克先生。”我保证道，“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善资料，让您满意。”
　　离开杰克公司，我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浑身无力。
　　可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回到酒店，我立刻打开电脑，准备和林晓、赵经理开视频会议。
　　视频接通后，赵经理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哟，林小姐，您还真是日理万机啊，百忙之中还抽空来跟我们开会？”
　　我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赵经理，您说笑了。项目上的事情，再忙也得重视啊。”
　　“重视？”赵经理冷哼一声，“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们重视？你们的方案根本就是纸上谈兵，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
　　“赵经理，我想您可能对我们的方案有些误解。”我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的方案是经过充分调研和论证的，充分考虑了项目的可行性和风险……”
　　“可行性？风险？”赵经理打断我的话，“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项目，什么可行性、风险没见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夸夸其谈，根本没有实际经验！”
　　我紧紧地握着鼠标，指关节都发白了。
　　要不是顾及到公司的利益，我真想直接把电脑砸到他脸上！
　　就在我快要爆发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的音响里传了出来。
　　“赵经理，我不太同意你的看法。”
　　屏幕上，陈砚秋的身影出现在角落里，他面无表情，眼神却锐利得像一把刀。
　　“林知暖的方案在数据分析和风险评估方面，比你的方案更加全面和严谨。而且，你方案中的一些漏洞，可能会给项目带来巨大的损失。”
　　陈砚秋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赵经理嚣张的气焰。
　　他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
　　“陈……陈总，”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觉得林小姐的方案还不够完善……”
　　“完善是需要不断改进的。”陈砚秋淡淡地说，“但前提是方向要正确。林知暖的方案，方向是正确的。”
　　有了陈砚秋的支持，我感觉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向赵经理阐述我的方案，并针对他提出的问题，一一进行解答。
　　赵经理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在陈砚秋的压制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勉强同意暂时按照我的方案进行修改。
　　视频会议结束，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林晓发来一条消息：“知暖姐，陈总真是太给力了！简直是我的偶像！”
　　我笑了笑，心里也充满了感激。
　　陈砚秋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但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
　　然而，就在我以为和赵经理的沟通有了一些进展时……
　　那一刻，我简直要崩溃了！
　　刚送走一个瘟神，另一个更可怕的直接降临！
　　杰克那咆哮的声音，透过手机，震得我耳膜生疼。
　　"林小姐！
　　你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重做的数据简直一团糟！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砰！
　　电话被狠狠挂断，留下一阵刺耳的忙音。
　　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血液都快凝固了。
　　杰克的威胁可不是说说而已，一旦合作终止，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公司也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慌。
　　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飞速地过着之前和杰克沟通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数据，每一个可能存在的疏漏。
　　突然，我捕捉到一丝不对劲——杰克似乎对某个特定的数据异常敏感，每次提到那个数据，他的情绪就会格外激动。
　　难道问题就出在那里？
　　不行，我必须搞清楚！
　　我立刻拨通了林晓的电话，"小薇，帮我查一下，凤凰项目里关于土地评估的那份报告，尤其是关于土壤成分的分析数据，务必找到最原始的版本！"
　　挂断电话，我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能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扼住我的喉咙，让我喘不过气。
　　终于，林晓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知暖姐，找到了！
　　我对比了原始数据和我们提交的数据，发现……发现土壤中稀土元素的含量，原始数据比我们提交的数据高了近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立刻意识到，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我压低声音问道。
　　“只有我，和发给我这份原始数据的同事。”林晓的声音有些紧张，“知暖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杰克，他肯定会立刻炸毛，甚至直接取消合作。
　　但是，如果我隐瞒这件事，等到事情败露，我们将会面临更大的危机。
　　突然，我想到了赵经理。
　　他一直强调要贴合实际情况，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我恨不得立刻冲到赵经理面前，质问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但是，我不能冲动，我必须冷静下来，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抬头，盯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我绝不会被这些困难打倒，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保护公司的利益！
　　“小薇，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缓缓说道，“你帮我约一下赵经理，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放下电话，我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我的脸。
　　我需要让自己彻底清醒，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水珠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疲惫而坚毅的脸，低声对自己说：“林知暖，你可以的！”
　　就在我准备关掉水龙头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林小姐，想知道凤凰项目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