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请谨慎》竹桀

2、第 2 章

　　“壮壮，我出门赚口粮咯~”舒云挥挥手和小猫告别。飞坦躺在猫窝里打了个哈欠没有理会她。房门被关上，寂静无声的环境让飞坦很快陷入了沉睡。

　　“喵~喵喵~~”飞坦感觉到有一双大手在抚摸自己，而他正亲昵的对着那人撒娇！飞坦意识到他又失去了猫身的控制权，而且还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你很舒服吧。”那双手的主人突然冷下声来。“凭什么我要养你！”他捏着猫脖子将小猫甩在地上。小猫呜咽着缩在角落里。

　　飞坦虽然无法掌控猫身，却能接收它的所有感受。小猫与主人的日常相处如放灯片一样在他面前略过。猫的主人时而温柔，时而暴力，喜怒无常。

　　画面停转在小猫趴在空空如也的食盆前，飞坦感受到饥饿感。这不免让他想起小时候在流星街的生活。想要填饱肚子要么去垃圾堆里找，要么去抢夺他人的食物。若等待别人的施舍那只有死路一条。

　　一天，两天，猫从食盆趴到了关闭的大门前。

　　三天，四天，猫的饥饿感越来越强。

　　到第五天，大门终于被打开了。主人刚进门就被地上的猫绊了一跤。

　　“吓我一跳！趴这干嘛？挡道！”主人泄愤的踹了猫一脚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猫强撑着身体来到浴室门口。“喵。”它小心试探的叫了声。

　　“饿死了吗？叫叫叫，给我等着！”主人不爽的咒骂着。

　　猫委屈的趴在角落不在叫唤，安静的等着。

　　主人吃饱喝足后才将猫拎到食盆前给它倒了猫粮。猫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可还没吃几口，猫又被提起。“你都臭了，先洗澡吧。”

　　猫被丢进浴室，主人打开蓬头直接将热水浇在猫的身上。猫被烫的四处乱窜。“老实点，不然丢了你。”主人抓住猫，粗暴的洗完后简单的给猫擦干皮毛就去睡觉了。

　　本就虚落的猫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非常疲惫了。但身体的饥饿感还是让它撑着身体来到食盆前，食物就在眼前，可它却没了胃口无法进食。最终，猫只能选择睡去，或许第二天起来会好点。

　　深夜的温度下降，未干透的皮毛让猫冻得瑟瑟发抖。它想去暖和的地方，身体却无法动弹，它只能喵喵叫唤着寻求主人的帮助。

　　“安静点！”卧室里的主人不耐烦的吼了声。
　　“喵……喵……。”

　　断断续续的猫叫声吵得主人实在没办法。他来到猫的面前敲了下它的头。“叫什么？”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主人迟疑的将猫拎了起来。“死了？这么脆弱的吗？别搞啊！”

　　主人抱着猫出了门。猫不知道主人要带自己去哪，但主人怀里的温暖让它很是怀念。它好久没感受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它被放进一个箱子。“好了，你就待在这里。运气好的话你会有个新主人。”

　　“喵~喵~。”猫趴在箱子上努力仰头看向主人。它只想回到主人的怀里，但猫又什么都做不到。它只能孤独的感受生命的流逝。

　　飞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透过猫的眼睛，牢牢的记住了这人。

　　这就是弱者，无法反抗，无法选择，只能被迫承受。他也明白了在舒云面前有时无法控制猫身的行为。那是这只猫渴望温柔的残念罢了。

　　飞坦不爽的啧了声。真是个憋屈的梦，恶心的经历。“死了就去你该去的地方。你的仇我给你记得。”

　　房间里响起一阵飘渺的猫叫声，而后消散在空气中。

　　时间一晃而过，飞坦已经在出租屋里待了半个月。如今的他被养的非常强壮。他轻松一跃就能从书桌直接跳到衣柜上。舒云毫不吝啬的给予赞美，她的小猫是最棒的。小小的它有大大的弹跳力。

　　小猫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上蹿下跳，然后在磨砂板上打磨自己的爪子。之前买的玩具小猫都不碰，已经放在角落里积灰了。这点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她的小猫除了逗猫棒那次后再也不和自己亲昵了。

　　“壮壮~，看这是什么？”舒云再次拿出逗猫棒试图拉近距离。“来玩吧~”

　　飞坦见她笑的眉眼弯弯，心中浮现一股无名火。这几日，他趁舒云外出工作时探寻了周围却一无所获。而这人还把他当猫玩！那么想玩的话，那就好好玩玩吧！

　　舒云见小猫过来了，赶紧左右摇晃起手中的逗猫棒。飞坦瞄准她的动作轨迹一口将逗猫棒叼在嘴里。

　　“哇！厉害了我的猫。”舒云自豪的鼓掌“你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猫了！”
　　飞坦冷哼一声。“喵。（小儿科）”
　　“我们再来过。”舒云伸手要拿回逗猫棒。飞坦却跳到餐桌上躲开她的手。舒云起身去夺，飞坦又跳进沙发，舒云紧随其后。

　　他们之间的拉锯战正式开始，客厅，浴室，卧室，飞坦总能在舒云快要触碰到的瞬间躲开。

　　“我，我不行了。”舒云跌进沙发投降。“你赢了。”

　　这才跑了几分钟就不行了？他都还没玩够呢。飞坦不屑的瞥了眼舒云然后跃上窗台用猫爪打开插捎，将嘴里的逗猫棒丢了下去。

　　看见窗户被打开的瞬间，舒云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冲到窗前要抓住小猫却扑了个空。

　　飞坦落地后就见舒云动作迅速的将窗户紧紧关上，然后松了口气？飞坦不确定的打量起舒云。她没有气恼他将逗猫棒丢下去。反而是慌张和恐惧？难道舒云怀疑他了？那后面的松口气又是因为什么？觉得她困住了他？

　　看着朝他靠近的舒云，飞坦上身压低贴近地板，猫瞳紧盯着舒云的脖颈处，后腿紧绷着，随时准备跃起反扑。就算是猫的身体，要弄死她也是轻而易举！

　　舒云见它摆出攻击的姿势，立刻停下脚步。想到可能是刚才的举动刺激到了它，于是柔声说：“别怕，别怕。我没有生气，不会打你的。”

　　见小猫依旧警惕的看着她。舒云只能动作缓慢的蹲下身解释。“我只是怕你掉下去。对不起啊，吓到你了吧。”舒云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原谅我，好不好。”

　　飞坦审视舒云良久，最后冷哼一声跳到衣柜上趴着，不再理睬那个大惊小怪的女人了。

　　舒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回身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晴郎天空和随风轻摆的树叶有些惆怅。她的出租屋外是徐徐暖风，是勃勃生机，是海阔天空。当小猫打开窗户的瞬间，她害怕极了。怕小猫的离开，怕它丢下自己再也不回来。

　　她的小猫那么聪明，那么活泼好动。它对自己既不亲昵也没归属感。这个地方能留住它多久呢？她看向衣柜顶的方向，如果把窗户钉死，在把它关进笼子里锁死的话。它就哪都去不了了吧。可它一定会很生气，很伤心的吧。

　　在原地站了许久，舒云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来。最终，她只能将小猫的窝挪到床头边上。然后准备好比平日更丰盛的食物后出门工作。

　　关门声响起，飞坦抬起头看见猫窝的方向和食物便明白舒云在讨好自己。他不屑的吃掉食物后无视猫窝直接跳到床上趴着。

　　酒吧里，等待上台演唱时，乐团的秦艳看舒云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关切的问。“怎么了吗？”

　　舒云犹豫了会开口说：“我担心我家的猫趁我不在跑走。”

　　“难怪前段时间我感觉你变了很多。原来是养猫了啊。”秦艳给出意见。“我也有养猫，这很简单。买个有定位器功能的项圈给它带上。担心它在家出意外的话，可以在家里安个监控器哦。”

　　“好主意！”舒云顿时豁然开朗。“队长，我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吗？”。舒云问身侧的谢启豪。“行，现在我们该上台了。”

　　凌晨工作结束后，舒云回家就看见小猫躺在床的正中间。她悄咪咪的挪到床边，伸手摸摸小猫。见它没有动静，看来是已经睡死过去了，那等明天买了项圈可以等它睡着的时候给它带上。舒云亲亲它的额头又抚摸了几下才心满意足的去洗澡。

　　飞坦睁开眼看向浴室的方向。这女人每次回来都要来这么一下。每次都躲也怪麻烦的，就随她意吧。但是，今天这床她是别想睡得舒坦了。

　　舒云梳洗后不想吵醒小猫，只能自己缩在床角。睡梦中，舒云感觉胸口闷的难受，呼吸有些不畅。随着时间增长，这种感觉越来越强。她的唇色变得苍白，脸上布满冷汗。

　　“难受……药……。”舒云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她赶紧打开放在床头的药瓶将药吞下。等心脏舒缓下来她才松了口气。

　　怎么会突然出现胸闷气短的情况？！不然趁休息去医院复查下吧。

　　看到舒云的反应，飞坦心中感叹不已。知道这女人弱，但没想到她能这么脆弱。自己不过是在她胸膛上趴了会就反应这么大？压都不能压。说她是玻璃都不为过。

　　飞坦走到床头盯着药瓶。她到底在吃什么药？这个地方的字他都看不懂，就连想用舒云手机搜索关于黄金手铐的信息都做不到。还好他还能听懂他们的话。

　　舒云注意到身边的小猫欣慰的笑了笑。“别担心，我没事了。”
　　飞坦看了她眼。“喵。（你想多了。）”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此时天空已经微亮。舒云准备好小猫早中两顿饭就出门了。

　　医院里，林医生看着舒云的报告让她放宽心。“心脏没事，继续药物维持就好。睡觉的时候不要侧躺，不要挤压胸膛，保持空气流通。也不要思虑太重，凡是要看开。”舒云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了，听院长说你现在在酒吧做驻唱。”林医生苦口婆心的劝道：“小云啊，换份工作吧。你的身体需要静养和正常的作息，那里不适合你。”“知道了，林医生。我会考虑的。”

　　虽然舒云这样说，但林序知道她的固执。最终她也只能叹口气。“你开心就好。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及时来找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