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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   苏抑从疗养院回来已是傍晚,走进卧室,呆呆凝视着墙上那幅残破的油画。右下角那块被生生扯掉的印记还在,它像一把尖利的匕首深深刺进他的心里。
      那晚,乐棋长发散乱,满脸泪痕,拿着剪刀冲进他的房间。
      “苏抑,你这个骗子!你到现在还挂着她的东西是对我最大的讽刺。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乐棋,你应该早点休息。。。”
      刚从酒吧回来,他的头被酒精麻痹地越来越痛,实在无法再腾出力气去应付乐棋。
      “苏抑,你不是以前很喜欢我的画么,我可以画一百幅,一千幅,一万幅,我可以不停地画,不停地画,不停地画。。。”
      苏抑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乐棋扑过去把画从墙上硬生生扯了下来,被剪刀蹂躏过的地方早已面目全非。
      “乐棋你这是做什么?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气,大可以冲我来,为什么非要跟它过不去?”
      一团不可遏制的怒气从胃里往上窜去,狠狠夺过她手中的剪刀,他想质问眼前这个蛮横失控的女人,她还是她么?什么时候,他竟不知道她何时已经变得不再是她了。
      “你放手,放手,为什么不让我毁了它?”
      “乐棋,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这样子是何苦。”
      “苏抑,我看还是你自己清醒一点吧,她为什么要走,啊?想来这种事也不是人人能做的出来的,要是我,我也得走啊,这能不走么?不走难不成去死啊?”
      她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对着拼图竟笑大声笑起来,凄凄的笑声中夹杂着苦涩,无奈,愤恨,嘲讽。。。
      “滚。。。”半晌,苏抑嘴里吐出一个冷冷的音节。
      乐棋一时愣在那里,“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离开。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他脸上分明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霜。
      “好,我走,我走,我诅咒你下半辈子都活在悔恨中。你的心一辈子都得不到半刻的安宁。”
      这是清醒的乐棋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她的话果然应验。那晚乐棋摔门而去,再没和他联系,好似人间蒸发。直到一个月后,他在病床上见到已经失常的她,一直到现在。谁也不知道乐棋被送进医院的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跟这个迷连在一起的,还有他的父亲。昔日忆然房产风光无限,叱咤地产界的苏董事长,今日成了身陷囹圄的罪犯。这其中的差距有点大,但他早已适应。
      殷勤下班后就去了苏抑的住处,想跟他好好谈谈一次。不管怎么样,还是想好好谈谈。到了门口殷勤正要敲门,低头发现门居然没关,轻轻一推便开。屋里厚重的窗帘挡得外面光线无法透进来,黑漆漆一片,灯也没开,一股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她一阵皱眉:“苏抑,苏抑,你死哪去了?”
      听不到任何回应,看到卧室门开着,她没走几步,脚就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踢了踢,没什么反应,转身开了灯才看清楚刚刚那个软软的,正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已经烂醉如泥成一团的苏抑。眼前一片狼藉,十几个啤酒罐横七竖八扔在地毯上,苏大帅哥就这么大咧咧地躺在那儿,身旁也满是烟蒂。她起身瞥到那副残缺不全的画,大把大把的记忆瞬间在脑中滑过。把苏抑拖到床上,整理好屋子,离开时已经快八点了。
      Susan Di,骆恒看着对面人从咖啡上桌后就没喝过一口,只拿勺子在杯里搅来搅去。
      “我说你是不是搅着好玩,都凉了。”
      殷勤难得没有冲骆恒开炮,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戾气,继续搅弄杯里的咖啡。
      “心情不好?为了他们?还是想起他了?”骆恒只能在一旁做猜测。
      “你说我是不是想错了。。。”
      “想错什么了?”
      “我刚刚去了苏抑那儿,他一个人在家醉的不醒人事。。。。桐言好像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
      骆恒虽心里非常意外,但幅度掌握得很好,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你倒是挺淡定的啊,你们男人果然都是薄凉。”殷勤分贝下去,声音里带入了一丝凄凉。
      骆恒抿了口咖啡,只笑了笑,有点不置可否,他知道殷勤心里不好过,她一直认为苏抑和路桐言有这样的结局,自己也有一定因素在其中,这几年她没有怨言地为乐棋的病来回奔波,以先前殷勤对乐棋的看法,这是解释不通的,这层因素应该是一个不可回避的原因。
      “那照你殷大设计师的逻辑,是想我马上去把路桐言从C市搜出来,然后把她打包快递到苏抑那儿,一夜春宵,让他俩明天就去民政局登记,明年就去喝他俩孩子的满月酒是吧?”
      骆恒不说还好,一说就把殷勤满腔的怒火给折腾出来了,“死骆驼你到底有没有。。。”
      骆恒毫不介意有人喊他学生时代的绰号,只待她想出怎样刻薄的话来堵住自己。没料到刚刚还慷慨激昂,愤然反击的人突然戛然而止,脸色也随之微变。他顺着殷勤的视线,转头往门口处望去,整个身体也是一僵。
      安沁拉着徐雁南的手刚走进来就看到角落处有两抹熟悉的身影,殷勤眉头皱着,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她本想回避,但已经晚了,殷勤明显也看到了她,略显疑惑的视线投注到她身上,让安沁有点无处遁形的感觉。
      安沁低声对徐雁南道:“我碰到两个老朋友,过去打个招呼?”
      徐雁南微笑表示同意,安沁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朝殷勤和骆恒走去。
      “HI,安沁,好久不见。”殷勤收起刚刚的情绪,简单打了个招呼,眼前的女人还是一身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白衣卡其裤,碎碎的短发,清瘦的脸庞,没怎么变。
      “恩,是挺久了,真巧,在这碰到你们。”安沁看了一眼骆恒,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对了,给你们介绍下,我先生,何雁南。”没有忽略两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又对何雁南介绍他们:“这是骆恒,殷勤,我朋友。”最后一句好像是多余又似乎是在强调。
      何雁南听到妻子介绍,礼貌伸手:“你好,骆先生,殷小姐。”
      尔后这位穿着休闲温文尔雅的男人又多打量了骆恒一眼,想必应该知道骆恒的身份。
      “安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殷勤觉得此时这种情况还是扯点别的比较好。
      “昨天,雁南回来看看我爸妈,后天回北京。”安沁说话向来少的可怜,用词能简则简。
      “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骆恒不期地开口。
      “不了,突然想起还有东西要买,我怕待会儿超市会关门。下次回来再聚吧。”
      拙劣不符逻辑的借口效果通常最好,知道她不愿意,殷勤也不再勉强。
      “那好,下次回来记得找我们。”
      “恩,再见。”
      直到那一双俪影消失在门外,殷勤依然说不出什么滋味儿,看看对面的人,完全是一副游魂状态。
      “想什么呢?你不会真后悔了吧?”
      哪知对面人是一副真不真假不假的表情:“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难道还有人愿意听假话?当然是你的大实话了。”
      “没有,你应该清楚,我和安沁是和平离婚,你情我愿。”
      听到骆恒说得别扭的“你情我愿”,殷勤不知是哭还是笑。
      “人家都是领红本你情我愿,你领个绿本也还欢天喜地了?好歹你们结婚两年,既然当初轻易地开始,就不该轻易地结束。我是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和安沁,我从头到尾是没看明白过。”
      “安沁很聪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现在她应该过得很好。”骆恒有点答非所问。
      “很好?她和你离婚刚刚半年就又找了个新的,你看到就没半点起伏?”
      骆恒听了,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悠悠开口:“感情的事,冷暖自知。如你对闻一阳,不也是一样?”
      殷勤被骆恒毫不客气地点中死穴,轻恼地瞪他一眼,拿起咖啡,再不说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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