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镜面中的人偶》饮酒欢歌

20、第 20 章

　　“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刀还没有落下，就被爆炸声阻止了。一直守在帐篷外的赤目月冲进来：“大人！御影炉心爆炸了！”

　　“什么！”作为最高负责人的丹羽久秀惊讶，他看着埃舍尔。

　　埃舍尔邪魅一笑，掏出一颗药丸一摔。

　　只一秒钟，爆开，烟雾弥漫在帐篷里。

　　散兵和倾奇者快速上前查看。埃舍尔已经跑了。

　　“怎么办？”他俩问。

　　丹羽久秀没说话。他走出帐篷，望向御影炉心的方向。脸色很是凝重。

　　“先救人。”他让赤目月把小队的人叫过来，准备救援工具，快步去御影炉心那里救人。

　　散兵和倾奇者寸步不离丹羽久秀。

　　爆炸前，大多数工人正在高空作业。爆炸后，这些工人多数已摔下山当场死亡，大部分人被气波伤及，痛苦的躺在地上呻吟。少数人被炸的少胳膊少腿，流血不止，惨叫着。

　　但爆炸并不是最严重的事情。

　　丹羽久秀跟倾奇者合力把伤员抬上担架后，他看着半残的御影炉心散发着紫色的雾气，隐隐觉得不对劲。

　　散兵这时走过来，他怀里抱着很多粗布。“不要靠近御影炉心。”

　　他这么说。

　　“哪里还有问题？”丹羽久秀追问。

　　“……总之不要靠近御影炉心。”散兵把布递给赤目月和倾奇者。

　　丹羽久秀还要问，就见又有许多伤员被抬出来，他急忙上去帮忙，把这件事扔在了后面。

　　散兵抬头看着半空中损坏的御影炉心。

　　倾奇者也在帮忙救人。

　　陆续有尸体从御影炉心里被抬出来。

　　长正和赤目兼长，宫崎兼雄三个人已经忙死了。他们从外面招来许多医师和人员，抬人救人，并召集其他工人去修御影炉心。

　　晚上。他们三人才把丹羽久秀叫到帐篷内。

　　“埃舍尔去哪里了？御影炉心需要他的技术修理。”赤目兼长大口喝着水，狠狠把碗一放，语气很冲。

　　御舆长正摇摇头，表示不知。宫崎兼雄摊手。

　　丹羽久秀叹了口气。“御影炉心爆炸就是埃舍尔干的。”

　　“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枫丹的阴谋吗？”大家身处官场，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阴谋。

　　丹羽久秀摇头：“不清楚。”

　　“那怎么办。”宫崎兼雄着急的揪着头发，很是急躁。“御影炉心坏了，我们的人也损失了，现在没人能去修理。”

　　“冷静。”长正安抚他。他自己心里也很着急，但这时他知道，关键时刻不能慌，尤其他还是负责人，更不能慌了。

　　赤目兼长气得不行。“那个垃圾，居然敢骗我！这让我怎么跟神里大人交代！我要杀了他！”

　　“杀他的人很多，轮不到你。”角落里有人出声。

　　“谁？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做什么！出来！”赤目兼长呵斥。

　　倾奇者走了出来，来到丹羽久秀身边。

　　“无关人员请出去。”赤目兼长说。

　　倾奇者没有动。赤目兼长的火气一下子爆了。他在稻妻城还觉得倾奇者很贤惠很单纯，打趣过丹羽久秀跟他的事。现在倒也不是对他不友好，而今天这一天真是可以称为灾难日。不怪他脾气爆。他刚要抬手，丹羽久秀开口了：“去我的帐篷里等我，我跟他们开完会就回去，别担心。”

　　“可是……”

　　“乖。”丹羽久秀摸了摸倾奇者的头。

　　倾奇者对丹羽久秀的温柔没有抵抗力。晕晕乎乎就答应了。

　　目送倾奇者离开，长正对丹羽久秀道：“你对他还真是好。”

　　丹羽久秀假意笑了笑，没说话。

　　帐篷内气氛很是压抑。

　　宫崎兼雄想起了什么：“阿望和金次郎是去记录事件情况了吗？”

　　“大概去了？他们不是你的手下么？”丹羽久秀说。

　　宫崎兼雄捏捏鼻梁，“抱歉，没想起来。”

　　“要去稻妻城求救吗？”赤目兼长插了一句。

　　四人面面相觑。去稻妻城，就证明他们的无能，冶炼厂会被关停，他们会被革职。

　　桂木满脸大汗，连通报都没说，直接掀开帘子冲进帐篷直接跪下。

　　“大人！外……外面……”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话都说不利索。

　　“冷静冷静，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四人围上来扶起他。

　　桂木大喘着气说，“大炉，大炉失控了，开始散发着黑气，有些救回来的人突然暴毙了。人死得更多了！”

　　坏了！

　　“走！”丹羽久秀果断地下令，长正等人也不啰嗦，直奔御影炉心。远远便看到整个天空都是紫黑色，御影炉心的上方，一个黑色的洞源源不断往下倒出黑气。

　　四人倒吸一口气，脸色越来越不好。

　　崇神力量泄露了……

　　“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去稻妻城找人求救。”赤目兼长看着其他三人，语气很是认真。

　　丹羽久秀点头：“麻烦了。”

　　赤目兼长也不啰嗦，转身就走。

　　“我去西边矿区查看人数伤亡情况。”宫崎兼雄对剩下的两人颔首示意。

　　“那我跟丹羽就去御影炉心那里看看大炉的损坏程度。试试能不能修好。”长正说。

　　宫崎兼雄嗯一声，告别了长正和丹羽久秀。

　　御影炉心周围都是紫黑色的雾气，看不清路。丹羽久秀提着灯和长正慢慢靠近御影炉心。

　　越靠近炉心内部，呼吸就困难。丹羽久秀和长正捂住口鼻，试图缓解呼吸困难，但这紫黑色雾气似乎有毒，两个人又没走几步，纷纷鼻血直流，耳朵生疼。

　　“不能再靠近了。”长正示意丹羽久秀。丹羽久秀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两个人快速的退出去。

　　离开御影炉心，这些症状便轻了许多。丹羽久秀抹了抹鼻血说：“崇神力量不能再泄露了，必须找到方法阻止它。御影炉心已经半损，大多数阻隔装置也不能用了。”

　　他仰头看着那个黑洞。“爆炸是次要的，那个埃舍尔是想用御影炉心加大崇神力量，然后让踏鞴砂的人都被感染上疾病。不知道炉心内部的装置关了没，要是没关，崇神力量就会源源不断的泄露，最终，踏鞴砂的人都会死的。”

　　“可惜没能进入到炉心内部。”长正努力回忆刚才看到的一些场景。“要不等赤目从稻妻城带人回来，我们再组织一个小队进去查看炉心装置。”

　　丹羽久秀思索，最终还是同意了长正的话。

　　夜色晚，月亮半圈很亮。

　　两个人去看望因疼痛无法入睡的伤员，安慰了他们，并承诺会给相应的赔偿。

　　倾奇者和散兵过来寻丹羽久秀，要他回去睡觉，身体最重要。

　　长正微微笑，对丹羽久秀挥手，表情很暧昧。

　　丹羽略有尴尬的移开视线，却对上倾奇者和散兵的纯洁眼神。

　　别乱想，他们是少年，不是成人。丹羽久秀在心里默念三遍这句话。

　　“走吧。”他平静的说。

　　帐篷内。

　　虽说是盖被子纯睡觉，但谁跟丹羽睡？两个人都认为那个人是自己。

　　丹羽久秀坐在地铺上，看他俩在斗嘴，有些无奈，但心情好了许多。

　　他不由地想，如果这件事解决了，他就把倾奇者，散兵带回家，让父母接受他们的爱情，在望平村继续锻刀，与枫原，赤目一同把一心三传发扬光大。美好的过完一生，他就满足了。

　　“丹羽，你要谁跟你睡？”倾奇者气鼓鼓地转头问丹羽久秀。一双眼睛水盈盈的，好像只要丹羽久秀不说他的名字，他就会哭出来。

　　而散兵倒是很淡然的看着丹羽久秀。看似不在意，实则咬着下唇，手指捏着自己的袖子的表现，表露出他的紧张。

　　丹羽久秀不作纠结，直接手一伸，一手一个，拥在怀里。

　　两个人都被他突来的举动搞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丹羽久秀就一口一个亲在他们的额头上。

　　“晚安吻，都睡吧。”

　　散兵和倾奇者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红的跟番茄一样。

　　两个人在这个地方，莫名同步了。

　　最后是丹羽久秀睡中间，散兵和倾奇者睡两侧。

　　尽管睡前有点甜蜜，但入睡后，散兵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走进了御影炉心内部，想一个人关停炉心装置，而丹羽久秀要去救他，阴差阳错的也入了御影炉心。

　　他站在炉心装置旁边，手指因被灼伤而不停的颤抖，丹羽久秀想去帮他，被他制止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疼，他大吼着。

　　这时，丹羽久秀靠近，抱住了他。他感到身体的一切都被治愈了。他睁开眼，却见丹羽久秀化作了一团白光消散了。

　　他伸出手想挽留，一颗心掉在了他的手心。

　　那么一颗小小的心，是他一直所追求的，也是他最害怕的。

　　这颗心突然迸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

　　“嗬！”他喘着气坐起来。

　　天已亮。倾奇者正在叠被子，丹羽久秀正在刷牙。

　　“今天你的工作是什么？”散兵急急问丹羽久秀。丹羽久秀叼着牙刷想了想，含糊不清地回答：“去埃舍尔的帐篷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图纸。”

　　“千万不要靠近御影炉心。”散兵对丹羽久秀说。

　　“我会的。”丹羽久秀漱口，洗脸，擦脸。

　　三个人吃完早饭，丹羽久秀就进埃舍尔的帐篷，到处翻找图纸。

　　散兵和倾奇者继续搬运尸体。

　　功夫不负有心人，丹羽久秀找到了炉心装置的图纸，还有一个净化污秽装置及说明书。

　　净化污秽装置……丹羽久秀微微一愣，看着这个装置，耳边似乎响起那天散兵与他说的过去的一切。那时的他被埃舍尔杀死，心脏就是被放进了净化污秽装置中，保护了进入大炉中心的“倾奇者。”

　　如今这装置又到了他手里。是冥冥之中，还是有意为之？

　　他把装置和图纸塞进背包里，走出帐篷。

　　注定的命运……逃不掉么？

　　他望向西方，那里有座七天神像。

　　他迈开腿，散兵和倾奇者追了上来。

　　“去哪？我同你一起。”散兵说。

　　“去祭拜将军大人的神像。”丹羽久秀回他。散兵面色有点不好，但还是掩饰下去了。

　　三人一同爬到最高顶。

　　不远处，就是御影炉心。从山顶这里跳下去沿着小路往前走，就能直接到御影炉心的内部，不过山中间和底层全都是紫黑色雾气，普通人一靠近就咳嗽吐血，有神之眼的人也撑不了多久。

　　神像很破败，丹羽久秀把周围的杂草清理一番，才低下头，闭上眼。

　　倾奇者站在他身边，对着这座七天神像心情复杂。

　　散兵不愿看见雷神像，就离得远一些，他不知丹羽要对雷电将军许什么愿，但总之，神明肯定不会回应。他就是那么笃定。

　　“走吧。”没一会，丹羽久秀便离开雷神像向他走来。倾奇者却不在。

　　散兵点点头，注意到丹羽久秀的背包不见了，他询问：“你的背包没拿。”

　　“那个是给神明的供品。”丹羽久秀说。

　　“他呢？”

　　“他说自己要再待一会，让我们在路口旁等他。”

　　散兵点点头。两人走到路口停下来，“你对神明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大家健健康康，不知神明何时会听到我的愿望。”

　　“神明？你不是一直称她为将军大人吗？”散兵看着丹羽久秀。

　　“口误，我是说将军大人。”

　　散兵嗤笑：“将军大人？他从不用固定一种称呼的。”

　　“你是谁？丹羽去了哪里？”散兵脸色阴沉。

　　这人哈哈一笑，随后露出了真面目。

　　水青色卷发，佩戴只露出半边嘴部的银色面具，华丽的束身衣服。

　　博士……多托雷！

　　仇人就在眼前，散兵一掌拍过去。

　　多托雷轻轻一躲，轻蔑一笑：“与其在这里杀我，不如去救那位丹羽大人。慢一步，他可就死在炉心旁了。”

　　散兵停下攻击，愤怒的看着他。

　　“还在犹豫？杀我还是救他，哪一个重要？啊……想来在你心中，谁都不重要吧。毕竟人偶怎么会有人的感情呢？”多托雷仍用那蛊惑的声音激怒着散兵。“不过没关系，我留了好东西给他。”

　　“滚开！”散兵被激怒了。他看着多托雷的面具，知道这人一定是在愉悦。他打不过多托雷，所以丹羽，他是一定要救的。

　　他退到山崖边跳下。

　　这是最快到达御影炉心内部的最快路线。

　　他边跑便祈求丹羽千万不要出事。

　　雾气侵蚀着他的关节，越靠近中心越热，只感觉身体要被融化。散兵经历过这种折磨，现下还能忍，越发担心人类身躯的丹羽久秀了。

　　“丹羽！丹羽！”他呼喊着。

　　之前被假散兵骗进来的丹羽久秀，此刻捧着净化污秽装置，站在炉心装置前。

　　他与倾奇者正在对峙。

　　装置中间的火焰熊熊燃烧者。开关就在那火焰中。

　　要关掉炉心装置，就要用手。人手伸进高达热度破百以上的火焰中，绝对会被烧坏。丹羽久秀是丹羽家族的锻刀师，技术一流，在一心三传中是专精烧刃技术，需要精巧的手法和恰好的时间。

　　但此刻，他没有想那么多，关停装置，救下踏鞴砂的人们，是他现在的愿望。

　　但倾奇者不同意。

　　“你是人！手伸进去会被烧烂的！没有手，你怎么锻刀烧刃！让我来！我是人偶！不会有事的！”倾奇者在此刻很感谢自己的人偶身份。

　　丹羽久秀抱紧净化污秽装置，眉头不展，拒绝：“不行。对我来说，你是人！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让我爱的人去承担这种痛苦，我是踏鞴砂的最高管理者，我必须对崇神力量泄露一事负责。”

　　他说着，趁倾奇者不注意，竟然手伸进那燃烧着的火焰。

　　“不可以！”倾奇者叫着，扑上去阻止。

　　一个身影闪来，一脚把丹羽久秀连同倾奇者踹到一边。

　　图纸，装置掉落一地。

　　“是时候，结束了。”来人说。不再看丹羽久秀和倾奇者，两只手伸进火焰中，抓住开关装置，忍着灼热的痛感，努力一压！

　　御影炉心上方黑洞不再吐露黑气。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

　　大炉停止转动。

　　散兵如释重负。被烧红烧毁的十指再也握不住开关，他往后一倒。

　　丹羽久秀接住了他。

　　散兵闭上了眼。

　　忽然，上方投下的一道白光照亮了散兵那昳丽的脸。

　　［神之眼］降临，那发光的饰物犹如一颗干净的心，稳稳的落在散兵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