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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泰迦/亚刻』光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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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啊……!雾崎不在,上班都变轻松了!”
美利花感叹着,脸上的笑容都比之前灿烂许多,修改报告的阿誉也是同感。之后,众人开始了对托雷基亚的控诉,旁听的优马和石堂也被震惊到了,毕竟他们口中的托雷基亚和普通医生雾崎完全不一样。
“是吗?”
“嗯嗯!……啊!雾崎!”
前一秒还点头应答的阿誉一转头就对上了雾崎的眼睛!优幸在发现来人的瞬间直接挡在优马和石堂身前。而穿着黑白双拼色衬衫的雾崎嘴角轻挑,身形一闪就来到优幸眼前,紧接着泰迦现身,挡在二人中间。
优马也感知到了雾崎身上的危险气息,将石堂拉到自己身后。
见到紧张的众人,雾崎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
“我只是来提个醒的,飞世优马,你真的知道你护在身后的人是谁吗?你知道你在保护什么吗?哦~,你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告诉你,石堂柊就是格里姆德的新宿主,他很快就会变成怪物,以你们现在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哦。”
说完,冷笑着的雾崎就从他们眼前消失,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和大脑一片空白的石堂。
裂痕内部。
“另一个你去搞事了。”
迪迦好心提醒着,而雾崎只是专注地分析着裂痕内属于格里姆德的能量波动。
“随他去吧,反正……现在也只是一道残存的意识,做不了什么的。”
“你就不怕这个世界也重蹈覆辙了?万一工藤优幸也出点什么事……。”
“他又不是我家小孩,我为什么要管?”
雾崎合上手里的能量分析仪,不明白迪迦到底在想些什么。
“真的吗?但是你家小孩要是遇到另一个你,第一反应应该是想要把他拉出泥潭吧。”
“你不说话,我也不会当你不存在的。”
雾崎翻个白眼,继续深入调查。迪迦只觉得他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好玩,决定追上去继续逗他,反正雾崎又打不过他,怕什么,惹毛了就惹毛了呗,大不了就等回去了找他家小孩告状!
“真的不管吗?哎哟喂,我们的雾崎医生什么时候这么冷心肠了?以前就算承认自己冷心冷性的,也还是会做做样子的,怎么突然不装了?”
“闭嘴吧,黑暗主宰老登!”
“怎么还气急败坏呢?尊老爱幼啊,雾崎,我少说也大你个几千万岁了。”
“你不是根本记不住自己多大年纪吗!”
雾崎真的是要原地炸毛了,但是想想这老家伙长着挺单纯的,实际上腹黑得要死,还不要脸,跟他扯皮永远赢不过,只能选择无视他的存在。
另一个雾崎回到裂痕之后直接陷入了沉睡,估计存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散,雾崎懒得管这些,迪迦知晓他的态度,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他们这边还算是平静,但是E.G.I.S.那边可就不是这样了!
知晓自己就是格里姆德宿主的石堂十分无措,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梦到亲手杀死优马的画面了。虽然不同次元里,关于格里姆德的诞生时间、地点以及能力存在着一定的差别,但根据优幸和雾崎对格里姆德的描述,不论哪个次元,那家伙几乎就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而且,石堂与优马所在的世界里,格里姆德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还是个未知数。
比宇宙诞生还要早的混沌魔神,黑暗世界的最强魔兽,完全未知的强大生命体。
石堂想象不出三者的残存体合为一体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强烈的恐惧从心脏涌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冻结了石堂的血液,让他本能地惧怕自己,慢慢向后退着,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优马上前一步,却被石堂呵止!
“别过来!”
“柊,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你不用这么害怕,你看,一切都还好好的。”
优马试探性地靠近,向他伸出了手,悄悄绕后的泰迦从石堂身后探出脑袋,一记手刀下将人打晕,优马赶紧将人接住,却没想到石堂只是装晕,被接住的一瞬间,石堂的手就掐住了优马的脖子,将人狠狠地摁在地上,不论优幸他们怎么努力都拉不开他。
石堂的眼睛是不正常的紫色。
亚刻魔方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一个加速起飞正中石堂后脑,将人砸晕过去。死里逃生的优马捂着脖子咳嗽几声,气还没喘匀,就先去看看石堂的情况,卢提昂的身影在电脑屏幕上显现,似乎在和泰迦交流着什么,随后,确认石堂暂时没事的优马进入镜中世界。
“卢提昂,你知道格里姆德吗?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解决吗?”
“我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听说的这个名字,优马,石堂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要小心一点,那位医生或许并不是故意隐瞒你,而是当他发现这件事时,就无法阻止了,而且石堂体内始终都没有黑暗能量,或许这个宿主,真的就只是一个精神核心。”
“也就是说,一旦被选中了就只能成为宿主,那么,我和柊会……。”
优马瞬间攥紧了拳头,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会成为敌人,还会是了解你所有弱点的难以对抗的敌人。我明白你的心情,优马,重要的同伴成为敌人这件事令人难以接受,现在也没有办法阻止格里姆德的复苏,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停滞不前。”
“我知道的,我会……阻止他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真的面对石堂时,他还是有些紧张,有些手足无措。出于安全考虑,阿誉觉得还是把石堂控制起来比较好,优幸也是这么想,但最后还是征求了优马的意见。
于是几人暂时将石堂捆在椅子上。
一直盯着裂痕的美利花注意到能量数值的异常波动,赶紧将几人喊了过来。只见屏幕上显示的能量波动突然上升再立刻断崖式下降,波形酷似紊乱的心电图,而裂痕也随着波形的变化不停地扩张、收缩。
被敲晕的石堂苏醒过来时,耳边依然回响着那些胡言乱语,蛊惑着他挣脱束缚,去获得那比奥特战士还要强大的能力。
“得到力量的话,可以把奥特战士都消灭掉了,这样的话,优马就不用再变身成奥特战士去战斗了,就不用再面对那样的危险了。”
“怎么样,想要吗?得到那样强大的力量,就能保护他了。”
石堂闭上眼睛,试图无视那些声音,但是它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他脑子里钻,不停地刺激着他的内心。
“想想你从小到大,就算结交了一些朋友,大多数也都是点头之交,或者出于礼貌而认识的人,像他这样的几乎没有,你不在乎他了吗?”
“哦,原来你只是嘴上说说,说到底,你还是防卫队的人,希望他一直作为奥特战士,能够保护人类,是吧?还真是没什么人情味呢,石堂柊,科学家都是这样的吗?只要能对人类有好处,那就是有用的东西,外来的、危险的,都是必须被消灭的存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就是防卫队的信条,也是你之前一直相信的,对吧。”
“石堂柊啊石堂柊,你在乎的到底是作为普通人的飞世优马,还是能够成为亚刻的飞世优马呢?你的答案呢?给你这么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够消灭奥特战士,你又不要,可你还很贪心,贪心地希望作为人类的自己能够和他一起战斗,这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呢?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任何代价的,石堂柊,杀掉亚刻,飞世优马就能够继续作为普通人生活,而得到了力量的你也能够替代他去保护地球了,当然,代价就是你没有办法和他继续生活在一起了,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黑暗力量就不是力量了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身为防卫队成员,心理素质脆弱到能够被我轻飘飘的几句话就都摧毁得一干二净呢?自信点啊,石堂柊,你出身精英家族,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你还在犹豫吗?只要杀死亚刻就可以了,就能够拯救飞世优马了!至于那些阻拦你的人,杀掉不就好了!反正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就算你杀人,也不会被任何人知道的,怕什么?很简单的,你不是也在任务途中击毙过宇宙人吗?一样简单的。”
“还是说,杀人这种事对你来说实在太难,宇宙人又不是你的同胞,杀了也就杀了呢?石堂柊啊石堂柊,你啊,就算在优马面前表现得再好,终究是防卫队啊,身为人类精英,自然以同胞为重啊,所以,与外星人成为一体的飞世优马也不是你的同胞了,你准备抛弃他了,是吗?”
声音不断干扰着石堂的判断,诱惑着他接受那份未知又强大的力量,推动着他走向黑暗,与恶魔共舞,仅存的理智让石堂清楚,那些不过是敌人的伎俩,不过是诱惑自己的诡辩,与其顺应着对方的逻辑思考,不如守好自己的本心。
他确实想要保护好优马,也希望自己能够带着他远离危险,但这从来都不意味着他对亚刻怀有敌意,更不可能去杀死亚刻。
恩将仇报这种事他做不来!
一声叹息后,声音消失了,石堂不敢放松心神,几次确认声音真的消失了,才真的松下一口气,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手脚。对此,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做出了出格的事情,而外面的交谈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怎么突然又稳定下来了?”
优幸盯着屏幕上逐渐趋于平稳的能量波动。
“你们看这……是雾崎做的吧,他不是说他和他朋友去裂痕里了吗?”
阿誉暂停了美利花回放的裂痕变化画面,指着那一闪而过、几乎注意不到的银蓝色闪电说道。
“可是啊,这黑色光焰又是什么?和之前裂痕里的能量波形都完全不一样,而且,黑色光焰出现之后,裂痕收缩的速度就加快了。难道是雾崎先生的朋友?”
优马的视线在两个屏幕间不断跳跃。
“那这也太恐怖了吧!”
分析完能量强度的美利花惊呼道。
“你们看,这个能量量级,几乎与格里姆德持平!如果真的是雾崎的朋友,那他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啊!”
“那个……,要不我去叫柊来看看吧。”
优马突然提议道。
“以他现在的状态,万一又袭击你怎么办?”
一大早就直接去了外事未知科请调资料、才回来不久的社长挡住了优马的去路。
“用这个吧。”
优幸把自己的手铐递给了优马。
“这倒是也不用吧。”
优马想推脱,但是又推脱不掉。毕竟刚刚石堂掐着他的时候,优幸、阿誉和美利花三个人都拉不开他。
这么想想,小心点确实没问题。
可是……,给地球防卫队宇宙科学局特别调查员带手铐这种事想想就觉得……。
算了。
优马把手铐塞进口袋里,走到休息室门口时,深呼吸了一下,才缓慢压动门把手,推开个缝隙,慢慢把脑袋伸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小偷呢。
抬头的瞬间,二人对上了彼此的目光。石堂的视线向下移动,落在优马的脖子上,红紫的勒痕还没消失,他垂下眼帘,躲避着优马的视线。原本优马见石堂现在的状态很正常还挺开心的,可石堂回避他的一瞬间,让他停下脚步,站在了距离石堂一米远的位置。
屋子里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和二人的呼吸声。
“我听见了,优马。”
石堂率先打破沉默,他刚想要抬头,却发现优马走到自己身后,解开了绳索,又走到他面前,将腿上的绳子也一并解开。
原本敞开穿着的衬衫现在系好了每一颗扣子,贴合的衣领遮挡着脖颈上的红痕。
“那又不是你的本意,我清楚的,柊。”
他抬头看向他,对上那双有些湿润的眼眸时,还是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
“我都知道的,柊,如果你真的变成了格里姆德,也不用害怕,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的,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我再失控要怎么办?如果我真的杀了你呢?”
他自己完全不记得袭击过优马,如果真的在无意识状态下杀死优马,那无疑是石堂最害怕的事情。
“你还是绑着我会好一点。”
石堂伸出双手,冲着优马点了点头。优马犹豫着拿出口袋里的手铐,抿了抿嘴唇,而石堂将自己的手凑上去,示意他没关系。
手铐拷上的一瞬间,石堂颇感新奇,举起来仔细打量着。
“完全想不到我也有这一天。”
“要不还是打开吧。”
优马伸手就要去解开,但是优幸并没有给他钥匙,所以他也打不开。
“没事,走吧。”
戴着手铐确实行动不便,石堂用起电脑时经常会两只手打架,阿誉就找来了加长加粗版给他换上,中间连接的金属链条大概有成年人两根大拇指那么粗,而且很沉。
石堂试着挣了挣。
“确定这东西连宇宙人都挣脱不了吗?”
“至少我挣不开。”
阿誉还真的就试验过,而且手铐本来就是从外事未知科那边弄来的,应该不存在石堂担心的质量问题。优马跑出去买咖啡的功夫,石堂就已经看完了所有的数据和资料。
“裂痕扩张到最大时,内部泄露出来的紫光和格里姆德的能量数据不完全匹配,但是当银蓝色闪电和黑色光焰出现之后,裂痕内部的能量波动就与格里姆德对比一致了。裂痕收缩回到原本的大小后,周围能量也和之前有所差别,而且能量之间也存在着冲突和碰撞,应该是那位医生和他的朋友在用自己的力量限制裂痕的扩张。”
“还有,根据石堂的想法,我对画面进行了清晰化处理,虽然还是很模糊,但是能看到,裂痕扩张到最大时,在格里姆德剪影的内部,存在着另一道紫色幻影。”
美利花调出图片放在大屏幕上。
“我觉得敌人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格里姆德,而是在利用格里姆德。除此之外,格里姆德有诱惑人心的能力,利用人心的弱点,让人陷入恐惧与绝望之中。”
石堂说出自己的猜测。
“格里姆德还有这样的能力吗?泰迦?”
“第一次听说呢。”
泰迦摸摸自己的小角。
石堂端着咖啡的手有些抖,所以他将咖啡放回到桌子上。
“因为我听到了,那完全就是恶魔的低语,差一点就要被那些话给绕进去。”
“是什么啊?”
优马有些好奇,拉着椅子凑到他旁边去,然而石堂只是看了他几眼,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攥了几下拳后才去拿咖啡。
“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石堂,你真的经得住诱惑吗?”
泰迦并不是怀疑,而是在担心。要是石堂真的经受不住,再做出点什么事来,优马也会一并受到影响的。格里姆德又不是靠单打独斗就能战胜的敌人,如果真的用身为宿主的石堂来威胁优马的话,战斗只会变得更加艰巨。
“目前来说,还承受得住,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害怕的是无意识攻击。”
他的目光落在优马的脖子上,后者则是缩了缩脖子,立起领子。但石堂伸手扒开了他的领子,红紫的印记暴露在空气中,刚刚碰过冰咖啡的指尖触碰到皮肤时,寒凉的刺激让优马缩了一下脖子。
“那个……,我真的没事。”
优马躲开了。
石堂伸出的手指慢慢蜷缩,迅速收回了手,眼帘下垂,隐藏起强烈的不安和愧疚。
“我不觉得没事,按照痕迹的颜色来看,如果时间再久一点,你真的会被我掐死,骗不了我的,优马。”
优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周围人都已经陷入了沉默。石堂找了个远离大家的角落坐下,研究着手铐到底能不能被挣开,然后,恶魔的低语再一次开始了。
“你不想伤害他,对吧,但是,成为格里姆德宿主之后,就是会这样的,会受到残存体的攻击本能影响,攻击着这些他们。格里姆德就是这样的,就算每个世界的它都拥有着不一样的能力,但合为一体之后,都是终极的混沌。”
“你知道混沌吗?知道的吧,那里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有的只是一片虚无。”
“一切的存在都是没有意义的,石堂柊。”
“亚刻的光太刺眼了,泰迦也是,混沌里是不允许这些存在的。”
“明明所有的生命都有终结的那一天,为什么要进化成那样强大的模样呢?”
“仔细想想吧,石堂柊,如果不是宇宙里存在着那些强大的文明,有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比如说,如果卢提昂他们不存在的话,十六年前的事就不会发生,飞世优马就能拥有幸福的家庭,怪兽也不会突然活跃起来,就有很多人能够避开怪兽袭击,能够活下来,自然,有些因为欧尼吉斯存在才被吸引过来的宇宙人也就不会出现了,你那些被宇宙人害死的同事,说不定也能好好活着了。”
“所以,你真的要放过亚刻吗?”
石堂越是想要无视这道声音,它就越发响亮,捂住耳朵也没用,敲头也没有用,它只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让他听不见其他声音,甚至看不见眼前的一切。
察觉到石堂情况不对的优马跟了过去,却发现不论他说什么,石堂都毫无反应,叫他的名字也没有应答,使劲摇他也是一样的。这样的异常举动将大家都吸引过来,阿誉和优幸更是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忽然间,石堂的眼睛变成了紫色。
他猛地起身,直接用手铐勒住优马的脖子,将人挡在自己身前,甚至还想要再缠一圈直接勒紧,但是手臂被阿誉手里的电棍击中,强电流刺激下脱了力气,也给了优马挣脱的时间。随后,石堂双手用力一挣,手铐连接处直接断裂,垂下后长度在五十厘米左右的金属链更是被石堂握在手里当成鞭子使。
优幸将优马拉到身后,阿誉先和石堂交手,再怎么说阿誉都不是地球人,身体各方面的能力也和地球人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石堂有些瘆人。
先一步发起攻击的石堂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优马,所以金属短链接连挥出,都是抽击在阿誉的关节处,趁着他倒地的瞬间一个滚翻从阿誉背上过去,站在优幸的面前,但不等他动手,泰迦拦在中间,使用了念力攻击。
石堂眼中的紫色褪去,恢复清明的瞬间跪倒在地。
泰迦也是松了口气。
“万幸,这招真的有用。”
整个过程都没超过半分钟。
优马想要去扶石堂起来,迈出去的腿又收回去,只能等他自己慢慢站起身,然而当石堂抬起头时,眼睛依然是紫色的,他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一鞭子正中优幸胸口,又回身抽掉阿誉手里的电棍,再一个箭步冲到优马眼前,准备对他动手。
要挥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优马本来也没有躲,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他知道石堂的意识在挣扎抵抗,他相信他能控制好自己,而且就算石堂真的伤了他,他也不在乎。而且他很无力,他不能替石堂分担任何的痛苦,甚至连缓解都做不到,就只能靠伤害他的方式将他唤醒,就只能看着他这样挣扎下去,然后在一次次挣扎里耗尽所有力气,彻底沦为宿主,再也无法从噩梦中苏醒。
身为防卫队成员,石堂对于每次怪兽灾害的死伤人数和城市损毁都再清楚不过,就算他和优幸、泰迦合力将人救回,就算明知错不在自己,石堂也会因此而愧疚一辈子吧。
他不希望这件事成为石堂余生的心结。
抗争中的石堂面部肌肉抽动着,停顿在半空的手臂也在不断颤抖,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来。
“躲开……,躲开,优马。”
优马还是没有躲,他只是抓住石堂举起的手,慢慢压了下去。
“放弃抵抗吧,柊。”
此话一出,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优马可能是疯了,放弃抵抗的话不就是让石堂心甘情愿成为宿主吗!
只有泰迦在短暂惊讶之后突然明白了优马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胡话?”
石堂还在竭尽全力地抵抗,但是优马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石堂有些无所适从,原本因为抵抗而有些僵硬的身体更是完全动不了,只能任由优马抱着自己。
“别再折磨自己了,柊,如果从你被选为格里姆德宿主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无法改变的话,我去改变,我去救你,我一定会阻止你,相信我。”
“你是让我……妥协吗?认同那些恶魔的低语,获得那样的力量,然后失控,毁掉这里的城市,再杀了你吗?……你真的希望我做这样的事吗。”
石堂其实不太明白优马现在在想什么,他看过格里姆德的资料,危险性完全不可估量,而且当初泰迦战胜格里姆德也是集合了多位奥特战士的力量才做到的,现在的情况和当时不一样,优马要怎么做?
妥协……。
要他承认他真的想要杀了优马?杀了亚刻?
他做不到。
可如果优马希望如此……。
“与其在一次次折磨下彻底失控,不如趁着现在你还能够抵抗,或许一切还没到最坏的程度,如果要是你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成为格里姆德,大肆破坏的话,就更加不可控了,柊,现在的话,我们还能减少损失。”
理智告诉石堂,优马的选择是对的,至少现在他还能抗争,还没到完全失控的程度,只是……。
“唔……。”
石堂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
电脑响起警报。
“糟了,裂痕扩大了!”
美利花立刻切入画面。
这次裂痕扩大的速度比上一次要快很多,同样的银蓝色闪电与黑色光焰出现,试图阻止裂痕扩大,却没有什么效果,裂痕内的格里姆德剪影逐渐变得清晰,先是挣脱出一道,然后第二道,第三道,三个格里姆德重合再分离,逐渐化作之前石堂发现的紫色幻影的模样,然后逐渐膨胀,化作实体,仰头发出一声异常尖锐的啸叫,似是在呼唤什么。
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优马下意识地护着石堂,却看到石堂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抬头看向他时,率先闯入眼帘的就是那双紫色眼睛。
坏了!
石堂整个人被一道紫色屏障包裹,化作流光飞了出去!
无法阻止裂痕的迪迦找了一个绝佳的观赏席,而雾崎在看到石堂与那紫色幻影成为一体后,追了上去。
一直躲在裂痕后的伊瑞斯星人终于现身。
沉睡在裂痕内的托雷基亚竟也因此意外复活,而苏醒后的他也选择了旁观。
“这次可没有那么多人帮你了,泰迦。”
08
“我们伊瑞斯星常年被光之国屠戮,被黑暗主宰统治、欺压,我们的守护神也被杀死,力量消散于宇宙之中。我们隐忍,我们被迫接受,我们在沉默中爆发。”
“跨越次元的技术让我们发现了更为强大的格里姆德,能够毁灭一切的格里姆德,我们在此向每一个次元的光之国宣战,我们将在格里姆德的引导下毁灭一切。”
“复苏吧,真正的混沌魔神!”
“吞噬我们给予你的一切力量,进化成更为恐怖的模样吧!”
裂痕中涌出大量的伊瑞斯星飞船,一艘又一艘地撞向进化后的究极格里姆德,成为它的养料,然后不停生长、不停生长,最终成为了近一百五十米高的庞然大物。
“向光之国……宣战……?”
泰迦一时间没能完全理解伊瑞斯星人那疯癫一般的宣言到底是要做什么!按照雾崎跟他们说的那些,明明是他们伊瑞斯星自己跟个犯罪窝点一样,被清剿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他们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了。
“我们走吧,优马。”
优幸对还盯着屏幕观察形势的优马说道。
“嗯。”
情况突变,他们两个必须尽快赶往现场,一路上,优马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负责开车的优幸则是一路狂飙。
而这期间,完成进化的究极格里姆德始终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站在观众席的雾崎注视着极速靠近的车辆,等待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迪迦则是掏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热乎乎的炸薯条,慢条斯理地吃着。
“怎么,很担心吗?”
“我只是好奇罢了。”
迪迦浅笑一声。
“明明就是担心,真那么担心就去帮忙呗。”
“你觉得究极格里姆德会比混沌魔神还要强吗?”
“名头叫得好听罢了,和在这个世界降临过的混沌魔神本体比起来差上一大截呢,说到底,也只是个靠残存体压榨吸收宿主的恐惧情绪、又融入了大量伊瑞斯星人而催生出来的残次品。”
“那他们赢的概率呢?”
雾崎转身过去,问道。
“大概就和一个正常人类活了一辈子却没有踩死过一只蚂蚁差不多吧。”
迪迦真是搞不懂他,明明就是很担心,干嘛还非要在这里耗着呢。
“那这个人类怕不是天生没有脚。”
“我都说是正常人类了。”
看吧,说实话还要被他怼,哎哟喂,光之国的问题少年还真是难伺候啊。
迪迦老人只能摇头叹气。
“裂痕里那位也看戏呢,要不你去找他问问?他肯定对格里姆德更了解。”
“哦,你们两个的位置倒是选得不错。”
托雷基亚突然闪现,倒是让迪迦有些意外,而两位托雷基亚的史诗级会面竟然只是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翻个白眼,如此平淡,让想要看戏的迪迦有那么一点失望呢。
“死得好好的,突然把我拉回这现世,还真是无趣啊。”
托雷基亚在迪迦准备的一堆吃食里翻翻找找,只找到一根超大彩虹棒棒糖。
“怎么就这一个甜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喜欢甜的。”
“哦,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凑合吃。”
迪迦无奈耸耸肩。
他确实是忘了。
托雷基亚撕开糖纸,回到天台边缘,双手搭在护栏上,观望着究极格里姆德的动向。
“那个叫石堂的人类,意志力还挺强的,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怎么,你既然不想面对这现世,就没打算进去替他?”
雾崎话里带刺,面上带笑,一时间让人拿不准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当这是过家家?怎么,在光之国待久了,被他们那套狗屁理论洗脑,变成傻子了?”
托雷基亚也是嘴上不饶人。
迪迦恨不得他两赶紧打起来!
雾崎咧咧嘴,冷笑一声,喝了口冰美式压了压火气,却又因为他的话想起过去的那些事,反而更加生气了。
“光之国……呵,那么大一个光之国,连个格里姆德都拦不住,还牺牲了我家小孩……,呵,光之国……,宇宙警备队?宇宙科技局?银十字军?……不过一群热血白痴罢了。”
塑料杯在雾崎手里粉碎,冰美式更是直接蒸发。
“雾崎,冷静点。”
迪迦担心雾崎在这里爆发,会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而且,小孩不在,只靠这个世界的优幸是不可能让暴走的雾崎恢复冷静的。
托雷基亚嘲讽般笑笑。
“说到底你只是个蓝族,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去保护他罢了,你太弱了,雾崎。”
“确实……,我太弱了。”
雾崎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如果再强一点的话,说不定他就能拦住格里姆德,也能拦住自家小孩,阻止他和泰迦一起上战场。
明知是冒险……,却还是要去。
明明光之国为了阻拦格里姆德已经牺牲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要去……。
他带着一身伤,不要命地开发出针对格里姆德的武器,不是为了让自家小孩上去送死的……。
要去送死也该是他自己去吧……。
他难得生出那么一点私心,想要真正保护住一个人,结果什么都没护住。
他想要就只是让小孩去过普通人类的生活而已,而不是终结在人生的开端。
“但我至少比你好一点,托雷基亚,我没把自己逼成你这般疯癫的模样。”
“我只不过是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罢了。”
托雷基亚淡然地啃着他的棒棒糖。
他们聊天的功夫,优幸和优马已经到达究极格里姆德附近,二人在下车的瞬间完成变身,然而面对近一百五十米高的敌人,他们不得不选择空战。
可周围的民众还没完全疏散,这个时候贸然攻击必然带来死伤,就在两人思考着解决方法时,究极格里姆德动了。
身高近一百五十米的庞然大物展开背后的双翼,向空中飞去。
泰迦和亚刻紧随其上。
究极格里姆德内部的石堂又一次听到了那声音,不,这次是很多人同时在他耳边说话,每个人说的内容都不一样。
很吵。
吵得他几乎要崩溃了。
但他还是控制着究极格里姆德向地球外飞去,然而究极格里姆德的攻击本能并不是身为宿主的他能够控制的,在发觉身后追着两位光之战士时,究极格里姆德立刻发动攻击!
亚刻释放究极屏障,一记手刀将其打碎,屏障碎片四散飞出,阻拦究极格里姆德的攻击到达地面。泰迦先一步追上究极格里姆德,起手甩出数发光弹,与究极格里姆德释放的雷电撞击在一起。在注意到身后的人即将追上来后,究极格里姆德身后翅翼扇动,卷起飓风的同时加速向上。
“是打算把战场转移到外太空?”
优幸颇为怀疑,究极格里姆德虽然身形巨大,但是飞行速度格外得快,可每次在泰迦和亚刻要跟不上时,它都会减速。
很显然,现在还是石堂自己的意识占据着主导位置。
果然,当他们脱离大气层进入太空后,究极格里姆德的速度放缓,最终停在了地月中点,在转身的瞬间起手释放强大攻击,泰迦和亚刻向相反方向闪避,攻击也分割成两股,各自转弯后追逐着二人。此时,究极格里姆德释放的攻击明显要比刚刚在地球时强上许多倍,二人的防御在强大攻击面前毫无作用,只有被击中这一种结果。
张牙舞爪的究极格里姆德咆哮着,伊瑞斯星人的集体意识也在此时浮出水面。
“如果指望着那个人类能够控制住究极格里姆德,你们就太天真了。不同次元里格里姆德拥有着不一样的投射体,不论是黑暗魔兽还是邪神使徒,都只是混沌魔神的一部分罢了。那是真正的混沌,仅凭一个渺小的人类,又能做到什么呢?石堂柊不过是邪神使徒选中的祭品,亚刻,如果你不想自寻死路,为自己的次元带来毁灭性的灾害,现在就放弃这个被选中的人类,返回你的世界去!你并非光之国的成员,与我们无冤无仇。”
“我可以走,把我的同伴还给我。”
优马的条件很简单,他做不到为了保全其他人就牺牲石堂这种事,而且,他已经知道伊瑞斯星人要做什么了,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啊。”
伊瑞斯星人叹息着,而在究极格里姆德内部的石堂不仅是忍受着来自邪神使徒的恶魔低语,还要承受着伊瑞斯星人集体意识肆意窥探自己的记忆,将所有的画面当成电影一样播放出来,被人品头论足。
破坏,摧毁,让一切归于混沌!
属于混沌魔神的本能也在蚕食着石堂的理智,试图让他彻底沦为宿主,成为究极格里姆德真正的精神核心,从而摆脱伊瑞斯星人的操控。黑暗魔兽的黑暗之力侵蚀着石堂的身体,刺骨的寒冷几乎冻结了全身血液,强烈的疼痛让他觉得自己的血肉已经被撕裂。
“不如……放弃吧。”
这样的念头突然出现在石堂脑海里。
放弃的话,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而且,优马也希望他放弃抵抗。
不……,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
不能……放弃。
石堂试图控制究极格里姆德,但是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渐渐地,他连声音都听不见了,所有的感知都在离他远去。
伊瑞斯星人通过石堂的记忆分析着亚刻的战斗特性,寻找着针对亚刻的办法,然而优马早就清楚这一点,再加上泰迦还有应对格里姆德的经验,所以主要的攻击任务就由泰迦来承担,优幸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于是,在究极格里姆德迅速靠近时,亚刻立刻移动并绕到泰迦身后,而早就准备好的泰迦一拳轰出,二者的拳头碰撞在一起,泰迦立刻被震退,究极格里姆德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与此同时,躲过一次攻击的亚刻投掷出亚刻艾克萨光轮,旋转飞出的光轮数次尝试切割究极格里姆德的体表,却被其精准释放的闪电击碎。
在敌人的注意力被亚刻吸引时,泰迦从另一个方向投掷泰迦光轮,正中究极格里姆德的后背,究极格里姆德试图反击,泰迦瞬间移动,与亚刻汇合。
强力闪电落在空处。
优马试图寻找石堂在究极格里姆德内部的位置,亚刻头部水晶释放出扫描光线扫描究极格里姆德全身,泰迦再次开始高速移动吸引究极格里姆德的注意,给亚刻争取稳定扫描的时间,然而来来回回找了几次,都没有任何结果。
找不到的原因可能是究极格里姆德的能量以及防御太强导致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石堂已经完全成为究极格里姆德的一部分,无法分离。
这可不是好兆头,但优马现在不能只顾着这一件事,泰迦面对究极格里姆德爆发的狂乱闪电已经陷入被动,亚刻手持亚刻目镜剑,前冲的同时蓄力,近身瞬间使出一招亚刻剑刃终结,背后遭遇重击的究极格里姆德全身僵直一瞬,原本汇聚着闪电的双手随之停顿,被电网捆住的泰迦重获自由。
究极格里姆德背后翅膀反卷,将亚刻困在自己身后,然而亚刻手起刀落,虽然没能直接斩断,但也给自己制造脱身的机会,在外的泰迦与他配合,连续发射吞噬飞弹,然后立刻上升,成功脱身的亚刻则是下降,二人再一次向相反方向飞去。
由于究极格里姆德与泰迦面对过的格里姆德存在着一些差别,两人试图寻找着敌人的弱点,然而几番攻击下来都被究极格里姆德完美防御。
泰迦再次吸引火力,给优马争取时间去寻找石堂的位置。一般来说,精神核心的话应该是在头部这样的位置,所以扫描光线也集中在究极格里姆德的头部进行寻找,但仍是毫无收获。
两人此时都产生了巨大的体力消耗,计时器开始闪烁。
地面上,远远观望战斗的三人反应各异。
“那个人类可能没救了吧,雾崎?”
迪迦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来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嚼着。
“未必,但是他们再不撤回来的话,就会很危险了。”
雾崎已经专注到遗忘了手里的冰美式。
“哈~~~,好困。”
托雷基亚打着哈欠,提不起任何兴致来。
“你真的不去吗?”
迪迦又一次问着同样的问题,而雾崎的回答也是一样的。
“不去。”
计时器闪红后,泰迦和亚刻同时切换形态,以三重斯特利姆和星河装甲来应对。
优幸有些惊讶,明明泰塔斯和风马都不在,居然也成功了吗?
“即使我们之间隔着遥远的银河,可我们的心灵依然紧密相连,那也是力量的源泉啊,优幸。”
“也是啊,泰迦。”
优幸抓紧了手里的三重剑,面色越发严肃。
装备星河装甲后,亚刻开始频繁利用虫洞穿梭,突然近身重击究极格里姆德后又闪现在数十米之外,再利用亚刻羽刃进行远程攻击,速度很快且无法准确预判位置,一度让究极格里姆德摸不出他的出招路数。
短暂取得优势的亚刻本想着乘胜追击,但是究极格里姆德的反应非常快,全方位爆发的闪电导致亚刻刚一露头就立刻被锁定,而且究极格里姆德释放的攻击越来越强,几番交手之后,亚刻也承受不住,星河装甲表面频繁闪烁着电光。
拉开距离后,星河之刃射击连发,站在亚刻身后的泰迦上浮,手持三重剑,周身缠绕着高热火焰,整个人像炮弹一样砸向究极格里姆德!
三重剑刺中的瞬间,火焰向四周展开,意图将究极格里姆德包围其中,泰迦几乎使出了全力,火焰越烧越旺,究极格里姆德似是发出了惨叫,体表的防御结界终于浮现!
亚刻抓准时机,蓄力打出一记星河之刃最终升华光线,与泰迦爆破攻击集中突破防御结界。
雾崎终于想起了他的冰美式。
“迪迦,情况不对。”
防御结界炸开的瞬间,爆炸产生的冲击将两人震飞!
亚刻稳住身形,趁着防御结界尚未恢复,再一次扫描究极格里姆德全身,这一次他找到了石堂的位置,就在他想要去将石堂分离出来时,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优马……。”
那是石堂的声音。
“全部……杀死!”
声音消失的瞬间,究极格里姆德身上的复眼睁开,锁定亚刻,复眼射线释放,将亚刻推入大气层!
泰迦本想追着亚刻,起码避免他直接坠地受伤,可下降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他只能使用三重斯特利姆爆冲打断究极格里姆德的攻击,收效甚微。
亚刻利用羽刃撕裂空间,原本下坠的人突然出现在究极格里姆德的身后,而复眼射线受到虫洞扭曲的影响出现延迟,给了亚刻挣脱的机会,被自己的攻击击中的究极格里姆德发出一声格外愤怒的咆哮,转头就要再次攻击亚刻,却被泰迦抓住身后暴露出的空档,起手一发跃水爆裂命中其背部,然后立刻贴紧命中点,立刻冻结尚未消散的水分,迫使究极格里姆德定在原地。
亚刻切换皓月装甲,再次确认石堂所在的位置后,准确丢出皓月圆盘!被投掷出的圆盘在准确切割后立刻化作球状,将石堂包裹在其中,飞回亚刻手中。
飞溅出的紫色液体漂浮在太空中,究极格里姆德痛苦地嚎叫着,双手用力地捂住头顶的伤口,背后翅翼疯狂扇动,将亚刻以及泰迦全部扇飞出去!
两人向地球坠落!
亚刻再一次切换装甲,原本处于坠落状态的两人瞬间落地,却没有遭遇到预想中的强烈冲击,优幸和泰迦还觉得奇怪,以为是亚刻那奇奇怪怪的能力将冲击力全部卸掉了,但优马现在注意力全都在石堂身上。
尽管利用皓月装甲的力量最大程度地减少了与究极格里姆德分离会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石堂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他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看台处,托雷基亚嗤笑一声,雾崎缓缓收回伸出的手。
“不是说不想管吗?怎么又出手了?”
雾崎没理会他,一闪身就出现在二人面前,而后,他抬手释放出银蓝色半圆屏障,替他们抵挡住来自究极格里姆德的攻击!
见此情景,迪迦倍感无奈。
“他或许只是不想再看到他家小孩的悲剧了。”
“不变身的情况下抵挡究极格里姆德的攻击,也不知道是这究极格里姆德真的弱到没边,还是他强得离谱。”
托雷基亚慢悠悠地啃着棒棒糖。
“当然是后者。”
迪迦走到托雷基亚旁边站定,转头看向游戏人间的渺小恶魔。
“还记得刚才旁观时,他在看到泰迦的三重斯特利姆形态时说了什么吗?”
“我们行走于宇宙各处,会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但是,不同生命之间的寿命差异,总是会让我们的分离成为难以再见的永别,我们习以为常,只能将这些深埋于心底,成为走下去的力量。那些美好的回忆,即便时隔多年回想起来,也如同璀璨宝石一般闪闪发光。”
“那些光芒支撑着我走过那些困苦的岁月,让我相信这世界就算被黑暗完全吞噬,也有人期待着光芒的降临,而在那之前,不论有多么艰难,都要坚定地走下去,就算不被认同,就算不被理解,就算要面对重重坎坷,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就不必理会别人的想法。”
“我们不能活在别人定下的教条里,也不能活在自己设下的囚笼中。”
“更不能因为害怕失去就放弃拥有,不能因为害怕绝望而放弃希望。”
“他和你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他的力量是从一次又一次的悲伤中觉醒的,哪怕是与他相识多年的我,时至今日也没有完全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悲伤……?”
托雷基亚有些不解。
如果要说失去的话,这世界上就不存在从未失去过任何珍视之物的人,他也失去过,可如果失去会成为力量的话……。
等等,这样的论断未免太有光之国古板教条的味道了!
因为失去过,所以不希望别人也失去,怀揣着这样的心情,爆发出超凡的力量,做出过去的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哈——,他果然是出身于光之国的我呢,居然还信这些!”
“出身于光之国?算了吧,那群老登可没怎么好好管教过他,也没有把他引领上正确的道路,只是麻木地让所有人都走上一样的路罢了。”
09
究极格里姆德的强力攻击之下,雾崎身上频频闪现本体的幻影,那与优幸记忆里格外相似的姿态充斥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优幸差点觉得自己疯了。
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对抗究极格里姆德的雾崎像是从天而降的神。
但也只是想了一下,然后就将其归类为强烈的虚弱感下产生的致命幻觉。
屏障出现碎裂的迹象,雾崎另一只手做出一个虚空抓握的动作,在屏障碎裂的一瞬间带着三人瞬间移动到看台处,究极格里姆德的攻击落在地面,炸出一个半径近百米的深坑。
确认安全后,雾崎甩了甩被震麻的手,不轻不重地按摩着痉挛的手部肌肉。
“好强……。”
优幸似乎终于认知到了“我只是个科学家,没有那样的力量”这句话的含金量。
“强什么,只是挡了究极格里姆德的随手一击罢了。”
雾崎确定自己的手没问题后,蹲下来探查着石堂的情况。虽然成为究极格里姆德精神核心,但好在还没同化到完全到不可挽回的程度,只是想要恢复正常的话,就必须要消灭究极格里姆德才行。
可现在这种状态,很有难度。
优幸和优马都有着不小的消耗,又不太可能指望着迪迦和托雷基亚帮忙。
失去精神核心的究极格里姆德必然会回到地球,而石堂也随时都有可能苏醒,自己去寻找究极格里姆德。
昏迷中的人皱起了眉,身体迅速蜷缩,仿佛正在承受着极为强烈的痛苦,体温也在下降。
优马脱下自己的外套将石堂包上,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抚着,却不见什么效果。
狂暴的闪电自外太空降下,肆意摧毁着地面的城市,不愿沦为精神核心、只想成为操控者的伊瑞斯星人集体意识胡乱叫喊着,让他们交出石堂柊,不然就毁去地球。
“好老套又无趣的台词。”
托雷基亚吐槽着。
“他们还真是既要又要,想要格里姆德复活帮他们报仇,却又不愿意自己成为精神核心,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真的就该直接扬了他们。”
迪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责怪自己以前太懒了。
“那你倒是现在去收拾你的破烂摊子啊,在这里摆什么烂。”
雾崎嘲讽着。
“我只负责回收啊,光之国根本信不过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回收用具还是你们局长希卡利亲手做的呢。”
迪迦很是无奈地展示着那个特制能量收集瓶,直接封住雾崎的嘴,让他没话说。
此时,优幸受到来自社长的联络,确定相关区域已经完成了民众疏散,为避免战场持续扩大造成更多的人员伤亡,外围的民众也在疏散中。
得知这个消息后,优马也松了一口气。
昏迷中的石堂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放弃抵抗后杀死了亚刻的梦,他的手上沾着温热的血,只能无助地抱着优马渐冷的身体。
恐惧撕碎了他的全部理智。
他只知道怀里的人再也不会醒过来,他们也不能回到星元市。
再也听不到那声“早上好”。
他似乎只能祈求着噩梦快点结束。
哦,对,有办法结束噩梦的。
他有枪。
梦里的石堂掏出了枪对准自己的头。
现实里的石堂从优马怀里挣脱后做出同样的动作。
“死了,就都结束了。”
石堂扣动了扳机。
梦里的他如愿死去。
可现实里,优马的两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枪,枪口对准天空。
“柊!”
急切的呼声似是拉回了石堂的理智,眼中那不正常的紫色慢慢变淡,他终于能听见他的声音,也能看到他的脸了。
优马卸下他手里的枪直接丢得远远的,扳着石堂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
“能认出我了吗?”
“嗯,你是优马。”
得到应答的人还来不及高兴,短暂清醒的石堂就又一次被困在梦里。
看样子,不解决掉究极格里姆德也是没有用的。
可是,漂浮在外太空的究极格里姆德在此时出现了异常,伊瑞斯星人的集体意识因为精神核心被强行分离而受到了影响,被视作精神核心替代品,遭到蚕食和分割,究极格里姆德的外形也因此而产生变化,后腰和腿部延伸出来多条章鱼腿一样的附肢。
集体意识内产生的恐惧导致内部个体无法稳定地团结在一起,那些触手也向着不同方向挣扎,似是想要逃离,而不稳定的意识状态让只有攻击本能的究极格里姆德进入到魔化状态,体内的力量彻底失控,将试图冲破束缚、四散奔逃的集体意识尽数摧毁。
魔化格里姆德循着本能的指引,寻找着自己的精神核心,再一次降临在地球上!
诡异的叫声从魔化格里姆德口中响起!距离较近的建筑因承受不住声波的冲击而倒塌、远一些的建筑也出现裂痕,玻璃全部被震得粉碎。
优幸和优马都捂住了耳朵!
雾崎淡定接收声波的冲击,以自身实际感受迅速断定声波攻击的具体能力以及影响,因此,他已经可以确定,事态升级了,以现在泰迦和亚刻的状态恐怕是不行的。
托雷基亚之眼已经出现在他的手里。
优幸几乎立刻就站了起来,准备去阻止魔化格里姆德破坏城市,然而第二次声波冲击将他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优马被声波震得头昏脑胀,却还担心着石堂的情况,生怕他再一次被格里姆德吞噬。
第二次声波结束后,魔化格里姆德似乎才摆脱某种干扰,锁定了石堂的位置,并且确定了托雷基亚的存在,开始向他们所在的大楼移动。还没从声波攻击里缓过劲来的两位人间体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情况,直接变身去阻止魔化格里姆德。
甚至没给雾崎阻拦他们的时间。
刚刚完成变身的两人直接就是闪红的状态,亚刻切换皓月装甲,皓月圆盘再一次化作保护石堂的屏障,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然后才安心一般地切换成星河装甲,泰迦也再一次变成三重斯特利姆形态。
魔化格里姆德再次嚎叫,诡异的声音夹杂着强大的能量冲击着周围的一切,废墟在顷刻间扩大了数倍。
只有他们身后的大楼屹立不倒。
柔软的附肢张牙舞爪地动着,笔直地冲向两人。亚刻先一步前冲,利用自身的空间特性吸引着附肢的注意,让它们追着自己跑,而泰迦则是升入空中,开始攻击魔化格里姆德的头部和复眼,让它分不出心去注意亚刻。
于是,在两人的配合之下,魔化格里姆德的众多附肢就在亚刻故意制造的穿梭虫洞里迷了路,缠绕成一团,然后被一齐斩断!
失去附肢的魔化格里姆德吼叫一声,释放复眼射线击落泰迦!
在地上摔了个滚翻的泰迦在亚刻的搀扶下站起,被亚刻斩断的附肢也在此时完成了再生长,再一次张牙舞爪起来,不停挥舞着抽击二人,被斩断的附肢会再次生长出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复眼频繁发射的射线也对两人造成了极强的困扰,攻击密集到连躲避都成为了奢侈。
“这下情况就更危险了。”
迪迦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托腮看着雾崎,似是期待着他的选择,然后又想起来什么,给雾崎提了个醒。
“记住你之前差点死在格里姆德手里,要是死在这的话,就没人能救你家小孩了。”
“我知道,但是……。”
雾崎抓紧了托雷基亚的之眼。
“哎,我就知道,雾崎啊雾崎,你根本做不了那高高在上又冷漠的神明,又何苦这般伪装自己呢,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像一个行走的洋葱,最后连真实的自己都找不到了。”
“谁知道呢。”
雾崎浅笑,无奈的苦笑里藏着心酸与难过,在漫长岁月里沉淀下来的伤痛让他对分离与死亡司空见惯,却又无比珍惜与他人的每一次相遇,就算不如预期那般美好,也不会因此而全然否定。
面对魔化失控的格里姆德,他也没有多少胜算,或许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失败,甚至再也回不去,也救不了自家小孩,但如果能把格里姆德拦在这里的话,其他世界就能逃过一劫。
也许这一次,他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
“单纯的白痴。”
托雷基亚嘲讽着。
“或许吧。”
雾崎也不否认。
银蓝色闪电自泰迦和亚刻的身后爆发,半圆屏障自银蓝色战士掌心处撑起,反弹着魔化格里姆德全部攻击!
对于他们来说,有人能够帮忙自然是好事。
只是在优幸和泰迦眼里,眼前的托雷基亚和熟悉的托雷基亚不仅仅只是颜色和气息上存在着差别。
更是有一股超脱世界之外的神圣感。
屏障消失,雾崎从计时器里抽出两团银蓝色光粒子,分别注入二人体内,泰迦的计时器恢复成蓝色,亚刻则是拥有了托雷基亚魔方。
三人列成一队。
魔化格里姆德再一次发出声波攻击,不过与之前两次不同,这次只针对着被三人遮挡的大楼进行攻击,显然是针对石堂的。亚刻一转身就将石堂抓在掌心飞入空中,小心翼翼地捧着,反复确认石堂的状态有没有异常。雾崎将泰迦推到一边去的同时,自己也躲闪开来,失去保护的大楼在比前两次叠加还要强烈的声波攻击中变成了废墟,迪迦和托雷基亚也只是换个地方继续看热闹。
只是,托雷基亚移动瞬间所形成的能量波动再一次吸引了魔化格里姆德的注意。
多只复眼同时睁开的一刹那,足以摧毁一切的混沌能量不停地向四周扩散,废墟的面积瞬间扩大几倍,双翼疯狂扇动,卷起的狂风连带着砂石形成了遮天蔽日的尘暴。
雾崎双手合十,向两侧拉开,掌心之间汇聚着如涓涓细流般平静的闪电,银蓝色光粒子不断向外扩散,与闪电纠缠在一起,不断向内压缩,再反复膨胀,待到压缩至极致时,被雾崎抛出,随后,雾崎甩出三发光刃,将飞行中的球状闪电一分为三,从三个不同方向攻击魔化格里姆德。
原本扇动着的巨大翅翼收拢,成为保护本体的盾。虽然之前被打破的保护屏障随着格里姆德的魔化已经二次生成,但还很脆弱,不然它也就不需要用翅膀保护自己了。
不过,雾崎不关心这些。
翅翼收拢后,尘暴停止,被卷起来的建筑残骸纷纷落地,摔个粉碎,复眼也因此而暂时闭上,给了他们偷袭的机会。
亚刻将石堂收入到计时器内部,可刚一融入,残留在石堂体内的属于格里姆德的力量就直接爆发出来,球形屏障内部瞬间被混沌吞噬,不得已,优马只能将石堂转移出去,暂时托付给迪迦。
托雷基亚觉得这画面好玩极了。
“黑暗主宰被光之战士拜托保护自己的同伴,你还真是个好人啊,迪迦。”
围绕着球形屏障观察的迪迦将手贴合在屏障上,开始抽离其中的混沌能量,自言自语道。
“和雾崎他家小孩一样的情况,只是比他家小孩幸运,这股难以察觉的能量爆发出来,给了我们抽离的机会。而雾崎他家小孩不论用多么精密的仪器都只是在极偶然的情况下捕捉到一点能量波动,更不要说抽离了,所以,他家小孩才一直在生死线徘徊吗。”
可迪迦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为了保证优幸生命的延续,泰迦和他一直都是一心同体的状态,如果只需要一心同体作为刺激的话,那早就应该没事了。
难道是因为混沌魔神和黑暗魔兽存在着力量上的区别吗?或者是因为他家小孩并不是宿主?
迪迦将抽取出来的混沌能量收入光之国给他的特制瓶中。
至少现在来说,石堂已经安全了。不过后续的治疗就需要等雾崎去处理,迪迦可从来都不会这个。
与此同时,早就趁着尘暴遮挡视线的功夫绕到魔化格里姆德身后的泰迦完成蓄力,使出三人小队连携技,将反复再生的附肢斩断的同时利用爆破产生的火焰烧灼残端,阻挠其再生。
强烈的疼痛使得魔化格里姆德不停挣扎嚎叫,收拢的翅翼随之展开,暴露出胸前的复眼。亚刻突然从虫洞里钻出,猛地挥出两记重拳砸在它的复眼上,紧接着又是一发星河之刃射击,虫洞再次张开,亚刻消失,魔化格里姆德的攻击落在空处。
被激怒的魔化格里姆德释放出超强的声波攻击,雾崎再次使用半圆屏障抵挡,躲在他身后的泰迦和亚刻同时投掷出光轮,反复切割魔化格里姆德的嘴。
结果就是被嘎巴嘎巴嚼碎了吃掉。
声波攻击停止的一瞬间,雾崎撑起的半圆屏障破碎,银蓝色碎片围绕着他旋转,酷似星屑汇聚而成的光环一般,每一块碎片内部都压缩着强力的闪电,随着雾崎的牵引向四周扩散,如暴雨般宣泄而下!
魔化格里姆德发出一声嚎叫,强力闪电从其口中喷涂而出,试图撕碎星屑光雨!
闪电与碎片撞击的瞬间,碎片内隐含着的银蓝色闪电爆发,瞬间炸成一片绚烂的烟花,遮挡双方的视线,当魔化格里姆德从星屑光雨中冲出时,泰迦与亚刻同时起手。
三重斯特利姆爆裂和星河之刃最终升华光线!
两道完全不同的光线分别击中魔化格里姆德的两只复眼,阻止魔化格里姆德继续靠近。复眼遭受攻击后,魔化格里姆德表现得极为痛苦,想要阻止光线持续输出,背后双翼再一次扇动,卷起极强的能量风暴,试图将泰迦和亚刻卷入其中,而因遭受泰迦攻击而暂时无法再生的附肢也重新生长出来,齐齐扑向两人!
雾崎原地起跳跃入空中,遁入银蓝色门扉中消失不见,另一扇银蓝色门扉在魔化格里姆德身后展开,雾崎从中钻出,看似绵软无力的手掌贴合在魔化格里姆德背部,狂暴的银蓝色闪电瞬间释放,他整个人也随之蒙上一层光晕,叫人看不真切。
三方合力输出之下,魔化格里姆德的两只复眼严重受损,刚刚再生的附肢在强力电击下直接化作焦炭,一节一节地化成粉末,翅翼也严重受损。
就在优幸和优马以为他们现在至少已经站到一点优势时,魔化格里姆德终于使出它的底牌。
邪神黑暗领域。
10
这一幕可太熟悉了。
优幸和泰迦还清楚地记得上一次面对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时的感受,下意识地看向站在身边的雾崎,再转头看向仍在旁观的托雷基亚。
迪迦依然淡定地坐在地上。
魔化格里姆德的手突然伸出,准备抓走石堂,却被迪迦出手拦住。
“不好意思,我可是答应那位小哥帮他照顾同伴了,不能让你得逞哦。”
巨大的拳头突然从头顶砸下,迪迦带着石堂躲开,就在两人身边的托雷基亚也闪身躲开,抬头看向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大化魔化格里姆德本体,观察着周围的变化。在场的几人中,他和迪迦对黑暗的变化的感知能力要比其他三人更加敏锐,尤其是曾和格里姆德成为一体的托雷基亚。
所以他无比清楚,现在的邪神黑暗领域只是这个魔化格里姆德释放出的不完全版,而且因为没有精神核心,释放出如此庞大的能量后无法完全控制,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到时候就会拉着整个地球陪葬。
想不到只是一个不完全的格里姆德,竟也如此难对付。
邪神黑暗领域内,泰迦和亚刻的能量流失速度在加快,恐怕撑不了多久。
托雷基亚自己很清楚,复活完全是意料之外,甚至连主导格里姆德复活的蠢货伊瑞斯星人都没想到,所以就放任他的存在,嘛……,那些蠢货本来也杀不死他就是了。一开始他也只是想看看热闹,顺便利用格里姆德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捉弄一下工藤优幸,等到没意思了就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去睡大觉。
但现在来看,恐怕要临时加班了。
该死的,能不能把伊瑞斯星人也复活再重杀一次?
还有……,他稍微有点在意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呢。
既然雾崎还是光的话,就说明自己的命运原本就有着无限种可能,以这样光明的姿态存在似乎也不错呢,虽然不太清楚他是怎么成长成现在的模样的,但想想也知道,肯定走过不少弯路。
“那么,我也稍微做点好事吧,就当作是送给另一个世界的我的见面礼了。”
漆黑的托雷基亚从三人头顶飞过,稳稳落在他们与魔化格里姆德中间。
优雅的渺小恶魔哼着轻快的曲调,慢慢走向魔化格里姆德。
“等等,雾崎!你要做什么?”
优幸生怕他要从中作梗,泰迦也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雾崎拽了回去。托雷基亚向后仰着,盯着泰迦看,笑得全身直颤。
“哦呀~,工藤优幸,你就这么害怕吗?你和泰迦还真是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啊,安心吧,这次可是我难得好心,决定要做点好事呢。”
说出这话之后,托雷基亚自己都不敢相信,哈哈大笑着。
“你想做什么?”
雾崎问道。
“不做什么啊,我是个坏人,坏人的结局就是被好人消灭,不是很正常吗。”
“你对好坏的定义让我不敢苟同。”
“随你的便,我自己这么认为就可以了。”
托雷基亚没再多说什么,直起身子正面格里姆德,展开双臂。
“来吧,格里姆德,是时候欢迎你的老朋友回归了!”
当魔化格里姆德真的吞噬托雷基亚的那一刻,邪神黑暗领域内的黑暗能量逐渐趋于稳定,迪迦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成为魔化格里姆德的精神核心。
昏迷的石堂终于从漫长的噩梦里醒来,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无尽的黑暗,让他差一点就以为噩梦成为现实,下意识看着自己的手。
干净的,没有血,而且亚刻也还在,优马应该也没事。
石堂松了一口气。
尽管托雷基亚曾经与格里姆德成为一体,可现在魔化格里姆德却也不完全受他的控制,领域内狂暴的雷电终于降下,疯狂攻击着领域内除自己以外的所有生命体。
皓月圆盘所化的球形屏障根本抵挡不住那么强烈的攻击,只能靠迪迦去抵挡。雾崎再一次释放半圆屏障,从单手支撑变为双手,反弹攻击。泰迦和亚刻也在高速移动,避免被击中。但是邪神黑暗领域内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他们两根本支撑不住。
亚刻释放托雷基亚、皓月、星河三枚魔方,释放四枚能量飞羽,张开了与半圆屏障极为相似的星河屏障,凡是落在屏障上的雷电都会通过短暂开放的迷你虫洞导向其他方向,也为泰迦提供保护。
泰迦的计时器再次闪红。
超长待机的优马在撑过这一轮攻击后也已经力竭,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甚至有些眼花,看不清周围。托雷基亚魔方自己跑了出来,内部存储的能量一次性灌入优马体内,极大程度缓解身体的疲惫、补充体力后,魔方进入到暂时无法使用的状态。
在泰迦的搀扶下,亚刻慢慢站了起来。
托雷基亚决定再次启用封印,试图将魔化格里姆德完全压制,给他们制造一击必杀的机会,但是魔化格里姆德内属于黑暗魔兽和邪神使徒的两部分因为他的到来而出现了分离的迹象,如果让它们成功分离出去的话,就会出现同时面对三个能力各异的格里姆德的画面。
说到底,他作为精神核心并不被邪神使徒所认可。
“哈!我还需要你来认可我吗?少给我开玩笑!”
被封印强行束缚的魔化格里姆德试图将托雷基亚从自己体内拖拽出来,在领域内同时睁开的数只复眼开始攻击本体!
优马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想着只要注意这些复眼攻击的位置的话,应该就能找到魔化格里姆德真正的弱点!可是那么多复眼,攻击的位置并不相同,且绝大多数都落在托雷基亚释放出的封印束缚上,并非真的攻击本体。
就算他们破坏了复眼、附肢和翅翼,也依然没有找到魔化格里姆德的任何致命弱点。
三人当中状态最好的雾崎再次起手释放星屑光雨,故意攻击托雷基亚的封印束缚,而攻击的能量却融入封印之中,对魔化格里姆德形成二次压制。当他双手掌心相对、放于胸前时,身上的绑带同时亮起银蓝色光芒,限制他继续使用力量,雾崎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泰迦和亚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有迪迦知道。
雾崎的计时器开始闪红。
“别胡闹了,雾崎,你再使用力量的话,会伤害自己的身体的。”
迪迦出言提醒道。
“什么意思?”
身为人类的优幸当然不知道那么多关于他们奥特一族的事情,但是光之国出身的泰迦肯定清楚啊!身为蓝族的雾崎本是不擅长战斗的,而且拥有的力量也不会这么强大,身体强度和他们红族比更是差着一大截,可雾崎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远超大部分红族了。
后天觉醒的力量虽然弥补了先天的不足,但身体的承受极限仍是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别勉强自己了,雾崎。”
弄明白情况的优幸试图劝说他放弃。
“那时候也是这样,他也劝我放弃,上一秒哄骗我,让我去休息,下一秒就敲晕我,带着我刚完成的武器奔赴战场……,我有时候也挺恨自己的,只是个蓝族,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个蓝族。”
雾崎自嘲般地笑着,慢慢挺直腰杆,推开了他。
“我已经没法再展开攻击了,只能把能量传递给你们两个。”
“可我们还没找到魔化格里姆德的弱点。”
泰迦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都要怀疑魔化格里姆德是否真的有弱点了。
“其实我有个想法。”
优马指了指魔化格里姆德的头部。
“你是指精神核心?”
雾崎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或许可以试试。”
优马觉得有这个可能。
毕竟精神核心是魔化格里姆德身上唯一不属于它的,或许弱点就藏在这里。之前是因为有体表的防御结界在,所以究极格里姆德没有表现出特别注意保护哪个位置,后来结界被破,作为精神核心的石堂又立刻被分离出来,他们也就都没有再留意这件事。
但现在托雷基亚成为了精神核心,如果他们全力攻击的话,势必会伤害到他,优马担忧着这件事。
尽管托雷基亚说自己是坏人,而且优幸和泰迦对他也都抱有敌意,再加上从他们口中听到的那些关于托雷基亚的事情,优马也清楚,他们确实不能放任托雷基亚这样的危险分子存在于世。
可在现阶段,他还是帮了他们的。
还是说,他本人想要的结局就是这样的呢。
优马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优马,先集中精力解决眼前的敌人。”
卢提昂提醒道。
“嗯。”
优马抛去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至于托雷基亚的问题还是等眼前的危机过去了再说吧。
优幸和优马一同升入空中,针对魔化格里姆德的头部进行攻击,几轮输出下来,只是在平白地消耗自己的体力,就算有雾崎给他们补充,但持续的高强度攻击带来的疲惫感并没有因为能量的补充而消失,而是持续积累。
不知道第几次落地,优幸和优马真的站不起来了。
托雷基亚的封印对魔化格里姆德的束缚再一次遭到了疯狂抵抗,过往那些疯狂、偏执的念头再一次涌入他的脑海,冲击着因为死亡而难得平静下来的心。
但也只是那一瞬间罢了。
这样的招式对现如今的托雷基亚来说几乎没有作用。
一旁保护着石堂的迪迦想起之前光之国围剿黑暗魔兽时的画面了,那时候雾崎造出来的武器就是个终极的能量放大器,核心能量装置里附加着一点等离子火花塔的能量,所以瞬间催化了泰迦原本的力量,而后再进行放大,以绝对强大的光集中一点进行强攻,硬生生用能量将黑暗魔兽格里姆德撑爆。
或许对付魔化格里姆德也可以用这个办法?
但现在去哪里找等离子火花塔?总不能让雾崎折在这吧?那他家小孩怎么办?
迪迦想到的问题,其实雾崎也想到了,而且他也确实打算这么做。
然后被优马拦住了。
“欧尼吉斯?”
雾崎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优马几眼,似是想不通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体是如何承受得住那么强大的能量的。
“嗯,与它相连的另一端还在源源不断向内灌注能量,虽然经过几次消耗,距离它的承受极限还有很多空余,但如果真的要用这种方法的话,我可以试试。”
“但是那么强大的能量灌注到魔化格里姆德体内的话,一旦引发爆炸,地球也会陷入危机的。”
雾崎虽然觉得可行,但前提是必须将格里姆德转移到安全的区域。
几人交流的功夫,托雷基亚的封印终于奏效,邪神黑暗领域解除,数道托雷拉门扉一同展开,将几人带离地球。
包裹着石堂的球形屏障也一同消失了。
“别太担心了,没什么事的。”
迪迦见石堂很紧张优马的安危,出言安慰道,慢腾腾地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一抬头发现他还是闷闷不乐的,再仔细想想那几人的状态,咂了一声。
“算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跟上去看看吧。”
于是,他带着石堂追了过去。
他们转移到了太阳系外的宇宙空间。
才刚刚被封印完全束缚住的魔化格里姆德又开始挣扎,强烈冲撞之下,封印出现了破裂的痕迹,来不及再说些什么,泰迦率先起手释放泰迦爆裂射线,雾崎站在他身后充当能量补充,亚刻在完成蓄力后,再次释放星河之刃最终升华光线。
两道光线均是瞄准魔化格里姆德的头部,而魔化格里姆德趁着封印破裂,对它的束缚效果减弱时,从头部的独眼发射光线,抵挡着二人的攻击。托雷基亚尝试着修补封印,但奈何他自己的力量并未恢复多少,且大部分本就来自于混沌魔神,现在已经不可能修复成功,只能靠着残存的这一点封印拖延时间。
晚来一步的迪迦看到这样的场面后,感知到了危险。
只能干看着的石堂也是越发地担心。
就在魔化格里姆德即将彻底挣脱封印,准备吞噬托雷基亚、毁去一切的时候,迪迦出手了。
瞬间完成变身的迪迦释放出强大的黑暗力量,限制住了魔化格里姆德的行动,并且阻止它的邪神意念外泄,干扰他人的精神状态。
如果石堂能看到迪迦此时的表情的话,就会知道,刚才看上去还慢悠悠、乐呵呵的男人现在板着一张无比严肃的脸,看上去格外可怕。
一旁的雾崎看到他出手时别提多惊讶了。
他很了解迪迦,如果不是事态即将走向不可控且会危害到整个宇宙的地步,这位黑暗世界的主宰是断不会出手的。
因为迪迦是个会把很多事情归类为小打小闹的人,只要不把整个宇宙拆了,那基本上没什么事是能够让他放在心上的,可一旦出现威胁到整个宇宙和平稳定的人,那大可以在他面前试一试。
虽然是黑暗世界的主宰,平时也没少被光之国找麻烦,但却是守护整个宇宙的最后一道防线。
魔化格里姆德被迪迦限制住后就再也没有抵抗的力气,只能任由亚刻和泰迦的光线击中它头顶的独眼,异常强大且炽热的能量通过独眼不断灌入它的体内,在银蓝色闪电的引导下变得越发狂暴,随着能量的流动撕扯魔化格里姆德的身体。外在还有迪迦的限制和托雷基亚的封印束缚,让魔化格里姆德无法将能量释放出去。
当身体对能量的承载达到极限,魔化格里姆德全身发红,在漆黑的太空中炸成了绚丽的烟花。
11
回到地球后,石堂第一时间来到优马身边,撑住即将一头栽倒下去的他。勉强维持状态的雾崎一把拽住已经失去意识的优幸,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差点摔倒。
幸好,迪迦抓住了他俩的后脖领。
几人当中情况最好的就是优幸,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回家睡了十几个小时,然后起床狂吃三大拉面和两碗米饭。
雾崎最后输出的能量太多,导致他被自己设下的封印反噬,引动了尚未完全恢复的旧伤。
石堂暂时保持清醒,偶尔还是会听到恶魔的低语,会陷入短暂失神,虽然不会发起攻击,但仍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而且被噩梦困扰,几乎没法睡觉。
优马因为动用欧尼吉斯,整个人完全虚脱,发了一场高烧,昏迷40小时后才醒过来,然后又断断续续睡了几天,时常还会出现头晕的情况。
迪迦看着这一屋子伤员,想了想,决定找泰迦聊聊。
“去光之国?”
“石堂的情况肯定是要去光之国的,靠地球现有的医疗水平是没法完成后续治疗的,总不能让他后半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吧。”
“倒是也行,但是……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光之国吗?”
“我就不去了,你带着他们去就可以了,说不定治疗石堂的时候,雾崎也能找到治好他家小孩的办法,了去他的一大心结。”
迪迦可不觉得光之国是个多么欢迎他的地,还是能躲就躲吧,万一这又被另一个世界的光之国盯上,他真的就要与安生日子说拜拜了。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喜欢年轻人跑到自己家门口吵吵闹闹的。
泰迦倒也没再说什么,尽管他觉得迪迦最后出手帮了他们,可说到底这位迪迦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黑暗主宰,和他们光之一族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在他眼里,虽然迪迦现在不是坏人,但是不代表永远都不是坏人。
休整几日后,几人跟着泰迦一起前往光之国。
提前收到消息的泰罗在见到来自另一个世界、尚且与光明并行的托雷基亚时,感到高兴的同时心底又泛起一点酸涩。
不过雾崎就不这么想了,他只是念着儿时的那点情意,还能和泰罗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就算他仍然是光,他们走的也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雾崎非常清楚这一点。
只是……。
“这个世界的光之国也是这么无趣。”
果然不管在哪里,不管是哪个托雷基亚,嘴巴都是这么的毒呢。
对于泰迦来说是回老家,对雾崎来说是串门,但对优幸、优马和石堂来说,光之国完全就是梦幻中的世界,就连卢提昂也觉得有些新奇了。
“优幸,泰塔斯和风马出任务回来了哦,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好啊!”
泰迦乐颠颠地拉着优幸走了,将优马和石堂以及雾崎丢在银十字军总部。
反正这里也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去配合雾崎,而且奥特之母也在,总能找到治好石堂的办法。
再加上来光之国之前,迪迦也把自己从石堂体内抽离格里姆德能量时的发现分享给他,想来应该不难解决。
格里姆德的力量一旦侵入生命体,就很难被抽离出来,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对生命体造成持续伤害,进而导致死亡。之前优马将石堂融入计时器时,激发了石堂体内属于格里姆德的力量,进而给了迪迦将其抽离的机会,再加上后来托雷基亚强制取代了他精神核心的位置,让他彻底摆脱格里姆德的影响。
正常来说,石堂现在应该是恢复正常了才对,只剩下最开始造成的无法治愈的精神损伤需要他自己慢慢去解决。
但现实是,石堂体内仍有部分能量残余无法抽离,继续下去的话,他就会和雾崎家小孩一个下场。
雾崎给石堂戴上能量检测器,让优马配合他,再一次将石堂融入计时器中,检测能量变化。
说实话,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卢提昂的力量与他们这些奥特一族不一样,才导致的这种异常现象。
而且选中石堂成为宿主的,恰好也是他们世界里作为邪神使徒的格里姆德。
或许问题的根源就在这里。
果不其然,融入计时器后,残留的能量再一次被激发,雾崎立刻动手开始抽离,承受着强烈痛苦的石堂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为了能以绝后患,优马不得不抱着他,让寄宿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发挥最大作用。
等到能量检测仪的数值恢复正常,石堂已经晕倒在优马怀里,而雾崎又从优马体内抽离了一点卢提昂的力量进行研究,最后证实了他的猜想。
卢提昂一族的力量对邪神使徒存在一定的克制作用,但是需要二者进行深度接触,且确保卢提昂的力量占据绝对优势,才能保证将其激发,并完全抽离出去。
所以雾崎想要救自家小孩,只需要再找一个非常强的光之一族,让人把他家小孩拽进计时器里去就可以。
不,除此之外,他还得暂时把同样身受重创的泰迦分离出去,并且保证分离后,他家小孩能够靠自己坚持一段时间。
找到方法之后,雾崎终于松了一口气,短暂的喜悦过后是强烈的懊恼。
“原来方法这么简单,可我却找了几年。”
“但至少你已经找到了,结果还是好的,雾崎先生。”
优马安慰他的同时,也想起了过去的事。
“看到珍视的人受到伤害,想要保护他、救下他的心情会让人失去判断,进而走入误区,柊之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明明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明知道怪兽是冲着我来的,但还是要带着我逃离,想要从怪兽的手里保护我,他明明是个非常冷静自持的人,却在那一刻做出那样的反应。你肯定也是一样的,没必要因此懊恼,也不必自责。而且我想,那个世界的优幸做出那样的选择,也是为了不想失去自己重视的人,所以,就算明知前路危险重重,也还是坚定地向前走。”
从银十字军总部出来后,优马和石堂见到了和泰迦、泰塔斯、风马闹成一团的优幸,雾崎对这画面倒是颇感熟悉。
“我家那小孩也是这样,四个人只要聚在一起就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关于宇宙里各个星系的情况一点都没记住,倒是能记住风马随口乱编的辉煌战绩和泰塔斯的锻炼肌肉大法,没事还要跟我唠叨几句。”
“他们关系真好啊,稍微有点羡慕。”
石堂感叹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的尴尬。
“柊,你说我们回去之后跟所长还有凛说这次的事,他们一定会被吓一跳吧!”
优马突然转移话题。
“当然啊,回去之后好好讲给他们听吧,不过……我的部分就免了。”
“可是,我觉得你的这部分很重要啊。”
“我觉得没那么重要。”
“等等,柊,你别走嘛,我真的觉得很重要,要跟他们讲的!”
“不可以,不行,我不要。”
两人越走越远。
站在银十字军总部门口的雾崎见到了泰罗,这也是来到光之国后,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吗?”
泰罗率先开口。
“嗯,解决了,所以很快就要走了。”
雾崎平淡地回答着。
“我很高兴,托雷基亚。”
“因为见到了这样的我吗?”
“嗯,同时也让我觉得,如果我能早一点注意到的话,或许能够改变他吧。”
“你改变不了的,泰罗,不论是什么样的托雷基亚,那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事实上我能成为今天的样子,靠的也是我自己,和泰罗没什么关系,太阳始终都是太阳,永远不会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太阳,自然,太阳也永远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留在原地。就算同样是光,我们也注定一个在天空中闪耀,一个在泥潭里打滚。”
“是这样吗?”
“是的,泰罗,很高兴见到你,再见。”
雾崎在泰罗的视线里消失。
12
还是到了要分别的时刻。
泰迦将优幸送回了地球。
雾崎、迪迦、优马和石堂也都返回了各自的宇宙。
在宇宙的某个无人的角落,托雷基亚步入永恒的长眠。
“即使我们之间隔着遥远的银河,可我们的内心依然紧密相连。”
优马复述这这句话,然后突然问了石堂一个问题。
“柊,一光年有多远啊?”
“大约94605亿公里,怎么了?”
“嗯……,真的好遥远啊。”
“是吗?我已经不觉得了。”
“啊?”
“我们不是已经亲眼见证过了吗。”
“也是哦。”
“还觉得遥远吗?”
“不觉得了,反而有点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其实我也有点,但是格里姆德这种事还是不要再来一次了。”
“啊……,我突然消失这么久,奶奶联系不上我肯定很着急!我还没告诉她我是亚刻的事情啊!赶紧想想怎么糊弄过去!完了完了完了!她肯定要担心死的!”
一道蓝色流光划过,飞速奔向地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