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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但梦终究是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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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的夜，风开始带了点秋的味道。
王嘉诺的生日是今天，早在三天前他就发了语音过来：“依爱姐姐！周六晚上我生日！吃蛋糕喝汽水不来可别后悔哦！”
我没回。
第二天他又补了一句：“你来我就高兴。”
我还是没回。
直到今天下午，他才又发来一条语音，语气一如既往地阳光：“不许装傻，我妈已经准备好你最爱吃的鸡翅了！”
……谁说我最爱吃鸡翅了？
这个人到底凭什么这么自信？
可我还是去了。
再一次站在王嘉诺家门口，熟悉的门铃声响起时，我竟没有之前的那种紧绷感。是啊，我已经来过一次了。
门开了，他站在那儿，穿着一件印着奇怪动漫图案的T恤，头发像刚吹干一样蓬松。
“依爱姐姐——你来了！”
他总是这样惊喜，仿佛我出现在他生活里，是值得庆祝的大事。
“生日快乐。”我淡淡地说，提起手上的袋子，“给你买了个蛋糕。”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他接过袋子，眼里像有星星，“还有蛋糕……你不是那种会准备这种东西的人吧？”
“我也觉得我不是。”我走进客厅，“可惜今天犯傻了。”
他的笑意更深了。
屋子还是上次那样，干净得有些温暖。他奶奶坐在阳台边，正看电视剧，一见我便慈爱地招手：“小爱来了？坐吧，小诺今天高兴了一天。”
“嗯。”我轻轻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手指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
吃饭的过程很热闹。嘉诺奶奶做了一桌子菜，说我太瘦了，要多吃点。王嘉诺边笑边把鸡翅夹给我，说：“奶奶说得对，你不多吃点，风一吹就飞走了。”
“你才会飞。”我白了他一眼，却还是默默吃下了那只鸡翅。
饭后，他关掉灯，拿出蛋糕，插上蜡烛。奶奶唱生日歌走调，他笑得前仰后合。蜡烛的光影晃在他的脸上，像一场柔和的焰火。
“许愿吧。”我说。
他闭上眼，双手合十，嘴角微微上扬。那一瞬间，我忽然很好奇他到底许了什么。
“好了！”他睁眼，“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不过……”
他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如果实现了，我再告诉你。”
我往后一仰，躲开他过于靠近的脸：“别这么近。”
他笑嘻嘻地退回去，然后突然站起身，走到音响那边：“现在！生日最重要环节来了——跳舞时间！”
我：“？”
“拜托嘛小爱，我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他摆好姿势，一脸“你拒绝我就哭给你看”的神情。
“你想让我踩死你吗？”我抬眼。
“没事，我准备好了。”他说着，郑重其事地脱了鞋，只穿着袜子站在地板上，“这样比较不疼。”
我看着他那副傻样，不知为何，突然笑出了声。
然后，我竟然真的站了起来，把手递了过去。
我们开始跳舞。笨拙、僵硬、每三步他就会踩我一下。但他很认真，很专注，像是把这当作什么重要的仪式。
我没有笑出声，只是任他带着我，一圈一圈地在客厅打转。
窗外是深蓝色的夜，风吹进来，吹起我额前的发。我不小心靠近了他的胸口，听见他心跳——很快，很响。
“姐姐。”他忽然轻轻喊我。
“嗯？”
“其实我刚刚许的愿，就是——”
他顿了顿，低声说：“想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我怔住。
那一刻，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心跳。
我没有回应。
但也没有抽回手。
我只是靠在他肩头，轻轻闭上了眼。
那一刻，我真的，差点忘了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差点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二十岁女生，有一个阳光的、会跳舞的男生，在为我许愿。
但梦终究是梦。
舞曲结束时，我缓缓退开，低声说：“生日快乐，嘉诺。”
他说：“谢谢你，姐姐。”
他不知道，我是在对他说——谢谢你，让我短暂地做了一个温暖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