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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的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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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谁能保证我的肉身会在这段时间里安然无恙。”我焦虑的从床上跳起,在他面前踱来踱去。
“这个嘛,就是运气问题了。”说这话时他眼神有些躲闪,而我苍凉一笑道:“运气,我能被这个破房间困住还不能说明我的运气差到极点吗?”
“不对”,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我困惑道:“我明明记得昨天有一股蛮力把门打开了,我还是因为脑袋撞上门才晕的,怎么会依然出不去房间呢?”
“如果你不相信这里是你识海的幻境,你大可以自己打开门试试拉不拉的动。”顾野信誓旦旦道。
我没等他这句话出来就已经上手去拉铜环了,果然纹丝不动。
不信邪的我用尽全力去拉门,又把脚蹬到墙上借力,用上灵力,都毫无办法。
事到如今我竟然我不禁烦躁道:“难道在这种危急关头我们俩就只能站在这里纯聊天吗?”
他耸肩道:“事到如今,确实如此。”
无能狂怒的我简直想掀翻整个房间,我开始悔恨自己为什么不从一出生就开始修仙,为什么我爹不能在我出生时就把身世告诉我,那样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境地。
我在这里心惊肉跳度秒如年,可是顾野却一派悠闲的样子,看得我莫名光火。
我道:“你如果闲的没事干就赶紧出去想办法帮我把房间打开,算是我求求你了。”
“我说过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搞得这个禁制,我压根打不开。与其求我,你还不如求你自己。”
他一边拿起茶壶斟了一杯水,,一边道:“你自己什么时候能从识海里醒过来,不比靠别人强。”
“那你倒是告诉我办法啊,大哥?小师弟?顾野?”我托着腮蹲下身子沮丧道。
“你心里是不是很害怕?”顾野缓缓走到我身边,俯视我道:“如果你一味想着逃避,那幻境会将你越拖越深。一时的逃避固然舒服,但是说到底,还得你自己有放胆直面的勇气。”
他突如其来的一顿鸡血激起了我的斗志,我开始思考突破这个幻境的缺口。
“如果我真的有意要逃避现实,那就是说,这个幻境总有我自己臆想的部分,是不是只要找出来,就可以让我醒过来了。”我猛然站起来,兴冲冲的宣告了我的一番见解。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看来你还不至于笨得太离谱。”
我没有理他,专心致志找这个房间的异处。
门自然是假的,还有呢,还有什么。
我的视线扫过四下里的装饰,一眼看到了赫然灭着的灯盏,以及依旧完好无损的桌子。
我正打算触碰它们时,整个房间忽然摇摇晃晃,到处渗灰,顾野在摇摇晃晃之中站起来道:“醒过来之后自己再坚持一会儿,齐夏那家伙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还要一会儿才到。”
我突然不是那么想出去了。
但是幻境已经开始坍塌了,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目眩之后,我猛然坐起身来。
与此同时,我感到了脸上冰凉的触感,那团黑泥此时此刻正趴在我的脸上,并伸出它身体的其它部分紧紧缠绕着我。
怎么回事,不是靠近它的东西都会被融化掉吗,我怎么还安然无恙。
惊惧过度之后,我反而冷静了下来,眼见我的手被紧紧桎梏着,怎么挣也挣脱不开。呼不上气的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张开嘴狠狠咬了那黑泥一口。
我原来以为这东西该是一团黑气,并无实体的,没想到我这一咬,那东西直接缺了一块。
就是味道不怎么好,又苦又涩,不知道吃了会不会被毒死。
被我咬了一口的东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我身上剥落下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怕身上的灰,用脚踩住了那一滩黑泥,此刻它已经越缩越小,几乎没什么分量了。
我的视线又转向门口,没错,那两扇门依旧是破裂的,只是蛇不见了。
外面依旧没有声音传过来,整个房间静得可怕。
这时胆子反而大起来的我干脆伸手把那脏东西抓了起来,质问道:“你是什么东西,赶紧把房间给我打开,要不然,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此时此刻却不再蠕动,像是没有了生息,我疑心它是在装死,可是任凭我怎么揉搓,它都没有反应。
我不满地看了这东西一眼,随即拎着它,打算试试能不能出去。
我的手才伸到门边,就摸到一层无形的墙,我不死心的用手再摸,依旧硬硬的,正当我打算侧着身子再撞一次的时候,那墙竟然开口说话了,“我说,你打算摸到什么时候?”
是顾野,是活的顾野。
下一秒,好像有什么我注意不到的东西无形之中破碎掉了,顾野的脸,还有齐夏师兄的脸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你可以啊。”顾野先是看到我手里的东西,颇为赞叹道:“这东西你也敢用手抓?”
他说这话好像这东西有毒一样,我闻言立即把那团黑气扔出去好远。
“徐若师妹不必紧张,那东西并无太大危害,乃是附近怨气幻化而成,但是对于初等休者来说依旧很难对付。此事是我的疏忽,待回到宗门后,我自会去领罚。 ”
齐夏师兄言语中满是自责,我连忙道:“不必如此,反正我也没受伤。”
“是啊,你只是被吓得躲进识海里瑟瑟发抖而已。”顾野靠着柱子慢悠悠补充到。
“你……”
正在我用手指着顾野打算绞尽脑汁说点什么来回赠他的时候,齐夏师兄转身对我道:“虽说这怨气不值一提,但是这怨气背后设下禁制的人却不容小觑。师妹你可曾觉得有什么异样,要是你身体有恙,可要尽快根治。”
我摇摇头,关切道:“我们现在要做的难道不是查明真相吗?到底是谁在暗中下黑手,要是让我知道了……”
其实也不能怎么样。
我忽然想起那条蛇的问题,想要将此事告诉齐夏,可是我一张嘴,就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又试了两声,还是不能。
齐夏见我吞吞吐吐的样子,温言道:“师妹有话要说?”
我摇摇头,心里觉得瘆得慌。
就不该出这一趟远门的,怎么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都能找上我。
齐夏道:“既然师妹受了惊吓,那你还想要参与明日镇压凶兽的事吗?”
“我要去。”
自从我发现怨灵也没那么可怕之后,就信心大增,迫切想要赶紧试试自己的修炼成果。
一直沉默的顾野此时却突然跳出来道:“你不能去。”
要不是在齐夏师兄面前,我真的就想要不顾形象的呛回去了,但是既然齐夏师兄在,我便好奇道:“为什么?”
他指着地上那滩黑气的缺口道:“你先告诉我,你是用什么办法让这怨气缺失一块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审视的目光让我没由来的心虚。
“我把它吃了。”我有些心虚道。
“你倒是胆大的很,就没感到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听闻浑源是神兽,没想到你只有它的血脉的一半,也继承了它的能力。”
我大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浑源血脉,还有什么东西会长着白毛视怨气如食物的?”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调道。
“既然你已知晓此事,还望不要声张。”齐夏师兄并不多意外,依旧温声嘱托道。
“那是自然,毕竟贵派不是还要靠着她来寻找浑源的下落吗?”顾野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语气上不免带了几分讥诮。
我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副态度,毕竟我这个亲生女儿兼“人质”都没说什么呢。
还有,他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吧,为什么目前为止我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好像话里有话,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大家不能都和盘托出吗?
“师妹既然吸食了怨气,极可能出现反噬,此地凶险不宜久留,还是先行回宗为好,劳烦顾师弟看顾。”
齐夏一锤定音,转身利索的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脸上还带着浅笑,我感觉他有点生气。
我拉了拉顾野的衣角,悄声问道:“关于齐师兄的家事,你知道多少?”
“怎么什么都来问我,我又不是万事通。”
见顾野没有告诉我的意思,我仗着好歹也是共患难过的交情了,拉住他的衣角不松手道:“你今天必须告诉我,要不然就别想走。”
只见他毫不恋战地从怀中抽出一把小刀,以我来不及反应过来的动作割断了那一方锦袍。
我一看他这架势,大有要和我割袍断交的意思,讪讪的松开了手,他转身离去,撂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有机会告诉你。”
送走了两个生闷气的人,我自己也感到有些委屈,今天一个二个都是怎么了,像是吃错药似的。
我自己的房间我也不敢多待,也没心情多待了,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打算去顾野那里问问什么时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