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脆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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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终于完成了。
降谷零坐在从欧洲飞回东京的航班上，侧头望着窗外的云层安静地欣赏着。
旁边坐着的还有琴酒。
那家伙背靠在座椅上，闭上眼假寐。即使是在这种室内，琴酒也没有取下他头顶的帽子，因着这样躺靠的姿势，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
长长的刘海被压住，脑后的银发也有几缕披在了胸前。
“波本。”
他忽然出声。
降谷零扭头转过来看他：“有事儿?”
或许是因为刚完成了任务心情还算不错，琴酒的声音透着点惬意，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
“你最近的态度好像有些太松散了。”
“像这次的任务，能拖到今天才完成，真是不知道是波本你的实力有所下降，还是你在敷衍我了。”
琴酒道：“我想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你说呢？”
他微微侧首，森冷幽绿的眸子便露了出来，还有嘴角上扬含着一丝讥诮的笑容。
“你是在对我表达不满吗琴酒?”
降谷零侧眸看着琴酒。
这个男人向来不是什么会和别人闲聊的性子。上一次降谷零记得这家伙和自己聊天时是在苏格兰死后试探自己。
那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真的是因为自己最近的态度让他不满了吗？
降谷零思忖着，目光幽深。
“让我感到不满的人可不会活到现在。”琴酒恶劣地勾起嘴角，“波本，我只是在提醒你。”
“不要阴沟里翻了船。”
“常在河边走的人总有一天是要打湿鞋子的。”
降谷零无波无澜：“是吗？那还真是谢谢提醒。”
“呵。”
舱内又重新回复了寂静。
半个小时后，飞机停在了东京机场内，降谷零和琴酒分别从飞机上下来，前者头也没回地走了，连招呼也没打一声。
只余下琴酒单手拖着行李箱站在出口处，望着降谷零远去的背影眸光不明。
“喂?给我查一下波本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降谷零并不知道琴酒在背后调查他的事情。
他拖着行李箱打了一辆车往安全屋的方向去，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时脑中却想起了自己的那位邻居。
不知道邻居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降谷零心里生出了些雀跃与期待。
这样的感受极其微妙，像是被泡在温度刚好的温泉水里，一颗心在水面上飘飘浮浮，随着水波轻柔荡漾。
好像被填满了，生活因为有了期待而变得充满阳光。
下午三点降谷零回到家中。此时的天气谈不上好也称不上坏，只是布满了阴沉沉的乌云，似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拂面而过的风也带着潮湿凉意。
他站在安全屋门口时顿了顿，往邻居家看了一眼。降谷零知道这个时候邻居是绝对不可能在家里的，这个时间邻居大概还在兢兢业业地上班。
但他情不自禁地想看一眼。
这对降谷零来说，真是很难得的情绪和体验，同样也是这两年内他为数不多的温馨与温暖了。
虽然平时多是邻居在庆幸他遇到了降谷零，能够吃到美味的料理，但对于降谷零来说，遇到邻居亦是幸事。
在认识邻居之前，降谷零是一个人，他在黑暗中走了太久，小心翼翼提心吊胆不敢松懈。
而在认识邻居之后，即使依旧走在黑暗中，但紧绷的心弦却有了一席栖息之地。
家里好像没有什么食材了。
降谷零推开安全屋的门，想，待会儿出门去超市一趟吧，等邻居回来后做点宵夜吃。
嗯……还有自己的晚饭。
快日落时果然下起了雨。
彼时降谷零刚好买完菜回到公寓，他望着外边黑压压的天，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不知道邻居有没有带伞。
按照邻居平时的习惯来看，应该是带了的才对。如果没带伞的话……那就希望这场雨快一点停下来吧。
这个季节的天气本就难测不是吗？
只是这场雨并没有如降谷零所期待的那样停下，而是越下越大，逐渐从细细雨丝变得又密又急。
风也越吹越大，路边的树摇摇晃晃像鬼影。
因为降谷零刚出完任务回来，所以今天他没有什么别的工作需要完成，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于是吃过晚饭后，降谷零弹了会儿吉他打发时间。
而现在，他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钟了，邻居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又加班了。
加班了的话，距离邻居回来就还有几个小时好等。降谷零原本想发条消息问问邻居什么时候回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加班这件事情本就不是邻居能够控制的。
估计邻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况且，降谷零私心想给邻居一个惊喜。
出差前和邻居说的是一个星期，但一个星期过去了自己却没有按时回来，降谷零心中对邻居莫名有些愧意。
他知道邻居给自己发了消息，但当时琴酒还在他身边，而且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完成任务，所以并没有回复邻居。
这更是加深了那股子愧疚。
因此降谷零才想在今晚做一些邻居爱吃的料理等着邻居回来。
美食在前，邻居或许就不会生气自己失约这件事情了吧？
只是等降谷零做好夜宵后，邻居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十一点的时候回来。那扇门安安静静的，走廊上只有灯亮着，不见邻居清瘦的身影。
雨还在下，不知道邻居回来时会不会停。
若是半个小时内邻居还不回来的话，他做好的夜宵就要凉了，凉了之后口感会略逊一筹，就会没那么好吃了。
降谷零看着餐桌上的料理叹了口气。
快点回来啊，鹭宫君。
雨快点停吧。
半个小时后，邻居没有回来。降谷零觉得意料之中，却也不由得感到了些许失落。
那些料理在他意识到邻居或许一时半会回不来时就已经收了起来，有一部分被放进了冰箱。
今晚的宵夜大概率送不出去了。
降谷零刚想起身去浴室时忽地听见了门外的动静。似乎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门一样，但安全屋的钥匙只有自己有，他谁也没给。
所以外面是谁？
降谷零心中警铃大作，他放轻了脚步声慢慢靠近门口，然后从玄关一个隐秘的角落摸出一把枪握在手中。
他拉开门，全身上下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但最后，湿透了的、水淋淋的邻居带着风雨潮湿和灼人的温度落入了降谷零的怀抱中。
“……鹭宫君？”
降谷零抱着邻居的身体有些恍惚，他垂眸，邻居像是易碎的精美瓷器，他不敢妄动。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脆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