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双对》小桦时空

2、标记

　　电梯门缓缓合拢，镜面映出萧翎紧绷的侧脸。这电梯小得过分，刚好容下两个人的宽度，不锈钢内壁泛着冷光，把他眼底的警惕照得一清二楚。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冰凉的金属壁板，右手悄悄攥紧口袋里的阻断剂注射器。
　　"叮——"轻微的提示音带着金属共振的嗡鸣。电梯开始上升，起初很平稳，到五楼时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叶絮猛地站稳，左手抓住扶手，目光锐利地扫过控制面板。没有异常显示，只有楼层数字在安静跳动。
　　通风口里飘进来的迷迭香气味越来越浓。甜腻的气息缠着松针般的冷冽味儿，像叶絮身上那股呛人的香水味被无限稀释。叶絮皱紧眉头，抬手按了通风口开关，挡板纹丝不动。
　　"搞什么鬼。"他低声骂了句，后颈的信息素调节器突然发烫，像块烙铁贴在皮肤上。叶絮触电似的摸过去，调节器显示屏上的绿色信号正在闪烁，原本98%的电量骤降到67%。
　　不对劲。阻断剂的效果应该能维持至少12个小时。
　　电梯猛地一震突然停止，应急灯"滋啦"闪了两下亮起红光。狭小空间里，红光把萧翎的脸映得像浸在血里。他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撬锁。
　　"谁？"叶絮沉声问，手摸向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外面没回应，只有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萧翎背紧贴着电梯壁，心跳开始失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在体内翻腾，冬日松林的寒气不受控制地往外渗。
　　"咔哒"一声轻响，电梯门被撬开条缝。冷风灌进来的瞬间，叶絮看到门外站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影，脸上罩着银色面具，手里握着个冒着白烟的喷雾罐。
　　迷迭香的气味突然变得尖锐刺鼻。
　　叶絮屏住呼吸的同时，对方已经将喷雾罐从门缝里塞进来，白烟嗤嗤地弥漫开来。他立刻转身去按关门键，可面板毫无反应。烟雾像活物似的钻进鼻腔，甜腻中带着点杏仁的苦味，叶絮的眼前瞬间蒙上层白雾。
　　"该死！"他捂住口鼻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壁板上。后颈的调节器发出刺耳警报，整条脊椎像是被冰锥狠狠剜了一下。阻断剂正在失效，体内的Alpha信息素像挣脱闸门的洪水，疯狂冲撞着理智。
　　电梯门被完全拉开时，萧翎看见叶絮正站在走廊尽头。他比在竞标会时穿得随意，黑色衬衫领口开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上那片暧昧的红痕。手里的VIP卡掉在地上，脸上是和他如出一辙的震惊。
　　"萧翎？你怎么在这？"叶絮的声音变了调，抓着门框的手指关节发白，"有人给你发邀请？"
　　萧翎没回答，因为他看见叶絮身后的阴影里，站着和门口同样打扮的面具人。那人手里的针头闪着寒光，正对着叶絮的后颈。
　　"小心！"他吼出声的同时，叶絮已经猛地转身。两人撞在一起的瞬间，走廊里的灯光突然全灭。浓烈的迷迭香气像有形的墙压过来，伴随着Enigma雪松味的信息素爆发，像是要把整个空间都点燃。
　　"操！什么鬼东西！"叶絮的手抓住萧翎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黑暗中两人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纠缠，Enigma的清冷与Alpha的炽热撞出噼啪作响的火花。
　　叶絮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却本能地反抗。他狠狠推开叶絮，后背撞上808包厢的门，手忙脚乱地摸索着门把手。叶絮的喘息声就在身后，越来越近，带着信息素特有的侵略性。
　　"别碰我......"萧翎咬着牙警告，摸到冰凉的门把时，手腕突然被抓住。叶絮的体温烫得吓人，呼吸喷在他颈侧，带着酒气和迷迭香混合的诡异味道。
　　"你的信息素......"萧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叶絮，不对劲......"
　　包厢门被撞开时，萧翎看清了屋里的景象。水晶吊灯的碎玻璃散了一地，桌上的红酒杯东倒西歪，几个侍者倒在角落，脖子上都有针孔。最可怕的是满墙的镜子，每个角度都反射着他们纠缠的身影，像是困在无数个平行时空里无法逃脱。
　　"这是陷阱......"叶絮挣扎着想甩开萧翎，却被对方按在墙上。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加速的心跳，叶絮颈部的抑制贴已经脱落，露出泛红的皮肤。
　　"所以呢？"萧翎的手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现在装什么清高？叶总的Alpha信息素可不是这么说的。"
　　叶絮的瞳孔骤缩。空气中的冬日松林气息越来越浓，连他自己都能闻到。那是属于Enigma的致命吸引力，此刻正不受控制地诱惑着眼前的Alpha。
　　"滚......"他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身体深处涌起的陌生渴望。阻断剂彻底失效了，Enigma的本能在叫嚣，想要被标记，想要释放，想要撕碎眼前这张带着嘲讽笑容的脸。
　　萧翎突然低笑出声，滚烫的唇贴在萧翎耳边："想要了？早说啊。"
　　萧翎猛地屈膝顶向对方小腹，趁叶絮吃痛弯腰的瞬间，抓起桌上的红酒瓶砸过去。叶絮偏头躲开，酒瓶在墙上撞得粉碎，紫红色的酒液溅了两人满身。
　　酒精味混着信息素的气息，点燃了最后一丝理智。
　　萧翎的反击迅猛而凌厉，两人在地毯上翻滚着拥吻。叶絮的衬衫被扯开，当萧翎的手触及他后颈时，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此处乃 Alpha 最为脆弱之所在，亦是信息素之释放点，更是唯有伴侣方可触碰之禁地。。
　　"放开！"叶絮的指甲抓进萧翎的背，尝到血腥味的同时，也感觉到后颈传来尖锐的刺痛。萧翎咬下去的力度像是要把他的颈椎都咬断，Enigma的信息素蛮横地冲进体内，烫得他浑身发抖。
　　“叶絮……”萧翎的呼吸炽热地拂过他的脖颈，“你终究会属于我……”继而再度吻了上去。
　　屈辱和快感同时涌上来，萧叶絮在萧翎身下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软。Alpha的本能让他渴望这个Enigma的标记，理智却在尖叫着抗拒。（其实我想写的，为了审核过，就不写了，自行想象。）两种声音在脑海里撕扯，最终都沉沦在信息素交织的热浪中。
　　他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只记得玻璃破碎的声音，压抑的低吼，还有萧翎掐着他腰时蛮横的力道。满室破碎的镜子映出无数扭曲的身影，像是在嘲笑这场失控的纠缠。
　　叶絮悠悠转醒，阳光如针般刺目，令他难以睁眼。头痛欲裂，仿若即将炸裂开来，后颈处更是传来阵阵刺骨的刺痛，嘴唇亦微微发痛，似是被轻咬过。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窗帘，鼻尖萦绕着陌生的男士香水味——雪松调，这味道与叶絮身上的如出一辙，令人心生厌恶。
　　他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时，露出身上松垮的男士衬衫。不是他的。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上来：摇晃的电梯，刺鼻的迷迭香，萧翎咬在他后颈的力道，还有那些羞耻的喘息......叶絮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伸手狠狠撕开后颈的纱布。
　　镜子中呈现的痕迹令人骇然。双唇泛红，且伴有咬痕。淡红色的齿印深深烙印在后颈最为敏感之处，周边肌肤红肿异常，这便是 Enigma 临时标记最为显著的印记。叶絮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手指颤抖着摩挲那片肌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操！"他一拳砸在梳妆台镜面，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开。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屏幕亮起时显示着助理的名字。萧翎深吸几口气接起电话，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叶总！您在哪？城东新城项目结果出来了，萧氏中标......"助理焦急的声音还在继续，叶絮却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的匿名信息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享受这个印记吧，萧总。记住谁才是掌控者。"
　　叶絮的指节因为用力攥着手机而泛白，后颈的刺痛提醒着他昨夜的失控。有人设计了这一切，用迷迭香，用信息素，用他和叶絮之间这该死的吸引力。
　　手机再次震动，跳出一条新信息。这次是彩信，照片上是萧翎把阻断剂扔进垃圾桶的背影，背景是"迷迭"会所的走廊。发送者未知。
　　叶絮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个冰冷彻骨的笑容。
　　不管是谁设计的这一切，萧翎，你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