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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的猫离家出走了1 ...

  •   小鸡完好无损地呆在鸡窝里,见到李陶然还能欢快地叽叽喳喳地叫着。

      二黑约莫是睡着了,她把门锁好后,才去王婶家接小黑。

      小黑的兄弟姐妹的都被领走了,只剩下一只小黄狗留下来接大黄的班。

      即便如此,两只小狗还是玩得精疲力竭。

      李陶然来带走它时,小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快回去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谢谢王婶。”
      “谢什么,快回吧。”
      “好。”

      把小黑安顿在炕脚的小窝里,又瞧了瞧炕上的二黑,李陶然才安心地去做晚饭。

      兔肉还有剩的,她懒得做太复杂的,一个人吃,炒菜麻烦得紧。

      一锅兔肉焖饭好吃又省事儿。

      翻了翻家里的素菜,搬家那日王婶送来的一篮子葵菜得赶紧吃了,不然该不新鲜了。

      山上采的松蘑、地皮菜分别切好泡发。
      再把切碎的葵菜、泡好的松蘑、地皮菜,全部铺在淘洗好的米上。

      撒上盐粒,淋上些许油,盖上锅盖,用小火慢慢焖热。

      她坐在灶前,看着跳动的火焰,听着锅里咕嘟的声音,食物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思绪飘回在林家是,山长看着她意味深长的一眼。

      听到自己是林先生的学生,眼里光彩的迸发是遮盖不住的。

      临平书院,她倒是听说过。

      或者说,临平县还没有人是不知道的。

      山长是进士出身,不知为何被分派到他们这偏僻小地,掌着一所小小书院。

      村长娘子也曾想送儿子去书院念书,但王厚德深知儿子的德性,不想浪费一年二两银子的学费。

      想起李陶然也读过书,就商量着让她先教王继业认字,在家自学几年,考个童生再去书院。

      王继业都十八岁了,还没考上童生,自然还没去过书院。

      锅里的味道越来越浓了,估摸着是好了。

      猫狗都醒了,循着香味找来厨房。

      小黑不敢随便进厨房,摇着尾巴等在门口。

      二黑没有什么不敢的,他跳上空置的木架,就差一跃而起就能蹲坐在灶台上了。

      李陶然打开锅盖,将米饭和食材充分搅匀。米饭吸收了兔肉的油脂和素菜的精华,每一粒都滋味十足。野味的香气渗透了整间屋子。

      小黑闻着味儿,晶莹的口水都快从嘴角滴在地上了。

      “来,先给小黑盛。”李陶然好笑地给小黑狗盛了一碗荤素均匀的。

      刚放到地上,小黑的脑袋整个埋进饭碗里,吭哧吭哧地吃得好不畅快。

      给二黑的那碗,加的兔肉更多的一些。

      黑猫看似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进食着,实则碗里的食物正在快速减少。

      李陶然看它们吃得欢快,心中满足,把锅里剩下的自己解决了。

      怪的是,她清洗碗筷时,发现二黑的碗里干干净净,没有剩下一丝一毫。

      嗯?竟然连素菜都吃了?难不成二黑这么喜欢她的手艺?

      李陶然不禁心里美起来,明天进山打点猎物吧,马上立冬了,也该储备点过冬的食物。

      得腌制点在镇上没买的腊味,免得二黑觉得自己在糊弄它。

      第二天一早,李陶然喂了鸡,又把种子播下去。

      回到屋里见二黑竟然还没醒,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她就没有打扰。

      小黑精神得很,李陶然蹲下摸了摸它的头,“小黑乖乖看家。”

      “汪!”

      “嘘,小声点,”她一把捏住狗崽短短的狗嘴,“等小黑再长大点,咱们一起上山,文能看家护院武能上山打猎,让你做狗中黑老大。”

      “嗷呜……”小黑听不懂主人在说什么,嘴巴被捏住,勉强领悟出现在不想它汪汪叫。

      李陶然最后拍拍小黑的脑袋,拿起挂在墙上的弓箭,背上背篓,从后院上山去了。

      村里人口舌多,从后院的隐蔽小路上山能少很多事儿,直达无名山腹地,野兽比走正经的上山路要多些。

      指不定还能有爹娘保佑。

      她前脚刚出去,炕上的黑猫就睁开眼了。

      “汪呜?”小黑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炕上站起来的二黑。

      黑猫和它对视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脚一蹬,就跳到窗边。

      顶开窗户,正要离开时,推窗的爪子顿住。

      扭头瞧见小黑呆呆傻傻的样子,黑猫转身跳到地上,爪子按在狗崽的毛茸茸的头顶。

      淡淡的光从爪下荡开。

      “汪呜?”你要和我玩吗?

      山神大人当然能听狗崽在说什么,这副无忧无虑的傻样,日后真能做猎犬?

      怕是有他的山神之力加持都难吧?黑猫第一次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怀疑。

      也罢,给都给了。这院子他住过两三日,能保证一段时间内不会有野兽侵袭。

      足够狗崽子长大了。

      权当是那小姑娘给他做了几顿饭的报酬,可惜腊肉还没吃到。

      黑猫又想起买回来的一点蜜饯,正放在旁边的桌上。

      它把打开的油纸重新包好,叼在嘴里,轻轻一跃就跳出了窗子。

      “汪汪,汪!”你干嘛去呀,主人还没回来嗷,不能出去玩!

      可惜,黑猫走远了,不会回答小黑的问题了。

      ……

      快入冬了,觅食的野兽会变多,李陶然独自深入不敢走得太远。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下了聘,养了不过三四天的猫跑了。

      她发现了些特别的踪迹。

      一串杂乱且比较新的足迹,脚印的边缘泥土湿润,没有干裂。

      脚印比鹿蹄更加圆钝、张开,李陶然猜测是一头年纪不大的野猪。

      以往遇到这种较大的野兽,她都是避开的。

      一来没有完全的把握很容易受伤;二来真捉住了带回去太显眼,村长家一定会堂而皇之地占了去,得不偿失。

      现下她一个人住,也不用避讳了。看脚印大小也不像是大体型的野猪。

      快入冬了,出来觅食,多长点肉好过冬。正好便宜她了。

      野猪留一部分,卖一部分。到时候给二黑做条大火腿。

      李陶然还没见到野猪的影子,就已经分配好了野猪肉的去处。

      她保持着警惕,沿着脚印的方向,放轻脚步找去。

      泥地上有零散地被犁过的痕迹,土壤翻开,周围散落着碎根和残叶。

      野猪喜欢用鼻子拱开泥土,寻找根茎或蚯蚓饱腹。

      沿途低矮的灌木上,有不少撕咬状的牙印。

      奇怪的是半点骚臭味都闻不到。

      李陶然趴在地上才能勉强捕捉到一起气味的痕迹。

      脚印一直延伸到一个矮坡,坡下传来“哼哼”的沉闷叫声,还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李陶然恍然大悟,约莫是野猪刨食的时候,没看路,跌落到坡底,又找不到上来的路。

      风被陡坡挡住,气味自然传不出来。
      简直是天助我也!

      李陶然背好弓箭,就近找到一颗还算结实的树,把背篓藏在茂密的草丛里,手脚麻利地爬上去。

      高处视野宽阔,坡下的野猪暴露在她眼前。

      果然是只刚成年不久的野猪,比猪崽子大多了,又没有那些老猪壮硕,獠牙都没完全长成。

      她从腰间的箭筒里抽出一只箭,箭筒是铁的,还是李岙山花大价钱找人打的,一共就五支。

      眼看着年轻的野猪找不到上去的路,就要放弃,认命一般往坡下的林子里走去。

      李陶然看准时机搭箭拉弓,屏住呼吸,箭矢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自高处斜坠而下,破风的声音引起了野猪的注意。

      本该正中后背心窝的一箭,在野猪警惕地观察四周时,略偏了一点,但依旧命中!

      李陶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噗”声,随后是凄厉的嚎叫。她看到野猪因为惊吓和疼痛疯狂地逃窜,灌木和大树被猛烈地撞击着。

      声音忽远忽近,渐渐地衰弱下去,接着是轰然倒地闷响。

      李陶然还不敢贸然下去,伏在树杈上又等了一刻钟的样子,才拿出弹弓,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小块石子,瞄准野猪的一条后腿的根部。

      深吸一口气,“啪”地一声,石子结结实实地砸在目标点上。几乎就在同时,壮实的身躯似乎极其轻微地痉挛了一下,一条后蹄无意识地蹭了一下地面,随即彻底归于死寂。

      李陶然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弛下来,蹑手蹑脚地爬下了树。

      未免自己下去了也上不来,她找了棵靠近陡坡,粗壮结实的大树,将随身携带的麻绳牢牢地捆在树干根部,打成吊脚锁,越拉越紧。

      李陶然反复拉扯,确定绳索和树都可靠后,把绳子的另一端扔下陡坡,握着麻绳一步步地下到坡底。

      站定后,李陶然发现陡坡只到她肩膀高。但是想要空手上去还是不容易的,更何况还有一只死猪。

      沿着断断续续的血迹,野猪倒在十几步外,身下是一片被压塌的枯草和树枝和洇开的血泊。

      “嚯,少说得有一百多斤吧”她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野猪侧躺着,李陶然从腰间拔出匕首,有条不紊地给猪放血,掏出内脏。

      还好她每次上山都准备充足,后腰处绑着个卷好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麻布袋,袋身上深一块浅一块的污渍并不影响使用。

      下水可不能浪费了,带回去给小黑加餐。

      装好后,李陶然并没有把袋口立刻扎紧,随手抓了几把干苔藓,塞进袋子的缝隙里。

      苔藓能吸掉多余的血水,免得一路走一路滴答,平白招惹蚊虫。

      得快点了,引来其他野兽就不好了。

      李陶然像是最熟练的庖丁,顺着野猪的关节筋膜下刀,先是把两条肥厚的后腿,再是筋肉虬结前肩。刀刃与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将一整头猪分解开来。

      李陶然先把下水袋子系在绳子上,自己爬上去后,稍用了点力气就拉上来了,再把背篓扔下去。

      刚把几条好肉装到背篓里还算干净的麻袋里,一阵细碎的轻响传到耳中。

      坏了,别真是有什么东西来了。

      李陶然赶紧加快手脚,最后把箭收回箭筒,手脚并用地爬上陡坡。

      头也不回地快步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坡下的阴影里,闪烁起一双幽绿的眼睛,

      正是离家出走的二黑。

      一地狼藉。黑猫嘴角抽搐,还挺警惕。

      地上狰狞的猪头的小獠牙被挖走,沉重的脊椎骨和肠胃等难以处理脏器也没走。

      两条前腿的肉都被剃干净了。

      留下的都是他不爱吃的。

      黑猫已经把这一带巡视过一遍,出问题的结界并不是无名山上的。

      也就是说他还得跑去其他山脉,才能把不知好歹,贪婪无度的恶兽塞回去。

      山神不耐烦地拍拍地,立刻就有了响应。

      土地公“噗”的一声冒出头,顶了一脑袋腥臊血腥,“呕——”

      缓了一会,土地公勉强能一边干呕一边说话,“大人,呕——有何事呕——”

      黑猫终于看不下去了,尾巴虚空扫过地面,光晕包裹着残肢剩骨消失不见,土地公身上也干净了。

      “喵。”去问问哪里结界出问题了。

      “诶好。大人稍等等”土地公钻灰回地下,不过两息就又回来了。

      “大人,是梁州和荆州交界的那片山,有一只蛊雕逃出来了,已经吃了两人。”

      “喵?!”怎么不早来传信?!

      土地公本就佝偻的身子快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了,“已经是很早了大人,那边的土地公说昨日才出来的,他已经在结界破损的地方守着了。有两个倒霉的凡人正好在那片水域捞鱼,蛊雕被捞上来,马上就把两人吃了。其他帮他传信的土地还没来得及说,您就问了。去勾魂的鬼差顺手下了个鬼打墙,暂时不会有凡人误入了。”

      “喵。”好好监管这边。
      “好的好的,我会的大人。”

      黑猫面色缓和,跃入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徒留土地公在原地嘟囔,“也不知山神大人怎么想的,人形难道不是更方便吗?小老儿一把年纪了还要浪费法力翻译他老人家的兽语,唉。”

      ……

      好不容易负重回到家的李陶然,已经是气喘吁吁。

      她满心欢喜地先把背篓麻袋放到厨房,洗了把手才转头去前院。

      小黑迈着小短腿迎上来,无视地上的肉味,咬着李陶然的裤脚,把她往外带。

      “这是怎么了?”她颇为疑惑地跟着小黑,“莫不是小鸡被偷了?”

      小黑的目的地不是鸡圈,而是卧房。

      卧房很安静,除了她和狗崽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

      “到底怎么了?”

      小黑还在扯她裤脚,“怎么……二黑呢?!”

      李陶然幡然醒悟,她猫呢!?她猫被偷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我的猫离家出走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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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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