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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我的狗跑了3 ...

  •   “这样啊,打扰您了。”连主人都不知道去向,李陶然更是没辙,转身打算回去。

      “相见即是有缘,不如进来坐坐?我们带了一些特产,正愁没人分享呢。”女子的邀请实在真切,而李陶然也想了解更多关于的将军种种。

      “好吧,麻烦您了。”她转变脚步,转而走向木屋。

      黄夫人:“我和我夫君都姓黄。”

      李陶然:“黄夫人,黄公子。我叫李陶然,就住在山下。”

      黄公子颔首,就出去了。留黄夫人和李陶然在屋里。

      桌上有个木盘子,装着黄色的长得像山葵的果子,白瓷花瓶里插着一两枝流光溢彩的花枝。

      黄夫人给她倒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怎么认识他的?”

      黄夫人口中的他只能是将军,李陶然回忆着第一次见的场景,“我上山给道爹娘上香,它就站在不远处看我。”

      “然后就跟你回家了?”

      “嗯……算是吧。”抱的时候没反抗,应该就是愿意跟她回家吧。

      “这样啊……”黄夫人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李陶然,能让不可一世的山神跟着,小姑娘有点能耐啊。

      “你一般怎么叫他?”想到那个敷衍的名字,黄夫人不禁来了兴趣。

      “我叫他,将军。”李陶然很不好意在将军的主人面前提起她取得名字。

      “将军?真是好名字。”很符合他穿梭在各个山间击退异兽的差事。

      “真的?我可以继续这么叫他吗?”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您毕竟是将军的主人,我擅自给它取名还带回去,实在是……”

      黄夫人摆弄花枝的手顿住,“我不是它的主人啊?”

      李陶然:“不是?”

      黄夫人:“我们跟他,称得上是朋友吧。”

      心底刚泛起的点点雀跃又被失落压下。没有主人又怎样,还不是跑掉了。

      李陶然兴致阑珊地道:“夫人,将军它原本叫什么?”

      黄夫人:“嗯……等他自己告诉你吧。”

      李陶然颇为不解,将军怎么告诉?

      她压低声音,凑近黄夫人小声道:“夫人,将军是山里的精怪吗?”

      黄夫人哑然失笑,“他是这么告诉你的?”

      李陶然摇摇头,“我猜的。”

      黄夫人:“差不多吧。”

      李陶然摸着系在腰间的项圈,“黄夫人,我给它买了个项圈,它……会介意这个吗?”

      项圈的花纹样式都很简单,黄夫人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等他回来,你给他试试,说不定还挺适合呢。”

      黄夫人的话像给李陶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好,我会的。”

      “我看时候不早了,天黑山路不好走,我送你出去?”

      的确不早了,李陶然拎起边上的背篓,正要向黄夫人道别。

      黄夫人眼尖地瞧见李陶然手指关节处的深浅不一的细小裂纹,是寒冷时还要劳作的皴裂。

      “等等,”黄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宽口的瓷瓶,“天冷,手上肯定不好受吧。难受的时候抹这个,效果很好。”

      瓷瓶被黄夫人打开,里面是乳白色的润肤膏,没有味道。

      李陶然受伤的裂痕是最近才生出的,以往她都很注意这方面,姑娘家爱美不仅仅是脸,更在意手。

      手上的薄茧无伤大雅,裂开就很难看了。李陶然下意识地用手背蹭了把脸。

      脸竟然都糙了很多。

      这几日山里山下来去频繁,郁结于心,没心情保养自己。

      “多少钱?”李陶然家里用的是在药铺买的,粗瓷瓶子,三十文。

      “送你啦,自己做的,不值钱。”山海境中,钱来山上的羬羊的油脂制成的润肤膏,治疗皮肤皴裂再好不过。

      李陶然还在推拒,她们不过萍水相逢,说了两句话,“不成,黄夫人……”

      “有什么不好,我已经拿你当朋友了。这个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吧。噢对,这瓶花枝子也送你,盘子里的果子也带上。”黄夫人恨不得把她能看见的都给李陶然打包带走。

      “可我手头没什么可以送给……”李陶然话未说完,一直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的黄公子进来了。

      他自然地搂住妻子的腰,语气淡淡道:“山路不好走,花枝会带你回家。果子扒皮就能吃,吃下后你不解的都能想明白。”

      迷穀树的花枝戴在身上,光辉指引前路,必不会再迷失。

      符禺山上符禺草,红花黄果,形似山葵,吃了不会困惑。每人一生只有前三次吃下有效果,一次持续半个时辰。

      “哦哦,好的谢谢。”李陶然被黄公子的话带过去,一时顺嘴接下去。

      待反应过来,她霎时尴尬的脸都涨红了,小声道了句“再见”,背着背篓跑了。

      黄夫人乐呵呵的锤了下黄公子的胸脯,“难道有姑娘能和他相处,真是奇了。”

      “只怕人家李姑娘还不懂他到底是个什么。

      ……

      下山的路李陶然本就认识,暂且感觉不出树枝的作用,只觉得枝上的小花亮亮的,分外好看。

      家中冷冷清清的。

      李陶然把花瓶搁在书桌上欣赏了一会儿,肚子叫起来。

      还得解决口腹之欲。

      上回陆妍带来的面粉还有很多,李陶然拿了四个王金穗送来的鸡蛋,将菜蔬洗净切好,和上面粉,摊了个鸡蛋菜蔬饼。

      小黑是最捧场的,总是欢快地甩着尾巴,把碗里的食物吃得一点不剩。

      小黑乖乖地在炕脚的窝里睡去。

      李陶然兑了温水,认真地把手浸泡在水里。

      这时才感受到一丝疼痛。

      真是该的,怎么因为外物而忽视自己呢?她一面在心中斥责,一面漫不经心的想着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洗完手,在外奔波劳累的脚也该泡泡,缓解劳累。

      泡脚的间隙,李陶然将那罐润肤膏,仔仔细细地抹在关节处的裂口上。

      裂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她这才意识到手下了什么奇物。

      润肤膏像烫手山芋一般,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自己身无长物,如何能回报呢?

      倒了洗脚水回来,同花枝子放在一起的三枚黄色果子,居然已经有一个有点蔫吧了。

      李陶然生怕浪费,按照黄公子说得方法,扒了外皮,咬了一小口。

      果肉清甜柔软,吃起来沙沙的,贴皮的部分脆一些,是她喜欢的味道。

      当晚,李陶然脑子里不停回放着二黑和将军的片段。

      二黑的眼睛,将军的眼睛;二黑的举动,将军的举动;二黑的喜恶,将军的喜恶……

      一道无形的力量不断将他们连接在一起,反复对比。

      李陶然心底似乎也冒出一道声音,二黑就是将军!将军就是二黑!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甩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

      越甩越是笃定。

      李陶然的双眸在没有点蜡烛的黑夜里,亮得吓人。

      正对她的书桌上,散发着幽光的花枝似乎也在认可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将军是精怪,能做猫,也能做狗。

      但它为什么总是不告而别呢?

      半个时辰过去,李陶然想不出个所以然就睡着了。

      心中郁结解开大半,她第二天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加上用了润肤膏,皮肤光滑细腻,手指恢复如初。

      村里三个孩子的功课还没检查,小黑很久没出去放风了。

      没几天就正式入冬,小鸡们怕冷,呆在鸡窝里不用遛。

      李陶然叫上兴奋又好奇小黑,溜溜哒哒地去村里。

      换村长的那日,她正低沉着,没去观礼。

      现下再去村里,不少人跟她打招呼,还想拉着她聊八卦。

      幸而张满满也出来遛弯,笑嘻嘻地挥开闲来无事的婶子们,抢走李陶然,捞起满地打转的小黑。

      “陶然姐姐,我还想约着明月他们去找你呢,你就来了。”张满满一路上话就没停过,李陶然只需要微笑、点头、嗯,小黑叫唤附和,就能赋予她不断说下去的无限动力。

      “邱寡妇和她儿子搬到县里去啦,说是青山叔不肯给他们家钱,他们娘俩总得自己找出路。还是马车接走的!厚德叔天天在家骂人,脸色可吓人了,你猜为啥?”

      “为啥?”

      “汪!”

      “张婶回娘家啦!”张满满压低声音,“儿子也不要,王继业被官府里的人抓走了!说是调戏有夫之妇。”

      “嗯?”

      “汪汪!”

      “什么有夫之妇啊,我大哥去县里跑腿的时候听了一耳朵,邱寡妇给县里一个官做了妾。王继业成天在街上鬼混,有一次碰见了,还以为跟在村里似的,上去就要动手动脚,当官的当然不乐意啦。”

      “府衙的逮捕令发到厚德叔手上,他才知道王继业和他睡了同一个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疼!”

      李陶然轻拍张满满的背,“怎么说话呢,嘴里没个遮掩,叫你娘知道了非打你不可。”

      张满满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捂着后脑勺,“我一时没注意嘛,陶然姐姐,你可千万别跟我娘说。”

      “下不为例。”

      “嘿嘿,陶然姐姐最好了。”

      三个孩子都聚在张满满家,李陶然给他们检查完功课,又有其他人上门来。

      是个落落大方的姑娘。

      “月娥,你来找谁?”王金穗没在房里打扰孩子们学习,在院子里喂鸡。

      王月娥言简意赅道:“我奶奶听说陶然姐来村里了,问她今年还帮大家伙写信吗?”

      王金穗:“行,我去叫她。”

      王月娥的奶奶是村里辈分最大的,年近七十,精神烁烁的老太太,王巧姑。

      在村里颇有声望。

      早年间,丈夫、儿子都去参军,死在战场上,府衙特意给她送了褒奖的旨意。

      过了几年,老太太收养了王月娥,如今才十二岁。

      李陶然代写信的活计做了很多年。

      笔墨纸砚都是她出,写一份要二十文。

      多亏了王巧姑护着,假说笔墨纸砚都是村庙的,才没被王厚德一家拿走,收的钱也暂存在王巧姑那儿。

      村庙哪有钱买那些玩意儿。

      李陶然搬出来后,王巧姑就要把存下的银钱还给她。

      李陶然那时候事儿多,就说先放在村庙,拖王桂娘帮忙把笔墨纸砚这些零碎的先搬回家。

      细算来,应该有一两多银钱在村庙。

      回去取笔墨纸砚的功夫,村庙那边已经支起来了。

      生面孔,熟面孔都有。

      黄秀珍带着个妇人排在第一个,“陶然,我这妹子的男人进了军营,你帮她问问她男人回不回来过年。”

      妇人一看就是刚嫁出去没多久,红着小脸,拉了拉黄秀珍的袖子,结结巴巴地道:“嫂,嫂子,你说什么呢……我叫张溪云,溪水的溪,云朵的云。李姑娘帮我写家中一切都好……”

      李陶然下笔速度快,字迹规整,把张溪云所说整理到一张信纸上,并留下地址落款。

      张溪云爽快地拿出二十文,珍重地把信揣在怀里就走了。

      除了她要寄信去军中,还有个中年男人张铁柱,也要给在军中的儿子张冬生写信。

      信的内容大都大同小异,无非是过得怎样,缺不缺什么,家里都好,不要担心。

      更多的来写信的是寄给在为生计奔赴各地的亲人,何时回家过年。

      年节总是要团圆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我的狗跑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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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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