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深空】南柯》书晟

3、ever

　　南柯跟着ever的人离开上了一艘不知名的航空巡逻舰，其实在跟着ever的人走的时候。
　　她就大概明白了，孤儿院的孩子无论在不在这艘舰队上，她都不一定能看得到。当时ever的人会这么和她说，不过是为了将她带走。
　　但她不后悔跟过来，因为万一这里有启明孤儿院的人，她不能丢下他们，而且她不想连累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画家。
　　“以后，你的编号就是001了”
　　“001，那这么说还有002 003什么的了？”
　　南柯再没有在启明孤儿院时，和ever的人交流时的无害，露出了不驯的态度。
　　Ever的其中一个领队，似乎是个女性，看着南柯幼小稚嫩的脸庞，回答了她。
　　“没有003，但是有002是个男孩子”
　　“...”

　　2

　　在ever关着的时候，无论什么实验，南柯都有注意没有露出任何利莫里亚人的特征，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ever的人不是傻瓜，早晚都会发现的。
　　在ever的实验中，有几次南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等意识恢复过来，又是熟悉的实验照明灯，等待着她的是接下来一次又一次的实验。
　　偶尔她会想起来那个叫祁煜的画家，想起那双好像点染着湛蓝深海和蔷薇色云朵的眼睛。

　　3

　　这一次的实验风险有些大，等她清醒已经在实验体被隔离的隔间里，不远处有一个男孩无声的坐在黑暗里，那是这个房间的死角，即使是ever的人也不会马上注意到。
　　南柯不想自己在无尽的黑暗里燃尽最后的一点勇气，所以她走向这个好像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坐在他的身边。
　　“你是谁，也是实验体么。”
　　“...”
　　男孩没有说话，紫色的眼睛有些迟缓的看了过来，似乎一时不太了解南柯的意思。
　　“我是说你叫什么”
　　“002”
　　男孩说完就不再开口，南柯因为接连的实验身心俱疲，下意识的循着身边的热源靠了过去。柔软的发顶贴在身边的人的胳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男孩刚开始被惊到了，随即试探着轻轻拍了拍南柯的发丝，似乎对于温暖的触感有好奇。
　　男孩就这么看着女孩的样子，仔细的打量，直到下一次实验开始前都没有睡着，也没有移开目光。

　　4

　　南柯在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002。
　　此刻她有自己更想确认的事情，她通过自己的观察还是觉得启明孤儿院有孩子在ever的这艘实验巡航舰上，她要去确定。
　　在一次试验后，她趁送她的实验员不注意，偷到了关着实验体房间的钥匙。
　　她深知不管不顾的结果，就是不会有好结果，但是她无牵无挂，所以她至少在目前还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她快速的按记忆中的路线一个又一个的打开实验体的屋子，让年长的孩子带着年纪小的孩子，在巡航舰少有的落地临空市的这天，集体出逃。
　　她开到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看到了002。那个之前一面之缘的男孩。她打开的房间，但男孩似乎不急着离开，紧紧的跟在南柯的身后。
　　“你不要跟着我，我要去做很危险的事”
　　“...”
　　男孩轻轻点头，但还是跟着她，就像南柯说了什么不重要，在此方天地，跟着南柯就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事一样。

　　5

　　Ever的实验资料在一个实验室被南柯发现，有一些她熟悉的孤儿院孩子的名字，已经被画了个大大的红叉，她不敢深想，拿起实验资料就想走。
　　一边的002突然推着他躲进角落
　　“有人来了”
　　在下一刻，警报声响起，他们被发现了，无数穿着舰队制服的人涌进来，他们也不意外的被抓起来了。
　　领队想抓南柯的脖子，却被002挡在身前，这一次领队没有任何留情，一枪打穿了男孩的手。因为他们是一对没有靠山的孩子，没有任何人对他们会有所顾忌。
　　尽管血崩上眼角，男孩似乎感觉不到痛觉，死死的拉着领队的袖口。
　　领队的人笑了一下，枪抵上了002的额头，他甚至不需要犹豫，即使这个时候他开了枪，也没有人会来找他的麻烦。
　　南柯一把拉开男孩，男孩比她要高一些，第一下她甚至没有推开，拉着男孩的胳膊从侧面钻了出来
　　“你别杀他！”
　　“...哈哈”
　　南柯拧着眉头，不明白领队为什么笑
　　“你笑什么”
　　“他没有名字，从小生活在实验室，他自己都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你何必这么着急”

　　6
　　“你不要杀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杀了他，想做的一样可以做”
　　南柯拉着002的手，在这个时候，他们能支撑的只有彼此。
　　“算了”
　　不知为何，领队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放多了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002和南柯在一间最小的实验室里被隔离，这几天他们没有被实验，没有人来管他们，无尽的黑暗里，他们只能听见相拥的彼此互相之间传来的心跳声。
　　他们就像正在等待审判的羔羊。

　　7
　　再见到太阳是一天清晨，一个叫雷温的收藏家，不知道和ever达成了什么协议，接手了南柯和002。
　　而这是南柯最痛苦的一段时光。
　　在这段时光里，雷温发现了南柯是利莫里亚人，期间南柯失去了一些血和鳞片。
　　雷温是一个喜欢收集利莫里亚人遗骸的收藏家，南柯是个小利莫里亚人的发现，让他狂热。
　　利莫里亚人是如何能够转换鱼尾和人腿，血液是否真的能令人起死回生，鳞片是否真的能做成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刃，眼泪是否滴泪成珠。
　　无数次抽血，和几次断尾，让南柯就算化为人腿，走路也不再利索。这期间002陪在她的身边，如果不是002的保护，也许南柯就真的死在了雷温的宅子里。
　　但即使这样，南柯也没有呼唤祁煜，她不止一次想要尝试这个魔法，这个只要呼唤就能有人出现来救她的魔法。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南柯从小见过很多黑暗的东西，她希望这个向她展露善意的画家，可以一直活在光明之中，鲜花和掌声才是适合他的东西。血腥和黑暗并不适合他。

　　8

　　当002在身边的时候，雷温很少会过来，并不是他控制不了002，而是每次002都会不让他靠近南柯，即使靠近，每次也一定要付出一些血腥的代价，雷温有时候竟然会觉得002一个小孩子，让他感觉到害怕。
　　而且他觉得如果有机会，002一定会杀了自己。

　　9
　　这天南柯如往常一样，沉在鱼缸里，这天002似乎被舰队接走去做实验。南柯麻木的沉在水底，雷温却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来取她的鳞片，而是气急败坏的在和电话里的什么人在吵架。
　　“坏事，谁来坏我的事？我怎么知道祁煜怎么找上我的”
　　“n109不是挂了他的悬赏么，怎么还没有结果”
　　南柯愣了一下，但极度的虚弱让她想不起这个熟悉的名字，她在这里的日子失去了说话的能力，雷温曾经找人来检查过，说是心理问题，因为南柯的声带完好。
　　雷温就没有再想别的办法。

　　10
　　原本南柯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在这里，但是有一天，雷温把他带到了地下室，这里等着很多人，手上拿着雕刻刀。
　　“来，变成鱼尾，我不想等你长大了，你一定会是我最美的收藏”
　　南柯歪了下头，轻轻的呲笑一声。
　　在雷温靠近时，呸了一口痰在他的脸上。
　　雷温不生气，矜持的用丝帕擦了擦脸
　　“你死之前，还有什么愿望么，我可以满足你”
　　“哦，忘了你说不了话了，你想不想知道一部分启明孤儿院的孩子在哪”
　　南柯终于正眼看向雷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