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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别,还不想跳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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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冬狮郎没有回答她,而且问了她一个问题:“蝉衣,你知道吗?我有点时候很讨厌你。”
蝉衣:“?”果然喜欢是假,这人不会真要趁她不能使用灵力,而对她杀人灭口吧?
冬狮郎自顾自说:“蝉衣,为什么你总是把别人弄得心烦意乱,自己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你真的有心吗?”
蝉衣本来有点嬉皮笑脸的神情,在他的追问下,淡了下去。
虽然之前银总说她没心没肺,但又一次被人这样严厉指责,她还是有点束手无策。
“我不知道…冬狮郎,你怎么了?”蝉衣伸出去去抓他的手,她很不喜欢这种氛围。
冬狮郎躲开了她的手,继续说:“蝉衣…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样忘记呢?如果忘记了,是不是更好?”
海风在耳边呼啸,眼前的人发丝被吹乱,有几缕扫在他的眉间,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让他年轻的脸庞,多了几分少年老成。
蝉衣下意识想去用手抚平他的眉间,她伸手过去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蝉衣收回手,不明白自己的为什么,会想要做这个动作,就好像曾经这样做过上百次。
这种记起一点又想不起更多的状态,让她有些抓狂,心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遗憾感。
两人望着彼此没有说话,只有海风作为背景在呼啸。
蝉衣站在就是很懵,很懵。
她不懂上一秒,他们还在“深情”对视中,这一秒怎么两人就跳崖了。
跳下去那瞬间,失重感打破了她还来不及收回的惊讶。
“不是,大哥,你干嘛一言不合就跳崖?!”
蝉衣想到自己现在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凡人,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紧紧抓住自己唯一能抓住的人,看着下面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礁石,双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抱着冬狮郎,闭着眼不敢面对现实。
“冬狮郎,这并不好笑,你快带我上去吧!”蝉衣大叫,风灌了她一嘴。
冬狮郎没有回答她,但好像知道她怕一样,只是抱得她更紧。
下落的过程其实很快,但在蝉衣看来这无限漫长。
眼看着两人马上要触地了,蝉衣感受到心跳过载,她大吼:“大哥、不,大爷,你干嘛?跳崖自己跳,我还想再活500年~~年~~年!”
海浪溅起的冰冷海水,已经卷到她的裤脚,她大脑空白一片,心里就两个大写的“完了”。
这一刻,她有点明白前几天看到的“吊桥效应”的由来,好像他们除了彼此,就什么也没有了,好像她也只能依靠着她。
她的手臂开始放松,头枕在冬狮郎肩上,迎接着自己的命运。
好像,就这样一直坠落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意外的,疼痛没有到来,他们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冬狮郎在落地的瞬间,踩在礁石上,借力让他们落在不远处的海水中。
冰冷的海水从脚淹没到他们头顶,蝉衣闭着眼睛,任凭自己往下沉,渐渐的海水也变得温暖。
海水包裹着他们,就像世界唯有他们二人。
下沉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在一个临界点时,他们开始向上浮动。
蝉衣被带离海岸,躺在沙滩上,像一只死狗一样,看着眼中太阳的炫光。
她喘着气,简直想把自己掐死,什么叫做“就这样下坠也好?”,和他一起去死这种选项,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人生!
不过把自己掐死前,她打算先把冬狮郎掐死,她转身翻到冬狮郎旁边,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问他:“冬狮郎,你有病吧?!这样耍我很好玩?!”
冬狮郎看着她气急败坏地样子,轻笑了一声,用平静的语气说:“很刺激不是吗?”
蝉衣抓狂,捏着他的脖子用力摇晃,“你在说什么鬼话?有病别带上我!”
“很难得看到你这么生气,你不觉得这样挺好吗?”
蝉衣更气了:“哪里好了?”
冬狮郎把双手枕在头后,没有管被某人掐着的脖子,看样子悠然自在。
“这样有情绪,会害怕会生气会哭会闹不是挺好的吗?我见到的你,总是情绪很小,好像很多事你都无所谓,很多事,也触及不到你的心。
你总是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好像这里没有什么让你留恋的人和物。没有什么能够走进你心里。
之前的你,虽然也总是对一切以玩笑的态度,可你有很多重视人,无法割舍的感情。
我只是想让你,变得更加鲜活,和世界建立更多的联系,拥有更多的感情。”
蝉衣听着他的话,松开了手,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有这么明显吗?”
“嗯,很明显,对这个世界的疏离感。”
蝉衣:“我还以为我伪装的很好。”
冬狮郎:“你的演技一如既往的,烂透了。”
他用他如湖水般澄净的眼眸看着蝉衣,“蝉衣,可以让我走进你的内心吗?哪怕只有一点。”
蝉衣做了一个鬼脸,回答他:“你这样听起来,像是在对我表白。”
他又笑了下,“你就当是吧。”
蝉衣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摆手道:“别别别,别爱我,没结果。”
冬狮郎没有回答,站起来,伸出手,对蝉衣说,走吧,回去了。
蝉衣“哦”了一声,稀里糊涂地就跟着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有些像在做梦。
直到,冬狮郎把试卷摆在她面前,她发现自己还没有醒来,才接受这里是现实的事实,开始奋笔疾书。
这几日,所有人都照常训练到很晚,除了蝉衣,写完作业,就被放回去睡觉,比起熬夜大家,她自己就像一只咸鱼。
特别是一护,已经连续几个日夜没有回家,这天是双休日,蝉衣在家看电视,电视机里的搞笑艺人,逗得她有点想笑。
自从上次,被冬狮郎吓了后,她感觉自己的共情能力好像好了那么一点,就比如现在,她之前只觉得,这些笑话很无聊,现在她都开始觉得这些笑话还不错了。
看着电视里的人不停卖弄和抖包袱,她甚至觉得他们有点可怜。
厨房里传来一阵很大的响声,她看过去,“游子没事吧?”
又是一阵响动,游子才回答她:“没事。”
蝉衣叹口气,如果是她之前肯定懒得管这事,她问游子,“你一个下午已经看了我不下十次了,还打翻了好多次的厨房用具,你想让我做什么吗?”
游子有点抱歉地从厨房伸出半边头和肩膀,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打扰木风小姐看电视了吗?”
蝉衣盯着她,“你就说想让我干嘛?”
游子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有点担心哥哥,可爸爸说哥哥有很重要的事,让我们不要打扰他,可…”
蝉衣接着她的话说:“可你还是担心他,对不对?”
游子点头:“嗯,虽然爸爸不说,哥哥也掩饰的很好,可哥哥最近总是带着一身伤回来,你说哥哥不会是在外面欠了贷款,每天都在被人讨债吧?!这几天没有回来,不会已经被人抓去喂鲨鱼了吧?!”
蝉衣喷出一口盐汽水,不知道这孩子脑洞怎么这么大,她开始编故事:
“不至于,不至于,他就是最近有一个拳击比赛,到了快决赛的时候,但又不想你们担心。这样吧,你把做好的便当给我,我去他训练的地方,给你拍张照,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游子像一只小兔子,三步并两步地跳到蝉衣身上,开心地抱住她的腰,“太好了!谢谢木风小姐!”
“我走了~”
蝉衣拿着便当,她其实不知道一护在哪里,一心和喜助都没有告诉她,她想到两人对她奇怪的态度。
还给冬狮郎打去了电话,毕竟他是这次五人队的队长,应该知道一护的消息吧?
嘟嘟嘟…几声后,电话被接通。
“摩西摩西……啊,是…”
冬狮郎让蝉衣在旁边的便利店等他,她无聊买了一个冰淇淋,坐在吧台上等人。
正当她无聊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对着蝉衣打了声招呼,蝉衣对他回应了。
男人笑得有点腼腆,他把手上的泡面放在桌子上,坐在了蝉衣旁边。
之后,就开始找着各种话题,男人看着有点腼腆,可却意外地话唠,也总会在蝉衣对一个话题失去兴趣时,丝滑地转到下一个话题。
好像永远不会让人无聊,蝉衣认真听着,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够多,男人的很多话,都能引起她的兴趣。
她侧着身,身体向说话的人,略微倾斜。连冬狮郎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她正拿出手机和对方交换着联系方式,就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打断了。
蝉衣看向身后,“诶?冬狮郎,你来了!”
冬狮郎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把蝉衣的手机,收了回来,转身走了。
蝉衣连忙跟上,“诶诶诶,我的手机。”
她忙对着旁边的男人,挥手再见,男人本来还想挽留,却见女孩向一阵风一样离开了。
留下男人来不及阻止的手还没放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软件的申请已经发了过去,他松了一口气。
蝉衣在街道外,把自己的手机抢了回来,打开手机,没有看到任何的好友申请。
“哎?没有加上吗?”她看见软件上,没有新增加的好友申请,没有就算了吧,她想。
收回手机,跟着冬狮郎一起走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