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一百一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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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个星期不给北望发消息，这已经是明辉能忍住的极限了。
所以在第七天，她来到了医院门口。
再不跟她说上话，就要发疯了。
但，明辉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的。这种不舒服或许源于母亲在车上无心的一句。
“北主任工作好，性格好，长相也十分出挑，她这样的人应当不缺追求者。”
明辉想要站在她的身边，就是会有更多的困难。这是明辉能够预料到的。
而且在不知道北望的心意前，困难是翻倍的。
淡淡的悲伤疲倦扫过明辉的心，让她不禁想到，曾经的北望，是不是也像此时的她一般困惑。
应该不是，北望遇到的困惑只会比明辉更多。
每每想到过去，明辉总会更爱北望一些。这是一种无法克制的，热烈蓬勃的爱。
“晚上一起吃饭吧。”午饭还没吃，明辉已经开始计划晚饭了。
只不过北望在听到这个邀约后摇了摇头，“晚上不能陪你一起了。”
明辉学着北望在电话里，用鼻音回了一个“嗯？”
“科室的小钱，谈恋爱了，请科室吃晚饭……”北望像报备一样，将时间地点事由，都说了出来。
“哦，我可没问这么多。
“嗯，是我想主动告诉你的。”
明辉抬了抬下巴，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不会又是那家很难吃的淮扬菜吧”
两人关系熟了之后，关于北望第一次请明辉吃饭就踩雷这件事也能以开玩笑的方式说了出来。
北望双手环抱胸前，不服，“这件事能唠一辈子，是吧。”
一辈子。
明辉的心头忽然短暂的震颤了一下，一辈子，多好听的话啊。自己现在能奢求一辈子吗，敢奢求一辈子吗？
答案，仍是不敢的。
系统给她的考验，是一段很难很难熬的时光。
有时候，她都不太敢去想北望。她怕想了，自己会更撑不过去。
现在能重新站在北望面前的明辉，理应是更沉着，更强大。
但事实上，她变得更患得患失了。
明辉不自然的开口转移话题了，“你们科室有谈恋爱就要请吃饭的传统吗？”
北望思考了一下，回答：“不算传统吧，想请就请，大家都会祝福的。”
“姐姐，如果谈恋爱，会吗？”明辉的问句，到这里变得很轻。
她有点忐忑了。
“我啊，”北望喝了口水，摇摇头。
明辉会错了意，“不会？”
“是不知道，我现在单身，我不知道如果谈了会怎么样。”对于没有发生的事情，北望实在想不到。
明辉若有所思的晃了晃脑袋，说了一句和问话看似无关的消息，“我也单身。”
虽然母亲的话，让明辉心下是有点急迫的，但她不敢逼北望逼得太紧，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一步步，温水煮青蛙。
明辉说到“单身”时，北望轻笑了一声，随即举起手边的水杯，在车上隔空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
“碰一个。”
两人在商场找了家店简单吃了顿，吃到最后，明辉擦了擦嘴，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姐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明辉指的是父亲住院的事情。
“不用了吧，本来也是我的工作。”北望在医院上班，还是外科，收到家属的感谢再经常不过了，给红包的，买东西的，请吃饭的……都有。所以明辉提出吃饭的邀请后，她习惯性的拒绝了。
工作？明辉不置可否，筷子轻轻敲了下碗边。
是工作的话，她可不会相信，北望会加每一个病人的联系方式，甚至连陪护人员也要一起加。
“就在家里吃顿便饭，不会很刻意的。”明辉今天出来是带着任务的，务必要请北望吃上这一顿饭。
北望抬头，看着明辉，在思考两人的关系。
“姐姐，我是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也希望你能以朋友的身份答应我。”
话说到这里，再三推拒北望也不好意思，“那行吧。明天晚上我有时间。”
“好，我回去和他们说一声。”
吃饭的事情就这么敲了下来，明辉心里又开了花，想的全部都是：明天又能见面了。
有了这么一个期盼，吃完饭后的分别都不觉得难受了。
明辉送完北望，生怕北望反悔，快速的说：“明天下班我来接你。”
“好，听你的。”北望朝她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办公室里难得的空闲，下午几人商量着去哪里吃饭，最后一致决定吃烧烤。
吃烧烤免不了要喝一杯了。
北望酒量还可以，一点啤酒不至于喝趴下。
小钱和女朋友是被灌得有些多了，尤其是小钱那不值钱的模样，引得众人起哄。
很般配的一对，北望在热闹的人群里，莫名开始想明辉了。
明辉未来会和谁在一起呢。
好难猜啊。
想到这里，手机亮了起来，恰好是明辉的消息。
【还在吃吗？】
北望顺势给她拍了一张照片，一桌的烧烤啤酒。
明辉特别注意到在北望面前的酒杯是满的。
【喝很多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北望的嘴角不自觉开始扬起，连眼睛都被笑意压弯。心里是想见面的，不过太晚了，让人送来送去，折腾。
【太晚了，我没喝多少，你放心。】北望回完这条消息，又被同事拉过去参与讨论，手机也放到了一旁。
后来的时间，北望都没再拿起手机，直到局散后，她才看见手机里有未接电话。
是明辉。
她立刻回了过去。
明辉接得很快，从北望发的照片上定位到了烧烤店，随后马上拿车开了过来。
所以现在她已经到了烧烤店附近，甚至可以看到北望站在路边打电话。
“吃完了？”
“嗯，刚吃完，这家店味道不错，下次带你过来。”
两人明明中午才见过面的，现在接了电话就不想挂了。
“你怎么回去。”明辉撑着方向盘，远远的看着她。
北望一边接电话，一边搀扶喝得有些多的同事，将他们送上车。
“打车回家。”北望回复。
“好。”说着，明辉已经启动车子，往前开了段距离，刚刚好停到北望面前。
“是尾号####的乘客吗，我是您预约的司机。”明辉打开车窗，与北望对望着。
她的声音和手机里的声音重叠，在嘈杂的街道，在北望的心头，埋下了细微的感觉。
她挂了电话，和余下的同事打了个招呼，随即就轻车熟路上了车。
“那就麻烦送我到####。”北望这次报的地址是自己家。
“您坐好。”
车子平稳上路，这里距离北望的家不远，路上也不堵车，不出十分钟就到楼下了。
“上去坐会儿。”这几天，明辉车接车送，真快成了北望的专属司机了。
“有其他人吗？”明辉问。
北望回答：“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听到这，明辉停好车，跟北望一起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北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家里可能有点乱。”北望最近都住父母家，这边没来得及收拾。
“那北主任要预约一个家政吗，我这边也提供这个服务。”
好好好，做完司机，做保洁。
电梯到达楼层，北望推着明辉的肩膀将人带了出去，随后开门开灯。
虽然北望最近不常来这，但每次过来拿东西的时候还是会顺带收拾收拾，所以并没有她说得那么乱。
明辉默默环视了眼周围，再一次将这些全部刻入脑海。
“不用换鞋了，你坐，我给你倒杯水。”北望一路将人推到了沙发上，又去厨房倒水。
她喝了点酒，动作还是有些不稳的，往厨房走的时候就碰了好几下桌椅。
倒水的时候也不小心，洒到了手上，幸亏不是烫水。
明辉接过水杯，看着她湿漉漉的双手，叹了一声气。
“需要我留下来照顾你吗。”
现在是保姆吗？北望迟钝的脑子蹦出来这么一个词。
“哪有这么夸张。”北望心里有数，只是动作有一些变形，但清醒还是清醒的。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明辉抿了一口杯中的水，温温的。
温水煮青蛙，要煮多久呢。
明辉放下水杯，直视北望的双眼，平静的说：
“我是同性恋。”
“嘭”一声，北望的手没拿稳，玻璃杯从手中滚落，咣当砸到了地板上，剩余的半杯水也洒了北望一身。
直至此刻，北望才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喝多了。她听见了什么？
同性恋？
明辉？
明辉是同性恋？
“什么？”北望半张着嘴，“我刚刚没听清。”
“我说我是同性恋，北望。”明辉的眼神暗了暗，她将北望的惊讶尽收眼底。
她也在赌。
坦白性取向这件事出现在此刻是否合乎情理，会把二人的关系推向何种境地，明辉通通不知道。
她真的在赌。
北望将身体完全靠在沙发上，她的头高高昂起，将肩颈的线条拉得很直，脸上的神情茫然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睁开眼睛吗，问：“你父母呢。”
“都知道。”明辉坦然回答。
在遇到北望之前，她就已经做好和北望在一起的所有准备了，也包括将一些可能的困难提前摆平。
“所以，你告诉我这个，是因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