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红灯行

2、确定心意

　　“姐，你这会儿应该下飞机了吧？我怎么没看见你？”木子言在机场左顾右盼，始终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左前方，白衣服，黑色行李箱，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啊？哦，看见了。你过来找我吧。”
　　木子元收起手机，走到马路边。
　　“打车吗？”
　　“对，其实……我觉得旁边那个姐姐比你更好看。”适当犯个小贱有助于增进感情。
　　木子言眼看着木子元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连忙收场，“嘻嘻！姐姐在我心里最好看！”
　　“比妈妈好看？”
　　“你是妈妈的女儿，因为她好看所以你也好看！”
　　孩子大了，不好忽悠喽！
　　脑子转的真快，这种问题都能这么公平的答出来，看来下次得再刁钻点了。

　　木子元发现，自己其实也并非想象中的定力那么差。
　　只要熬过这几周……等到成人礼结束，等到家庭聚会结束，等到她高考完。
　　然后……再找到一个，能让自己第二次心动的人。
　　就算，实再放不下，至少，不能影响了高考。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等到她成年，等她考上大学，一切都好办。

　　“到家了，姐！想什么呢？我这么大个人坐在这儿，不和我聊天，也不关心关心我的学业啊。”木子言边说边下车，从后备箱拿出木子元的行李。
　　“想的就是你，有什么愿望姐帮你实现，想好了告诉我，不超过一千的都给你买。在学校有没有什么新朋友？和老师关系不差吧？学习怎么样啊？”木子元从木子言手中接过行李，一手拉着箱子，一手牵着木子言往家里走去。
　　“都挺好，都挺好，我将来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学！这样我们就不用在线上一起看月亮了。”
　　“到时候我都毕业了，上哪儿找我去啊？”木子元似是笑了笑，开口道：“你最近是不是看上了一只小兔子？”
　　“妈跟你说了？一只超级可爱的小白兔！”
　　“嗯，现在还不能养，你分不出来那么多时间。等上了大学，我给你买十只，怎么样？我是不是超好？”木子元撞了撞木子言的肩。
　　“姐~你最好了！那我要养兔子、猫、小狗，我还要养仓鼠、乌龟、鱼、还有小鸟，嗯……还有，我忘记了。”
　　“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多钱能开得起一个动物园。少说几个，到时候再挑，还远着呢！”
　　“不远的，下个月就要考试了。”
　　“下个月高考了还能出来办成人礼？”
　　“学校放了个假，五一两天假期。”说完，木子言便翻了个白眼。
　　“高三能有个假期就不错了，还嫌弃那两天呢！对了，不是还有补习班？”
　　“呃……撒了个小谎，请了个小假，但我平时成绩很好的，很稳定的，就一天的课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木子言有些心虚，其实这个假也是她求妈妈求了好久才要到的。
　　“呵！下不为例。但是……也别太累。
　　”好哒！”

　　聊着聊着已经到了家中，母亲已经布置好了家，就等主角回来啦！
　　“呦！舍得回来啦？还以为你和你姐要在外边儿过夜呢！”阴阳怪气的母亲依旧稳定发挥，但眼里是藏不住的慈爱。
　　“这不刚见到姐太激动了，就和姐多聊了一会儿，这聊着聊着不就走的慢了嘛！”木子言笑了笑，伸手搂过木子元。
　　“确实，昨天晚上知道我要回来，有没有高兴地睡不着觉？”木子元打趣。
　　“没有，我今天才知道。”说完，木子言幽怨的看了一眼母亲。
　　“行了，准备准备。庆祝我们家二女儿的十八岁生日！”
　　“好嘞！”

　　木子言拉着木子元坐到桌前，身边围了一圈她的朋友。
　　她的成人礼很简单，因为实在没有时间，而且在学校也会给他们集体办，所以家里人一致决定高考后给她好好的重新办。但作为18岁生日的这一天，木子元是不得不回来的。
　　“这是我姐，好看吗？”
　　“好看！”
　　“姐姐好美！”
　　“你们真的很像诶。”
　　木子元在一顿夸夸中自信入座。
　　“当然！随我！”木子言一说完，便感觉身边有一道阴冷的视线。
　　“木子言。”
　　“哎！”
　　“呵呵！”
　　“嘻嘻！”木子言决心将装傻和不要脸发挥到极致。
　　“……”
　　脸呢？
　　“子元姐姐在上大学吗？”
　　“嗯，研究生。”
　　“我们能在一个学校吗？”
　　“不一定。”
　　木子元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暗暗注视着木子言。

　　等生日聚会结束，已经到了七八点，木子言将朋友挨个送出门。
　　“再见！”
　　“明天就见了，再什么见啊？唉！明天又要回到学校了。”
　　母亲走到门口，拎了个小包。
　　“妈！干啥去啊？”
　　“让你回来的时候买点儿菜，你都忘了吧。”
　　“哦对！”
　　“我就知道，走了啊！”
　　“拜拜！”
　　屋子又回归了安静，姐妹俩互相对视了几秒，最后木子言先打破了沉默。
　　“姐，你什么时候回去？”
　　“等你考完试，正好这边学校有个交流。”
　　“真的？”
　　“嗯。”
　　“好耶！”
　　木子言高兴地跳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旁边。
　　“坐，好久没跟你一块儿说说话了。”
　　木子元看着许多年不见的妹妹，经过长时间的平静而安定下来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时机。这会儿，感觉就莫名其妙的上来了，她以为自己伪装的会非常好，至少不能太早，可很明显有时候眼底的情绪是隐藏不了的，下意识的动作是收不回来的，满是情愫的语言是控制不住的。
　　“小言。”她一点一点地挪动步子，走向木子言。
　　“怎么了？”望着不断靠近的木子元，她难得有些紧张起来。
　　“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的姐姐。”木子言有些许奇怪。
　　“子言，我喜欢你。”
　　木子言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像是惊讶，又带一点欣喜。
　　再一次看到思念已久的人，内心的感情是无法压抑的，她知道这样做可能反而会让木子言疏远自己，但她控制不住。
　　压抑已久的情绪涌上，木子元已全然无法控制自己。
　　她伸出一条腿跪在沙发上，轻压身体，在木子言直勾勾的目光下低头，含住。
　　她满心都是木子言，却没注意到那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
　　“姐姐。”木子言推开她，仰起头。
　　“乖，就一次……以后怎么恨我都随便，我想干这事好久了。”
　　“我想说的是，你怎确定我不喜欢你呢？”
　　“所以，你也……”木子元起身。
　　“嗯。姐，我觉得，我爱你爱的更早，更深。”
　　“我不这样认为。”
　　“随便你，怎么不继续了？”木子言伸手扯住木子元的领子，将她向下拉，靠近自己，然后慢慢地贴上去。
　　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半黑，在光的映照下，窗帘上隐约显现出两个女孩的身形。
　　一时间，灯下两个身影相互纠缠，呼吸变得急促。
　　一只手关了灯。
　　“嗯？”
　　“楼下人在看呢。”
　　“哦……关注别人干什么？我不比他们好看？”
　　灯光没有了，窗帘上隐约可见的影子也没有了，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她们二人，宁静而美好。

　　……
　　“明天还要上课。”
　　“好，以后有的是机会。”
　　木子元带着木子言进了房间。

　　次日清晨，不知昨夜何回来的母亲催促着二人。
　　“这几天你们爹不在，你接送一下妹妹啊。”
　　“昂。”木子元漫不经心地应声，桌下的手脚却不安分。
　　她手指轻攀上木子言的胳膊，被一只手拦住轻轻抚下去，她又不甘心的攀上，最后以被打了一巴掌失败告终。

　　车上，木子言坐在副驾驶，侧头观察着木子元的神情。
　　“姐！在想什么事儿呢？怎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木子元目视前方。
　　“难道是在想别的女人？那可不行啊！姐姐只能是我的。”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木子元依旧没有转过头来看身边的人，只是语调中多了些期待，也增了些担忧。
　　“不知道，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很久很久以前。”
　　“你那会儿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吗？别开玩笑，我是认真问你的。”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昨天你一说，好像就被激发出来了一些东西。”
　　“哦。”木子元又思考起来。
　　木子言虽疑惑木子元的反常，但也没有问出来，就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