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玉》虚姐

2、第 2 章

　　银色的月光如流水般洒在森林里，给整个森林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夜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而马车上的两人，却毫无睡意。
　　忽然，驾车的人从马上摔了下来，紧接着，一支箭从车窗射了进来。
　　段言反应迅速，一把将颜玉压倒在身下，然后拉着他跳下了马车。然而，他们刚一落地，就被一群刺客包围了。
　　段言将颜玉护在身后，抽出剑，与刺客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突然，一支箭朝着颜玉射了过来，段言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的身前，那支箭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他缓缓地倒了下去。
　　颜玉看着倒在地上的段言，心中一阵剧痛，他红着眼睛，拿起段言的剑，使出了滴血成花剑法。只见剑刃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滴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了一朵朵鲜艳的牡丹。
　　这是颜玉第一次杀人，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他的身上也沾染了浓浓的戾气。
　　他背起段言，在这广袤的森林里四处寻找人家。终于，在一片黑暗中，他看到了一间屋子，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他急忙跑过去，推开门，发现里面大多是药材。
　　他背着段言走进屋子，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然后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助。他的眼眶渐渐湿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真的好害怕，害怕段言就这么离他而去。
　　“别叫了，我在这儿。”一个男人靠在门上，淡淡地说道。
　　“公子，救他一命吧。”颜玉哽咽着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对我很重要。”
　　“有多重要，你又是他什么人？”那个男人笑着问道，“我救人要收费。”
　　“他……是……我的……夫……君。”颜玉咬着牙说道，声音有些颤抖，“什么费用？”
　　“暂且不说，你俩可曾有过夫妻之实？”那个男人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问道。
　　“未……曾……有过。”颜玉低下头，脸微微泛红，“可以先救人吗？之后我把所有都告诉你。”
　　“好啊，爽快！”那个男人走进屋子，说道，“我叫段念。”
　　段念走到段言身边，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他……死了……吗？”颜玉紧张地看着段念，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没有，死不了，只是好像我的故人。”段念说道。
　　段念熟练地帮段言包扎好伤口，又抓了一副药，然后叫颜玉帮忙熬药。
　　屋外，杏花的香气随风飘来，弥漫在空气中。夜空中，繁星点点，宛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院子里，昏暗的烛火摇曳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与苦涩的药味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宁静与忧伤。
　　“你要什么报酬。”颜玉看着段念，认真地说道。他从来不会亏欠别人人情。
　　“不要。”段念看着段言，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柔和起来，“药好了，我喂吧。”
　　颜玉还没来得及说话，段念已经将药盛好，端进了屋子。
　　段念坐在段言旁边，用勺子小心翼翼地给段言喂药，但药总是喂不进去。颜玉见状，连忙走过去，说道：“我来吧！”段念将药放在床边，起身让开了位置。
　　颜玉舀了一勺药，轻轻放进段言嘴里。这时，段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段念见段言醒了，便走到门边。颜玉将药放下，对段言说：“喝药吧。”
　　段言看了看周围，虚弱地说道：“你喂我，我不能动手。”
　　颜玉看着段言，心中有些犹豫，但想到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点了点头，端起药，一勺一勺地喂进了段言嘴里。
　　段念站在门边，看着他们，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走了出去。
　　一碗药喝完后，颜玉收拾好碗，准备睡觉。可是，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这可怎么办呢？
　　“上床睡觉吧！”段言说，“有些事以后再说。”
　　“好吧！”颜玉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床。不一会儿，他便进入了梦乡。
　　早上，鸡鸣声此起彼伏，颜玉被吵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段言不见了，顿时慌了起来。他急忙起身，四处寻找，终于在院子里找到了段言。他将段言带到床上坐下，说道：“我去找郎中。”
　　就在这时，段念走进了屋子。他与段言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你们认识？”颜玉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总觉得这个郎中的身份不简单。
　　段言沉默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有什么原不原谅的，不是你的错，是我放不下罢了。”郎中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颜玉小声问段言这个郎中到底是谁，段言压低声音说：“他是我哥——段念，若他没有隐居深山，这皇帝之位应当是他的！”
　　系统适时地给出提示：“恭喜玩家解锁新人物——段念，人物身份段言哥哥，早年太子，却因一些事情而归隐深山，而这些事情将会在后面剧情中了解并解决。”
　　“哥，你回来吧！人死不能复生。”段言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那件事不怪你，世俗喧闹，他不喜欢。”段念转头看向屋外的杏花，那盛开的杏花，像极了那位故人的脸。
　　段念转头看向颜玉，昨天他没有仔细看，现在看着，心中却涌起一阵莫名的伤痛，他轻声说道：“可真像啊，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我叫颜玉，我像谁啊？”颜玉对自己的身份了解有限，所以忍不住问道。
　　段念看着颜玉，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脸，却被段言拦了下来。段念叹了一口气，说道：“颜公子长得像我的一位故人——颜温。”
　　系统再次提示：“恭喜解锁新人物——颜温，云岚国二皇子，也就是你的弟弟。”
　　段念缓缓地讲述起了他的故事。
　　微风轻轻吹过，满山遍野的杏花纷纷飘落，粉红色的花瓣如雪花般在空中飞舞。他们相遇在这个美好的时节，那时的颜温正值少年，明眸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让段念一眼便深陷其中，从此，他的余生都被这个少年占据。
　　樱红色的唇对着段念说：“哥哥也喜欢杏花吗？”
　　当时，两国关系甚好，段念与颜温一同长大。他们一起吟诗、弹琴、品画，一起在杏花林里奔跑嬉戏，那是一段无比美好的时光。
　　然而，后来的事情却打破了这一切美好的幻想。玉泉国起兵攻打云岚国，一时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颜温不愿看到自己的国家和人民遭受如此苦难，最终以死结束了这场战争。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深情地说道：“段念，其实我喜欢了你七年，自那次林中相遇，我便沉溺在你的一举一动中。”
　　段念听到这句话，泪水夺眶而出，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也是喜欢你的，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的。”
　　颜温的手缓缓垂了下去，两个相爱的人从此阴阳两隔。七年的时间，等来的却是一句迟到的告白和一场残酷的死亡。
　　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再也无法复原。一颗破碎的心和一具冰冷的尸身，两个少年的生命都消逝在了那片血泊之中。
　　段念将颜温葬在了他们相识的地方，他在那里隐居下来，想用余生去陪伴他。
　　明代魏时敏曾说过：“林屋虚寒半掩扉，野情偏称绿荷衣。柳风乍起燕雏软，梅雨初晴荔子肥。岁月无情催客老，溪山有意待君归。浮沉世事何须问，好整纶竿坐钓矶。”这句话的意思是，在逝去的日子里，我们所经历的事情，所遇见的人，就像烟雨一样已经消失不见，成为了过去。到了人生的尽头，心中充满的只有别离的伤痛和哀愁。
　　但段念却认为，既然遇见了难以忘怀的人，又何必努力去忘掉呢？
　　“哥，你难道不觉得吗，那次起兵是有人故意为之？”段言突然问道。
　　“故意就故意吧，反正他已经走了，伤好了就赶快下山，国不可一日无君。”段念说完，转头就看见颜玉睡着了。他看着段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喜欢颜玉的，对不对？喜欢就要尽早说出来，别像我一样留下遗憾。”
　　段言思索了一会儿，无奈地说道：“喜欢又如何，他又不会接受，如今朝政极为危险，我又怎敢表露喜欢？我只默默看着他就好。”
　　段念摇着头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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