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泪语》童语

17、二

　　第二天，在一家普通咖啡馆里面，李明大声地嚷了出来。
　　“什么，你疯了？举报他们？你以为他们是吃软饭的吗？没有关系，他们靠什么立足，再说，我们都去过那里了，你还真想我们都脱不了关系吗？”
　　“可是…...我不想再看到那个孩子那样了……”一想到昨晚那忧伤的小眼睛，莫凡就觉得自己再也忍耐不住了。
　　“好啦，莫凡，知道你是好人，可你也得想想局面吧！这个社会很现实的，不要想着做救世主啦，况且你也在那里呆了一晚……”
　　莫凡已经顾不得李明有什么样的语意了，只是脑里不停地充斥着昨晚的忆想，以及那充满了渴求的眼神。终于，莫凡坚定了语气。
　　“那好，我想买到那个孩子！”
　　“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可不是一时冲动就可以解决的哦？”
　　“不管行不行，你去帮我和那个魏总说说，让他开个价，我说到做到！”
　　“你是真的决定了？”李明疑惑地望着莫凡，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意。
　　“恩！”尽管知道这是一种冲动，可是莫凡却不会后悔。

　　这一刻，莫凡约好了王泽浩。泽浩是莫凡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是那种真正可以无话不说的哥们。而知道自己喜好的除了圈内的人，现实中就也只有泽浩一人了。今天早上李明打来电话，说魏总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是必须要交出5万块钱。莫凡知道自己穷尽无路了，竭尽全力也只筹到3万块钱，而这最后的希望，也只在泽浩这里了。
　　“这里是2万块钱，你拿着吧！”泽浩递出一张存折，关切地望着莫凡，“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要拿来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遇到很大的难处了。”
　　“泽浩……我……”手里握着那红色的折子，莫凡觉得好似沉重，这一辈子也只有这样真正的挚友，才会不管一切的帮助自己吧！甚至在不知道任何缘由的时候，就倾尽了一切。说是感动，也显得言语好无力！
　　“好了，莫凡，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分担一下，不要让自己一个承受着。你知道，我们从来都是无话不说的！”
　　“恩！”莫凡知道自己这时候唯一可以倾诉的或许就只有面对着泽浩了，不管怎么说，也该让他知道实情，无论他支持不支持自己，至少，要让自己对得起他。尽管结局早已经预料了，听完莫凡前因后果的介绍以后，泽浩只是平静地说道。
　　“莫凡，我一直是支持你的，只要你认为是对的，认为自己不会后悔，就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顾虑太多，因为往往有些错过的遗憾，是一辈子也弥补不了的。”
　　“恩！谢谢你，泽浩！”

　　当第二次见到轩轩时，莫凡已经有一种说不出的淡定了，似乎一切的选择早已经注定了，也是值得的！尽管那个魏总令人厌恶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呵呵，小伙子不错啊，当初还想不到你有这样大的决心呢！好啦，以后他就是你一个人的啦。哈哈！”
　　莫凡没有理会他，只是独自走到了轩轩的面前，握住那只白皙的小手，温和地说道：
　　“好了，轩轩，跟哥哥回家，好吗？”
　　轩轩怯怯地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那清澈的眼神凝视着莫凡，听话地点了点头。
　　“恩恩，好啦，莫凡，以后你就可以带轩轩潇洒的生活啦，只是我就还得承蒙魏总多多照顾呢！”李明不忘悄悄地看了一下魏总，见他没有什么反正，不由得自笑两声……

　　再一次打开了那熟悉的房门，可是这一次的感觉却有些不一样了，莫凡牵着轩轩，走进了自己那间曾经空旷的房子，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一切都重新开始了，虽然并不值得所谓的庆祝，但是此刻，真的让莫凡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终于让轩轩解脱了，以后，就是穷尽了自己的生命，也一定要让他幸福，想到这里，莫凡不觉中露出了一丝微笑。
　　蹲下身子，莫凡轻轻握着轩轩的手，充满了怜爱地告诉着他。
　　“轩轩，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啦！记住，你可是主人了，自己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一定要说出来，哥哥一定不会勉强你的。还有，以后可要慢慢地多说话啊！哥哥还等着你叫我呢！”说完，莫凡又拉着轩轩走到了房子的沙发前，拿出一套崭新的童装。
　　“好啦，轩轩走了一天也都累了吧！去那浴室里自己洗个澡，然后将这身衣服换上，从今天起，轩轩可要每天都干干净净的哦！”
　　轩轩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早已充满了说不尽的柔和，与第一次莫凡见到他的时候早已经不同了。他冲莫凡点点头，接过衣服，然后自己一个人走进了浴室。
　　莫凡坐在客厅的沙发前，打开了电视，把频道切换到了少儿台。然后慢慢地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零食，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面，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一样一样地数着，心里好是安慰。
　　突然，浴室里传来了轩轩的哭声，莫凡一听，急忙跑了过去，敲了两下门，里面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哭声却没有停下来，没想那么多，莫凡推开门冲了进去，只见那个小小身子光着抱头蹲在一个角落里，浴室龙头上的冷水不停地洒下来。看来是这孩子不会开热水，被冷水冲湿了一身吓着了。莫凡马上过去调成了温水，然后走到轩轩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头，关切地说道：
　　“好了，轩轩，没事啦，水热了啊，不怕，有哥哥在，没事的。”
　　轩轩停止了哭声，抬头望了一下莫凡，然后慢慢的接过了莫凡手里的喷水头，用小手去试了试水温，将水洒在了自己身上。见此情景，莫凡微微笑道：
　　“好了，轩轩慢慢洗啊，有什么事就叫哥哥！”
　　莫凡刚要起身，可是轩轩却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满眼期待得望着他。莫凡有一种莫名的触动，但还是轻声地问道：
　　“轩轩是要哥哥帮你洗吗？”
　　那小小的脑袋点了一下，然后就低了下去，将手里的喷水头递了出来。莫凡看着轩轩这样可爱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呵呵，好！哥哥帮你喷水，但身上还是要你自己洗了哦！”说完，莫凡将一块肥皂放到轩轩的手上，然后拿着喷水头开始对准了他的上身。
　　“哈哈，哥哥的水军要开始进攻啦，轩轩做好防御哦！”话刚说完，轩轩顺手一档，一大片水洒到了莫凡身上。莫凡忙用手不停地去擦，却弄得身上到处都是，最后眼睛里都弄到了肥皂水，半天都睁不开。轩轩顺势小声地笑了出来。第一次听到轩轩的笑声，莫凡怔怔地定在了那儿，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个小小的孩子单纯的笑脸，是那么的可爱动人，宛如一个美好的天使。此时此刻，莫凡觉得这该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声音了，能够这样单纯地陪伴着他，什么也就值得了。

　　忙了好一会，才帮轩轩洗完了澡，给他换上了一套十分可爱的童装，发现轩轩这样一打扮之后还真是可爱的很呢，特别是要阳光了好多。而后，莫凡就带着他去外面吃了一顿好的，别说，轩轩吃起来还挺规矩的呢，像个小绅士，不知道他以前的家里应该是一个挺富裕的小家庭吧！可是为什么又会落到那种地方呢？唉，不想了！见天色有点晚了，莫凡带着轩轩吃完饭就往家里赶了，路上还顺势在途经的玩具店给他挑了几样玩具，让他自己选，没想到他还是喜欢奥特曼。
　　到家后莫凡就陪轩轩坐在了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陪他看着那些动画片。期间莫凡还趁他看得津津有味时自己去洗了个澡，然后就出来陪他玩那些玩具。莫凡像个大小孩一般陪他颇有兴趣的摆弄着，虽然还是很少听到他的说话，但是笑声却没有断过了，一阵下来，就过了大半夜，直到两个人都累了的时候，莫凡带轩轩到了一间布置的小巧精致的儿童房。
　　“轩轩，今晚你就睡这里啦，明天哥哥再带你出去玩，所以现在就好好休息哦！哥哥就在隔壁，有事就叫哥哥。”说着莫凡带他到那张小巧的儿童床前，帮他脱去了外衣，然后让他躺倒了床上，递给他一只很大的□□小熊。
　　“你就抱着小熊睡啦，它会陪着你的哦。”说完莫凡给他盖好了被子，正准备起身时，又被那小小的手给拉住了。
　　“呵呵，好啦，哥哥在这里陪轩轩，给轩轩讲故事好不好？”
　　轩轩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手。莫凡笑望着他，心里不禁暗叹：看来以后我可还得恶补《安徒生童话》了！

　　终于等到那个小鬼睡着了，莫凡才轻轻地走了出来。走进自己的房里，莫凡一身轻松地脱下了衣服，直接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什么时候生活上那么随便的自己变得这么细心了，呵呵，看来以后这个小鬼会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哦，不过想想，也该是甜美的回忆吧！不管将来如何，纵然自己还要面对很多的挑战，但是能够陪轩轩走过这段天真的童年，让他真正的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吧！这样想着，莫凡慢慢地迷上了双眼。
　　可是还没一会，莫凡就被一阵哭声吵醒了。他一下就被惊着了，是隔壁的轩轩，顾不得那么多，连外套也没有披上，莫凡就直接冲了过去，在打开那边门的一瞬间，莫凡听到了一个清澈的叫声：“哥哥”。是的！轩轩叫哥哥了，虽然哭声夹杂着很大声，但是莫凡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莫凡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急忙冲了过去，抱住了那个小小的身子。好似抓住了整个世界。
　　“轩轩，别怕，哥哥在这儿呢！”说着，紧搂着怀里那个小小的孩子，哭声慢慢地变小了，最后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整整一个夜晚，莫凡都没有睡，只是坐在旁边陪着他，那小小的眼睛望着莫凡，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信任。然后安心闭紧了双眼。直到这一刻，莫凡知道自己早已成为了轩轩离开不了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