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川之月（古剑奇谭同人）》牙齿精灵

3、第 3 章

　　顺着震耳欲聋的狼吼，屠苏飞速朝吼声的中心前进。吼声来自琴川城郊停泊的一艘大船，船头对着玉盘般的月亮，屠苏靠近码头便放慢了脚步，屏气凝神慢慢前进，动作敏捷的跳上船舷，只见船头站着一个人，他赤裸着上身沐浴在月光中，手里握着一个酒瓶。屠苏不敢大意，躲在桅杆后面伺机而动。
　　“多美的月光！百里少侠不该躲在阴暗里，与我一起饮酒赏月岂不痛快？”那人边说边转过头来。屠苏惊讶的看着似乎有些眼熟的脸，印象中那人有些稚气未脱，眼前这人眉目间充满戾气更为英武。既然已被他识破，屠苏坦然的走到船头，拿起那人递过来的酒瓶喝了一口，好烈的酒，喝下去火烧火燎的。那人拿回酒瓶仰头大喝，大呼痛快。
　　“多美的月光，白得让人想入非非，真想给它抹上点颜色。”那人对着月亮邪笑道。“红色最好，真想亲手把月亮染成红色，红色的泣月乃是不吉之照，正适合这个镇子。”
　　“……在下追踪一匹扰民的野狼来到此处，不知兄台可有线索？”屠苏恭敬的向那人行了个礼。
　　“狼啊……”那人看了屠苏一眼。“刚才我看见一个黑影顺着那条山道往东去了，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屠苏谢过那人，立马转身向东跑去，跳下船前忽然想起还未请教那人姓名，再回头时那人已经不见了。忽觉得有只手搂住自己的腰，屠苏急忙避闪，但那人动作更快，搂住他跳下船来，两人一起摔在码头上。
　　那人轻声在他耳边说：“兄台这个称呼太见外了，我叫晋磊，与百里少侠一见如故。既然少侠如此关心琴川百姓的安危，我愿陪少侠走一趟，也好有个照应。”
　　屠苏与那人分开至安全距离，低声请晋磊带路。晋磊笑了笑，昂首阔步的走在前面，屠苏一脸狐疑保持一段距离地跟在后面。走入城郊树林后，晋磊吸了吸鼻子眉头紧皱，示意屠苏跟上，悄无声息的向一处空地跑去。
　　空地上隐约传出类似液体流动的声音。乌云遮住了月亮，屠苏和晋磊躲在空地边的一块巨石后面，只能看到两个影子紧紧靠在一起。一股血腥味弥漫于空气中，晋磊舔了舔舌头，凑到屠苏身边叫他仔细瞧瞧这只危害琴川的恶狼。乌云渐渐散去，屠苏看清了空地上的黑影不禁倒退一步；那不是什么恶狼，是一个人正咬住另一人的脖子，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流出，受伤的那人似乎已经没了气息，可另一人还是紧咬不放，要把所有的血都吸出来才算罢休。
　　屠苏拔剑向吸血鬼刺去，还没等他靠近，吸血鬼已经消失不见了。忽听晋磊喊了声小心后面，屠苏转身发现吸血鬼正举着大刀朝自己劈过来，虽然躲过了大刀却被重重踢了一脚，摔出几丈远，吸血鬼正欲继续砍去，晋磊冲了上来，一把夺过吸血鬼的大刀，两人扭打起来。那一脚踢得屠苏如同全身骨头都断了一般，躺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仗剑勉强站起来。晋磊和吸血鬼还扭打在一处，吸血鬼刚吸了血浑身是劲，晋磊渐渐屈于下风，眼瞅着吸血鬼就要咬住他的喉咙了，他居然先下口为强朝吸血鬼的肚子咬去，这一口咬得吸血鬼惨叫一声，一拳打在晋磊脸上，霎时间血洒了一地，吸血鬼跳了起来飞速逃离。晋磊揉揉脸，满不在乎的朝屠苏走去。屠苏摸了摸受害人的脖子，默默的合上了那人的眼睛。晋磊扶屠苏站起来，搀他朝镇子走去。
　　“你打算怎么跟官府的人说那人的事情？”晋磊问。“依我看你还是说他是被狼咬死的，我们来晚了一步，没抓到。”
　　…………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隐瞒是不好。可是说出真相也没好处，谁会相信琴川有吸血鬼横行！现在已经人心惶惶了，要是说镇上有个吸血鬼，那更是人人自危，不出几日估计琴川就成了荒城。那时吸血鬼就会到其它镇子去作恶，我们反倒成了帮凶。”
　　“我只求早日抓获危害乡邻的凶手，不管他是人是妖！”屠苏紧握双拳，执意不要晋磊搀扶。晋磊从林子里抓过一根粗树枝递给他，跟在后面走了一阵，实在受不了屠苏慢吞吞的挪步，扛起他大步朝镇子走去。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师尊的小院前，晋磊放下屠苏跟他约定明晚的这个时候两人继续一起找吸血鬼去。屠苏戒备的道了声谢，推门进院。没惊醒师尊，屠苏自己包扎了伤口，躺回床上，仔细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越发确定晋磊绝非人类，不说他毫无廉耻的赤裸着上身，他被吸血鬼打的摔在地上，鲜血直流，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站了起来，而且身上毫无伤痕，换了是常人，被揍了一拳脸早肿得老高了，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日后必须更加小心行事了，这个琴川远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少恭听说屠苏受伤了，一大早打理完药铺的事情，从柜里取了上好的跌打药材准备上小院探病。还没走出后堂便被伙计拦住，说是铺子里来了个奇怪的家伙非要见他。跟着伙计来到前厅，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家伙悠然自得的站在大厅中间，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躲在柜台旁。
　　“琴川有一百多年没下过这么长时间的雨了。这雨下得越大见不得光的东西就越多，很不吉利啊。你说是不是，少·恭·兄！”晋磊转身微微一笑，吓得几个来取药的老妇人坐到地上，几个胆小的家伙连滚带爬的逃出铺子。
　　“磊兄，好久不见，气色不错啊！难得今日相见，你我不喝个一醉方休，我定不放你走～”少恭边说边把晋磊请进后堂，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众人还真以为是久违谋面的老友相聚。
　　进了后堂，晋磊直接坐在少恭常坐的椅子上。少恭微微皱了皱眉，继续朗声说：“磊兄真是稀客，自从一百年前芳梅林大战以后，磊兄就没了踪影，不知现在在何处修炼啊？”
　　“少恭你是发达了，居然敢登堂入室在琴川开起了药铺，不知你铺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少恭饱学医书多年，自然想实践一番，正巧这家药铺转手，我就盘了下来，不失为造福乡里的美事一件。”
　　“哼，少在我面前装蒜。当年两族约定以琴川为界互不打扰，两族之人永不踏入琴川！你这个缔约之人忘得是一干二净啊，是不是该由我来好好提醒下你盟约的内容？”晋磊朝少恭的脖子直喷热气，还想趁机摸摸那头好久没碰到秀发。少恭一挥袖子，晋磊又坐回了椅子上。
　　“不劳你费心。当初订立盟约是因为长期揪斗使得两族元气大伤，为了休养生息才出此下策。今非昔比，你们的族长噬月玄帝早已葬身铁柱关，而我族却日益兴盛，一纸盟约早已化为灰土。”冷不防少恭在晋磊身边坐下，随手拨弄起茶碗。
　　晋磊愤怒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问起是谁杀了族长。少恭故意不搭腔，细细品茶，过了半响开口：“那人你认识，昨晚你还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好不快活～”
　　“百里屠苏！？”晋磊从牙缝里挤出名字，抓起少恭的衣领。“昨晚你看着我重伤雷严居然不出手帮忙，反而还暗地里捅了他一刀是什么意思？怕他杀了百里屠苏？”
　　少恭拔开他的手，兀自整理好衣服。“你有所不知，噬月玄帝虽被百里屠苏所杀，临死前却将千年道行和内丹传授于他。百里屠苏现在可是个活宝贝，不知有多少妖怪都要打他的主意，为了避祸，紫胤真人才带他来琴川隐居……”
　　“所以你想借此机会夺取我族长的内丹？”
　　“此话怎讲，内丹在百里屠苏体内，他想给谁就给谁，犯不着抢。倒是磊兄你有非夺不可的理由吧？”
　　“哼，我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才不会做着鸡鸣狗盗之事！”
　　“不如我们来场比赛吧。”少恭微笑着说。“我们两个各自想办法叫百里屠苏心甘情愿的将内丹交出来，胜者便可以占据整片土地，你意下如何？”
　　晋磊看了一眼少恭，点头答应，双方立刻签字画押。待晋磊走后，少恭立刻放飞了一只金色小鸟，叫伙计拿过药材，朝农家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