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医女之捡个大侠当杂役》画碟

2、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哑巴了

　　就这样一家三口在这深山小院安静的过了多日，男人每天都喝着黢黑的草药，但是身体一天天的好转，起色也越来越好了，去掉病气后的男人比平日又多了几分英俊。虽然平日女子担心他的身体不让他干活，但是想着报答女子的救命之恩，男人在身体情况允许的情况下每日都做一些家务，但是他应该不是经常干琐事之人，总是越帮越忙。早上洗碗的时候太用力了，把家里唯二的碗洗裂了一个，帮忙晒草药结果因为分不清楚功效把有毒和无毒的草药混在一起了，帮忙喂小驴，结果草料不新鲜，险些打倒了家里唯一的体力担当。
　　而女子呢，每天早出晚归，索性运气不错，总是能采到不错的草药，拿去城里卖的钱可以维持一家三口的日常开销，外加男人的药钱。女子情绪很是稳定，每次回家看到男人闯的祸也不生气，只是默默的收拾，并且故意收拾的很慢，让男人看清楚家务到底该怎么做。
　　一来而去，男人做家务的水平也不断提高，一家三口的生活开始慢慢走上正规，只是很奇怪，这一家三口生活从来不说话。
　　一天午夜，小院被沉重的敲门声吵醒，男人出门查看的时候女子已经去开门了，叫门的是住在小院不远处的一个猎户，男人白天偶尔会看到猎户从小院不远处经过，猎户看到男人总会热情的打招呼，男人对猎户的热情感到茫然，总是不失礼貌的带你点头。
　　今夜这个猎户少了以往的微笑，神情焦急的跟女人说“轻水大夫，你救救我家娘子吧，她要生了。”
　　“阿莲不是还有半个月才到日子吗，怎么那么突然。”女人边说边领着猎人往屋里走。
　　“这几天林子里的猎物少，阿莲就想着做些缝补的活计补贴家用，这几天总是忙到很晚，刚才忙完活计，许是身子重，脚下没站稳就摔了，这么晚了，我下山去找接生婆肯定是来不及了，轻水大夫求你救救我家娘子啊。”猎户回答道。
　　“我也不是接生婆，接生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是我先随你去看看。”女人边说边收拾医箱。
　　女人收拾完东西，两人正要往外走，男人也从他们的对话听出来龙去脉了，站在么口说“我也去”。
　　女人看着他，一脸疑惑“你身体还没好呢，就别去了，别再染了风寒。”
　　男人站在门口不懂“我多穿些衣服就是了，接生完了之后猎户大哥肯定要照顾阿莲，没有时间送你回来，这山中多是野兽，你一个人怎么行。”
　　女人看了一眼男人和猎户，然后说那一起吧，我们要快一些。
　　一刻钟之后三个来到猎户家，婆婆在屋里帮阿莲接生，屋里传出阿莲凄厉的喊声，女人对着猎户和男人说，“你们去烧些热水，再煮些米粥”，然后转身进入产房。
　　产房中，产妇已经筋疲力竭，阿莲婆婆跟女人说“轻水大夫，阿莲胎位不正，要是不转正胎位，很可能就会一尸两明啊。”
　　女人打开医箱，拿出一个布袋，从布袋里取出银针，用烛火消毒之后先后朝阿莲脖颈、头颅和肚子扎了三针。阿莲顿时没了声音，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然后女人开始试着推阿莲的肚子，边推边向阿莲婆婆确认胎位。当阿莲婆婆说胎位正了之后，女人先后拔下阿莲身上的针，阿莲像是忽然惊醒，又开始喊叫起来。但是这次和先前不一样，孩子胎位正了之后很快就露头了。不一会，一声响亮的哭声划破了深夜的山林，孩子出生了，母子平安。
　　另一边，话说女人打发两人去厨房之后，猎户就忙活起来了。加水、淘米开始准备。男人便坐在灶前开始生火烧水。猎户说“感谢先生和轻水大夫深夜来我家帮忙，不知先生贵姓啊。”
　　火已经生好了，男人一边加柴一边说“免贵姓赵，我们经常见面，猎户大哥不必客气，今日我只是陪轻水大夫过来，你该感谢的是她。”
　　“赵先生说笑了，若不是先生深明大义，深夜陪夫人来给我家娘子接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们夫妇二人都是我家的恩人。”猎户说。
　　“夫妇？猎户大哥误会了，我们不······”男人正说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打断了他。
　　猎户跳了起来说“生了，生了。”放下手里的盆就往外跑，跑出厨房门口又折回来，拿起盆打了热水又端着小跑出去，边跑边说“瞧我急得，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无语，这是默默添柴，然后把煮好的米粥盛出来。
　　这时女人进来了，看着盛饭的男人说“母子平安”，两人相视一笑，女人接过男人手里的米粥也出去了。
　　猎户一家欢欢喜喜的忙着照顾产妇和婴儿，顾不上来帮忙的男人和女人，两个人安顿好一起之后默契的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这是猎户追出门说“今日多谢二位相助了，大恩大德老秦我必当以命相报，改日我们一家一定上门道谢。”
　　女人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说“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改日道谢的时候记得带上我爱吃的桂花糕，北泉城中绿阁的最好。”然后拉着男人转身朝他们的林中小院走去。
　　后面秦猎户高喊“改日一起登门道谢，你们夫妇二人的大恩我们一家没齿难忘。”
　　二人走在寂静的山林中，无话。
　　“我以为你是哑巴”男人先开口说。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哑巴了。”女人说。
　　“这些天你一句话都没说过，我以为你就是不会说话。”
　　“我不说话是因为我看你不愿意说话，不是吗。”黑夜中女人挑眉说到。
　　“是我的不是，这些时日承蒙姑娘照顾，但是一直沉溺与自己的不幸，未向姑娘道谢。”
　　“轻水。”
　　“啊？”
　　“叫我轻水，别叫姑娘。”轻水的语气很平淡，有些冷。
　　“我叫赵·······”
　　“你不用现在就告诉我你叫什么，想好了再说也无妨。”轻水打断他。“大难不死，你可以是你，也可以不是你，也可以是你想是的任何人。”
　　“多谢。”男人低声的说。
　　“我救了你花了不少银子呢。”轻水饶有兴致的往右边抬头看向他。
　　不等男人回答她又说“我从河边捡到你，雇人把你扛上小驴带回家，带你回家的时候你衣服全都破了，我去给你买了新衣，可不便宜呢。”
　　她顿了顿又说“当然，最贵的还是你每天喝的药，你是习武之人，应该感觉的到那药见效很快吧，对你的内力恢复很有裨益吧。”
　　“确实，那药恢复内力的速度极快，我习武多年，从未见过此等药物。”男人认真地说。
　　“五十两。”
　　“什么？”
　　“我说，到现在为止我养你花了50两，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在你还清我50两之前，你要替我干活。”轻水说。
　　“你的救命之恩又岂是区区50两能还清的，只是·····”男人说。
　　“只是什么。”轻水问。
　　“只是，如今我已是废人，虽然内力有所恢复，但是我身上的早已药石无医了。”男人说。
　　“药石无医就是废人了吗？将死之人在等死之时也要生活的啊”轻水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又补充道“在还清我50两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多谢······有没有人跟你说，你说话有一种很重的暮气。”男人说。
　　“有啊，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了好多年了”轻水又补充道。
　　“我们到家里。”轻水抬头看到了小院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