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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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谈竹年所看到的那样，司谨琛和费斯错是在社团的迎新会上认识的。
司谨琛因为某些原因不太喜欢酒的味道，同样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上沾染上别人的信息素。
为此，他十厌恶这种场合。
可是这些场合又好似从不缺少，也无法避免。
唯一和谈竹年看到的不一样的一点就是他那场聚会里，他其实和费斯错聊没有那么开心。
他向来是一个慢热的人，一个人站在那里，而周围其他都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显得他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独行独往地穿梭在人群里。
一切于他而言都恰到好处，而费斯错的突然闯入却扰乱了番清静。
因为是一个社团的成员，他也就顺势倾听了一下费斯错的废话。
但这一次的交流并没有让他们两个人成为朋友，起码在司谨琛心里和对方只是一个点头之交。
直到费斯错一股缠上他的架势，时不时到他的寝室里来找他偶尔还会到司谨琛上课的教室外去等他下课，邀请他去打羽毛球。
给的理由永远都是那一个：“你是我在大学里第一个认识的人，朋友嘛，不都是这样的吗？”
社团迎新会前头有军训，并且还隔了一段时间，就凭借费斯错一上来就格外自然熟地和他攀谈这件事情，司谨琛就对前面半句话保留了意见。
但更令他感慨的其实是费斯错一个正经的医学生竟然会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来找他？不是都说急诊医学生最累了吗？难道是谣言？
后来是因为某些原因，费斯错在他心底才真正被划进了朋友的标签里，但是这也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
他知道一些费斯错家里的事情，知道他们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是一类人。
如果非要争一个高下，他觉得自己比费斯错幸运得多，起码他的身边还有妈妈和小姨，但费斯错的身边却不剩下一个亲人。
他是真心把费斯错当朋友，可倒头来他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他的—厢情愿。
面对现在的费斯错，他终于问出了在那天聚会匆匆一别时未问出上的问题：“之前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说是。可是那天你却是和谈竹年表的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刚刚和那人聊天你不是听到了？都曾喜欢过。”费斯错大概是回答过大多遍了，以至于他现在显得麻木，又有点无所谓。
“你知道的，我想问的问题不是这个。”
“何必那么执著呢？反正都过了快一个月了，有什么意义？”费斯错的话一顿，被司谨琛执着的目光盯着，他还是率先败下阵来，“算了，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吧，反正都只是过去式。”
费斯错从他见到司谨琛的第一面开始说起，还是那句老套的台词：“在众多人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你，忍不住靠近你，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你。”
后来又说到自己想以朋友的身份自居，一步一步地深入。
“其实我在大三的时候就想过要和你表白，但那一年我的心变了。”
他说这不能怪他，没有哪个人坚持喜欢一个人那么久的，他会被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所吸引，这很正常。
听到他的这个描述，司谨琛在心里默默地腹诽，这明明是谬论。
谈竹年一个人默默地坚持喜欢了他七年，这七年里甚至不怎么得到回应都没有变过心。
好像是知道司谨琛心中所想，费斯错对他说：“谈竹年现在应该是在追你吧？像他那样的太阳没有人可以忍住不动心的。”
一直偏向于倾听的司谨琛终于开口了：“他追过你？”
费斯错被他这句话哽住，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知道之前有过一个传言，说谈竹年喜欢我吧？那时候他会在我们两个人聊天时故意把你支开，和我会说上两句话。”
或许是为了在曾经喜欢过的人面前保持最后一丝体面，他省略了那句，在他的主观臆想里，谈竹年是追过他的。
传言？主观臆想？
司谨琛离开咖啡厅的时候想到这两个词，嘴角扯了一个极其无语的笑，真的是太离谱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为什么浪费时间来聊这些废话。
同样是夜一个人走在街上，蝉鸣声此起彼伏，叫得他心中没有来的烦闷。
而今天，他和谈竹年一起回了医科大又一起回家，他在蝉鸣声中明白了自己对谈竹年的感情。
因着自己的心境已全然变化的缘故，司谨琛第二天连出门的时候都颇为忐忑，在想要是碰到了谈竹年应该怎么办？
但是难得的，今天的谈竹年没有在门口堵他，心中格外的复杂。
一路到医院，上班时间到了都没有看到谈竹年的身影。
司谨琛现在虽然已经欣然接受了自己喜欢谈竹年的这个事实，但是还是有些越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Alpha和Alpha之间的恋爱真的太离经叛道了。
接受自己喜欢一个人不难，难的是接受对方和自己撞了性别。
即使司序白和他说恋爱不一定要奔着结婚去，不适合的话可以再分手，但是于私他是希望自己可以谈一段长久的恋爱。
他要真想和人谈恋度玩玩的话，不至于二十二岁了还是母胎solo。
或许是随着时代变化，恋爱越来越像是玩笑，谁也没曾想过要长久，医院清洗永久标记的部门从来都不缺人。
你看呐，就连被称作天作之合的AO都容易分手，更何况是信息素会强烈排斥的AA呢？
“那个AIpha的取模你去做。”姜老师叫了两遍司谨琛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用手上的病例报告敲了敲他的头，“你今天怎么回事？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怎么着，谈竹年不在身边你一个人不习惯啊？”
“对不起，刚刚走神了，我以后一定注意。”司谨琛垂着眸，看着乖巧，让姜老师有点舍不得骂他。
“行了行了，我在旁边看着你取模，别磨叽了。”
司谨琛投入到工作之后那些思绪都被他抛向脑后，神情专注。
忙了一天好不容易下班，司谨琛在收拾东西，旁边没有谈竹年在叽叽喳喳，倒是显得过分安静。
只不过这份安静本质上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使接到了谈竹年打来的电话。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接了起来。
“谨琛……我生病……”电话一经接通，谈行年有些虚弱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好不舒服，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好难受啊……”
像猫在他的心间撒娇，挠得人痒痒的。
司谨琛闭了闭眼：“你在哪里？”
问完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要沦陷了，果然，谁都抵不住这样的谈竹年，他只能选择妥协。
谈竹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眉梢上的欣喜怎么藏不住，连身上的病气也消散了几分，他对着旁边的好兄弟说：“我们家谨琛真好。”
“嘁，如果不是我让你打电话的话你就是一孤家寡人。”柯承看见他嘚瑟，有片刻的无语，“看吧？凭借我和司谨琛四年的交情来看他最是心软，这么好卖惨的机会你都不知道好好珍惜，只想着别把病气传给司谨琛，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一个小少爷，那么容易就生病了啊？”
“怎么那么突然就生病了？昨天晚上还是还好好的吗？”司谨琛到诊所的时候只剩下谈竹年一个人坐在那里打点滴，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孤寂。
想到这里他的步伐加快，走到他的身边。
谈竹年仰头看着他，触及到他眼里的担心时心里乐开花，但面上还要装作虚弱的样子和他说：“我也不知道……”
他能不知道吗？
昨晚回去冲了一个冷水澡降火，吹着十六度的空调还踢被子一直持续到天亮，他不生病谁生病啊？
“饿了吗？”司谨琛坐在他的旁边，颇为不自在，就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谈竹年嗯了一声，又补了一句：“今天早上起来头最难受，给姜老师请了假，没有去诊所，以为自己睡一觉就好了。下午还是难受才拖着身体来打针，到现在都没吃一口饭。”
司谨琛叹了一口气：“馄饨和粥你吃哪个？”
“只有这两个选项吗？”谈竹年听到后皱了皱眉，像小孩子在耍脾气撒娇，“这两个一点味道都没有。”
“生病要吃的清淡一点。”司谨琛义正言辞。
“那馄饨吧，不要香菜多加醋。”
谈竹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馄饨，又看了旁边的那碗，自己最不喜欢的香菜出现在了对方的碗里。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谨琛……你很喜欢吃香菜吗？”
“不太喜欢，只是觉得加一点在馄饨里调出来的味道香香的。”
谈竹年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腹诽：香菜明明都臭上天了，除了名字哪里和香字搭上边了？
因着谈竹年要维持自己病虚的人设，吃饭的时候没说什么话，外加司谨琛本身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这顿饭吃的出奇的安静。
在吃完之后谈竹年庆幸着：“果然选择左手打针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不然吃饭什么太不方便了。”
司谨琛嗯了一声，起身去收拾快餐盒。
他的动作很慢，心中想着用这样的方法来拖延时间，可惜再慢也就那么两下的事，他最终还是要坐在谈年的旁边守着他。
一时间竟然开始后悔同意谈竹年来这里陪他。
以前的氛围有那么尴尬吗？司谨琛坐在那里陷入回忆。
好像没有吧？但为什么自从知道自己喜欢谈竹年之后，相处起来总觉得不自在呢？
思索之间，一个Alpha进了诊所，这个AIpha的信息素溢了出来，司谨琛闻到后皱了皱眉。
刚刚的那个问题也有了答案，因为同为Alpha的顾虑，让他迟迟跨不过那个坎。
喜欢和世俗的观念在对冲，他迟迟说服不了自己。
“谨琛，生病真的很痛，能不能让我靠在你的身上缓一缓？”谈竹年说着就想要往司谨琛的方向靠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