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最心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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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少女骑着喷火龙仓皇离去的背影，大吾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他仔细复盘方才的每一句问候、每一个表情——与从前别无二致，完美符合社交礼仪。
问题显然出在她身上。
此刻的她太过青涩，浑身萦绕着不安与迷茫，与记忆中那个令人不由自主去信任的身影相去甚远。那时的她只要站在那里，就仿佛能让人相信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看来他得和她重新认识一下了。
当抉择时刻来临——是追寻少女的踪迹，还是继续探索古代城堡的奥秘——大吾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迈向了遗迹方向。
抱歉，放弃石头的事情，兹伏奇·大吾做不到。
何况，现在的她或许更需要独处的时光——她在各个时间线与地区进行旅行并非毫无代价。大吾在神奥与丰缘融合碰撞后，通过竹兰所研究的洗翠历史，差不多彻底了解了她的过去、推测出了她所肩负的任务与职责。
但神奥一别后，他们再未相逢，直到今日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重逢。
尽管最终未能抵达古代城堡的最深处，大吾依然从斑驳的壁画与残缺的碑文中，拼凑出了合众地区那段被黄沙掩埋的史诗。理想与现实的撕裂，克制与放纵的对立——与当下合众的现状竟有惊人的相似。
离开古遗迹后，他让巨金怪带他来到了七宝市的郊外。据合众本地人所说，七宝市外矢车森林的野生宝可梦们异常猖獗，经常侵.犯人类的居住地。
大吾对此一哂而过。
然而眼前的森林确实茂密得超乎常理：参天古木的枝桠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穹顶，藤蔓如同守卫的长矛垂挂在入口处。
正当他准备放出盔甲鸟开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林间跌跌撞撞地出现——
少女发间沾满蒲公英般的绒毛，衣角还挂着几片树叶。她走路的姿态比先前在沙漠时沉稳了些，却依然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青涩。
既然森林的奥秘能从她口中得知，那么调整行程先去七宝市化石博物馆也未尝不可。毕竟，与故人重逢的机缘，可比预定探索森林的计划珍贵得多。
就这样，大吾愉快地调整了自己的行程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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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到底，‘我与您在未来将会彼此信赖的挚友’只是您的一面之词，请拿出些具体的、我只会告诉朋友的秘密，作为证据呈现出来吧！”
灯很少这样咄咄逼人，不如说她是那种别人说“我们是朋友”她就会相信对方的笨蛋。
但面对大吾时，她的心虚感太强了，就好像她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一样——她不认为自己会和这样的对象关系好到能当挚友的程度。
她只会给对方做牛做马，直到自己赎罪完毕，然后逃之夭夭再也不见。
“灯确定吗？”
“确定！”
“那我开始了，”大吾略一沉吟，便将一些他觉得有趣的黑历史讲述出来，“在四岁时因不满喷火龙的管教，所以骑着儿童自行车去森林里探险……”
灯的脸色涨得通红，沙奈朵和路卡利欧专心聆听着。
“结果被巨钳螳螂和大针蜂接连追击，从此对比你高的虫系宝可梦患上了ptsd，不敢轻易去接触……”
看对面女孩愈来愈红的脸色和即将抱头把自己埋进地里的动作，他话音一转：“第一个真正收服的宝可梦是争强好斗的波波，最终将它培育成为了比雕。直到丰缘，你都觉得它是你的王牌，可你始终觉得自己没有获得它的认可——但依照你当初的描述，我认为它其实很喜欢你，灯。”
“……嗯。”灯抱着伊布蹲下，闷闷地叹了口气。
如果比雕真的认可了她，又怎么会跟着那个红帽训练家走呢？
“那么，这些够了吗？”
“够了，不要再说了……”灯在沙奈朵的搀扶下重新站起身来——为了最基本的礼貌，但神情依旧沮丧，“未来的我怎么回事啊……居然会这么信任你！”
大吾但笑不语。
“那么，重新介绍一下。”灯拍拍脸颊，鼓起勇气扬起笑容，让伊布爬上她的肩膀后，再对他所在的方向伸出手，“我的名字是灯！你好，大吾先生，请多指教！”
她发间的白色绒毛依旧随风摇晃着，看上去像极了木棉球刻意留下的印记。
“我的荣幸。”大吾轻轻握住那只手，绅士地一触即放，“如你所见，我现在也是你的朋友了。”
感受到对方克制的礼节，灯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您也要去七宝市吗？我有些事想请教您。”
“没问题。”他露出笑容，“我正有此意。”
“我所说的事情相当机密……”灯犹豫片刻，拜托他道，“所以希望您找一个相对寂静和密闭的，最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场所。”
“当然可以。”大吾微微颔首，银蓝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得文集团在七宝市设有研究所，顶楼的观星室隔音效果一流，平时只有我有权限进入。”
——这是他来到合众地区才知晓的。
得文无形的大手，恐怖如斯。
他注意到少女无意识绞紧衣角的手指，又体贴地补充道：“如果觉得太正式，博物馆后院的古代茶寮也不错。这个时间点，馆长应该正在午睡。”
——大吾为了好好观赏博物馆里的珍藏，早就对馆长打过招呼，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灯轻轻摇头，发间的木棉絮随风飘落：“还是研究所吧……这件事很重要。”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关于…合众地区正在发生的异常。”
大吾的目光扫过她紧绷的嘴角，突然打了个响指：“或者第三个选择——”巨金怪应声浮现，金属躯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它优雅地展开四只粗壮的金属臂，稳稳落在地面，“我们可以乘着巨金怪到天上去谈。云层之上，绝对不会有第三双耳朵。”
这个提议让灯眼前一亮，路卡利欧差点以为自己的主人在这一刻复明了。
“我能摸摸巨金怪吗？”她还没见过这种稀有的钢系宝可梦呢！
“当然可以。”大吾嘴角微扬。能欣赏巨金怪的人，在他心中总是能获得额外的好感。
换而言之就是：同担，有品！
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到巨金怪冰凉的表面。出乎意料的是，金属外壳并非想象中那般坚硬，反而带着生命特有的弹性与温度。巨金怪体贴地降低身体高度，让这个盲眼的少女能完整感受它独特的构造——X型的金属交叉面甲，强健的四肢，以及隐藏在腹部的利齿。
“巨金怪的表面居然不是类金属材料吗？我还以为会是很坚硬的手感，就和钢材一样。”
“为了让你摸得更舒服，它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表面特性。看来它相当喜欢你呢，灯。”
“好厉害…”她的手指描摹着巨金怪精密的金属纹路，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谢谢大吾先生！我喜欢你！”
这句话让大吾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回应，灯已经利落地将颇有微词的沙奈朵、路卡利欧和伊布收回精灵球——动作之快，仿佛生怕被伙伴们阻止。
抱歉，伙伴们！
但巨金怪实在是太酷了！
当巨金怪平稳地攀升至云层之上时，大吾的手臂自然地环住灯的腰肢，帮她调整到最安全的坐姿。他的动作既不过分亲密又足够稳妥，在确认她坐稳后便绅士地松开。呼啸的气流中，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格外清晰：“第一次乘坐巨金怪的话，可能会有些不适。”
“和喷火龙的飞行体验完全不同呢……”灯仰起脸，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高空气流。没有熟悉的鳞片触感，没有可以抓紧的背脊，这种毫无依托的悬浮感让她既新奇又忐忑。
“不适应吗？”
“不，”灯摇头，发间的木棉絮随风飘动，“这种无所依靠的感觉很孤独，但也很自由。”
大吾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修长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摘下最后一片粘在她鬓角的棉絮：“我平时也会让盔甲鸟载我飞行，不过它的金属翎羽太过锋利，恐怕不适合载客。”
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作，困惑地转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大吾若无其事地将那片棉絮收入西装口袋，“只是帮你整理下发型。那么…”他的声音忽然认真起来，“你想问我什么？关于合众的异常？”
云层在脚下翻涌，巨金怪的金属外壳反射着耀眼的阳光。
最适合密谈的场所，或许就是这片能将一切秘密托付给流云的天空吧。
“不，我骗了大吾先生，真的很对不起。”灯转眸与他对视，无焦距的眼睛里只模糊地容纳了他一人的面容，“我真正想要询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作为丰缘人，您是怎么来到合众的？”
“哦？”大吾眉梢微挑，银蓝色的发丝被高空的气流拂动，“看来接下来会有很多问题？”
“嗯。”灯干脆利落地点头，“希望您能配合。”
“乐意之至。”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最心动的
